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鸞心中一緊,瞳孔猛縮,卻見進來的是一個面露兇光的黑衣人。
黑衣人手中握着一把長匕首,直直的朝着封鸞刺來。
封鸞心中大驚,朝着一旁躲去,雖未受傷,但是衣袖卻被劃破。
黑衣人第一下落空,眼神發狠,手起匕首落,第二下襲來。
封鸞心驚不已。
“等等!”封鸞喊停。
但一般這個時候,豈是你喊停就會停的?
然,封鸞卻是將人喊停了,她的手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吊墜,在眼前一晃一晃的。
見黑衣人的動作停下,封鸞的心中不由得鬆了口氣。
還好,趕上了。
然而就在封鸞鬆了口氣的功夫,手中的動作停了,黑衣人也快速的恢復了清醒。
也來不及多想自己怎麼會突然的停下,手中就再有了動作。
這下子,是徹底的來不及了。
封鸞驚駭的閉上眼睛。
然而預期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反而是臉上有溫熱的液體一點點的往下流淌。
封鸞睜開眼睛,就見黑衣人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一副不可置信死不瞑目的模樣。
而黑衣人的胸口,一柄長劍直接刺穿。
這麼一個驚悚而又血腥的畫面讓封鸞的腦袋嗡嗡作響,臉色瞬間慘白。
下一刻,那屍體被人丟了出去,封子寒出現在了封鸞的馬車中。
平日裏要是跟封子寒靠的這般的近距離,封鸞必然會高興的所有的感官都圍着封子寒轉。
然而,此時的封鸞卻只是呆呆的看着封子寒。
面對他的到來,沒有喜悅,沒有激動,只有那腦海嗡嗡的響聲。
她不是沒有見過死人,卻沒有過今日這般的驚悚的狀況。
也許,看人頭破血流什麼的都比看到那麼一雙眼睛讓她來的輕鬆。
此時封鸞的身子是僵硬的,手心都有些發涼。
看着封鸞這般,封子寒有些意外,因爲在他眼中封鸞與旁的女子不同,是個膽大的。
這樣的受驚的封鸞,讓封子寒今日第二次意識到封鸞也是一個女人。
眼中劃過一抹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心疼,但是下一刻,出口的話卻帶着幾分的冰涼。
“既是知道害怕,今日就不該高調!”
冷冷的,帶着指責,聽不出半分的關心。
封鸞心中微澀,卻只是垂眸什麼話都沒說,沉默的模樣與往常完全不同。
這讓的封鸞讓封子寒的眉眼中終於閃過一抹擔憂。
下一刻,封鸞就被封子寒撈起,直接抱入了懷中。
封鸞一驚,下一刻她人就已經被封子寒帶出了馬車外。
而此時外面的戰鬥已經結束,無上樓之衆候在那裏聽候指示。
“查!”
封子寒只留下這麼一個字,一個飛身,就直接帶着封鸞離開了夙惜等人的視野。
一路疾馳,封鸞在封子寒的懷中格外的安靜,直到將封鸞送到了封家。
蘭春和桂華見封子寒抱着小姐回來,兩人皆是對視一眼,便默默退下,將空間留給兩人。
封鸞朝着兩個丫頭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沉默,無言。
不得不說,一開始她是真的被那麼一個眼神給嚇到了。
但是在封子寒的懷中,什麼恐懼都消散,心也趨於平靜。
只是,情緒不高。
看着封鸞有些蔫蔫的模樣,封子寒只覺得格外的扎眼。
在他看來,封鸞不該是這般模樣。
本想等着封鸞開口,卻許久見她不吭聲,這讓封子寒有些惱怒。
不明白自己情緒因何這般反覆,封子寒別開了視線,面容再次變得僵冷,“沒事不要出門!”
聲音,要多冷就有多冷!
說完封子寒欲要離去,封鸞卻突然擡頭。
“你無權過問我的去向!”封鸞也怒了!
憑什麼他就要對自己這麼惡劣?被她喜歡了不起啊?
“我無權?”封子寒轉身看向封鸞,聲音像是結了冰一般,眼神中透着幾分威脅,顯然,動了怒了。
只是這怒火,卻來得莫名其妙。
“是的,你沒有權利管我,我有我的自由!”封鸞別開自己的視線,不再看封子寒。
她怕看到封子寒那張臉沒法繼續生氣,只有她自己知道封鸞是自己的剋星。
她,其實不喜歡這種感覺。
“我是你兄長,就有權利管你!”封子寒咬牙切齒。
明明此時的封子寒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處理,卻在這裏與封鸞爭論這根本微不足道的問題。
“我也說過,你不是我的兄長!”封鸞怒極。
在帝國的時候,她曾向封子寒表態,然而他就是拿兄長這一層關係來壓自己。
但是他們都清楚,真正的封子寒死了。
就算是原主時期,封子寒和封鸞也不過是交易的關係,並無兄妹之情,甚至那麼多年封鸞極少見到封子寒。
說白了,就是一個需要封家的實力,一個需要一個人保全封家罷了。
可是,當她明明確確的告訴封子寒自己喜歡他的時候,他卻選擇用這種根本就不存在的身份來回應自己。
這是封鸞今日第二次激動的強調這句話,也是封鸞第一次在封子寒面前發火,讓封子寒心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劃過,看着封鸞的眼神也更加幽深了幾分。
“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回去吧!”封鸞趕人了。
也是她第一次趕人。
也許,她的情緒來的沒有任何徵兆,沒有任何緣由,可是她心中還是難過了,還是不爽了。
這樣的自己,讓自己都有些看不上。
所以,趕人,讓自己靜一靜是她唯一可有的選擇。
封子寒看着封鸞,眉頭不知何時越蹙越緊,終於還是閃身離開了。
只是,等封子寒離開後,封鸞覺得自己心中更是堵得慌,更是難受了。
難受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睡一覺,封鸞就選擇這麼幹。
所以桂華她們來喊她用晚膳的時候,她也給拒絕了,桂華她們擔心,卻也無法。
封家另一角,封子寒站在黑暗中,手背在背後,一雙丹鳳眼裏,看不出情緒。
夙惜出現在封子寒身後,單膝跪地。
“主子!”
“查到是誰了?”
“那黑衣人,並非出自同一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