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事情而已讓我有些放不下去，明明就是百鬼陣，爲什麼所有的鬼都是衝着阿念去，而對於我們這幾個大老爺們是沒有任何心情的。難道是因爲我們醜？

如果真的是這個藉口，我倒是可以接受的。可是這不是主要的問題啊，唐新安的友情提醒更是讓我懷疑人生。

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正在被一羣有目的性的人給坑了，或者說，是他們想要拆散我們這五個人？要說我們五個人也沒什麼聯繫啊。

想着這些問題，一支菸已經燃盡。我將菸頭踩滅，知道我和陳平森是不可能說下去的了。

“你來這裏的目的又是什麼？”就在我轉身離開的時候，陳平森突然開口詢問我道。

我停下腳步，也沒多想，便是直接開口道：爲了真相，我的目的就是這麼簡單。我的脖子上掛着最重要的兩個東西，我想知道爲什麼它們會被人丟在那麼遙遠的地方，我還想知道爲什麼巴僧和老高頭那羣人爲了這塊佛牌打得頭破血流。我還想知道，當初我的師祖在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來，我應該算是目的最多的一個人了。說出這些話後，我突然發現自己輕鬆了很多。

當然，這句話不光是說給陳平森聽的。他那個問題，同樣不光光是在詢問我的。

既然我已經把這些事情說出口了，我想也不用多解釋什麼了。我回到之前的位置開始收拾東西，肩膀上的傷口有些癢，好幾次都是忍不住想去撓撓。

“再休息一會，我們就繼續前進吧。看得出來今天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我開口說道。

師弟答應了我一聲，阿念也是點頭說好。既阻礙我要背上揹包準備繼續走的時候，師父突然開口詢問我道：在你眼中，你師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這個問題倒是把我問得有點懵，我更是弄不清楚師父詢問我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我想了想，對師父搖着頭說道：對不起師父，我對師祖已經沒有太多記憶了。

“我想也是。那個時候你還是個小孩，你師祖見到你的時候很喜歡你，那個時候你也挺喜歡你師祖的。要知道那個時候，我是常年在外面跑同流的事情，要不是你師祖照顧你，估計我也不會放心在外面處理其他事情。”師父開始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倒是不由自主柔和了很多。

要說那個時候還是個小孩子，能記得這些事情恐怕也是不容易。可惜的是，對於這些事情我是真的什麼記憶都沒有……

“師父，您的意思是……”我看着師父，思考着這裏面的情況。

“我想過你所說的情況，你師祖留下這些東西，的確是給我們準備好了要繼續回到這裏的準備。對外放話是‘同流弟子不能再進入古振’，可是你師祖早就是給我們做好了準備。這裏面的兩種情況我都想到了，第一種，那就是你師祖有什麼事情藏在了古振，並且是等待我們到來解決這些麻煩。這是一件好事。第二種，那就是你師祖需要我們脫離同流。可是這樣的方式要在多麼無奈的情況下才想得出來？”師父擡起頭看着我問道。

看來師父現在已經是冷靜地想通了這些事情，只是在一些觀點上，和我的想法有些不一樣而已。

“又或者，師祖是另外有什麼打算呢？”我看着師父，很是直接地說道。

這裏面的意思是什麼很明確，那就是師父我還有其他關於師祖的想法，但是我現在一時半會是不想告訴你的。原因很簡單，我怕我告訴你了你要殺了我。

“你說。”師父語氣平靜地說道。

“有沒有可能，師祖從來就不是同流的人。”我看着師父，一字一句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師父臉上的表情又是變了。不知道爲什麼，也許是心理作用，我總覺得師父馬上就要站起身揍我一頓。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所有的問題都是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徐老。

按照師孃給我的消息，徐老這個人可以說算是同流最神祕的人物了。當初因爲一些事情被同流除名，可是在第二次重建同流的時候，他又是出現了。

就算是我在同流的藏書室同樣都沒有找到關於徐老的任何消息。無數次的努力都是失敗，這恐怕也是一種令人絕望的事情。

“不要多說這些了，繼續前進吧。”陳平森打斷了我和師父的談話，倒是示意我們應該繼續前進。如果要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誰知道我們接下去還可以說多久的事情。

行，繼續走就繼續走唄。我拿着龍石依舊是走在最前面，給我的感覺就是我們現在就是在往山脈的深處走。一路上都是上山下山的，一腳下去有很大的可能就拔不起來了。

很簡單的原因，陷進去了。

顯然陳平森對這裏不太好的回憶超過了我們所有人，我特別好奇曾經他在這裏度過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是怎麼堅持下去的。或者說，他的目的是他的精神支柱嗎？不然他又怎麼可能會做到這麼絕對的事情？

好不容易爬到了一座山的山頂，本以爲下山的路會輕鬆很多。可是龍石裏的小黑龍發生了變化。那個方位，讓我有些不能明白是什麼意思。

龍頭微微朝下，方向的話居然是靠近懸崖的那個地方。

如果可以，我現在是真想給老高頭打個電話，詢問一下他給我的龍石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這東西看起來太恐怖了吧？這是要指引我們一起跳崖自殺嗎？

