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子裏轉了一大圈,樓上樓下所有的房間都轉悠了一個邊兒,並沒有發現白旱魃的影子,這東西果然躲了起來。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房子裏的環境,陰煞之氣不像昨晚那樣濃烈,但還是一絲絲一縷縷的會揮散不去,在房子的陰暗之處不斷的盤旋。
“哥,這東西不能曬到太陽,半屍半鬼的,應該是躲在什麼犄角旮旯了!”我想了想道,“要不咱們去找找地下室?”
黑涯嗲嗲奶我倆便繞着整個房子開始琢磨地下室,誰知道找了半個多鐘頭都沒有找到,這可叫我們有點犯難了。
“這麼找肯定不行,”黑涯道,“你看着寫陰煞之氣,都是從地下冒上來的,那東西在底下躲着是肯定了,看來咱找的方式不對,讓我想想……”
“我倒是有個想法,”我嘿嘿一笑,湊到黑涯的耳邊說,“哥,那東西怕太陽,怕羊血,害怕紅繩子,這些陽氣盛的東西對它最有用,所以咱在這房子地下,給他布個聚陽的陣法,用羊血和雞血混合強陽的硃砂,把這房子給烘一下,把下面的陰氣給他拔出來,我看它還能在下面躲得住不!”
“唉小子,你這主意不賴啊!”黑涯立馬樂了,回身去車裏拿東西,一邊兒笑道,“雖然損了點,但效果肯定槓槓的!咱們殺了兩隻羊,這血應該也夠用了,硃砂也又不少呢!”
我倆從車上拿了東西,便在這小院的門前布了個聚陽的陣法,我便從他車上找了個擦車的軟布掃把,用它蘸着羊血硃砂在大門上刷羊血。
然後整個院子的外牆也給刷了一大圈兒,用強陽之物將房子圍起來,作爲陣法之用。
刷了一圈兒回來,黑涯已經將陣法擺好了,看我過來,他便在手上化了一道符投入陣法之中開陣。
“咻……”
陣法瞬開起,陣氣不斷的涌出,強烈的陽氣從陣法中源源不斷的涌出,如同一道長長的白練一般在院子中盤旋着,又源源不斷的涌進房間……
地上緩緩滲出來的陰煞之氣,立刻便被那白練般的陽氣席捲起來,將院子裏和房間裏的陰煞之氣漸漸的抽了出來。
“咚咚咚……”
突然之間,房子和院子裏的門窗全部響了起來,好像有無數個拳頭在上面重重的敲打一般,這種詭異的敲打聲像是雨點一般,越來越密集,被拍打過的地方,竟然都出現了一個個隱隱的血手印!
“噹噹噹……”
房子裏面,也開始不太平起來,很多東西被高高的舉了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摔的稀巴爛。
有些小的傢俱,從窗子裏被扔了出來,上面也帶着一隻只觸目驚心的血手印。
“哥,這傢伙看來堅持不住了!”
我躲過一隻從房間裏飛出來的凳子,從院子裏跑了出來,笑嘻嘻的跟黑涯說,“哥,你看到房門上那些血手印沒有?房子裏拍了好多血手印呢,就是一時間看不見那東西躲在哪兒……我感覺那東西撐不了多久,接下來咱們怎麼辦?”
“燒陽火,就這麼燒它,遲早給它燒出來!”黑涯在陣法中鎮着,他狡黠一笑,招手叫我過來,在我耳邊輕聲的說,“青皮,你再用符圍着這院牆再貼一圈,咱們給它加把火!”
“好嘞!”我應道。
找了一把黃紙出來,我認真的畫了一把“聚陽符”,然後屁顛兒屁顛兒的繞着整個院子外牆貼了一圈兒,貼到了院子最後面的時候,我忽然發現房子的後牆,有些不對勁兒!
後牆根兒地下,土地上似乎鼓起了一個挺大的包,第一次在院牆上刷血的時候就沒有看到過這個大包,這明顯是剛剛鼓起來的。
那大包上正在“滋滋滋”的冒着一股青黑色的黑煞之氣,裏面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動似的,一股股的朝外頂着……
我抽出蛇影,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那大包的跟前兒,從包裏拿出了一道“天星驅邪除煞符”,這符專門用來對付妖魔還是很管用的。
一道符光閃過,土包竟然突突突的再次跳動起來,這次跳動的更加厲害了,上面的土一直在顫抖,似乎裏面有東西想要破土而出!
“好啊,頂不住了吧?哈哈,看小爺怎麼收拾你!”我舉着蛇影,看那土包抖動了半天還沒破土而出,便有些着急,伸長了胳膊用蛇影將那土包的最上層挑開了一塊!
“滋滋滋……”
頓時裏面衝出一股水桶粗的黑煙,似乎有一個孩子大小黑咕隆咚的東西從裏面噌一下跳了出來。
“來了!”我舉起蛇影照着那東西戳了一下,只聽得耳邊“噗嗤”一聲,我似乎戳到一顆軟綿綿的棉花糖上,蛇影紮下去像是戳在一團軟乎乎的蘑菇上似的,卻又感覺一點兒勁兒都使不上……
“嘎啦……”
我手上使勁兒將蛇影向下拖去,感覺像是劃拉在一間破衣服上一般,把那東西劃開一道大口子!
給那黑影豁開了一條口子,我似乎看到裏面露出了一道白色的皮膚,看起來應該是那白旱魃的皮肉!
那皮肉露在了太陽之下,突然之間便像是被人澆上了硫酸似的,滋滋滋的朝外冒起了白氣,在煙氣之下那白色的皮鼓起了一隻只大水泡來,水泡不斷的破裂,又重新鼓起,白色的煙氣越來越多,那黑乎乎的東西口中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嚎叫聲,渾身像是篩糠一般劇烈的抖了起來!
我總算明白了,因爲害怕陽光,那白旱魃用棺材鬼將自己裹了起來,實在受不了這個房子裏被拔幹了陰氣的環境,它只能選擇逃走!
白旱魃受傷,立刻在黑影鬼的包裹下向我襲擊過來,它將雙臂伸長狠狠的掐在了我的脖子上,一張黑色的臉上表情猙獰無比,它身形暴漲一米,將全黑的腦袋衝着我紮下來,突然張開一張黢黑的大口,從我的頭頂上籠罩下來,打算一口將我的腦袋吞進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