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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品媽咪之老公太腹黑 - 054 我不喜歡你字體大小: A+
     

    極品媽咪之老公太腹黑 (054)我不喜歡你 天天書吧

    劉信沒想到一個服務生都敢對他動手,這在尋芳蹤還是頭一回,免不了怒火攢動。顯暗的燈光裏隱隱覺得顧錦蘇有一點兒面熟,彷彿在哪裏見過,便想既然見過,他沒道理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既然明知,區區一個服務生還敢出手,不由氣火攻心,拿起桌上的酒瓶朝顧錦蘇砸了過去。

    女人一扭頭看到,哇哇的叫起來。

    顧錦蘇機警轉身,頓時撕打成一團。劉信手中的瓶子脫落,破碎之後四分五裂,液體蔓延出來,宛如洪荒之災。

    女人嚇得跑出去喊人。

    劉信身強力壯,又是怒火沖天,動起手來毫不手軟。而顧錦蘇學過防身術,打得越發激烈。

    肖方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顧錦蘇用力將人摔出去,他看得一陣眼熱,心卻是抽的。可是阻止已經來不急,災難幾乎是眼睜睜的。劉信一面背砸到滿地的玻璃碎片上,他穿着淺色的襯衣,模糊的一片血跡。更糟的是臉部也傷到了,一隻眼睛已經睜不開,順着眼角往下滴血。不由想起鍾配配說過的話,什麼事一旦跟人命扯上關係就變得晦氣。肖方真怕再鬧出事來。

    幾個工作人員已經過去拉住顧錦蘇。

    肖方過去扶起劉信,並讓人打電話叫救護車。

    “劉先生,你怎麼樣?”

    劉信眼底布着兇狠的色澤,只說:“報警。”

    他要將顧錦蘇抓起來,他這樣已經構成故意傷害了。他滿身的鮮血淋淋就是最好的證明。

    肖方真的猶豫了,顧錦蘇的確是惹了事,可是他知道這個孩子本質可以。

    安撫性的說:“劉先生,您先別說話,我們去醫院。這個人今晚纔來的替班,不懂事,我們會……”

    劉信一臉堅決,只這一種選擇。如果尋芳蹤不打電話報警,他自己打。

    肖方按着他掙扎的手。

    此時風小玖擠破人羣走了進來,掃了顧錦蘇一眼,蹲下身看到血液已經蔓延出來,樣子是有些可怕。而她看清劉信的一張臉,正是那天在拍賣會上看到的人。

    抓起他的手:“劉先生,你別動氣,先去醫院,這事我一定會給你個滿意說法。”

    劉信不依,只問她:“是你們尋芳蹤報警,還是我自己來?”

    他的外套扔在一邊,電話就在裏面,指使人拿過來。

    風小玖站起身:“我打。”醫護人員已經過來了,她一邊拔號一邊囑咐小心。跟站出去的時候順帶叫上顧錦蘇:“你跟我出來。”

    這一回顧錦蘇不單是硬着頭皮,他意識到自己又給她惹麻煩了。倒不怕自己被抓起來,這點兒事情嚇不到他。卻感覺對不起風小玖……她走在前面,比他矮了一個頭,身單影只,從不覺得她羸弱,可是這一刻卻瘦小得令他心疼,顧錦蘇不知道自己怎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其實不合時宜,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卻滿腦子被這樣的思想盈滿,滿到揮之去。

    一羣人快步走到大堂,幾乎眨眼的時間。

    肖方一直跟着醫護人員出來,告訴劉信:“劉先生,你放心吧,我們風總正打電話報警,很快就會給你個交代。”

    劉信看到風小玖舉着電話貼到耳際,想她該不會爲了一個小服務生得罪一個權貴,才任由醫護人員擡出去。

    顧九重在兵荒馬亂的時候走進來,桃花眸子凌厲的眯起來,伸手去奪風小玖的電話。

    風小玖沒想到他會過來,怔了下,指掌已經一空。看顧九重將電話放到耳朵上,幾乎是嚴絲合縫的盯緊她,讓風小玖生起自己十惡不赦的錯覺。

    顧九重在聽到對方的話語時沉默片刻,電話裏催了一句:“風總?在聽嗎?”

