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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古代之夫了個夫 - 第140章字體大小: A+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艾奇手臂一動,梅畫也跟着醒來,只是眼睛還掙不開,睡眼朦朧地指揮,

    “你早上下地去後方寸割上幾斤肉,我吃過早飯去看看那個小孩,不能空着手。”

    艾奇轉個身反摟住人,嗓音有些沙啞,“你在多睡會兒,我知道,家裏不是有雞麼,你再提上一隻,麥收的時候周大哥可是給咱出了力氣,多拿點東西,他家有也未必捨得吃。”

    梅畫窩在艾奇硬實的肩窩裏,腦袋蹭蹭,嘟囔道,“還用你說啊,我早就想到了,家裏不是還有那些布料麼,選上幾塊,既然送東西了,自然不會斤斤計較那一點兩點的,值什麼啊,還用你告訴我啊,真是的。”

    艾奇嘿嘿一笑,將大腦袋拱在小夫郞好聞的脖頸裏,來回嗅嗅,過了好半天等人不耐煩了才咧着嘴離開,給人捂嚴實了,瞧着人又要睡過去,便躡手躡腳的起來了。

    朝霞無限,穿透力極強,從棉花糖一樣的雲朵中迸射出來,幾乎渲染了整片天際,那絢爛的顏色,鮮紅鮮紅的,美不勝收。

    不知名的飛鳥盤旋於院落中起起落落,啼鳴歡叫,高唱低合,梅畫就在這合唱團似得美聲中睜開了眼皮,左轉轉右轉轉,視線落在形狀突兀的肚子上,只看了一眼,梅畫就覺得這一覺醒來又大了一圈,

    “勢必要控制!”大喊一聲,只是沒能麻利的打挺,兩條腿無力的鬆散開,歇口氣,只好捧着肚子坐起來,視線下垂,卻馬上移開,不願多看一眼,扯着嗓子乾嚎,

    “到底還要多久才能生啊!麻煩死了!”胸腔裏滿滿的委屈。

    ……

    在院子裏灑了一片水,剛洗過臉,那頭院門就響了,伴隨着的是常華跳躍的聲音,

    “來了來了。”梅畫慢慢的往門口走。

    常華心情非常好,自打有了身孕性子也不像以往那樣毛躁了,還有婆麼經常在他耳邊囑咐穩一點慢一點,估計就是坐了胎的原因,愣是將以前的馬馬虎虎又急躁的脾氣扳了過來。

    聽見裏面走路的動靜,他忙喊道,“你走慢些,我不急,可仔細了啊?”

    “你怎麼又來了?”梅畫吟着笑故意喊道。

    常華一聽這不待見,立刻翻了個白眼,只是臉上的笑容沒變,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回道,

    “我怕我大侄子在你肚子裏餓着,這不給你送吃的來了?”

    說笑間,梅畫開了門,常華第一時間把目光送到那大肚子上,臉上樂開了花,一手上前摸摸,

    “大侄子,小嬸麼來看你了,要乖乖吃飯啊,喲……”常華嚇一跳,手飛快的離了半丈遠,瞪圓了眼睛,“這這這,動了?”

    梅畫沒好氣,“你怎麼這麼沒常識,肯定動啊?你傻了?膽兒那麼小。”

    常華頭一次摸到在肚子裏就動的娃子,當即興奮的不知所以,哈哈大笑,走了一道,手就在梅畫的肚子上貼了一道,直到娃子沒了動靜,仍喜不自勝,不恥下問地向梅畫取經,

    “小畫子,這娃子一動你什麼感覺啊?”

    什麼感覺?梅畫還真沒細想過,琢磨了半天,見常華一臉的求知慾,他也不好糊弄人瞎編,只說了個形象的,

    “就像是肚子裏有氣泡一樣,偶爾會疼一下,但是時間很短,嗯,有的時候是好像有東西在肚皮上劃過,癢癢的,基本上就這些,到時候你也這樣,着什麼急。”

    “喂,你這個阿麼怎麼這麼粗心啊,這都記不清楚,”常華嘴上抱怨人,卻不覺得梅畫在敷衍自己,而後有神采奕奕地求教,“那娃娃經常動麼?”

