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孩子的病,女鬼哭了。
她告訴我,自己孩子得的是腦瘤。
手術金額巨大不說,成功的機率也小的可憐。
www ●ттkan ●¢o 看她說的我心裏挺難受的,剛想說幫幫她,可我卻想起來,我所有的錢都借給寧馨了。
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這時一個人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抓起女鬼就要打,來的人是程喬。
我制止住他,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他。
程喬松開女鬼,瞪了她一眼,說還以爲她要傷害我。
我問他在哪看到我的,程喬臉刷的紅了。
他說看我很久沒出來,喊我也沒動靜,就覺得我出事了,所以他趁沒人的時候進衛生間找我了。
這回換我臉紅了,我連罵都不好意思罵他了,程喬連忙告訴我,我的身體正在廁所裏站着,沒走光。
他這下徹底給我說不好意思了,我掐了他一下,讓他不要說的這麼明顯。
女鬼驚訝的看着程喬,嘴裏發出不連貫的,但是可以猜出是驚呼的聲音。
她問我爲什麼程喬可以闖進來,得知程喬是鬼之後,她更加訝異的打探着程喬。
她說自己死後都沒見過另外一個鬼,今天算是見到了。
程喬搶過我的,看完笑了。
“敢情我還認識一鬼友?”我讓他別開玩笑,然後試探性的問他能不能幫幫這個女鬼。
程喬爽快的點點頭,說當然可以,然後問女鬼她的孩子在哪。
女鬼有些防備的看着我們,她不敢相信自己傷害到我們,而我們卻要幫她。
我拍拍她的肩膀,告訴她這個世界上陽光的事還是很多的,只不過是她沒遇見罷了。
女鬼感激的握着我的手,她說不出話,每一句感謝都變成喉嚨裏發不出的嗚嗚聲。
這時女鬼消失了,我的眼前特別亮晃得我睜不開眼睛。
等能睜開眼睛,我才發現自己回到了身體裏,而那個女鬼,正在剛纔和我說話的地方站着。
我和程喬走過去,問女鬼爲什麼非要把我的魂魄拖出來才能跟我說話,這樣不是也能麼。
她在屏幕上給我打了一個笑臉,告訴我他怕我看到她會大叫之類的,要抓她,如果被人發現自己變成鬼,還偷東西。
她很可能會被請來的道士直接給滅了。
她帶着我們回了家,在路上,我試圖聯繫付洋,得到的回覆卻是無法接通。
到了她的家我看到她的家很破,牆皮掉了不少,牆上都是黴菌留下的痕跡。
整個房間都是一股說不好的臭味。
我們走進臥室,看到了她的孩子正躺在發黴的被褥上,她的家連張牀都沒有。
孩子一直閉着眼睛,我走過去摸了下他的鼻子,確認他還活着,我才鬆了一口氣。
我曾經以爲,外婆所在的金家村,那裏的房屋之類的就很簡陋了,可沒想到的是,在這樣一個大城市的高樓裏,居然還有這麼困難的家庭。
和這裏比起來,外婆家簡直是世外桃源。
程喬小心的抱起孩子,我制止了他,讓他把孩子放下,不然再把陰氣帶給孩子了。
他一聽才反應過來,立馬給小孩放下了,可放下的時候,他突然叫了一聲。
我問他怎麼大驚小怪的,他指着自己的手,我一看,他的手上莫名出現一塊傷口,那傷口的形狀很像我的黑色玉石。
我趕忙把孩子抱起來,這個舉動嚇了女鬼一跳,她可能以爲我要傷害她的孩子,朝我做好了攻擊的姿勢。
我掀開一層被褥,看到我的那塊黑色玉石,我激動壞了,連忙把它拿了起來,問女鬼這是怎麼到她手的。
女鬼告訴我這是她之前偷別人包,包裏放着的。
我問她還記不記得那個人長什麼樣,女鬼搖了搖頭。
我覺得如果能揪出這個人,說不定會對調查外婆的事有很大幫助。
我讓女鬼仔細想想自己是在哪偷的那個人,女鬼仔細回想了半天,才告訴我好像是附近的一家大型商場。
我繼續追問她時間,她告訴我應該是半個月前。
我驚喜極了,打算一會去商場,看看能不能把視頻調出來。
程喬卻潑了我冷水,他說我一不是警察,二不是丟東西的人,人家不會費勁幫忙調的。
就算幫忙,有些監控系統七天自動覆蓋,就算去了可能也是白搭。
我讓他閉上自己的烏鴉嘴,少詛咒我。
程喬彈了我的腦袋一下,我剛要反擊,他直接躲開了,問她孩子都在什麼醫院治療。
女鬼聽見我們要管自己的孩子了,眼睛立馬有了光,她打字告訴我就在附近。
然後抱着孩子,帶我們去了那間醫院。