    顧九重將電話還給風小玖。

    風小玖淡然的接過來,語速很快:“去家裏幫我取一樣東西,在臥室梳妝檯的抽屜裏,一個紅色錦盒,拿到後直接給我送過來……”切斷電話,馬不停蹄囑咐在場的所有人:“誰都不許打電話報警,將事情鬧大了,唯你們試問。”

    顧九重伸手攥起顧錦蘇的衣領,將人拎了過來。這就是他一手帶起來的弟弟,父母去世的時候顧錦蘇還不到他的胸口,就那麼一丁點兒大,現在已經長得跟他差不多高了。眉眼跟他的都有一點兒相似,眼角微向上翹,是所謂的桃花眼。

    難怪找不到他,原來藏在這裏。

    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顧九重指腹攥緊,偎在他胸口的拳頭蠢蠢欲動。冷冷的眯着眼:“顧錦蘇,你行啊,本事大了,學會離家出走了是不是?”

    顧錦蘇深深的吸了口氣:“哥……”

    顧九重揮手就是兩拳,如今他翅膀硬了,妄想在他這個哥哥的眼皮子底子惹事生非……那一下打重了,顧錦蘇站不穩,蹌跟着退後。

    風小玖睜大眼睛:“顧九重,你什麼意思?”問罷,驟然明白,顧九重,顧錦蘇,一樣的姓氏,半似的眉目。一個離家出走,一個跑出來找弟弟……事情不是巧合,就該是真正的一家人。風小玖微微鬆了口氣:“打吧,既然是你弟弟,自己帶回去教訓吧。”

    顧錦蘇擦拭嘴角的血跡。

    “姐,我跟你一起去醫院。”他要先將事情平息了纔跟顧九重回去,沒道理讓風小玖一個人去給他收拾爛攤子。

    風小玖轉首看他:“你跟我一起去醫院做什麼?嫌你捅的簍子不夠大?”她緩了一下神,將氣喘順:“不用你陪我去,因爲我也不去了。”

    既然是顧九重的弟弟還有什麼好說的,這事輪不到她說話,照樣有人將事情擺平。這樣一想安下心來,她轉身回辦公室,告訴所有人馬上回到工作崗位上去。

    顧九重狹長眼眸眯起來,尋芳蹤的地面光可鑑人,風小玖站在那裏連倒影都乾淨清澈,如同水裏撈出來的一個人,彷彿沒人比她透徹,亦沒人及她玲瓏剔透。就是這個女人昨晚在他身下輾轉承歡,將他的背都抓傷了。可是,一覺醒來,水結成了冰,脆起來,薄薄的,冷冷的,顧九重怎麼都覺得風小玖現在這個樣子是翻臉不認人。

    他將這股無名火算到了顧錦蘇的頭上,極快的轉過臉來:“去車上等我,再跑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扔下這一句,他大步去追風小玖了。

    風小玖用高跟鞋踢開門,今天這事就算過去了,那人自持顯貴,一副不告死顧錦蘇誓不罷休的模樣。可是,如今顧錦蘇成了顧二少,有顧九重罩着,估計百十個上神也拿他沒辦法。

    沒想到前腳才一進來,後邊門就被開了。只能是他,即便她沒回頭,可是她嗅到了他身上的氣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味道她已然這樣熟悉,彷彿整個世界都是這種味道,灌滿家裏的每一個角落。風小玖的心沒由來的一陣顫動,仍舊沒有回頭,掌心生起細密的汗珠,下意識的想着該將他驅逐出去,勸他住酒店了。

    “跟進來做什麼,不去教訓你弟弟?”她將事情撇清:“我不知道顧錦蘇原來就是你弟弟,若知道,這尊神我還真不敢留。”

    “知道你不知道。”否則沒道理隱瞞,要像今天一樣招來麻煩。他說:“小蘇這個性子,自己吃一點兒虧就算了,卻見不得別人受欺負。”

    風小玖想起他之前說過的,他帶起來的弟弟不敢說性格怎麼樣,人品絕對沒問題。的確可以,只不過年輕氣盛,有些沉不住氣。惱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就連天王老子都拿他沒有辦法。

    “人你帶回去吧,醫院那邊你去說一句話,也比我們低聲下氣賠上禮品管用得多。”

    “我不想跟你聊這個,今天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他深邃的眼眸彷彿無底洞,黝黑而深沉,令人不敢直視。她竟有些害怕,但是沒有躲開。

    “沒事情打什麼電話?”

