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師孃主動開口說起了關於古振的消息，我可以確定師孃是對古振還算是比較瞭解的。這是在做生意，我也沒有必須攔住師孃讓她不能說關於古振消息的事情。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我也可以在一邊安安靜靜聽一下。

“同流有規矩，只要是同流弟子，不能進古振。”錢恙補充這句話的時候，眉頭凝成了一個疙瘩，就好像是這是一個十分困難地問題。

這句話我已經聽過很多人都說過，當然，我對這裏面的答案到底是什麼情況表示明白，我更是好奇當初師祖在裏面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的確，同流是有這個規矩。”師孃回答道。“龍鱗來源正是古振國，而古振一直都是傳言受到真龍保護的國家。只是那個國家崛起的速度很快，消失的速度同樣很快。我都還沒反應過來那個國家發生了什麼，便是發現它消失了。華夏上下五千年的歷史，同樣是沒有找到過關於它的資料。要說真正進過古振的人，只有1976年的那五個人。”

師孃的話說得輕鬆，然而我卻是聽出了這句話裏是多麼沉重。師祖顯然是在裏面發生了什麼，可是師祖並不願意將這些事情說出口，別說是說出口了，就算是寫下來，師祖都是不願意的。

師孃發現了錢恙臉上糾結的表情，她笑了笑，繼續說道：事情當然不會這麼簡單，傳說，進過古振國的人可不會活着出來。當初在古振裏發生了什麼，想來只有你們同流的人是最瞭解的。當然，你們以爲可以將龍鱗丟失的消息壓制住，實在是太可笑了。

聽到這句話，我算是明白爲什麼會有人詢問我是否是同流的人。我皺了皺眉頭，思考着這件事情過了今天晚上明天絕對就會鬧得沸沸揚揚。

“消息是我散出去的，我更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將龍鱗的消息壓制住。”錢恙交代道。

我的頭有些痛，更多的時候是弄不清楚這羣人到底在幹什麼了。老高頭想辦法在填坑，錢恙使勁在挖坑。這個情節簡直讓我說不出什麼……

師孃聽到這句話同樣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樣，她的表情上雖然有些震驚，但是很快就是恢復到原來的微笑。

“看來，先生是有自己的打算。”師孃雲淡風輕地說道。“只是消息這個東西，不是你我這些人可以控制的。口口相傳的東西的確挺好，但是這相傳久了，很容易就會變成一個問題，那就是以訛傳訛。先生可曾想到過這個問題？”

錢恙笑得很狡猾地點了點頭，這個道理他怎麼可能會不明白呢？這裏面擺明了就是有陰謀，而且是很深的陰謀。

“不能算是自己的打算，只能算是自己的計劃罷了。既然同流的人不能進入古振，那我有把握可以讓別人進入古振，不是嗎？”錢恙邪笑着看着師孃，臉上的表情倒是一副我贏定了的模樣。

我怎麼忘了這回事？

“既然先生已經拿出了決定，再出現在我這裏又有什麼意義？”師孃皺着眉頭，看起來同樣是

不明白這裏面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希望趙老闆，可以幫我把消息傳得更遠。”錢恙說完這話，便是拿出了一個精美的盒子擺在了桌上。“我知道趙老闆不缺錢財，曾經，趙老闆爲了救老情人的徒弟受過傷，當初下手有些重，讓趙老闆的身子一直不太好。這盒子裏只是一些簡單的補藥，還請趙老闆笑納。”

師孃打開盒子看了看，見到的是一根用紅布包裹着的人蔘。

“這棵人蔘是我師父留給我的，只可惜我沒有學成師父的辦事就是被逐出了師門。這件事情想必趙老闆您是清楚的，但是有些小東西師父沒讓我還。聽聞，我師門和趙老闆的師門交情不錯，這也算是借花獻佛了。”錢恙說完這話，倒是翹起二郎腿等待着師孃的反應。

師孃低頭看了一眼那人蔘，也沒多話就是收下了。我倒是沒有想到師孃居然有這麼耿直的時候，話都還沒來得急說，師孃便是追問道：東西我也收下了，這裏面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現在時間已經很晚，先生可以離開了。