    梅畫從他帶來的籃筐裏拿出想噴的玉米餅開始吃,咬了一口嚥下去,好笑地瞧着人滿目的疑問,便少有的耐心說,

    “有規律,作息時間跟我一樣,有的時候還能看到肚子上突出一小塊,唔,剛開始的嚇我一跳呢!”

    常華眯着眼拍巴掌,笑言,“那一定是娃娃的小手小腳,哈哈哈,真可愛。”

    梅畫不置可否,心想,這是個人就能猜到,難不成還是腦袋啊!

    倆人又說起張蘭蘭生的娃子,知道梅畫吃過早飯就要去瞧,他也想去,可是家裏沒準備東西,空着手又不合適,所以便說等後晌他再去,先叫梅畫別等他。

    早飯熬了一鍋菠菜雞蛋湯,就着鹹蒜,梅畫趁着燒水的時候蒸了四個雞蛋,他跟艾奇一人分倆,吃的滿口餘香,農家的早飯往往就是這樣單調,梅畫其實很滿足,艾奇因着這些日子伙食擡高了標準,營養爆盛,所以他無論是個頭還是體重猛往上竄,還好比例都是正數,梅畫每天視線離不開焦點,自覺賞心悅目非常。

    給生孩子的夫郞送禮,頭一遭,梅畫也拿不準自己準備的是否合乎禮數,反正一共六樣,兩隻家養的老母雞,兩段紅綢子沾花鉤絲衣料,再有二十個雞蛋二十個鴨蛋,還有艾奇割回來的六斤五花肉,再有兩隻肥頭大耳的兔子,齊活了。

    那衣料是梅畫從他嫁妝裏找的,花色不同,每塊布都足夠做一身兒衣裳的,重的東西艾奇拎着,梅畫只抱着兩塊布,兩人相跟着往老周家去。

    他倆穿的衚衕走,倒也沒碰上幾個人,還沒大門前,梅畫遠遠的就瞧着老周家大門框上繫着的紅布條,猜想着估計是本地的風俗,離着大門幾步遠的時候就聽到裏面有人說話,隔着不密實的板條恍惚能看到裏面有三四個人影晃動。

    轉眼進了大門,這纔看清楚,原來是村子了的夫郞前來賀喜,估計看過了人正要走,送出來的是周老麼和艾美。

    這一照面,說話的人停下來,見艾奇和梅畫拎着抱着一堆東西,那倆夫郞對視一眼,立刻笑容滿面的上前說話,艾美也笑着走過來接過弟夫手中的布料,親自挽上人的手臂。

    那倆夫郞和梅畫先前照過幾次面,有印象,估計倆人家裏有活,笑說了幾句之後就走了,還叫上他們家去玩。

    周老麼直盯着艾奇兩口子拿過來的東西,眼睛裏昭示着妥妥的滿意,這時周實撂下碗筷從正房出來,見着艾奇手中的雞兔肉,有些責備道,

    “客氣什麼,家裏都有。”

    艾奇順手把活物遞給他,瞧着人臉上的喜色收不住,笑道,“給嫂麼補補,都是家裏的,沒花什麼銀子。”

    周實領着他去後院,邊走邊笑,聲音愉悅許多,“虧着不全是你花錢買的,不然我真不能收。”

    在後院碰上了翻地的周裏,幾人說了些話,跟夫郞門招呼一聲,周實進房叮囑了張蘭蘭好生養着,出來後就一起下地了。

    周老麼拎着那一大塊肉在眼前晃悠,轉頭想到昨兒二奇家送來的那塊,喜的臉上的褶子加深,露出兩排大牙,衝周老漢道,

    “這美子他兄弟家的禮夠重的,瞧瞧,這得有六七斤,不是我拿人手短,說話偏心,早上來這夥人啊就他家禮最重。”瞧着眼皮聳拉的當家的不吭聲,又走到跟前細說,

    “我看着二奇家的手裏還抱着一塊衣料,呵,興許是我沒見過大世面,眼 ...