    風小玖手掌收緊,坐到椅子上若無其事的擡起頭。怔了怔,他的眼睛似世界上最深的海洋,如果跌進去,一定很難爬得出,真是叫人害怕。她在心裏想,不能因爲他們睡過一覺就有什麼不同了,本來就不能有什麼不同。他們是兩個世界裏的人,他的世界容納不下她,而她也不想進駐。所以,即便上過牀了又怎樣?昨天晚上她喝了太多的酒,腦子根本不受控制,而男人不怕佔便宜,她不認爲還有什麼好說的。

    有的時候肌膚之親不會讓人變親近,反倒可以推得更遠。

    顧九重被她給氣着了,微微的閉了下眼,覺得自己有暈浪的感覺。忍不住冷笑出聲,靠過來,手掌按到辦公桌上,俯下身看她。靠着那樣近,他森冷的吐着氣,彷彿將她整個人都吸納進去。而風小玖以一個竭力抗爭的姿態緊緊的盯着他,正在阻止這一悲劇的發生。顧九重不可思議的是她該死的竟然抗拒着這一切,將他視做洪水猛獸的躲開。

    要不然呢?

    風小玖冷靜下來,漸漸生出勇氣:“你覺得我們該怎樣?你會喜歡我,要我做你真正的女朋友麼?還是會娶我?”

    他怔在那裏,眼睛眯得甚,眼角的風情就好似煙花的餘燼。

    她就知道是這樣,他的情感連他自己都作不了主,他要娶一個門當戶對讓家人滿意的媳婦,而她跟這一標準差得實在遙遠。況且他不會喜歡她,至於負責任,她不知道他是中了什麼邪,總覺得他這樣是沒有睡醒,否則不會跑來做糊塗事。

    顧九重也覺得自己是被魘住了,他睡到半晌午的時候才爬起來,四處都是她的氣息,激情的味道散了,只餘下甘甜,是一個女人身上纔會有的味道。他就在這樣的氛圍中醒來,窗外的陽光照了進來,金黃的一片,亦是暖洋洋的。他爬起來洗漱,然後找東西吃,想起她唱過的那首歌,就看了部作古的片子。顧九重從不做矯情的事,可是這一次覺得自己矯情到家了。翻出這種老片子不是供自己緬懷,只是想看清一個女人隱匿起來的心事。浮華的時候用舊事來沉澱或許是件妙事,可是,難過的時候卻要避開這些傷懷的舊時光。有的時候那些被割裂的歲月本來就是傷,那種流逝無法挽回,只能越走越遠。就像成年之後常常想起兒時,那一種酸觸,思憶到失魂也沒有辦法,過去了,時光難再回。

    擡手將電腦關掉,肺腑中的空氣就彷彿被擠盡了,喘息困難。他覺得風小玖不是不懂,或許只是太深刻了讓她無能爲力,不管疼不疼……拿起車鑰匙來這裏找她,其實是想跟她說一句話。

    脣齒動了動,卻再也說不出了。

    事情似乎已經超出他的可控制範圍,心臟劇烈起伏,無法按捺,這對於顧九重來說還是第一次。像被一股情愫莫明撼動,所以沒頭沒腦的跑了過來……其實她說的話無一不在點上,他甚至沒想過是不是喜歡她,後續又將如何,就沒頭沒腦的跑過來了。

    顧九重樹起身,悄無聲息的回到現實,很快恢復冷靜,淡淡的擡着眼皮看人。

    “你說的沒錯,我不喜歡你,更不可能跟你在一起。至於昨晚的事情,還是忘了好。”

    原來他過來就是爲了說這個。

    風小玖腦子炸開了,一剎那幾乎沒辦法呼吸。最後笑笑:“顧公子放心好了。”

    門板被敲響,肖方找她有事。

    風小玖站起身說:“我送你出去。”

    今天看似是個黃道吉日,在風小玖看來,至少對顧九重是這樣。他想找弟弟,找了那麼久最後不經意間撞上了。而他心心念念一個女人,據說也很久很久不見了,擡首間竟也看到了。

    尋芳蹤大堂的燈光驟然一閃,趙紫寧就出現了。一襲簡單的寶藍色長裙,風衣搭在手腕上,風度從容,光茫耀眼,走近的時候真如一束光打了過來,照得人睜不開眼。或許是她無可挑剔的笑容,或許是她精緻的五官,也或許是那種豔壓一切的氣場……

    風小玖下意識去看顧九重,平日嘴角微微上揚,再加上那一雙桃花眼,不笑亦像含了一縷笑意,而此刻卻是真的不笑了。難得在他臉上看到恍惚的神色,目光凝重得近乎審視。

    趙紫寧又叫了一句:“九重,原來真的是你。”

    顧九重終於也笑起來,痞氣的說:“呦,我說呢哪兒來的女人啊,跟人魚公主似的,原來是你。”

    趙紫寧瞪了他一眼:“你這張嘴,怎麼還是這麼不饒人啊。”

    “別介啊,我誇你呢,沒聽出來?”

