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不是今天下午按計劃開會進行任免程序？”

“這是我個人的意見，是否成行，還得按以往的規定看策劃部的意見。當然，首先要得到部長的首肯，才能在策劃部公開任免事項並各項獲得通過，總裁才能簽字確認實施。不過，媽新任爲總裁，可以修改這些規定。但爸當初給策劃部升權是爲了阻止一些他認爲可行而實際不可行的錯誤方案。

而在現實中爸的方案從未被否，策劃部也幾乎等於虛設。讓一個下屬單位去否定頂頭上司的方案，無疑那是天方夜譚，既不符合規律又不會成爲事實。尤其前段時期，冬哥既是決策實際制訂者又是決策批准者，只不過加入了老總裁的意見，吳總經理只不過是一位簽字傀儡罷了。所以策劃部應該改革，使其更加接近常規的工作職責。”

“事實證明你爸所有的方案都沒有大的紕漏才獲得通過，不是嗎？當然，策劃部與董事會是有本質上的區別。董事會摻有個人的利益因素和派系鬥爭，而策劃部沒有。如果你覺得燕氏集團有改革策劃部的需要，這得最終徵得法人代表，名譽總裁你爸的同意方能成行。但這就關係着多方面包括股份的最終分配。這些，是最傷腦筋的。雖然你爸已經確立了遺囑，但其主題內容他只跟我透漏了百不之一，只有咱公司特聘的專職律師參預了公證，連冬兒也不知其中的內容。因爲你是副總，我才向你透露這些，不能讓他們知道你爸已立了遺囑，千萬。”

“爸立遺囑應該非常正常，內容可以保密，可爲什麼怕他們知道立了遺囑？再說，爸根本不需要立遺囑。燕氏集團遲早會分配股份，分配了股份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成立董事會，讓策劃部恢復應司的工作流程。關於今天下午能不能正式進行任免事項，您可以電話諮詢一下燕部長，看他怎麼說。”

“好吧。”說着，石淑秀摸出手機進行聯繫。

“總裁好，有什麼指示？”鈴聲響了兩聲，傳來燕凡的聲音。

“金總裁的意見是下午的任免會議按原計劃進行，以使工作在領導層更換後能夠進行正常的日常規劃。”石淑秀說。

“如果您願意，完全可以按照她的意見進行。別看在年齡上秋妹沒有優勢，但我相信她會勝任副總裁。以後，您在接班人的問題上又多了一塊選擇的餘地。難道您還怕兩年後沒人接班嗎？不是因爲秋妹是您的未婚兒媳，我是從她在策劃部的工作效率、態度、業績來看，她具有一種非凡的領導才能。我對她雖然信任，但同時產生了一點懷疑。”燕凡忽然停語。

懷疑什麼？金秋示意石淑秀繼續讓對方說下去。

心中的天平，石淑秀絕對傾向於燕凡。怕燕凡言多有失，在金秋在場沒法明說的情況下，她只有略帶暗示地說：“我也以爲她非常優秀。既然如此，你還會產生了什麼懷疑？”

“媽，她是不正與你在一起？”燕凡好似有所警惕。

金秋擺手，她要弄明白懷疑的原因。

爲了讓燕凡有充分的時間進行判斷，石淑秀笑看着金秋足有一分鐘，才慢條斯理地說：“冬兒，你說吧，她還沒來。”

“其實，秋妹在場我也是這種說法，明人不做暗事，還不說我是她的未婚夫應該坦誠相待。她也知道今天下午進行任免事項絕對有點倉促。之所以她明知不可爲之而爲之，是因爲針對我的一種挑釁。如果我代表策劃部同意了她的意見，出於對工作的高度負責，她也會否定自己假裝的固執，我本想將計就計，但你是媽，她是妻，自己人之間應忌計。這是其一。”爲了吊人胃口？燕凡又打住了。

金秋從心裏佩服燕凡的睿智，但還有其二，她示意石淑秀讓他繼續說下去。

“冬兒，今天對媽說話怎麼還有保留？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雖然石淑秀怕燕凡言多有失，但也想知道其二。

“秋妹的聰慧，在同齡人中絕無僅有。她自稱打工妹，但她的言談舉止極爲風雅脫俗，看得出來從小便接受了嚴格的正規教育，所以纔有今天的翩翩風度。她的聰明才智恐怕是父母的遺傳，以此推測，她的父母決不是普通人，更不是農民。如果從商，便是商業巨頭，如若從政，咱這省府駐地將是他的下屬。正所謂人無全人，通觀我的小秋妹，也有微不足道的小缺陷，但瑕不掩瑜。”燕凡又停了。