    界窄,那一打眼就不是咱們普通人家能穿的,我估量着就是縣上的鋪子都不準有賣的,唉,你沒瞧見,那顏色兒一個正,那花色一個新,真真兒的不是十幾文錢的東西。”只是可惜了的,東西到不了自己的手裏。

    周老漢吧嗒吧嗒抽了兩口旱菸,神色未動,好像沒聽到周老麼的歡顏竊喜,只說道,

    “昨兒美子一人照看的,今兒又起了早,你時常的替換着些,大夫郞也不容易,生個娃子身子也虧着了,這一個月的吃食講究點,別叫他月子裏落下病根,往後還得生小子呢。”

    周老麼原本笑眯眯的臉扭了幾扭,嘴一撇,兩條法令紋凹陷的厲害,原本消瘦的臉頰更顯得刻薄無情,他也沒爭辯,只不順氣的說了聲知道了。

    估計是秋日天氣涼爽,梅畫進到張蘭蘭的臥房並沒有聞到特別濃重的血腥味和異味,此時張蘭蘭正醒着,因爲傷口敷着藥坐不起來,但一見着梅畫大腹便便的來瞧他,泛白的臉上立刻展露笑意,強撐着勁兒地說,

    “你這身子不方便,迎不了你了,你這麼重的身子還特地來瞧我,叫我好過意不去,快坐下坐下。”

    梅畫只覺得十分好奇,想知道到底這男人生出來的孩子是個啥樣子,見張蘭蘭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嘴脣白,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兒大哥說的這人難產,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和閻王搶命,掙回來了可不得大病一場麼,這麼一想覺得這人虛弱的就屬於正常範圍了。

    他坐到牀邊上,張蘭蘭怕他不得勁,緊着叫他往裏挪挪。梅畫笑說,

    “頭一次送禮,大哥也沒從旁教導我,也不知着送的對不對,有什麼忌諱沒有,”艾美聽說便把手裏的兩段絲滑的上等綢緞給張蘭蘭看,又放到他跟前,梅畫接着說,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我覺得生孩子是見天大的喜事,紅色應景,這上面的蝴蝶蘭寓意也好,唉,找了好半天才覺得這麼一個應時應景的,你可別嫌棄啊。”

    張蘭蘭心裏早就溫暖的化成了一汪水,感概不已,眼角溼潤,他生了一次娃子,簡直像是多活了幾十年,經過了人生百態,雖然早就知道對她好的人是誰,可難免心下有奢望,總想着多得一份關懷,到底是他貪心了,或者說,纔看清了人的虛善,他現在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只能強顏歡笑着說,

    “難爲你了,我很喜歡,叫你費心,真過意不去。”又說,“我瞧着你這肚子可比我七個月的時候都大,別是雙胎吧?”這話明顯是問艾美的。

    一提這話題,梅畫顯然囧的無地自容,扯了半天嘴角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吃的太多的緣故。

    艾美到明白咋回事,先前他並沒注意到這些,只覺得吃的越多才越好,極至昨兒晚上二嬸麼言辭辛辣告誡自己,他才驚出一身冷汗,當時就後怕的差點倒下,心中不斷暗自嘀咕還好還好,不算太晚,這會兒張蘭蘭問了,便也沒顧及其他,直白的說弟夫這是補的太過了,到叫張蘭蘭好一通樂。

    梅畫第一次真真實實的見到剛出生兩天的小娃,直眉瞪眼都不敢相信,怎麼以前他見到那些對外公佈的嬰孩都比這大,皮膚光滑,眼睛錚亮,胖乎乎的,可眼前這個……那小胳膊小腿的,還有掙不開的眼睛,還有塌塌的鼻子,仔細看上面還有毛,鼻頭上淨是黃點點,頭好像還是溼的,梅畫好奇心旺盛的用手摸摸,哦,原來是乾的,這一通下來,真感覺自己被以前看到的騙住了。

    “他不哭麼?”梅畫收回心思,問道。

    艾美在旁邊湊着,回他,“不哭,就生下來哭了兩聲。”

    “那他流眼淚麼?”繼續問,自己不明爲啥偏執着於哭這個話題。

    艾美不捨得擡頭,繼續盯着娃子,“沒流過,可乖巧呢!”

    “餓了也不哭?”

    艾美輕笑兩聲,“餓的時候他就哼唧哼唧的,真是一點都不累人。”

    梅畫非常想問張蘭蘭,你有奶水麼,結果話在肚子裏醞釀半天,還是問成了,

    “生的時候疼不疼?”估計在他心裏,疼痛的承受能力遠小於餵奶這個不可更改的已定事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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