    “還真沒聽出來,夾槍帶棒的,反正不好聽。”

    拋卻別的不說,他們還有哥們義氣,顧九重和趙紫寧從小學到高中一直讀一所學校。而趙紫寧這個性格不似其他女人的小家子氣,見了面得以這樣有說有笑。

    顧九重問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趙紫寧說:“纔回來,聽說這裏的尋芳蹤華麗異常就跑來開開眼界,沒想到就碰到你了。”

    風小玖知道她在說謊,早在許久前她就在“時光”看到過她。不過顧九重心儀的女人,果然是個美人。這樣站在一起任誰看來,都是金童玉女的一對壁人。

    趙紫寧一轉首看到風小玖,點了點頭:“你好。”若有所思的問顧九重:“你女朋友?”

    顧九重從不在人前辯解什麼,這回卻說:“別跟那些人一樣聽風就是雨啊。這是尋芳蹤的老闆風小玖。”接着又說:“這是我的老同學趙紫寧,名副其實的女強人。”

    風小玖脆聲聲的說:“你好,趙小姐。那些話都是別人說着玩的,拿我消遣習慣了,拖累顧少,你別當真。只是生意上全依仗顧少他們照顧,是我們尋芳蹤的恩人。”

    趙紫寧的表情說不出信還是不信。

    風小玖說她還有事,就打算離開了。此時司機打來電話說東西已經拿過來了,風小玖讓他先放到車裏。轉首對顧九重說:“你自己搞定吧,我一毛錢也不想出。”

    她真的只是這樣想,竟一毛錢都不想往裏搭了,何況是花幾十萬拍來的東西。沒道理便宜任何人。

    風小玖扭頭離開,倩影彷彿薄霧籠罩,纖細而微寒。快速穿過長廊,到另一座樓裏去。聽肖方說那邊有朋友讓她去喝一杯,風小玖在心中感嘆,今晚真是多事之秋。

    趙紫寧望向顧九重:“真不是你女朋友?不會生氣了吧?”

    顧九重收回黯然的目光,輕輕眯起眼來微笑:“這個女人沒心沒肺,不在乎的東西想惹她生氣都沒辦法。”然後問她:“要進去看一看嗎?”

    趙紫寧說:“既然遇到你了,那就算了,反正陸琰結婚之前我是走不了了,有的是時間過來。”

    “那我送你。”

    從尋芳蹤裏出來了,纔想起車上還有一個顧錦蘇,今晚的帳還沒跟他算。顧九重無奈的按了按眉角。

    趙紫寧問他:“怎麼了?要是不方便,我自己回去好了。”

    “不是,小蘇離家出走偷跑到這裏,今晚被我抓住了。之前還把人打到了醫院裏,我正打算跟他談一談。”

    趙紫寧感嘆:“你兄代父職,對小蘇還是那麼關愛。好多年不見他了,長成大小夥子了吧?”

    “長的是不小了,個子跟我一般高了。”

    將人帶過去。

    顧錦蘇終於將人等來了,是死是活不如給他個痛快,可是沒想到顧九重會帶着趙紫寧一起。其實他都有些不敢認了,當年顧九重將趙紫寧帶到家裏的時候,他就覺得她特別漂亮,沒想到現在更漂亮了。只是成年人的五官是不怎麼變的,所以顧錦蘇還是準確無誤的叫了出來。

    “紫寧姐,你怎麼會在這裏?”

    趙紫寧一陣高興:“沒想到你還認識我,你都長這麼高了。要是在街上遇到,不提起你是誰的話,我都不敢認你了。”看了顧九重一眼:“你們哥倆長得有一點兒像。”

    一跟顧九重相提並論了,顧錦蘇就不太敢說話了。今晚的帳還給他記着呢,之前只是打了他兩下,可是顧錦蘇知道,顧九重一點兒沒解恨。不過趙紫寧的出現倒可以緩解一下,眼見顧九重又是一身內斂,之前的狂燥半點兒都不見了。

