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紫的車直奔醫院，找到車位停下。三人一齊下車，奔向單間病房。

輕輕的敲門聲剛過，門便被敞開。燕文正與石淑秀同時回過頭來。

“爸。”燕紫快步上來，摟着父親，眼裏的眼淚快要控制不住了。

“紫兒，有委曲嗎？告訴爸，爸給你出氣。”慈祥的父親眼也溼潤了。

燕紫一愣，忙找藉口：“他兩口子明着欺負俺兩口子，都缺人，他倆磨磨蹭蹭地好似從他身上往下割肉，一點不痛快。”

“冬兒，是嗎？你們可是親姊爺妹呀，讓姐姐打屁股，老爸不會責備她的，你白捱打還報不得冤啊。”燕文正看上去是破涕爲笑。

“紫兒，上他倆人的當了。上一次來看你爸時，就說一有空就研究人員缺口問題，很快會給你倆配齊的，放心就是。”石淑秀打趣說。

“今天下午不給我配上，傍晚我就辭去一切職務，不是嚇唬你倆。我也放鬆放鬆自己的身心。”燕紫一本正經，生怕讓一點不糊塗的爸看出破綻。

“你大姐與你三姐夫我放心了，惟獨你三姐與你大姐夫我不放心。冬兒有決心用親情和真情把他倆拉回來，我相信。可我這糟糕的身體不爭氣，把冬兒的計劃全給打亂了。”燕文正搖了搖頭，又嘆了一口氣：“冬兒和秋兒可沒忘了給我帶好吧？秋兒的父母及家人都好嗎？”

“我父母也託俺倆問爸、媽及全家人好。還說讓爸、媽選一個好日子，讓兩親家見見面。其實，我父親說與爸不陌生，還挺想您的呢，我母親就更熟了。不過，對他們來說也有不十分滿意的一面。”金秋說。

“秋兒，快說，哪方面不滿意，咱馬上改正。”石淑秀信以爲真，搶在燕文正前面問道。

“我父母說，這個女婿太完美無缺了，又加上渾身是眼，口若懸河，怕他們的女兒吃虧。就是這點不滿意。”金秋笑着說。

“對，親家的認知沒有錯。無論人與事物，可以完美，但，不能太完美。太完美了，必有他不完美的不足之處，是相對而言的。”燕文正點點頭笑道。

“在這樣的男人面前，女人永遠沒有出頭之日。”金秋又補充一句。

“可我的秋兒也不是一普通女子呀，你倆就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燕家有你二人，何愁不發展壯大！”石淑秀也笑着說。

“媽，哪有這麼誇自己的兒與兒媳的？讓兒媳坐不住。”金秋有點害羞。

“實事求是，誰敢否定！”石淑秀心內有點驕傲和自豪。

“秋兒，老爸有個迫切的要求。”燕文正轉面女兒：“紫兒你猜，老爸有個什麼請求？”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是希望老弟與弟媳婦馬上完婚，好早抱孫子。”燕紫揣測着說。

“趁我還在，結婚錄像上父母雙全會增加喜慶氛圍。至於抱孫子，我還真沒想那麼長遠。”燕文正好似在沉思，顯然對抱孫子沒抱多大希望。

“那就兩親家在結婚典禮上見面，抓緊時間，我好像已看見了侄兒在我面前活蹦亂跳呢，真期盼那一天早日到來。”燕紫不是虛情假意。

“那就委託冬兒和秋兒拿着當事抓緊辦吧，我與淑秀在這裏也幫不上。等日子定下來，不但要告訴我，也要第一時間通知親家，並徵得親家同意。一定要在兩週內舉行婚禮，這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燕文正生硬的口氣。

“好吧，爸，我找人看個好日子再向您彙報。”燕凡答應的很爽快。

“秋兒不吭聲，覺得有點荒促嗎？”石淑秀沒見金秋吭聲，問。

“沒有。不過我聽父親講，他不知什麼時候要去北京開會，大概也在兩週內，時間千萬不要衝突啊。”金秋說出擔心。

“好了，你倆去忙吧。繁重的工作，再加上結婚一事會更忙，去吧，這裏有你媽，放心好了。”燕文正說道：“我也要休息了。”

燕紫首先站起來：“那，爸、媽，我們回去了。”