那間醫院看起來也很破舊,我們問女鬼原因,她沮喪地說去大醫院根本排不上號,而且醫療費比這裏高了幾十倍。
程喬大方的拿出一張卡,讓她先拿去用,而卡的密碼竟然是我的生日。
女鬼拿了卡,不停的做感謝的動作,然後去給孩子辦手續。
我問程喬什麼時候辦的卡,程喬說自己死後就有,應該是生前辦的。
這時我想到一個問題,爲什麼程喬的卡里還有錢,一般人死掉的話,卡里的錢應該會被過戶,舊卡作廢啊。
“你廢話真多,我怎麼知道,有錢就用唄。”他像看智障似的看着我。
我突然想到那句人最悲劇的是死了之後錢沒花了。
現在這話可不能放程喬身上了,我看他花的很瀟灑。
見我發呆,他又拿出一張卡,問我是不是很想試試刷不爆的信用卡。
“這張應該也是你生日。”他把卡遞給我,我告訴他纔不稀罕,然後推了回去。
過了一會,女鬼高興的走了過來,她激動的握着程喬的手,又把我拉過來。
我掏出,她打字告訴我,孩子有救了。
程喬問了具體情況後,告訴她不要在小醫院動這麼大的手術,先讓孩子在這住院,明天他幫忙給孩子轉院。
又陪了女鬼一會,我們從醫院走了出來。
我問他是不是有什麼門路,要去大醫院的話,掛號都很難,何況是做這麼大的手術。
他微微一笑,讓我打聽最好的醫院,他自然有自己的辦法。
我打聽到了附近最好的醫院,和他走到醫院的院長室門口,這層幾乎沒什麼人。
我問他怎麼做,程喬讓我等着,不一會他的手裏多了病號服和一袋血漿。
他讓我把病號服換上,我覺得莫名其妙,表示抗議,可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開玩笑的。
他告訴我,我要是想救那孩子,就的這麼做,無奈下,我換上了衣服。
剛一出來,程喬直接把一個東西拍到我的臉上,血腥味撲面而來。
我意識到他是把那包血漿在我頭上擠爆了,我罵了他一句,問他是不是有病。
程喬笑嘻嘻的拉着我照鏡子,把我的頭髮向前撥了一下,問我像不像女鬼。
我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這回我真生氣了,他這玩笑開得太過分了,他攔住我,讓我聽他解釋。
原來他是想讓我假扮索命的女鬼,威脅院長提條件。
我問他這是什麼鬼主意,要知道是這辦法,我可不來。
他笑了笑,讓我就當玩個遊戲了,我問他有什麼能威脅人家院長的。
他告訴我,每個醫生不論好壞,都有自己失誤的時候,甚至還有些醫德缺失的人,可能會根據紅包多少,來決定自己態度的認真與否。
所以我只要裝是病人就好了,我覺得這辦法行不通,剛想說,程喬卻把我踢進了院長室裏。
我剛一進去,燈突然就滅了,院長暫時沒看到我,他正狐疑地檢查着自己房間的電。
我猶豫了一下,卻又被突然出現在身後的程喬推了一把,院長聽見聲音,警惕地從抽屜裏拿出手點朝我照了一下。
看到我,院長嚇的差點沒暈過去,他想跑,可擡不動腿了,這應該是程喬搗的鬼。
他給我比劃了一個讚的手勢,然後跑了。
我在心裏暗罵他一句,他明明可以操控一般人的肉體,直接操控院長去安排不就好了,非讓我特意來演這一出鬧劇!
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我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幽怨,讓院長還我命來。
院長直接嚇的跪到地上,說不知道自己怎麼害了別人了。
我覺得他挺可憐的,可總不能現在告訴他我在騙他吧。
沒辦法我硬着頭皮演下去,我讓他再好好想想,自己有沒有害死過人。
說完這話,房間的燈突然開始閃爍,屋子裏也起了大風,而院長似乎被掐住脖子,痛苦的扶着自己的脖子。
我覺得程喬有點過分了,可又不能出聲,只能配合着演下去,一直逼院長想自己有沒有害死過人。
其實我是覺得這次真的太過分了,又不是每個大夫都醫死過人,或者那麼缺德。
有些大夫或許會因爲自己的過失而愧疚一輩子呢?
我剛想停下來跟他解釋,院長卻抱着頭,痛苦的說自己錯了,自己該死。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撞了你就逃跑的。”院長的話讓我一愣,而程喬則倚着門,得意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