    果然,還是這個女人能治得了他。

    顧錦蘇乖乖的坐在車裏不說話。

    一直都是顧九重和趙紫寧在說,他們在回顧往事,畢竟他們有那麼多共同的往事可供追憶。就算刻意摒棄感情的那一部分,還有很大的一部分可冠冕堂皇的說上幾天幾夜。

    還有這些年兩人沒有交集的那些時間,一定還有許多許多事情發生,那些彼此不知道的,一下就變成了趣味話題,連閒聊都變得有意義起來。或許這就是人們所謂的心境,同樣的事情跟不同的人做,感受也會不同。

    本來顧九重是個多麼忌憚陳芝麻爛穀子的人啊,可是這一刻聽趙紫寧說起來,照樣眉飛色舞,一點兒沒看出不屑與倦怠。

    顧錦蘇覺得,今天晚上顧九重是沒有時間理會他了。

    他的心事沉重起來,摸出電話發短信,低着頭編輯了刪,刪了再編輯,最後只打出三個字。

    “對不起。”

    翻出風小玖的電話號碼發了過去。

    他們在城裏兜了好大一圈,最後車子駛到趙紫寧下榻的酒店。

    趙紫寧看了看顧錦蘇,把時間給他們哥倆兒讓出來。

    “你們先聊,我們明天再一起吃飯吧。”說完他先上去了。

    顧九重問顧錦蘇:“這段時間你住哪裏?”

    “尋芳蹤的員工宿舍。”

    顧九重冷着臉:“今天住這裏吧,這兩天收拾你的東西馬上回去,爺爺奶奶都急壞了。”

    顧錦蘇知道他要將他潛送回去,在此之前還會狠狠的修理他一頓。他就知道事情一定不會這麼簡單的過去。

    風小玖覺得這場有情人再聚首的戲碼演繹得實在恰到好處,輕輕鬆鬆的化解了她和顧九重之間的尷尬。一切多餘的言語都免去了,讓事情順理成章的發生戲劇性的轉折,半點兒非分之想的餘地都沒有生成,就被來勢兇猛的前情舊愛填滿了,任誰也不要想入非非。如果要用一種事物來形容的話,就是一盆冷水,兜頭灌下來,再混沌的人也該清醒了。

    不過,對於顧九重來說,這應該是一團火,將他整個人重新點燃了。生機嫋嫋,連他的苦惱也都迎刃而解,他本來就在爲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成家而懊惱,總是鬱悶找不到心儀的人。轉首趙紫寧回來了,這簡直是命中註定的機緣巧合,註定他們該在一起。

    舊情難忘,烈火重燃,似乎不是什麼難事。

    難得有那麼一個女人可以住進顧九重的心裏去,多不年過去了,念念不忘。更讓人嫉妒的是,老天如此偏愛,在他倍感需要的時候緊接着就給了他一個破鏡重圓的機會。

    這種運氣,不是每個人都會有。

    風小玖很晚下班,回去的時候路上行人稀少,路燈一盞一盞是暈黃的,彷彿遙遠天際的一輪殘月。

    上樓的時候接到顧九重的電話,他說:“霸佔了這麼長時間的牀,以後我住酒店,東西我會讓祕書過去拿。”

    原來他在a城還有祕書,她從來都不知道,也沒見過,對他果然是不瞭解。

    風小玖拿鑰匙開門,踢掉鞋子說:“明天過來取吧,我把東西給你收拾好。”

    時間不早了,她要去洗澡睡覺,所以說過這一句就掛斷了。

    其實可以明天再理會這些的,顧九重的東西扔得可處都是,他就是這麼不客氣,哪次來都是當自己家。衣服,廢棄的文件,領帶,或者腕錶扔得可處都是,常常佔着她的位置,卻理直氣壯的告訴她把東西好好收起來,別隨處放跟他的弄混了,用的時候不好找。

    看一看,四處都是,收拾起來也是件麻煩事。風小玖覺得很困,不太能睜開眼睛,還是執意的將他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收起來放到箱子裏。他讓人拖了三隻行李箱過來,竟然裝得滿滿的。還有後來添置的一些,實在放不下了,風小玖將自己的一隻箱子借給他,收拾好之後拖到門口,就扔在那裏等他的祕書明天過來取。

    再看時間已經過半夜三點多了,或許是困過去了,這一會兒反倒精神了。乾脆給自己泡了一杯茶坐到沙發上看碟。

    發現顧九重動過了,抽屜裏多出一個包,打開之後看到那一沓《甘十九妹》倒讓她吃了一驚,原來這些東西她還留着,可是不記得是自己放在那的,甚至不記得這個杏紅的包是什麼時候買的,不像是她的東西。最後終於記起來,早些年放到鍾配配那裏的東西,在她過來之前,鍾配配替她整理這裏,就拿過來了。

