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高頭不傻，但是他爲什麼要做出這麼傻的事情？如果說老高頭就這麼輕鬆把爲什麼告訴了我，我想我應該接下去不至於會有這麼多麻煩事情了。

最絕望的是，大概就是當初我爲了不讓師父接下這個麻煩，所以自己選擇了背鍋。現在想來我已經有些後悔了，如果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我會保證我什麼都不選，而是站在一邊看戲。

當然，最後事情同樣是會落到我師父的肩膀上，然後又是要落到我的身上，別了吧，這些事情想起來還是覺得特別絕望的。絕望到不知道該如何準備接下去的事情。反正一句話就是，要多絕望就有多絕望。

“現在看到你們這多人都開始不安，這讓我更是覺得爲難了。”陳平森看着我們嘆了一口氣，顯然是覺得這裏面有很多麻煩。“前方的人已經到了，剩下的最後肯定都是精英。而我們要面對的，就是這羣人裏面有多少是我們可以對付的。你們覺得呢？”

這是一個送命題，還有一道送命題，那就是：我們能剩下多少人？

這句話我沒有說出口，因爲我的還想多活幾年。如果就這麼被打死了，我還是覺得很委屈的。而且在這裏去了，別說什麼你還打算落葉歸根，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裏，不由得覺得有些可怕了。想了半天，最後還是覺得盤着腿坐在一邊安安靜靜啃着自己的壓縮餅乾是最安全的事情。

當然，這也只是暫時安全的事情。

“難道我們這麼危險嗎？”阿念忍不住問出了這句話，估計是現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讓這個小姑娘有些緊張了。就算是我們想要安慰她，一時半會又是說不出什麼啊。

危險？我們什麼時候又安全過呢？我想到。

“不會有事的。”開口的人是師父，也對，現在我們這羣人裏面，估計也就只有師父最有發言權。或者說，也就只有師父開口，我們聽得下去。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心理作用了。

阿唸對師父應該算是最信任的，既然師父都已經開口，阿念點點頭，就好像是嚥下去了一顆定心丸。她繼續低頭吃着自己的壓縮餅乾，更是在默唸着什麼，就好像是在一遍又一遍的心理暗示自己要把這些事情都忍下去。

想了這麼多，最後遇到麻煩的時候又要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解決依舊是說不清楚的。我們五個人接下去會遇到什麼，是你真的說不定的了。

還有關於錢恙，我們五個人都是統一保持沉默，一方面是因爲這裏面我們都說不清楚有可能會發生什麼。難度係數很大，而且還十分危險。

我喝了一大口淡水，嚥下了最後一口壓縮餅乾。這些東西吃完後，我倒是打開了自己的揹包看看。龍石那個東西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或者說，那條活在龍石裏的小龍不知道怎麼樣了。

揹包裏的東西放得很整齊，看來師弟是幫我又一次整理了一下。當我從揹包最深處摸出了龍石，那個時候倒是放心了。

只是如果把這個石頭就這麼拿出來，會不會是在這羣人裏面掀起什麼大風大浪？這裏面好像是有什麼問題，而且是我們都不能掌握的問題。

我想了大半天，琢磨着這裏面可能會發生什麼。想了大半天都是沒什麼思路，最後還是長出一口氣，決定放棄。自己先去休息一下也是挺好的。

吃過東西和補充了一下淡水，於是我們決定繼續前進。這一路上可能會遇到挺多麻煩，而我們如何面對那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收拾好東西繼續前進，天色已經偏暗，爲了拉近一些我們和其他人的距離，還是決定繼續前行。雖然不知道接下去是什麼情況，但是我們還是保持前進的速度，還是不要和別人拉開太多的距離比較好。

師父手上的手錶在八點的時候我們就是決定今天停止前進。找到了一個相對於來說比較安全的地方，我們就是開始搭帳篷準備休息。奔波了一天，晚上終於有可以休息的時候，大家還是很開心的。

我和師弟去撿了一些乾柴，便是準備晚上燒柴用。按照規矩，晚上肯定是要有人守夜的。想着師父年紀大了，阿念又是女孩子，最後只有我、師弟、陳平森三個人守夜。兩個兩個一組，一個人輪流。就等於晚上一個人要守夜兩輪。

晚上的時候，大家的情緒什麼都好了很多。圍着柴火偶爾還會開開玩笑放鬆一下心情什麼的，就好像我們是出來郊遊，而不是出來辦事的。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師父和阿念決定去休息。我和師弟守第一輪，陳平森伸了一個懶腰，自己便是跑進帳篷先是睡一會。

我和師弟坐在火堆旁，兩個人還是因爲今天早上的時候有一些尷尬。我倒是覺得沒有太多問題，恐怕是師弟覺得有些放不開。

再說了，我現在肩膀上還有一道傷口，師弟更多的，是因爲這道傷口覺得對不起我。

晚上師父幫我上藥的時候，師弟整個人在一邊十分緊張地看着。就算是在遞藥的時候都是有些不自然。看來，今天的事情的確是給師弟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啊。