錢恙笑了笑，一隻手敲打着桌子，突然問道：既然如此，不知道趙老闆是否有時間能多聽我嘮叨幾句？看在我們上輩人的情面上。

這突然又打感情牌了？我對錢恙的套路是真的分分鐘搞不清楚，思考半天后，師孃纔是點了點頭開口道：你說。

“何巫和趙老闆是什麼關係？”錢恙直勾勾地盯着師孃問道。

有意思了，這一下子又是拉上了我。藏在面具裏的我忍不住一聲冷笑，思考着這個人是準備挑撥我和師孃的關係還是如何？

師孃一下子倒是露出一副有了興趣的模樣，她微微歪過頭看着錢恙，沉默許久後纔是問道：什麼意思？

“如同我剛纔所說的那樣，知道趙老闆身上是有傷的。這傷口是怎麼來的，我也不用多說了對吧？”錢恙故意賣關子道。“這裏面的事情，想來趙老闆和我都是心知肚明。”

這個誰不明白，當初師孃爲了救我可是在同流來鬧過一場的。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是知道，當然，這也是師父不敢和師孃有太多接觸的原因之一。

站在一邊聽着別人討論你的感覺真的不太好，十分不好。我皺了皺眉頭，又是要讓自己聽下去。要說師孃也是真的穩得住，就好像這些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更是像是一副已經很多年從來都沒有見過我的樣子，語氣平靜地說道：都這麼多年的事情了，先生拿出來給我說這個事情又是什麼意思呢？我和何巫已經多年未見，若是先生見到他了，麻煩給我問句好。

雖然就是站在師孃的身邊，但是這句話聽起來倒是覺得師孃有些無情了。就是要這個效果也不能這麼直接不是？

錢恙聽到師孃的話，只是淡定地點了點頭，就好像是弄清楚了一件事情。他站起身來，語氣平靜地說道：這樣也挺好的，至少我可以放心一件事情了。只希望趙老闆記住一件事情，何巫這個人，可不簡單。

“他是否簡單，我一目瞭然。”師孃看着錢恙冷笑着說道。“既然我收了你的東西，事情我會幫你處理，你不用擔心什麼，自己離開就好。”

“那……辛苦趙老闆了。”

等到有間客棧的最後一個人離開後，師孃纔是帶着我回到三樓。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我本打算讓師孃先休息我離開，沒想到師孃卻是叫住了我。

我回過頭看着師孃，有些不太理解師孃是要做什麼。師孃將人蔘推到了我的面前，詢問我道：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看這個人蔘？我低頭看了看桌子上的人蔘，有些不太明白師孃的意思。過了半天，我纔是憋出一句：看起來很不錯。

師孃瞪了我一眼，語氣不太友好地說道：你是真傻還是和我裝傻？這擺明了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

“錢恙這個人啊？昨天白天他才準備殺了我呢。”我語氣輕鬆地說道。“老高頭的師兄，半路子的陰靈師，但是人心這方面，你應該已經感受到他有多厲害了。”

師孃冷笑了一聲，又是不由自主將目光放到了那顆人蔘傷。她想了半天，最後直接把盒子推給了我，揮揮手說道：帶回去給白庸吧。

哈？給我師父？師孃你這個可是給了我一個難題啊，我回去要是告訴師父我去看師孃了，他不把我打得滿院子跑？

也許是我看到我那一臉糾結，師孃知道了是給我一個麻煩的任務。最後師孃依舊只有選擇自己留着這個東西，並且讓我明天下去單獨來找她，說是有事情要告訴我。

本來我還想着我包裏那兩張照片的事情，正準備拿出來給師孃看看，但是見到師孃同樣是一臉愁容的模樣，我也只有放棄了。

離開有間客棧，客棧門口的兩盞燈籠已經熄滅了。我發動汽車趕回同流巷，輕手輕腳回到自己的房間就是睡下了。我是難得睡到了自然醒，估計師父是知道我大半夜纔回來，所以第二天的晨練是沒有叫醒我吧。

雖然這個過程是讓人覺得疲憊，至少我的收穫還是足夠的。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十二點，走出去的時候，師弟正好端着一盤京醬肉絲走了出來。

“喲醒了啊，正好洗洗吃飯。”師弟放下餐盤，語氣隨意地說道。

我答應了一聲，自己就是忙着做這些事情去了。等到事情都做好了，師父和師弟都已經坐在位置上悠閒地吃着飯。

我剛坐下，師父就是問道：昨天干什麼去了？

“查案子。”我往嘴裏塞了一大口米飯，含糊不清地說道。

師父看了我一眼，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繼續吃飯。我知道這安靜是暫時的，等會吃了飯後我是肯定跑不掉的。不知道爲什麼，想到這一點我有些絕望。

果不其然，等着我剛一放下碗筷，師父便是問我道：你是準備自己說出口，還是準備我一個字一個字地逼你說出來？

我現在還可以選擇狗帶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