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支了兩年農保,吃大虧了。早有農保,我還會多支幾年呢。呸呸,怎麼還回答你?你算老幾?”趙無語還認爲燕凡是來辦理理賠的。因爲邵夏是與燕凡一夥的,她錄了音,雖然他不怕,但也產生了恨意:等輪到你辦理賠,不僅我多要錢,還得難爲難爲你,誰讓你無法無天!
“少說也六十五、六了,趙經理有戀老情結嗎?就這素質,這文化水平,你怎麼敢用?索賄四百我親眼所見,還有呢?”燕凡異常嚴肅。
趙承同不得不繼續問:“你還問別人要過現金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這四百被這小妮子錄了音,那些錄音呢?”趙無語也有些無名火。
“報案吧,很可能數目不小。”燕凡的耐性已經耗盡。
“有就快坦白,否則就報案。”趙承同急了:“早坦白了,把錢退給人家。”
“一沒殺人,二沒放火,三沒強.奸,四沒詐騙,報個屁案!錢面上沒有名字,誰拿着也好使。人家給的,五萬六萬的,沒啥大不了的。”趙無語說。
“報案吧。”王軍面向燕青:“冬弟說的對。連那些索賄的查勘員一同報案,把錢全部退給客戶,挽回點信譽。”
“報案必須的。再抽幾個精英,從孔少傑不擔任理賠部長開始,一直到現在,要一筆一筆的查。騙保的,索賄的,一定要搞清楚,不得有半點人爲的差錯。對於趙無語,如果不老實坦白與積極退贓,就馬上報案。凡在保險公司上班,非跑單人員,除了工作了多年的老員工,凡年近五旬或開外的人員一律辭退。這是我個人的意見。有不同看法,可以協商。”燕凡提議。
燕青、王軍點頭表示同意,燕文正兩口子也露出笑容。
趙承同走近趙無語“你要了人家多少錢,一分不少的拿出來,待查明後我逐名還給人家,並代你向他們道歉,我求求情,別讓他們報案,以儘量減輕你的罪行,免受牢獄之災。我不害你。”
趙無語不再言語。他聽懂了剛纔燕凡的話,也弄明白了燕凡才是他口中所說的“高級幹部”。他正在爲已到手的錢要交出而惋惜着。
“真的,我不害你。”趙承同急得就要哭的樣子。
“你們等一分鐘。”趙無語快速走出去。約摸一分鐘左右,他拿一個大紙袋走進來:“就這些,七萬多點。裏面有記錄,可以退給人家,不用查。”
“讓財務科結算一下,每天按一百五十元的標準結給他,哪裏來回哪裏去。既然所索之款已全部上交,就應按照名單迅速發到行賄人手中。”燕青說完看向燕凡:“臨時經理還是讓趙承同幹着,以觀後效怎麼樣?”
“這些人事安排是你與總經理的職權範疇。但我建議保額與佣金要恢復到以前的水平,而且要當機立斷,別再猶豫。”燕凡一臉嚴肅。
“這是保險公司目前的主要任務。一,恢復以前的保額與佣金;二,邵夏繼續擔任副經理並行使職權;三,恢復孔少傑的理賠部長職務。”燕青說。
“好,全部執行。”趙承同心裏慶幸着過關。現在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應承照辦。實際,我還走老路,等有了成績,你們自然會肯定我。
要想保險公司恢復正常,一是邵夏再次主政,二是要二姐調離超市再官復原職。燕凡看了一眼邵夏,見邵夏無耐的搖了搖頭。只要保險公司執行了燕青剛纔的指示,也會正常的,那就等兩天再說吧。
連鎖超市因缺資金停工,燕紫急火攻心病倒了。多虧食品廠也因缺乏資金而停工,侯波纔有了工夫在醫院陪牀。曾聽王軍說快到帳的兩個二百萬被燕凡攔下,侯波心中便有些不解。燕紫背過身去睡着了,也該休息休息了。多日來她沒白日帶夜晚地幹,眼都有些發紅,衣飾穿着也簡單多了,高跟鞋也多日沒上油而扔在鞋櫃裏,平常素日只穿便鞋,有點不注意儀表了。孔偉走出病房,在走廊盡頭休息區邊坐邊掏出手機,撥打了燕凡的電話。
“關機吧,沒看我過來了?一分鐘,多花了一角錢。”手機裏說,走廊裏也說,彷彿立體聲,燕凡走過來,後面跟着邵夏。
孔偉站起來迎。隨後又隨燕凡坐下。
“我二姐病了,在幾號病房?”邵夏沒坐,可能急着探望二姐。
“在十號病房五號牀,剛睡了,你過去吧,我與冬弟聊會。”孔偉目送邵夏走進十號病房,轉面燕凡:“前天停工了,包括燕紫的超市與我的食品廠。聽大姐夫說,昨天經青妹同意後給俺夫妻各劃了二百萬,後來聽說被你截胡,改成醫院的專用資金了,有這事嗎?”