缺陷？等不到燕凡的續語，金秋示意石淑秀繼續讓燕凡做出解釋。

“可我覺得我那沒過門的兒媳完美無缺，她有什麼缺陷？”石淑秀想到燕凡所說的挑釁，有意給其解釦和圓滿二人的感情。

“媽，我現在想聽兩個字，再說無關公司的工作，我會與小秋妹進行溝通。無關大局的事您就不必過問了。”終於，燕凡留下了一點迷底。

金秋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抓過手機：“討厭！一口一個小秋妹，我在你眼裏就這麼渺小！快說我的缺陷，否則我不會原諒你。”

聽筒裏只傳來“哈哈”大笑的聲音。

“笑什麼！”金秋質問道：“還要聽兩個字，犯神經啊，你瘋瘋顛顛的要聽兩個什麼字？連同我的缺陷，快說。”

“那兩個字我還想聽一遍，你再說。”那邊終於停笑開腔。

“討厭，我偏不說。”金秋在心裏已經原諒了燕凡，但嘴不承認。

“我想聽，你一定要說，再說遍。”燕凡摻雜着笑聲說。

“討厭，我就不說！”金秋假裝生氣，把手機還給石淑秀。

“秋兒上當了。一邊說不說，而在不說前你已經說了，在言語上你佔不到冬兒的便宜，他就是讓你說‘討厭’二字。”石淑秀笑道。

“我還想聽呢。”那邊又發音。

“討厭！”金秋失口又一句。自知中計，也大笑起來。

“馬上拍戲了，我要準備準備。我知道兩位總裁一定會讓我替二姐夫掌管幾天影視部。既然連媽加妻都不痛我了，那我只好拼命幹好。好了，祝兩位總裁合作愉快！再見。”那邊關了手機。

燕凡的建議最終被採納，經理們在自己熟悉的工作崗位上過了一個愉快的春節。臘月二十八以前王軍與侯波先後幾次促成母子孽情沒有成功，關健是郭延漢、郭延的情報及時才使這對母子倖免於難。關於石淑秀與燕凡母子的謠言，因爲沒有事實佐證，也只是成爲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柄，在人們心中也認爲是豪門是非的無端產物而不以爲然。

唯有侯波按插在燕凡身邊的劉地爲謠言四處鼓吹，他是爲讓金秋離開燕凡，讓他有可乘之機。

劉田田曾幾次勸阻，但劉地把自己受傷時金秋那無微不至的關懷當成了向他示愛而發生了錯覺。

在金秋一晃成爲副總後，雖然劉田田理由更加充足的警告過他，劉地卻以爲金秋的升遷對他更是有利可圖，說不定榮華富貴從此開始，因而對**的宣傳更加賣力。

由於無事時燕凡常把他帶入片場當羣衆演員，他的言行引起了尤申與章豐的注意。

本來燕凡對劉地就存有戒心，再有義弟與義子的彙報，就讓沈申鑫對劉地進行監視。

在四次準備讓母子的**成爲事實的未遂事件中，沈申鑫掌握了劉地充當侯波爪牙的充分證據。

燕凡沒有采納義弟義子們揭露劉地本質的建議，只是讓沈申鑫對他更加嚴密的進行監視，說不定後來有一定的利用價值。

石淑秀一邊熟悉着工作環境，一邊在燕文正的指導下進行着極受束縛的領導工作，一邊還在母子輿論的壓力下苦受煎熬。

爲了徹底擺脫王軍與侯波的無理索取，她在儘可能的地方都安上了攝像頭。她沒法向燕文正坦白，雖然受到了三個女婿的迫害，但不管如何解釋，那終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雖然自己只是名意上的燕文正之妻，但致命的輿論足以毀壞整個燕氏的名譽。燕文正也許是因爲身無官職一身輕的原因，自從七十壽宴至今已有一個月沒同醫院打過交道。

副總裁的擔子說重不輕，說輕不重，金秋實際當了策劃部的總管。可部長是燕凡，而金秋副總裁的職權應在燕凡之上。自從新總裁上任的第二天她原諒了燕凡，但關於母子的謠言接踵而至。

劉地每天二到三條關於母子戀的信息編造更使她坐立不安。雖然燕凡拖來郭延漢與郭延說出來龍去脈爲他做證，但金秋只答應爲這二人的身份保密，心中總以爲是燕凡用心腹矇混過關。對於**，雖然沒有明顯證據，她也把燕凡快三十了還沒結婚當成了主要的懷疑因素，以至於好似經常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在心上，她對燕凡的冷戰又打響了。

註定雙方都打不贏的戰爭，註定是豪門的遊戲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