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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獸王傳奇 - 第一卷_第三十一章 毛不拔字體大小: A+
     

    密林中,毛無邪伏倒在地,全身顫抖,十指沒入泥土之中,臉上涕泗滂沱,痛不欲生,卻不敢有絲毫哭泣之聲。妻兒父母、伯父師伯在片刻間盡數慘死,已是悲痛萬分,情如父子的師父文昌斷然下手索命,沒半分猶豫,也令他肝腸寸斷。心臟的傷口已然癒合,但無形的劇痛,卻已深入三魂七魄,不知道要幾時方能消退。

    昔年周文王被囚羑里,紂王聽說此人能知過去未來,殺其長子碎屍,蒸作肉餅相試,若姬昌真有此異術,即殺之以絕後患。文王裝傻,吞下了長子伯邑考的肉,終獲釋。毛無邪曾斷言爲父如此,天良喪盡。今晚,纔算體會到周文王的苦心,皆因兒子小稚未凝結的鮮血,全被他吞下了肚子。這,並非全爲了活命,家中的屍首,不止這一具。唯有吞下兒子的血,化爲自己的心頭肉,方能讓兒子生命得以延續,讓毛無邪忘卻喪子之痛。

    也不知過了多久,毛無邪自恍惚中驚醒,側耳傾聽,全無動靜,這才悄悄起身,往密林另一側走去。文昌等三大高手,並不知此時的毛無邪身負“不死神功”,定然以爲他便算逃得性命,也傷重難當,只會在密林中苟延殘喘。今夜,正是遠走高飛的良機。

    多年來在林中獵取野味下酒,毛無邪對這片密林熟悉不過,黑夜之中也辨得清方向。而林中夜行野獸,也早熟悉了毛無邪身上的味道,雖嗅到濃烈血腥,卻依然退避三舍,不敢惹這個煞星。不到一個時辰,毛無邪已出了林子,找溪水洗淨身上血跡,換上了乾淨衣服,將脫下的沾血爛衣挖坑埋了,以防文昌等人追蹤。

    從火屋脫身時,毛無邪順手拿走了自己的包袱,綁在腰間,失落在果園中的長劍卻無暇拾取。離開蔣園時,毛無邪便未帶包袱,幸好身上尚有幾十兩紋銀,購置了衣物鐵劍。等到歸家,這些銀兩也告罄,包袱裏僅得幾件衣服,併火絨、汗巾、金瘡藥、水袋等物事,還有那本《地靈神功》,乾糧也盡數吃完。如今不用問可知,他已是武林公敵,哪裏能在江湖上露面?該投奔何處隱居避禍?便算真有地方去,無錢無糧,又如何去得?毛無邪茫然四顧,忽然想起一個人來,便是自己的三叔,毛三河。

    若在平日,毛無邪真不願去投奔這個親叔叔,耐受不得他的市儈嘴臉,一身銅臭。如今,父親與大伯俱亡,毛三河已是他在這世上唯一親人,三叔這兩個字,頓覺親切許多。回想這個三叔再有不是之處,對唯一的侄兒也是真心實意,住進他家自然萬萬不可,但要個幾百兩銀子,卻是小事一樁。

    毛三河是個牙人,家住一個叫“顧家集”的大市鎮,離毛無邪的家大約三十里。他有個綽號,叫做“毛不拔”,愛財如命,名聲極壞。

    俗話說得好: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

    車把式、船老大、店小二、腳伕與牙人,都是百姓切齒痛恨卻又離不開的行當

    。皆因這五類人物,大都消息多,門路廣,眼睛毒,臉皮厚,心腸黑,唯利是圖,卑鄙無恥。拿排首位的車把式來說:長途車伕,如果不認識沿途的剪徑強盜,那就別想混下去。按江湖規矩,車伕路遇響馬,只要抱頭蹲坐,強盜不會殺他們,事後趕車將財物運上盜匪的山寨,除了工錢照給,車馬領回,還少不了饅頭牛肉招待一番,僱主都未必如此大方。而與車伕串通,將貨物拉往盜匪出沒之處,更是山大王們發財的門路之一。至於遇上婦孺僱傭,車把式自己動手殺人越貨,也並非少見。

    在這五個行當中排名最末的牙人,乃是撮合買賣雙方的中間人。若有足夠本事,這牙人是無本萬利的買賣,油水之多,令人乍舌。梁山一百零八條好漢中,那“浪裏白條”張順落草之前,便是牙人出身,江州一地,所有鮮魚買賣均要經他手,一日少說萬斤活魚,一斤便算一文錢抽頭,也賺死他。

    而這個毛不拔毛三河,以前卻不止一樣買賣,饑荒時賣糧,瘟疫時販藥,什麼賺錢他便能弄到什麼。當年黃河水災,他從江南調集糧米百萬石,不少人笑他傻子,說道北方人慣吃麥面,這穀米如何能賣出價錢,殊不知官府賑災,大量高價收購糧米,毛三河這牙人只在兩邊牽線,便賺得天昏地暗。也正因專趁火打劫,身家鉅萬而對窮人一毛不拔,見死不救,才得了那綽號。

