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容珩的質問，楚月只是有流不盡的淚，她後退了幾步，“你走吧。”

容珩寸步未移，“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楚月仰頭，“三石，長生，皆是你，從始至終都是你。可是現在想來，一開始就錯了。”

她轉身扶着自己的額頭，想起數萬年前在忘川撿到三石時的畫面，“你是爲了找尋小丁，卻找到了我。”

周身被一股溫熱的懷抱環繞，她猛然一頓，雙手無力的垂下，朱脣輕啓“容珩，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以後，我們就當從來不認識。”

忘川，是九重天少見的黑夜。

身穿青色衣衫的少年從房間裏出來，看着院子裏散落一地的酒瓶，還有靠在柱子上睡着了的女人。

空氣中瀰漫着酒味，長安仔細的避開每一個酒瓶，來到楚月身邊，他擡手把她扶了起來，可是他終究還只是孩子，喝醉了的楚月靠在他身上，要送她回房有些吃力。

腳下是一步臺階，長安一滑眼看身上的人要摔了下去，院子裏卻是吹來一股清風，楚月下一秒就在一個堅實的懷抱。

長安看着憑空出現的容珩，眼中的眸色深了幾分。

容珩自然是感受到了來自兒子身上的敵意，他把楚月抱起來，走進了房間。

忘川河裏的水緩緩的流動着，容珩看着自己腳邊正百無聊賴扯着雜草的孩子，負手，問道“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你父親？”

長安手裏停了停，側頭，語氣不善“知道又怎麼樣？”

容珩笑了，“你還是挺喜歡你孃的。”

長安站起來，看着他“你接近我孃的第一天我就警告過你，別離她太近，你只會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

“我和你孃的事很複雜。”容珩耐心的解釋“我自然不想傷害她。”

“你不想，可是每一次你都讓她哭了。”長安的聲音大了幾分“你甚至還不如一個外人對她好。”

聞言，容珩開口“在你眼裏，我不是外人。”

長安點頭“你不是外人，你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

他的話音一落，周圍又陷入了一片寂寥，良久，容珩開口“抱歉。”

“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長安臉色極其的冷，“我們現在很好，你不要再來了。”

河裏偶爾有掠過的亡魂，長安往府裏走去，容珩負手看着少年的背影，開口“好好照顧她。”

長安垂了垂眸，繼續往裏走。

朱門閉，霧凇起，青絲斷。

一，

大約是過了三天，楚月才漸漸的恢復從前的樣子。

院子裏一派燦爛的陽光，楚月從廚房出來，手裏端着飯菜。

白淺撐着手臂，“奇了，楚月你居然能做飯了。”

“長安教的，對了你突然來找我，有什麼事麼？”楚月坐下來，把飯菜放在她面前。

白淺扯着自己的衣袖，有了少有的猶疑，“我來這兒，是有一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不過你可別着急。”

“什麼事？”

【未完待續——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