“我有些看不懂了。”我看着龍石自言自語地說道。“龍頭向下，這……”

我皺了皺眉頭，嘗試性慢慢走到了懸崖邊看下去，完全就是看不見懸崖下的情況啊。

“陳平森，接下去應該怎麼走？”我看着陳平森問道。

他拿出地圖，指了指另外一座山脈道：比如是按照我之前繪製的地圖，應該繼續前進，而不是像你一樣抱着龍石要跳懸崖。

陳平森的意思很委婉，大概意思就是，如果你要相信你手裏的龍石，那你就跳下去吧。

阿念湊熱鬧般跑到我的跟前朝着下面看了看，睜大了雙眼看着我問道：何先生，你是真的要跳下去嗎？

不知爲什麼，我從他們的眼神裏都看出來要我快點跳下去的想法。這的感覺就是這一羣人就是完全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感覺啊。

要知道，這跳下去說不定就真的是沒命了，我朝着其他地方看了看，倒是想要從其他地方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往下走的路。

“有下山的路嗎？”我詢問道。

“你是真瘋了還是吃錯了藥？你是真打算下去不成？”陳平森看着我瞪大了眼睛問道。

別說，我是真瘋了，就想着要下去看看。我衝着陳平森點了點頭，表示我就是這樣的想法。不知道爲什麼，我對我手裏的那塊龍石特別信任，十分信任。要多信任就有多信任。

陳平森看了看地圖，有些爲難地說道：這條路恐怕有些艱難，你走下去的話會有些危險。而且……而且你確定這下面是有收穫的？

我怎麼知道，不下去看看你怎麼說得出來這下面是有什麼東西的？我深吸一口氣，醞釀了一下自己有些崩潰的情緒。另外一方面，我依舊是決定下去。

“我總感覺龍石的指路會比你的地圖靠譜。不管怎麼說。龍石算是在這裏生活過一段時間的東西，不是嗎？”我看着陳平森反問道。

我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接下去就算是他們還想要反對什麼估計都是沒話說得出口。面對這樣的情況，我倒是覺得我應該是贏了。

“那就下去看看吧。”師父站在身後拿定主意道。“也許這下面會有什麼令人震驚的發現呢。”

這句話說起來倒是輕鬆得很，鬼知道這下面會有什麼呢不是？既然師父都已經開口，我便是知道往下走的事情多半是已經拍板了。

“那大家都收拾一下東西，準備下山吧。”我看着身後的人，站起身來說道。說行動就要行動，絕對不能拖延一分一秒。我就是這麼想的，然後就是開始找下山的路了。

如果說，直接跳下去會不會死？我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這個想法，反正我有一種想要嘗試的衝動。但是保持着珍愛生命的想法，我還是決定走下去。

下山的路很崎嶇，一路上我作爲一個在前面帶路的人都是連滾帶爬走下去的。看到我的慘樣，他們身後的人自然就是明白這下面是有多麼可怕了。走路的時候要多小心就有多小心，而我只有在一邊默默地感嘆我還是個傷員啊。

我在下山的路上倒是看着龍頭的反應，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就是因爲這沒有任何變化，纔是讓我越來越緊張。難不成我之前所想的事情是真的？

龍頭的方向在一個方向轉變，這讓我完全說不清楚這裏面接下去還會發生什麼。每次擡起頭看着身後的高山，我腦子裏思考的是，如果我帶錯路了，我們要怎麼上去？

希望我沒有想錯所有事情，我真的還想要多活幾年。

從半山腰到了山腳，我見到的是一潭湖水。分不清這是死水還是活水，但是龍頭的指向依舊是在水裏。大冬天的，總不能讓我進去有用什麼的吧？

“接下去你有什麼想法？”陳平森看着我問道。“要不然，跳進去看看？”

大冬天的你開個屁的玩笑！你怎麼不跳！

“師祖的筆記裏有這個東西嗎？”我看着師父問道。“還是說，我帶錯路了？”

師父從揹包裏拿出了師祖的筆記本，雖然我不知道師父是如何找到的那個筆記本，但是從其他方面來說，這也算是師父一直藏着的祕密？

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師父不會把一些事情告訴我，也是一件好事。至少這裏面他是還有一些藏着的事情，而不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是一股腦扔給了我。至少這件事情證明了，我和師父還是有點說得清楚的問題。

師父在一邊查閱，我們另外幾個年輕人就是在一邊安靜地等待。雖然不知道這裏面是什麼情況，但是我總覺得我們唯一的出路就是面前的湖。

“你師祖從來都沒有說過這裏面是有什麼情況發生，更別說有湖這個東西了。”師父合上師祖的筆記本後，顯然是覺得有一種說不出口的感覺。

這何止是說不出口的感覺，這完全就是一種令人絕望的方式啊。我們可以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這裏面接下去可能會發生什麼，完全就是憑着感覺一直往前走。誰能知道我們接下去能遇見什麼，會遇見什麼。

有一種說不出的絕望，還有一種迷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