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拍完的劇還在播着,夏明蕪就要開始籌劃新劇了。
同時這也是蘇晉新成立的公司所邁出去的第一步。
這部劇是蘇晉早先便籌劃好的,應該說也是他接下來的一步大動作。
蘇晉倒是很有信心地認爲夏明蕪能夠憑藉着上一部劇裏面的女主角拿一個獎。到時候她的名氣就肯定會起來的,那麼不妨繼續趁熱打鐵,把夏明蕪的名氣炒到最熱。
說起來蘇晉也不想被這個世界太多的牽絆着,他們的最終目的還是要回到現實世界。
蘇晉簽下的這部劇也是一部非常火的網文IP。更重要的是,蘇晉能夠確保夏明蕪在拍這部電視劇的時候不會受傷。如果一部火的電視劇要以夏明蕪的受傷爲代價的話,那他寧願放棄。
吃過飯,夏明蕪就開始看劇本了。
“我覺得這個劇本很適合你。”蘇晉手捧着一杯熱茶,看着夏明蕪坐在沙發上翻閱着劇本。
他抓拍成癮了,覺得自己媳婦兒怎麼看都好看,就連工作的時候也是那麼的吸引人,他索性放下茶杯,舉起手機,又對着夏明蕪一頓猛拍。
夏明蕪的注意力倒是全在劇本上,因此她也沒有理會蘇晉的小動作。
女主角蔣澄是一個挺神奇的人物。
首先她具有東方古典美的特點,平常看起來是一個柔弱美人,但是性格很要強,武力值比較高。外表是一朵柔弱的小白花,實際上卻是一朵霸王花。
蔣澄家公司破產,昔日的小公主淪落成爲一個普通的女白領。只是這位蔣小姐的工作有點兒特殊。
開了一個人事保全事務所,提供人事保全服務,簡稱——保鏢。
而男主的存在感相當微妙,以夏明蕪的眼光來看,這個文到有點類似於一個單元劇。主角是女主蔣澄和她的同事,男主也只起到了一個整體上連接的作用。
男主角陳亦白,是蔣澄從小一起長到大的青梅竹馬,現在是一家娛樂公司的執行總裁。他脾氣很溫和,有種古代溫潤貴公子的氣質,一直想要提供給自己“落魄”的小青梅一點幫助。
“這個男主你選了誰?”夏明蕪問道:“雖然頂着個男主的名頭,但是實際戲份卻是很少的,尤其是男主身上的氣質很難得,溫潤貴公子……如果演過了的話,很有可能給觀衆的印象就是道貌岸然的僞公子了。”
夏明蕪覺得這個演員還真挺難找,找一個有經驗的老人來演,演技肯定有保障,但是他肯定不甘心去演一個戲份較少的角色。要是叫剛出道的新人演一個儒雅的大家公子,這難度還不是一般的大。
蘇晉倒是一點也不着急:“我已經找到人了。”
“誰?”夏明蕪很好奇。
“也是無意發現的,他是圈外人,這次純粹是要還我的人情。”
蘇晉說的一點都不摻假。對方現在是一所大學的年輕副教授,教授漢語言文學的,在家裏接受的教育也是傳統的貴族式教育。氣質有保證。
夏明蕪點點頭,既然演員都找好了,她也就不用操心了。
第一場戲是在一家夜總會裏。
蔣澄那個時候只是爲了完成她的工作,她需要挽救一個正處於青春躁動期的叛逆少女。
這也是陳亦白和蔣澄久別重逢的地點。而當男主看到女主在夜店裏當服務生的時候,也成功的誤會了女主。
蘇晉安排的很緊湊,幾乎是在第二天,夏明蕪就要趕赴新的片場了。
但是蘇BOSS要劇組“慢慢地拍”。
夏明蕪幾乎是拍半天的戲,就可以休息兩天,簡直不要太輕鬆。
其實也是因爲檔期的緣故。
現在夏明蕪拍的舊劇剛開始上映,她的人氣還沒有多大的變化。
其他的娛樂公司也都虎視眈眈地盯着電視劇製作這一片兒,蘇晉他不僅是要把手頭的電視劇拍好,更重要的是在適合的檔期裏把劇播出來。
他瞄準的就是放暑假的時期。