    有道是:盛世藏古董,亂世存黃金。如今太平歲月,古董價格看漲,毛三河便做起了古董牙人。這廝目光如炬,明察秋毫,對古董又極精通,更兼殺價兇狠,擡價瘋狂,往往能以幾兩銀子甚至數吊錢的代價,由鄉村愚夫愚婦手裏弄來上好古董,又以百倍利潤賣出,古董商人誰不巴結他?短短几年,毛三河富甲一方,無人不知,無人不厭。

    毛二江秉性正直,自然看不慣三弟如此貪婪無行,除節假日應酬外,不與他來往。毛三河雖富有,正經人家沒有肯把女兒嫁給他的,看錢份上準備出賣女兒的本不少,但接連兩個女子才訂完親,便一個自盡,一個暴病身亡,自此再無人敢問津。鎮上百姓,皆拍手稱快,說毛三河刻薄寡恩,該當絕後。

    刻薄寡恩也罷,一毛不拔也罷,毛三河對毛無邪這個侄子,確是疼愛,也極其大方。當年小稚出生,毛三河來賀喜,送了二萬兩銀子,還囑咐毛無邪多生幾個,往後賀禮只會更厚,若能過繼一個孩兒給他,即送十萬兩白銀。毛無邪反而心生反感,疏遠了這個鑽進錢眼無法自拔的三叔。就算如此,明面上,毛無邪對毛三河也是客氣尊敬,從未傷過和氣。這次攪擾後,也不知以後何時纔會見面,毛無邪想到這裏,又是悲從中來。

    趕到顧家集,天還未亮,毛無邪生怕文昌派人監視,不敢走正門,徑直找到後門,輕輕叩響。這毛三河也知道恨自己的人不少,家裏開了三個後門以便逃生,其中兩個隱蔽異常,外

    人不知,卻沒有對毛無邪隱瞞。

    毛三河開了門,見是毛無邪,臉色立時變得蒼白,愣愣盯着他,也不讓進門。

    “三叔,侄兒來這裏求您一事,能否進去說話?”毛無邪低聲說道。

    “聽見這門響,便知道沒好事!”毛三河喃喃道,讓在一邊。他與毛無邪長得頗爲相似,也是劍眉星目,只是臉上棱角分明,下巴尖削,一撮山羊鬍子,腦袋上稀稀拉拉沒幾根頭髮,神色陰沉,少有笑容。

    後院寬廣,卻只住着毛三河一個人。家人夥計都在前院,平時嚴禁踏進後院一步,也不知道這老人晚上一個人守着這冷冷清清的大宅院,心裏是什麼滋味。毛無邪跟着毛三河進了堂屋,心裏也頗覺淒涼。

    “你惹下了些什麼事啊!二哥還好吧?”毛三河關上堂屋門,讓毛無邪坐在太師椅上,轉身進了後堂,出來時已端了兩個盤子,盛着一隻肥雞,一隻熟鵝,都放在了八仙桌上。

    “去世了!連大伯也……”毛無邪低頭道。

    “猜得到,猜得到!唉——快吃東西,你呆不長,我什麼都知道,車船店腳牙,哪個消息不靈通?江湖上什麼事情瞞得過我?”毛三河長嘆一聲,神色慘然。血濃於水,兩個兄長橫死,他能不傷心?

    其時天色微明,前院傳來一陣鴿子咕咕鳴叫。毛三河家裏每日信鴿不斷,帶來各種消息,毛無邪也未在意,低頭狼吞虎嚥。昨晚晚飯都沒來得及吃,便遭慘禍,雖然喝了兒子的鮮血,卻早已被“不死神功”煉化成自身血肉,這時的確餓得狠了。

    “這裏是五百兩銀子,吃完了快走,三叔這裏早被人監視,沒法子去錢莊拿太多!”毛三河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包裹,放在桌上,又走到屋門前,踮起腳尖,隔着門上的雕花窗櫺,向外張望,想看看動靜。忽然,一柄長劍無聲無息從門外刺進,直取毛三河右眼,貫腦而入!

    “三叔!”毛無邪剛把包裹背好,見狀驚叫一聲,卻見大門被推開,兩個漢子仗劍而入!

    “毛師弟,你果然還是到顧家集來了!這爲富不仁的老漢,本就該死,與你同流合污,更該死!”一個長大壯碩的漢子冷冷說道。他是文昌第二弟子,姓華名勳。

    “大師兄,二師兄,你們要殺我,衝這我來便是,爲何殺了我三叔?”世上唯一的親人轉眼間便在自己面前倒下,毛無邪纔想起,適才鴿子的叫聲慌張,顯是被這兩人驚擾。同時驚覺自己事事依賴別人的毛病又犯,連累了叔父,後悔不迭。

    “他的命,能否抵償你殺的蔣家滿門?”大師兄邵劍鋒長劍斜指毛無邪,厲聲喝問。

    “蔣家滿門,不是我殺的!你們認識我這麼多年,我是什麼人還不知道?”毛無邪愴聲問道。兩個師兄與自己雖未如樂葦般親近,卻也有二十年同窗之誼,今天看來,居然與陌生人無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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