“不許?”林阿寶有些迷糊,“什麼不許?”
尉遲尋被林阿寶無辜的大眼盯得有點尷尬,此刻無比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不許,不許她與寧怡之私交過密唄,還能不許什麼?可是這麼直白的話,他哪裏說得出口。
憋了半天,只好道:“你自己去想。”便扭過頭,沉着一張臉,不再說話。
林阿寶想了半天,才最終明白了尉遲尋到底“不許”了些什麼。
“尉遲公子……”林阿寶怯怯地叫了他一聲。
尉遲尋一個眼刀飛過去,有些不悅。
林阿寶知道他是因爲稱呼問題而不悅,但是那聲“二哥”,她實在喊不出口,有些不好意思地硬着頭皮繼續道:“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不許我和寧大哥……”
“不許就是不許,沒有什麼爲什麼。”
尉遲尋淡淡地瞥了一眼她,接着說:“你是我尉遲家唯一的女兒,自是要找個最好的夫婿,怡之雖好,可……”
可自己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他是個半夜翻牆要闖姑娘閨房的傢伙呢?
“總之,他不行。”尉遲尋已經蓋棺定論。
林阿寶對這個話只說一半,就下定論的人無可奈何,撇撇嘴,怎麼也想不通向來關係頂好的兩個人,怎麼遇上這件事反而不協調起來了。
一路無話,回到別莊,便有一侯府影衛上前。
“尉遲公子,侯爺和世子請您過府一趟。”
尉遲尋點頭,那影衛退下。
林阿寶見尉遲尋面露疑惑,上前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尉遲尋回過神,看着她,眼底露出一絲柔和,輕聲道:“無事,我去看看。你回房好好休息休息,不要出門,外面當下疫情還未控制住,別讓我憂心。”
她最受不得淡漠疏離的尉遲尋這樣溫柔的對自己說話,簡直毫無抵抗能力,只好點點頭,進了門。
尉遲尋棄車打馬去了將軍府,一進正廳,就見安平候撐着頭,一副悲慼的神色,侯夫人在一旁輕聲安慰,寧怡之則坐在下首,擰眉一副深思的樣子。
尉遲尋跟安平候與侯夫人見過禮,寧怡之便將太子的密
函遞給他,他接過,迅速地看了兩眼。
“聖上病重?那六王爺他……可有什麼動作?”
“目前還不曾發現。”寧怡之站起身,對他道:“聖上病危一事,宮裏瞞得緊,太子怕生變故,還未公開消息,不過,六王爺在宮中的耳目衆多,恐怕也瞞不了多久。”
“那太子的意思是?”
“只是讓我們先有個心理準備,並未有什麼指示,我們且先將涼城瘟疫一事解決吧。”
話雖如此說,但是太子已經將此事知會了他們,那麼也必是希望他們早作準備,防着六王爺。
永京柏家和西南安平候府雖無交集,卻分別是當朝太子的左膀右臂,命運息息相關,而西南大世家尉遲家向來與安平侯府交往甚密,因此這三家現下必須要同舟共濟,共同幫太子度過這段特殊時期,才能繼續繁榮百年。
尉遲尋心裏有了計較,朝寧怡之點頭,“嗯。”
寧怡之示意他出門,二人便一道去了外面院中的石桌邊。
“阿寶她……”
寧怡之剛一開口,就見尉遲尋的眉頭已經擰了起來,心裏更加覺得無奈,因爲那晚夜行去找林阿寶被尉遲尋撞見,這個古板守舊的世家公子就翻臉不認人了,現下柏玉春這道阻礙已經算不得什麼難事,難就難在林阿寶這位新二哥身上了!
“我是真心對待她的,那晚只是……只是想見見她而已,我並不是……”
“若無事,我先回去了。”尉遲尋冷着臉,根本不聽他的解釋,擡腳就要走。
寧怡之眼見着他繞過石屏要出正院,心裏一急,大聲道:“尉遲,難不成你還不信我的爲人!”
尉遲尋腳步頓了一下,頭也不回,淡淡道:“無關信與不信,她是我妹妹,我自是要操心的。”
他繞過石屏而去,寧怡之氣得一掌拍在石桌上。
尉遲家別莊裏。
林阿寶剛進了自己房間,就有小丫鬟進來。
“大小姐,九王府來人了!”
她心裏“咯噔”一下,鍾離月不會又要搞什麼花樣吧!
去了花廳,鍾離月的貼身影衛,冰山美人
……蘭香恭敬疏離地向林阿寶行禮。
“林小姐。”
林阿寶見她如此大禮,有些受驚,“不必不必,請問,來找我何事?”
蘭香拍拍手,就有一溜烏衣小廝擡着一箱箱東西進來。
“王爺特意命蘭香將給林小姐的禮物送來。”說完就打算走。
林阿寶一愣,禮物?
“等等。”她腦中警鈴大作,趕緊叫住蘭香,“什麼禮物?無功不受祿,我可不敢要他什麼禮物!”
蘭香寒霜一般的面色忽然破出一抹笑意,她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函。
“王爺說,若是林小姐不敢收下,就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敢情是給她寫了信說明原委的,但就是想惡意地逗她一下!
林阿寶接過信,去了蠟封,抖開信紙,只有兩個大字:多謝。
額角青筋突突直跳,這信等於沒寫啊!
蘭香又道:“林小姐只管收下東西就好,王爺可不常送人這麼大的禮。”
就是因爲他不常送人大禮,她纔不敢收啊!
“王爺說,他日思夜想的事,多虧了林小姐,才得以解決。”
說完,蘭香轉身出了花廳。
林阿寶若有所思地看着花廳裏擺滿的箱子,半天也想不明白鍾離月謝她什麼。
喚人來一一打開箱子,晃得人眼暈,都說南理金礦衆多,盛產黃金,傳言誠不欺我!
隔了一日,柏言來了。
“林小姐,今日一早,柳月姑娘就帶着小舞告辭回雲安了。”他從懷裏逃出一封信,遞給她,“這是柳月姑娘留在房裏的信,是給您的。”
林阿寶一驚,接過信,草草看了一眼,忙問道“可有人護送?”
柏言搖頭,“走前也未打招呼,看着像是不願人送,也不求挽留的。”
“大哥可知道?可派人去追了?”
柏言還是搖頭,“大公子只讓我來跟您說一聲。”
林阿寶聞言氣得一哆嗦,將信揉成一團捏在手心,也顧不得早上尉遲尋出門前千叮萬囑不許出門的事了。
“我隨你一道回行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