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一同到此的癡琴似乎覺察到了什麼,眼中寒光一閃,立刻橫身擋在了童言的身前,然後冷冷的道:“虧你們還是他的長輩,沒想到你們竟然如此狠毒,想害他性命,先過我這關!”
老祖宗聽此,輕哼一聲道:“癡琴,你雖然與我吳家先祖淵源頗深。 但這畢竟是我們吳家自己的事情,還請你不要多管閒事。”
癡琴聞此,不屑一笑道:“多管閒事?今天這閒事我管定了。此子心地善良、嫉惡如仇,與我更是同生死共患難,你想讓我眼睜睜的看着他被你們丟給兇獸果腹,簡直就是妄想。我告訴你們,今天就算是拼得一死,我也決不會置之不理!”
吳家族長猶豫了一下,接着也向老祖宗求情道:“老祖宗啊,吳寂可是我們吳家未來的希望,你不是還想讓他繼承你的衣鉢嗎?他雖然罪不可赦,但罪不至死啊。兇獸之牢那是什麼地方?就連是我,都不敢輕易踏足,何況他一個經脈盡斷的廢人呢?還請老祖宗法外開恩,就饒了他吧!”說到這裏,族長竟雙膝跪了下來。
吳家的其他長老見此,也紛紛下跪求情。
“老祖宗,三思而行啊!”“老祖宗,就饒過他這一次吧!”……
看着衆人紛紛替童言求情,老祖宗的眼中露出一絲不捨,但他仍舊沒有答應下來。
“我心意已決,就不能更改。速速將吳寂帶往兇獸之牢,再敢多言,一律家法伺候!”
老祖宗聲音洪亮,不容反駁。衆人聽此,只能無奈的搖頭嘆息。
可癡琴攔在童言的身前,吳家族長也是無能爲力。
老祖宗看了看癡琴,接着輕嘆一聲道:“癡琴,你不是想見我吳家先祖吳不凡嗎?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但請你不要插手此事。如何?”
聽到吳不凡的名字,癡琴一下子有些心慌了。她在神魔遺蹟苦等千載,就是爲了與吳不凡重逢。可如果她就這樣撒手不管,童言很可能有性命之危。
權衡再三之後,她咬了咬牙道:“不行,就算你不讓我見吳不凡,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沒命。”
老祖宗明顯是沒想到癡琴竟然對童言如此用心,但他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又豈能讓癡琴從中破壞。想到這裏,他再次開口道:“癡琴前輩,這是我吳家先祖吳不凡的意思,還望你能成全!”
“吳不凡的意思?是他讓你這麼做的?”
老祖宗點了點頭道:“沒錯兒,正是如此!先祖吳不凡自有他的用意,所以還是請你讓開吧!”
癡琴沉默了,以她對吳不凡的瞭解,吳不凡絕不會真正的去害本族的後人。也許這其中另有隱情,她若是繼續阻攔,倒真的有些多管閒事了。
猶豫了一會兒後,她終於向一旁讓開,接着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們。但是,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會放過你!”
老祖宗頗顯無奈的道:“我又何嘗不希望你能平安無事呢?一切,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族長,帶他去兇獸之牢吧!”
吳家族長自知多說無益,只能點頭應道:“是,我這就帶他前往!三長老、五長老,有勞你們隨我同往吧!”
他此聲剛落,求情的幾位長老裏立刻走出二人。
他們將童言攙扶起來,隨即和吳家族長一同走出了宗祠。
老祖宗盯着童言的背影看了看,輕舒了一口氣,接着向癡琴說道:“癡琴前輩,隨我來吧,我這就帶你去見我吳家先祖,吳不凡!”
癡琴聽此,輕輕的點了點頭。可她現在卻更加擔心童言,畢竟在她內心深處,她早就將童言當成了吳不凡。
老祖宗口中所說的兇獸之牢,裏面關押的正是四大凶獸之一的窮奇。雖說那窮奇被囚禁了起來,可這傢伙畢竟有與神獸相當的實力,童言此行註定兇險難料。
不過好在老祖宗並沒有取走他的法器,有小黑和寒玉靈,再加上那柄自動護主的飛劍,童言也許能撐過此劫。
至於癡琴,她則是跟着老祖宗一同進入了墟境。難道吳不凡就在墟境之中嗎?也許是,也許不是。
當癡琴和老祖宗踏入吳家神殿之後,癡琴的滿心期待卻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她想到見到的人,並沒有見到,只是在神殿的後殿見到了一張畫像,一張畫着白衣男子的畫像。
這畫中人笑容儒雅,氣宇軒昂,一頭長髮披在腦後,他站在雪中,眺望遠方,似在等候,又像在思量。
癡琴當然知道這畫中人是誰,正是她的心上人吳不凡。可自己苦等千年,難道到頭來等到的就只是這一幅畫像嗎?
看着畫中的吳不凡,癡琴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如同一個小女孩兒般傷心的哭了起來。
可是哭了片刻之後,她卻露出了憤怒之色。她轉身看向老祖宗,然後當場質問道:“你不是說吳不凡在等我嗎?你騙我,他根本就不在這兒。拿一幅畫就來糊弄我,真當我是三歲娃娃嗎?”
老祖宗聽此,開口解釋道:“癡琴前輩,你以爲這幅畫真的那麼簡單嗎?還請你用心去看,我想你一定會見到我吳家先祖吳不凡的。你在這兒慢慢看吧,我就不打擾你了。”說着,他轉身便向着前殿走去。
癡琴本想發作,未曾想,就在這一瞬間,她竟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琴兒,是你嗎?請原諒我無法前往阿修羅道與你團聚,但我卻一直在畫中等你。我堅信,終有一****一定會來找我的。我堅信,終有一日,我們一定會重逢的。琴兒……琴兒……”
聽到身後那熟悉的聲音,癡琴猛地回過身去。定睛一瞧,那畫中本來還在微笑的吳不凡,此刻他的眼角竟然多出了兩行淚痕。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難道吳不凡就在這畫中?
癡琴傻傻的看着這副神奇的畫,接着怔怔的說道:“不凡,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辜負我的。我來了,從今往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我要生生世世與你相伴,縱然海枯石爛,我心亦不變!”說到這裏,她身化一束白光,直接射入了畫像之中。
眨眼之間,白光消失不見,再看那副畫,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畫中不再只有一人,竟變成了兩個人。男的溫文爾雅,女的笑顏如花,他們相擁在一起,身後那片片雪花便成了他們愛情的見證。
這讓我不禁想起了一首詩歌,名爲上邪!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癡琴雖然和吳不凡永遠的攜手相伴,然而童言卻陷入了生與死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