這樣一算還有差不多半年的時光,這部新劇蠻可以放慢進程。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他還是不想讓夏明蕪因爲拍劇而太過勞累。
在片場的時候,夏明蕪終於見到了另一個主角,羅輕舟。
羅輕舟的硬件條件確實不錯,尤其是他的涵養是從內而外透露出來的,即使是站在人羣中,也很能引人注目。
羅輕舟的上身是一件薄薄的白襯衫,下-身是休閒西服褲子。這樣隨性的打扮讓這位“貴公子”的身上少了一些貴氣,多了幾分平易近人的味道。
他把上身的襯衫釦子解到了第二顆,露出了白皙的鎖骨。
羅輕舟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人,他穿着衣服的時候看起來就像一個文弱的書生,尤其他的皮膚還很白皙,看着更像是一個不識世事的貴公子了。
但是他身上的肌肉和別的男人相比並不少,大學的時候也服過兵役,只不過服完兵役後在家呆了一個多月,身上的皮膚顏色又變回來了。所以熒屏上那些硬漢的古銅色皮膚,羅輕舟這輩子是別想擁有了。
蘇晉就在一旁坐着,他看起來很不高興,身上的黑氣都要具象化了。
蘇總的這個表現把站在一旁的小助理嚇得哆哆嗦嗦。
不過蘇晉卻毫不知情。他依舊像一臺製冷空調一樣,不要錢的往外撒着冷氣。
因爲他發現……他的阿蕪竟然一直在看着羅輕舟。
不過夏明蕪其實真的沒有什麼想法的,她只是單純地欣賞美人而已。
不過在盯着看羅輕舟十幾秒後,她也自知失禮了,向羅輕舟道了歉。
羅輕舟也習慣了別人盯着他看,他倒是沒什麼不適應的,還笑着和夏明蕪友好地握了一下手。
“……”蘇晉快要氣炸了!
第一場戲就是夏明蕪和羅輕舟的對手戲。
夏明蕪穿着一件水紅色、剛到大腿根的短裙。頭髮是今天剛剛做的,微卷的大-波浪長髮披散下來,有些很是調皮的落到了她高-聳起的胸口的地方,爲她平添了幾分成熟性感的美麗。
蘇晉陰沉着臉看向羅輕聲,見羅輕聲並沒有露出什麼癡迷的表情後,他的臉色才稍微的好轉了一點兒。
蘇*抓拍狂魔再次抓起了手機,衝夏明蕪拍個不停……
第一場戲的故事背景是在一家夜總會裏。
“名色”夜總會在B市是出了名的銷金窟,來這裏的大都是一羣非富即貴,自詡爲“上流社會”的人。
名色的裝修倒也對得起它的價錢,大廳裝潢得跟歐洲皇室貴族舞廳一樣。曖昧的暗色燈光下,形形色色的男女在悠揚的音樂聲中翩然起舞,時不時有幾對看對眼的寂寞單身大齡青年,手牽着手離開大廳,去後面的豪華包間裏“暢談人生”去了。
蔣澄作爲這裏的“服務生”,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比方說她需要向孤單的客人倒一杯酒,體貼的問他們還需要什麼服務,或者是攙扶着迷醉在溫柔鄉里的客人去套房安頓他們。
當然,她還需要應付有些客人的“騷擾”——
“喲,這不是蔣大小姐嗎?怎麼在這兒?”耳邊是一個帶有明顯嘲諷語氣的年輕男人的聲音。
聲音很耳熟,應該是個熟人。
蔣澄想裝作沒看見,但是她明顯感覺到那個男人要找她的事情。
因爲她的腰被一個人摸了一下。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條粘膩的蟲子在你的身上蠕動一樣。蔣澄努力忽視涌上喉頭的那種噁心到要吐的感覺。
蔣澄的面上還掛着微笑,她扭頭看向那個伸出鹹豬手、染着黃毛的殺馬特青年,用一種職業性的發嗲甜膩到讓人骨頭都酥了的聲音嬌柔地說道:“原來是黃少啊!”