燕文正、石淑秀點點頭，同時又往外擺了擺手。

燕凡、金秋隨後往外走着，帶門時他又看了爸一眼，心想，大概爸知道他的病了，從他言語裏便可癮癮聽出。一陣心酸，燕凡迅速回過頭來。

醫院距出租房不是太遠，燕紫把金秋與燕凡根據金秋建議送到出租房便去了保險公司。

天雖還沒晌，金秋提前買了午飯，與燕凡進了出租房。

“我收到三條短信，怕給你掃興沒有說。”燕凡坐在金秋鋪上。

“什麼內容？不是什麼好消息吧？否則，你早報喜了。”金秋問

“那當然，怕你掃興嘛，但也不是壞消息，否則，真是壞消息了。”燕凡摸出手機，找出短信，遞給金秋。

金秋接過手機，第一條是侯波發的：冬弟，每次出車前，先檢查一下剎車，有人（我想你知道是誰）想給你破壞剎車，就是最近，千萬小心爲宜。第二條是郭延所發：老闆，大總再三要我尋找機會破壞你的剎車，我一直沒幹。最近追得急，今天您與老闆娘出遠門，我送出情報，他計劃派唐傑今夜下手，我將用酒灌醉護院，讓他順利破壞。但您千萬不要駕車，危險！第三條短信是郭延漢發的：義父，接到大總指示，今夜去破壞您的剎車。唐傑爲主，我爲助手，郭延清場，明天千萬不要用車。再，大總臨時四人：莊滿、唐傑、郭延及我。金秋看完這三條本想遞還手機，但見第四條是邵夏發的，不禁摁鍵繼續瀏覽下去：冬哥，秋姐問起，你就說你在我的挑逗下一時衝動，與我發生了關係。否則，秋姐將再次與你冷戰。雖然我沒有福氣侍侯您，但我要對得起秋姐，我們就是一生兄妹了，只要能經常在你身邊工作已經知足。事也湊巧，第五條是吳春的：冬哥，雖然秋姐已下決心我們三季妹一同侍候您，但秋姐是你的妻子，不知夏姐怎麼想和怎麼做，但我將做爲你的小妹永遠跟隨你的腳步。不過，秋姐跟你學會了仁慈，她把你當成了三季妹的共同財產。並要我倆儘快與你合體。你可以跟秋姐交待，就說我吳春是你的人了，咱口徑一致，不怕秋姐不相信。金秋看完，心中泛起輕波。原來顧慮三女侍一夫會引起爭風吃醋，現在看來擔心是多餘的。

“怎麼不說話？又看了下面那兩條了嗎？我是故意讓你看的。”燕凡說。

“先說剎車的事，你怎麼處理？”金秋問。

“把車扔在家裏，我坐你的車。如果必須單獨行動，我再隨機應變。要不，我就把油管拔了，讓車打不出油，然後拖去修，那樣還不暴露兩郭。怪不得戰爭年代互派間諜，這次沒有信息你就成未婚寡婦了。”燕凡說。

“只我一個未婚寡婦嗎？還有春夏二季呢。”金秋轉移話題。

“春夏二季是妹，不是妻。你別不靠邊際的胡設計，與你我不利。”燕凡急岔話題：“要不，約他去燕墅，逼他開車如何？”

“剎車按你拖去修的辦法處理，現在是關於春夏兩妹的話題，你到底答不答應？等你答應了，我還有條件呢，便宜了你就沒事了？”金秋沉下臉。

“秋，不談這個了，我沒有心情。真的，老爸一條鮮活的生命，半月之內便完成了整個人生旅程。做爲兒女，是什麼心情。”燕凡兩眼溼潤。

“我懂，臨時不逼你了。做爲一個女人，做出這個決定，你知道她要流過多少淚，心中有過多少反悔！自己做出一點犧牲，讓更多的人得到幸福，不正符合你仁慈的本性嗎？一個傑出的男人，在過去不都擁有三妻四妾嗎？現在，走在大道上的那些西裝革履、道貌岸然的男人，不也***，尋小三嗎？只要我們三季妹在你身邊，就堅決不允許你再出去***、尋小三。當然，根據你現在的規跡，你不像個好色之徒。否則，我也是個高幹之後，不會被你耍得這麼容易。現在，老爸病危，我不逼你。如果要在老爸有生之年看到我倆結婚，現在你必須答應我。”金秋又提條件。

“我答應你當做一個重要問題考慮，但爲了老爸，我們馬上找人尋好日子結婚，秋，求你了。”燕凡拿起金秋一隻手輕輕搖着。

“我可以答覆你，但結婚那天，春妹與夏妹不是伴娘。”金秋說。

“那找誰？”燕凡隱隱已知金秋所指：“三季妹互爲新娘，又互爲伴娘，是你真心？”

“答應了？”金秋眯起眼問。

燕凡進退兩難。爲了老爸的心願，你的條件先應允着，生米成了熟飯，吃不吃在我了。想罷，燕凡說：“好，我答應，一言爲定。”

“哄誰呢！我愚蠢也不至於蠢到這個地步。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誰信！”金秋抽回手。

“你讓我怎樣才相信？”燕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