    想起小的時候無意間在同學家看到,其實當時就是作古的東西了,她借回去慢慢看,還是在陸琰的書房裏,每個人物在腦子裏栩栩如生,最喜歡那個結局,小小年紀就覺得喜歡。如果中間隔着家仇,除了死,真的沒有辦法在一起了。

    那時淚眼婆娑,希望有個人愛她如斯。

    上窮碧落下黃泉,可以不畏懼生死的陪着她。她看了那樣多的電視,這還是記憶中唯一一部男人陪着女人去死的場面。

    甚至到了現在,她還曾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電視的最後一個場景,他來找她,原來並非是來爲自己即將過門的妻子報仇來了。他們最早有個比試的約定,他赴約,亦想死在她的劍下,給所有人交代。卻誤殺了她,可是都沒有什麼了,他甘願自刎也陪着她。所有回憶徐徐播放,他們生出的唯一感慨卻是“我們終於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是啊,相愛的人最不容易的就是永遠在一起。

    那時候她寄希望於陸琰,問他願不願意爲她死。

    又怎麼會願意?年少無知,也實在傻得可以。

    風小玖又覺得頭疼,將東西收起來,還是回臥室睡覺。

    鍾配配上午帶着鍾峻風出門,要給鍾母買些生活用品。這些年鍾母都住在養老院裏,花了錢請人專門照顧,身體不好不壞,可是有病的時候沒耽擱治療,平時有吃有喝,日子過得還算穩妥。

    看到鍾峻風真是既開心又難過,心情說不出的繁複。上了年紀就容易掉眼淚,看到熟悉的人都會哭,忍也忍不住。

    鍾配配特別討厭鍾母這一點。

    趁鍾峻風不在的時候就說:“媽,你要這樣,以後我就不帶小風過來了。讓孩子看到了,又該想別的,你也知道小風那孩子特別懂事敏感。”

    鍾母嘆氣說:“我也是擔心你們母子,你年紀也不小了,要是有合適的就找一個,再生個孩子……”

    鍾配配堵住她的話:“行了,媽,你別說了,我有小風就夠了。”

    其實母女倆不是特別談得來,生活所迫的緣故,鍾母年輕的時候性子陰沉,對鍾配配也沒有多少母親該有的耐性,更別說教育她。鍾配配不是不理解她,當時日子難過,被生活壓得苟延殘喘,誰還有閒心顧及別的。所以,到現在雖然鍾母時不時還會耍脾氣,她也沒說不管她。只是不如一般的母女親近,義務比感情多一些。

    鍾母什麼都懂,也知道自己說不了她,索性就很少說了。只要鍾配配肯把小風帶回來讓她看,她也儘量不招惹鍾配配。

    鍾配配知道這裏有一家不錯的甜品店,以前每次帶鍾峻風過來,都來這裏吃上一點兒。所以一出來先帶他過去,只是囑咐他:“只能吃一點兒,小玖媽媽不讓你吃太多甜食。要是讓她知道我帶你偷偷的吃就不好了。”

    鍾峻風說:“那我就吃一小塊。”

    “吃一塊可以。”

    鍾峻風說:“我們給外婆帶兩塊回去,她也喜歡吃這裏的東西。”

    鍾配配就念叨:“你外婆真是老了,特別喜歡嘮叨,還時不時對我發脾氣。萬一我老了,也是那個樣子,你會不會煩我?”

    “我怎麼會煩你呢,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煩你。”他擡起頭看着鍾配配:“你也是,不要老說外婆的不是,你平時跟她說話態度也不好啊,再說外婆她只是關心你,你就嫌棄她嘮叨了。你和小玖媽媽平時就是這麼嘮叨我的,我也沒說煩。”

    鍾配配被他給逗笑了:“我和小玖真的也這樣麼?”她反醒了一下:“那我以後注意點兒。”

    沒想到逛街的時候會看到易紹仁,在這種地方相見真是太難得,有老鄉見老鄉的感覺,頓時無比親厚。

    起初易紹仁還覺得自己看錯了,仔細看了看,可不就是鍾配配。於是喚了她一嗓:“配配。”

    鍾配配果然回過頭來,就看到從茶樓前走過來的易紹仁,驚得張大了嘴巴。

    “易少,你怎麼會在這裏?”