“穆神。”我首先開口道。“說好了，這一次完事後，你就回去在你父母跟前盡孝。明白嗎？”

師弟擡起頭看了我一眼，就好像是有什麼話半天說不出口，等着他情緒醞釀到位了，他纔是開口道：其實……我不想回去。

你不想回去？我轉過頭不太理解地看着師弟，一時間更是弄不清楚這師弟是在鬧什麼。之前差點沒有出空門的人是他，我都和師父說好了，等到這件事情完成後就送他回去。沒想到現在師弟又說他並沒有打算要回去？

“那你……”我皺了皺眉頭，壓低了聲音。一方面是不想吵醒師父他們，另外一方面，我知道師弟是不打算讓這件事情有太多的人知道。

“我覺得和師兄你還有師父呆在一起挺好的。只是小時候我離開了爸媽，一時間有些放不下。在空門的時候，我見到的是我小時候拉着爸媽兩個人的手一起上街的事情。我都快忘了這件事情了，可是在空門的時候，我又想了起來。”師弟開口道。

既然師弟都已經自己開口，好像我這個做師兄的也不能讓別人什麼都不說。我靜靜地坐在一邊，思考着師弟會說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更多的情況，我是想自己也許可以安慰一下他。

這樣的想法我覺得還是挺簡單的，但是很快我便是明白師弟遇見的麻煩和我所想的麻煩完全就是不一樣的。就算是我費勁心思想要勸解師弟，可能到最後都是爲零。

每個人都有着不一樣的想法，而我永遠不可能控制師弟的想法。我說不清楚師弟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能做的，大概也就是隻有將師弟所想的事情一一幫

他整理清楚。雖然說不清裏面是有什麼情況，但是總比讓師弟一個人面對比較好吧。

“你是怎麼想的呢？”我看着師弟問道。“爲什麼會這麼認爲？我和師父，也許不是你最好的選擇。”

這句話是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要弄清楚師弟的想法罷了。雖然不知道師弟會不會把真實的想法告訴我，但是有些時候，弄清楚這裏面的情況纔是最好的辦法不是？

師弟有些沉默，看他的樣子應該是還處於空門的狀態沒有走出來。我也沒有催促，只是坐在一邊安安靜靜地等待着。面前的篝火時不時發出幾聲幹響，我的目光全部都放到了篝火上，更是沒有多想師弟的問題。

只是我的不多想，不代表師弟會安靜地思考這麼多。我幾次想要主動開口和師弟交流一下什麼的，可是每一次看着師弟有些失神的雙眼我便是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做。我和師弟之間的沉默再慢慢加劇，到了後面會發生什麼，我們都說不定。

“其實，跟着你和師父一起生活也挺好的。”師弟突然的開口，讓我有些驚喜。

我看着師弟，思考着這話裏的內容，另外一方面，思考着師弟接下去又會說什麼。如果說師弟是真的願意和我們繼續接觸，這恐怕就不是這樣的開場白了。

我答應了一聲，示意師弟繼續說下去。

我比較好奇師弟接下去會用什麼樣的方式繼續說我們之間的關係。如果說師弟願意留下來，我和師父應該不會多說什麼。

當然，最重要的選擇人，是師弟啊。

這樣的事情我和師父其實都不太好插手，你總不能說什麼作爲白庸的徒弟，你就不能回到你父母身邊盡孝這種話。不管是聽起來還是說起來，都是不對的。

父母這詞語，對於我來說纔是要多陌生就有多陌生。本來我以爲有些事情不會影響到我，再加上從小我就是跟着師父在同流巷裏呆着，有些時候自然而然是見多了。就算是平時上學什麼的，我也不會多說一個字，在班級上壓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換句話說，那就是最好不要讓這些同學知道有我這個人。

然而師弟的情況與我完全不同，且不說我不在的這幾年師父和師弟是怎麼過來的，至少在上學這方面，師弟肯定是比我有更多的麻煩。

哪裏有父母不想兒子的道理，想來師弟的父母應該私底下就見過師弟很多次。這樣的事情對於師父來說，睜隻眼閉隻眼就行了。也許是在師弟父母的眼中，這樣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不算什麼，還是從另外一方面來說，這就是在慢慢消磨師父和師弟的緣分。

本以爲師弟會繼續說下去，沒想到師父只不過是在說了這句話後就是沒有任何話了。還是那句話，既然師弟不願意說出口，我也不能逼着別人說，就當今天的事情什麼都沒發生好了。

今天整個行動都是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要說變化很快。這個空門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是我又說不清楚哪裏不對。就好像是有一個問題一直在我的心底裏，可是我又說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我的腦子裏倒是先整理了一下今天獲取的一些資料，首先在我們前面已經有不少隊伍的人都是折了兵將，這一路上的相安無事恐怕就是千面人帶給我們的一些福利。雖然這福利對於我們來說是好事，另外一方面更是給了我們一種前面的人是多麼恐怖的壓迫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