“真假各半。”燕凡說:“他是從建院專項資金往外劃撥的,我只是制止了劃款。醫院建成投入使用,還需要一千五百萬。而專項資金只有一千萬,還有五百萬的缺口。你知道,老爸交班時已下令任何人不得挪用。建造食品廠,建成後所用的原料等流動資金不算,還需要多少現金?”
“經會計師匡算,還需要二百至二百一十萬,最多,再有二百二十萬便可大功告成。大姐夫說過好幾遍,就說那劃的款是燕氏的昔日存款,被你挪往醫院。他明明知道是醫院的專項資金,卻再三強調被你截胡,怕他別有用心,你還是小心爲妙。”孔偉提醒說:“他很顯然對你抱有成見,每每在我面前極力貶低你,好似你阻止了燕氏的發展。”
燕凡點點頭:“我知道。市裏爲支持咱建惠民醫院,昨天撥來了一千萬。那五百萬就再重劃給你夫妻倆吧,待會我問問二姐能用多少。”,
“不用問她,再有二百萬就差不多。超市建成,除了公司出租攤位外,公司還計劃壟斷幾種商品。但急用資金與食品廠差不多。啊,金妹又來了。”孔偉站起來招手。
金秋急步過來:“二姐怎麼了?在幾號病房?”
沒等孔偉回答,燕凡站起來說道:“我們去病房吧。”
病房裏,邵夏已同病患者與陪牀人逐一握過手,因爲有人認出了她。燕凡走進來,也沒逃脫人們的眼睛。沒顧及詢問二姐的病情,先與熱情的人們握過手後,纔來到二姐病牀前。金秋與邵夏給他倒了一個位置。
“冬弟,都是爲了燕氏集團,不明白你爲什麼把本應劃給我的款項截胡。一急,把我急病了。”燕紫一臉不滿。
“怨不得冬弟。”孔偉將王軍的不實言論與**撥款的事告訴了妻子。
“該整頓了。”燕紫還是一臉不滿:“仁慈過甚是軟弱。秋妹一個副總裁屈蹲餐飲幹個副經理還有職無權,眼睜睜地看着整個餐飲業漸露蕭條。夏妹一個堂堂的公司經理,雖然還掛着一個副經理的頭銜,卻淪落爲一個跑單的,整個保險公司,只有夏妹通過明星效應,一個星期以來只有她一人上單才保持了公司沒有上單盲日。
據說春妹頂着一個說是而不是、說不是還是的一個副行長官銜,卻兼任了分行營業部的副內勤主任,卻把個分行副行長也不知怎麼給弄丟了。近期,銀行業各個營業網點只有取款者,沒有借貸者和儲戶。三個支柱產業,竟然同時發生了顛覆性的譭棄變化。不做死不會死,冬弟在做什麼,你斟酌着辦吧。”
“二姐別生氣。”燕凡拉住二姐的手:“臨時還在我掌控的範圍內,你放心,我知道你是爲集團、爲我着想。都與二姐一樣的胸懷,燕氏不會在譭棄性的低谷裏徘徊。但你要相信,在不遠的將來,一切會恢復,並且更上一層樓。眼前裏,你養好身子最重要,你和二姐夫還有重要工作要做。”
“只要孔偉所說的款項撥下來,我現在就好了。”燕紫坐起來:“最讓我掛心的,款項什麼時間到帳?”
“已經到帳,如果劃款順利的話。”燕凡說:“你再躺躺吧,覺得好了下午出院,工作有你乾的。”
“孔偉結帳去,馬上出院。”燕紫笑向燕凡:“中午還得請心理醫生我冬弟吃飯呢,還有弟媳婦。”
“哪位是少夫人?”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女性插嘴問。
燕紫伸開雙臂攬住兩個弟媳,拿着真話哄人:“這兩位都是。”
王軍悶悶不樂,他的心矛盾着。既想把燕氏搞好,因爲企業有了成就有他一份功勞。他又不想將企業搞好,因爲企業有了起色那會坐實燕青的權利,使他步入董事長之位及徹底控制燕氏帶來更大的麻煩。燕凡有股份上的絕對優勢和董事人數的多數,又是順位既定的繼承人,爲什麼卻把董事長之位讓給燕青?
燕青掌管一個企業綽綽有餘,坐在董事長位置上就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燕凡到底按得什麼心?燕氏的上層內部都說燕凡在極力挽救親情,真的靠譜嗎?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麻煩,他會沒有察覺?尤其破壞殺車,那是要他性命的事!那兩位都任了要職會閉緊嘴巴,還有郭延呢?已經消聲匿跡不少日子,幹什麼去了?王軍越想頭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