    易紹仁一臉樂呵:“是啊,我還以爲自己看錯了,原來真的是你們娘倆兒啊。我來這裏談生意,你們怎麼過來了?”聽鍾峻風衝他叫叔叔,扶上他的肩膀,說了句:“乖,中午我請你們吃飯。”

    鍾配配這才說:“我來這裏看我媽。”

    離吃飯還早,易紹仁問她:“你們現在去幹什麼?”

    “打算隨便逛逛的。”

    “那我跟你們一起,這會兒吃飯還早一點兒啊。”順勢攬過鍾峻風一起往商場裏去。

    休息日商場裏做活動,而且是親子節目。工作人員見三個人走過來,笑着迎上去:“一家人逛商場好幸福,爸爸和寶貝來參加個活動吧。”

    鍾配配尷尬的站在那裏,出口解釋:“我們不是……”

    鍾峻風指着臺上的卡片問:“是猜猜猜麼?一個人比劃,另一個人猜是什麼?”

    舉辦方的工作人員笑起來:“小朋友真聰明,和爸爸一起參加吧。”

    易紹仁也一身的玩性,抱起鍾峻風:“我們兩個拿個第一給他們看看?”

    鍾峻風信心百倍:“好啊。”

    工作人員請兩位上去,和其他幾組家庭比賽。而鍾配配就等在下面,這樣看過去,易紹仁和鍾峻風要是最出脫的一對,連主持人都說來了一個大帥哥和小帥哥,掌聲立刻響起來了。

    卡片上林林總總寫了各種各樣的事物,分別由爸爸表演,孩子來猜紙板上的內容是什麼。

    易紹仁描述生動,而鍾峻風又反應靈敏,配合得簡直天衣無縫,讓人稱奇的一對搭檔。從頭猜到尾,無一錯處。

    正確率最高的一組有獎品可以拿。

    易紹仁和鍾峻風商量了一下,最後拿了一個精美的髮卡是送給鍾配配的。

    “媽媽加油助威有功,這個獎品理應給你。”

    易紹仁抱着鍾峻風走過來。

    鍾峻風想給鍾配配戴上,可是他的小手用不上力,那個東西怎麼也戴不上。

    易紹仁接過來:“我來吧。”

    他比鍾配配高出那一些,鍾配配連頭都不用低,他一伸手就幫她戴好了。衣袖拂過她的鬢角,周遭是他淡淡的香水味,鍾配配漸漸的摒住呼吸,竟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了。

    直到易紹仁說:“好了。”她才鬆一口氣。而易紹仁盯着她看了須臾,大方的說:“好看。”

    三個人繼續逛超市,那感覺真的跟一家人似的。走到哪裏都會被誤解,易紹仁不以爲然,帶着鍾峻風到處跑。

    一家商場不知不覺逛了四個多小時,想起吃飯的時候幾個人都餓壞了。

    易紹仁手上提着許多東西,下樓時說:“我先把東西放到車上,你們兩個在門口等我。”

    去吃地道的本幫菜,薰魚做得格外美味,鍾峻風特別喜歡吃。

    鍾配配最害怕魚刺,每塊肉都仔細挑過才放到他的碗裏。還是囑咐他:“慢點兒吃,試着有沒有刺。”

    易紹仁撐着頜看着,總覺得這樣的鐘配配有些不可思議。在尋芳蹤裏的鐘配配是很雷厲風行的,處理起狀況手段也很獨道,時不時看出爲人處事的圓滑,可是在一個孩子面前,就完全成了另外一種樣子。首先是溫柔,連秉性似都不同了。易紹仁想,這或許就是爲人稱頌的母性光輝。

    鍾配配捕捉到他的目光,看了過來:“易少,你看什麼?怎麼不吃了。”

    易紹仁粲然一笑:“看你有什麼不同。”

    “我有什麼不同?”

