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整個聖山都被黑夜所吞噬。 不過今夜較之昨晚要好的太多,一沒有風,二沒有雪,三還有時隱時現的幾顆星星。
姑娘們都已經在夜鶯臨時搭建的簡易房子裏睡着了,只有童言和萬鬼之厄坐在房外的一根倒了的大樹樹幹上。
童言裹了裹自己的皮襖,然後向正在吃烤豬肉的萬鬼之厄問道:“你說它今晚還會來嗎?”
萬鬼之厄一邊大口的吃着美味,一邊含糊不清的道:“誰啊?誰來啊?”
童言聽此,不由得苦笑起來。這傢伙壓根兒就沒有跟他在同一個頻道上,不等它吃光這些烤豬肉,估計說什麼它都聽不進去。
“你快點兒吃吧,等你吃飽了,我再跟你說。”
“嗯嗯,這肉太好吃了。老大,以後你多弄點兒,這些都不夠我吃的。”
童言笑了笑,沒有理會它,而是直接躺在了積雪上。
他怔怔的看着天空,也不知何時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也許很快,也許很久。
幾分鐘後,萬鬼之厄終於吃光了所有的烤豬肉,然後學着童言的樣子,也躺在了雪裏。
童言扭頭看了看它這滑稽樣,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像什麼?”
“像一頭被吊起來的豬,不想被吊起來,我覺得你還是幫我一個忙好了。”
萬鬼之厄一聽,這回倒是反應的很快。“老大,你該不會又讓我替你守夜吧?不行,我剛吃飽,需要休息,我先睡了啊!”
童言倒是十分耐心,不懷好意的笑道:“你睡當然是可以的,但我可不保證還會把好吃的東西留給你。除非你絕食了,否則,就甭想再吃什麼好吃的了。”
萬鬼之厄聽此,趕忙翻過身來,然後求饒道:“老大,別呀別呀。這烤豬肉太好吃了,你下次有可一定要給我留着。不就是守夜嗎?我答應了,你去睡吧!”
童言坐起身來,搖頭笑道:“總不能一直都這樣下去,我今天想會會那個長舌怪。它既然始終跟着我們,肯定有什麼原因。搞清楚一切,我們也能安心一些。”
萬鬼之厄輕哦了一聲,接着又道:“可是你看不見它啊?那你怎麼問它啊?”
童言微微笑道:“不是有你嗎?你能看見它就行了,它來了,你告訴我在哪兒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我自會處理。”
萬鬼之厄點了點頭道:“好,它已經來了,就在你身邊兒呢。”
童言聽此一愣,立刻問道:“你沒逗我吧?真的來了?”
萬鬼之厄嘿嘿一笑道:“騙你的,它一般都飄着,又怎麼會在你邊兒上呢?要在也得在你頭……頂……”說到這裏,它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小,最後用爪子向上指了指,似乎要告訴童言什麼。
看它這熊貨的樣子,童言自然猜出了端倪。不用猜了,那長舌怪現在應該就飄在童言的頭頂上面呢。
童言稍稍平復了一下,然後直接擡頭道:“喂,朋友!既然來了,爲何不現身一見呢?從我們進入聖山,你就跟着,不要告訴我,你是閒的發慌,所以沒事兒找事兒幹。我想你應該能聽懂我的話,對嗎?出來吧,何必躲躲藏藏呢?”
飄在他頭頂上的長舌怪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思考。就這樣沉默了一分多鐘的樣子,長舌怪終於飄到了童言的面前,並慢慢的現出身形。
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它與童言的距離不到五釐米,把萬鬼之厄看的直哆嗦。
它的突然現身,讓童言也有點兒發慌,離的太近了,如果不是童言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估計這一下子連魂兒都得嚇跑了。
“啊……阿嚏!”
一個及時的噴嚏,化解了面前的尷尬。
噴嚏直接從長舌怪的腦袋穿了過去,就像是噴在了空氣上一般。
童言沒有後退,及時離的這麼近,他也同樣沒有後退。
“那個……那個朋友,咱們是不是應該保持一點兒距離?畢竟才初次見面,距離遠一點兒,我覺得可能會更好。你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距離產生美!好了,也不用飄的那麼遠,距離我兩步遠就行!”
看着長舌怪直接飄到了十幾米外,童言趕忙將它叫了回來。
長舌怪在最終在童言面前兩米處停了下來,然後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童言,一言不發。
就這麼被它盯着看,童言還是有些不自在,不過總比距離五六共分要好的多。
童言仔細的將它打量了一番,基本與萬鬼之厄所描述的相差無幾。如果說還有什麼沒有描述的,就是長舌怪的臉,這臉蒼白的沒有半點兒血色。
在童言看來,眼前的長舌怪應該更像是鬼,但是他又可以確定,它不是。
那它是什麼呢?這真是讓人搞不清楚。
“那個……你舌頭這麼長,會不會影響你說話呢?你爲什麼不把它變得小一點兒呢?”
長舌怪聽此,眨了眨白色的眼睛,竟然真的將舌頭縮了回去。
這樣一來,再叫它長舌怪可能就不合適了,應該叫長髮怪。
“我想知道,你能說話嗎?你既然能聽懂我的話,你應該也能說話纔對,是嗎?”
但是這一次,長髮怪卻搖了搖頭。也對,沒有身體,就一個腦袋也是沒法說話的。
“既然你不能說話,那我來猜猜,只有你用點頭和搖頭來回答我。好嗎?”
長髮怪聽此,輕輕的點了點頭。
“好,那我發問了。你跟着我們,是要害我們?”
長髮怪搖了搖頭,這個答案讓童言鬆了一口氣。他接着又問道:“你是不是在聖山已經很長時間了?”
長髮怪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之所以跟着我們,是想跟我們交朋友?”
長髮怪猶豫了一下,接着再次點頭。
童言想了想,隨即問出了他最知道的問題。“你爲什麼沒有身體?你的身體在哪兒?”
這一次發問,似乎觸動了長髮怪的禁忌,它竟忍不住的仰頭看向了天空,並張開大嘴似在怒吼,卻發不出半點兒聲音。
就這樣持續了好一會兒工夫,它才重新低下了頭,顯得十分落寞,又顯得十分傷心。
童言盯着它看了一會兒,突然腦子裏出現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你不屬於這個世界,對嗎?”
長髮怪明顯的楞了一下,緊接着,它竟出人意料的點了點頭。
長髮怪的答案讓童言很是震驚,看樣子來到這個世界的外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少。他竟隱隱的覺得,這背後似乎隱藏着一個天大的祕密。
而一切的答案或許就藏在聖城之中,只要找到聖城,所有的疑惑都將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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