被蔣澄稱爲黃少的年輕人聞言,臉上更是得意。他哈哈大笑起來,朝跟着他一起來的狐朋狗友介紹蔣澄。
“看見沒!這位就是江大小姐!江家你們一定聽說過吧,就是年前破產的那個江家!江大小姐不是出了名兒的溫柔賢淑嘛,沒了錢不還是照樣得在這裏賣笑啊!”
那人的聲音挺高,語氣更是猖狂。很快就引起了其他的人注意。
蔣澄心裏憋着一股子火,可是她還不能發出火來,要不然她這個月的獎金就全部泡湯了。
黃少炫耀夠了,便想再沾點兒蔣澄的便宜。他的手還沒碰到蔣澄的肩膀,就被一隻好看的手給捏住了。
那隻手很是修長、白皙,卻十分的有力。光是聽黃少那殺豬般的慘叫聲和罵娘聲就知道這隻手的主人使了多大的力氣了。
蔣澄意外地看向那隻手的主人。眼前的男人長相很是好看。輪廓明朗,氣質溫潤。
既不是先下流行的小鮮肉類型,也與瑪麗蘇文裏頭邪魅狂狷的霸道總裁形象絲毫不搭邊兒。硬要說的話,這個男人倒像是古代謙和有禮、溫潤如玉的世家貴公子。
蔣澄正好認識他。不過她倒是寧願他今天沒來這裏,也沒有遇見她、幫她解圍。
“蔣澄,你怎麼會在這裏?”那男人望向她的目光裏面夾雜着太多的意味,困惑、不解、憤恨、無奈。
“陳亦白,好久不見啊。”蔣澄狀若輕鬆的向那男人笑了笑:“沒想到還能在這兒碰上你。”
陳亦白抿了抿嘴脣。
那個被蔣澄稱爲“黃少”的殺馬特青年其實也只是一個富二代。在江家還沒有破產的時候,他們家是連江家的線也搭不上的。只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昔日風光無限的江家大小姐如今也只能在這裏討生活了。
殺馬特青年敢欺負落魄的蔣澄,卻不敢招惹陳亦白這個上市公司執行總裁。只好忍氣吞聲,灰溜溜的走了。
陳亦白也不清楚他現在還能說什麼。明明之前許家和江家就是世交,後來江家出了那檔子事情後,陳亦白的父親想要幫助江家一把。可是江父是個硬氣的人,他不想拖累自己的好友,便帶着一家人搬離了B市。
那個時候陳亦白正在國外留學,等他回國之後才發現相處十多年的小青梅就這麼離開了。
時隔多年,他沒想到再見到蔣澄是在這裏。
“你也來名色啊?”蔣澄強硬的帶起了話題,打斷了陳亦白的回憶。
“我來這裏是因爲有筆生意要談……你呢?你爲什麼會在這裏?”陳亦白提起這個就很生氣。
蔣澄看着眼前的多年後又重逢的小竹馬,笑道:“你現在是在生氣麼?沒想到過了幾年,你生氣的樣子還沒有變。”
陳亦白生氣的時候,眼睛會垂下來,不看着你,而是看着地面。他的嘴脣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眉頭緊皺着。以前蔣澄還會取笑他,說他像極了以前敢向皇帝進死諫的書生。
“……”陳亦白不說話,只是他的眉頭皺的更狠了。
蔣澄見陳亦白是真的生氣了,便也不再繼續調笑他,她話鋒一轉,輕聲說:“我來這裏,也只是爲了生活啊。”
“你……”陳亦白想說你爲什麼不找我幫忙。卻被蔣澄打斷了:“陳亦白,我還要工作,你請便吧。”
她的語氣是那麼的淡漠疏離,彷彿剛纔所有的溫情與回憶都只是陳亦白一個人的錯覺。
蔣澄說罷,便不再理會陳亦白,她踩着高跟鞋搖曳着身姿,面上掛着微笑,像一條被河底的沙石磨鍊的圓滑的魚一樣,溜進了舞池。
等到陳亦白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看不到蔣澄的身影了。
第一場戲過。
蘇BOSS已經被氣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