    “看來母親果然是最美的人啊。你現在的樣子跟在尋芳蹤的時候有點兒不太一樣。”

    她化了淡妝,說話做事都特別耐心,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鍾配配捋了一下耳邊的碎髮:“估計是尋芳蹤裏燈光的緣故,跟太陽光下面看着肯定不太一樣。”

    但易紹仁知道原因肯定不是在光上。

    就算真沒有什麼不同,他的感覺也不同了。

    “我沒想到你有這麼大的一個孩子。”

    鍾配配一點兒不遮掩:“大部分時間都是小玖幫我帶着,時常不在我身邊,的確沒幾個人知道。”

    “我過生日那天大家就是這樣開小老闆的玩笑,說這是她和顧少的孩子。”

    鍾配配訕笑:“怎麼可能。”

    吃過飯易紹仁將人送回去,本來打算去拜訪一下鍾母的,可是考慮到沒準備什麼東西,便說:“我明天專門來拜訪一下阿姨吧,今天什麼都沒準備太突兀了,就不進去了。”

    他們這些人就是如此,到什麼時候都講究風度,由其長輩面前,更是將平日裏的紈絝收斂得一乾二淨。

    “易少,不用這麼客氣的。”然後又問他:“你打算什麼時候回a城?”

    易紹仁眯眸想了下:“還得得個三兩天。你和小風什麼時候回去?”

    “我們打算陸少結婚之前趕回去,理應要去祝賀的。”

    易紹仁點點頭:“那我就等你們兩天,到時候一起回去,我讓祕書訂機票。”

    這樣一來,鍾配配倒不好意思了,畢竟陸琰結婚還有好幾天,總不能真的讓易紹仁等在這裏。

    顧九重的祕書過來的很早,快進小區的時候給風小玖打電話,禮貌客氣:“風小姐,你好,這麼早打擾你。我是顧總的祕書朱林書,過來拿顧總的東西。”

    風小玖已經起牀了,告訴他直接上來就可以。等朱林書將幾隻箱子拖走,整個空間一下寬敞起來。

    臥室客廳都不再那麼擁擠,連帶浴室裏的那些男士用品,通通被收走了。起初還有些不太適應,只覺得空曠。想想之前洗澡的時候還會不小心拿錯沐浴露或者洗髮水,顧九重那個人用什麼牌子的東西都是固定的,即便沒有了,也不願用別人的湊和。這下不會再抓錯了,整個空間都是自己的,半點兒顧及都不用有。風小玖覺得她真是被荼毒久了,突然翻身農奴把歌唱,反倒有片刻的不適應。

    鍾配配打來電話,問她:“小蘇是怎麼回事?我聽肖方說他打架了,還把人打傷了。”

    風小玖坐到沙發上,一手拿毛巾擦拭未乾的頭髮。

    “劉信跟一個女人發生口角,動手打人,顧錦蘇看不過去就把劉信打了。打的是挺嚴重,不過無所謂,有他哥哥撐腰,不關我們尋芳蹤什麼事了。”

    鍾配配吃了一驚:“你是說顧少?他真是小蘇的哥哥啊?剛剛肖方跟我說,我還不相信。”

    其實沒什麼難以置信的,就顧錦蘇那個風範,一看就像出身世家。如今知道他是顧九重的弟弟了,更覺得順理成章。

    這樣一想,他和顧九重並非沒有一點兒相像。只是之前想不到,壓根不會將兩個人聯繫在一起比對。

    鍾配配又問:“客人那邊真的不用再安撫一下麼?用不用我現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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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風小玖懶洋洋的說:“既然是顧二少,還安扶什麼,相信客人那邊也不敢揪着不放了。”

    這樣一說鍾配配安下心來,只說:“那我就和小風再住兩天。”

    接下來的生活照舊,風小玖每天上班下班,在兩個夜總會間跑來跑去,晚上回家的時候常常已經過半夜了。忙得一身疲憊,忙得心無旁鶩,僅有的時候就用來吃飯睡覺,日子就這麼過了幾天。

    就要忘了顧九重這個人,或許他出國了,也或許在忙其他。這是他們最本來的狀態,兩人認識的這些年裏就是如此,沒事的時候不會聯繫,一年裏有機會見到,也只是人前作戲,人後安份守已,並不會真的逾越。而他們的關係永遠只停留在蜻蜓點水的層面上。進一步退兩步,想一想,其實永遠只在最初的起點上,關係一成不變。

    在風小玖看來,現在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一種狀態。她努力嫌錢,等到年底分紅不負重望。至於大boss的動態她沒理由知道,也不想知道,所以不會跟熟人打聽,連電話也不會打一通。

    至於那個不和諧的小插曲,彷彿沒人放在心上,插科打諢,就這樣過去了。

    ------題外話------

    丫頭們,謝謝你們的票票,禮物和打賞,每一次我都看在眼裏。文文入v了,以後不要再送禮物了,乖。另,咱十九章稍稍改了一點兒,加了一個點,不過後來的小夥伴不用翻看,一定都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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