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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仙師 - 第392章 全部攤牌字體大小: A+
     

    死牢最深處,穿過幽深的迴廊,鎖鏈撞擊聲鏘鏘作響,在裏頭回蕩,經久不息。

    這裏是三面封閉的空間囚籠,左右兩邊能活動,向裏縮小直至把人壓成肉餅,進去的這邊看似空如無物,卻遍佈陣紋,顯然能進不能出。

    葉天陽被狠狠推了進去,踉蹌幾步險些倒下,他扶着深褐色的石壁,摸索了下就能聞到鐵腥味,像是鮮血凝固後留下的痕跡,還有被磨碎的森白骨茬,地上積了一堆骨粉,觸目驚心。

    容玄冷冷掃了那倆屬下一眼,道:“你們退下,去外面等着。”

    “遵命。”莫名一股寒氣直衝腦門,屬下驚悚地後退。

    以審訊和抽魂爲主,好說不行,就會強制性剝離靈寵魂印,輕則魂魄受損,重則殞命,時間應該不會很短,不讓下人在場也很正常。

    有點眼力的屬下搬出一把椅子放在裏面,想了想又搬出一個石椅,放在另一邊,這才退下。

    容玄走了進去,就看到葉天陽半弓着身子,靜靜地站在那兒,澄澈的眼睛乾淨透亮,不知望着哪裏,也說不出是什麼表情。

    常年不見天日,外加兩條鎖鏈困住四肢,更顯得他的身體弱不禁風,虛弱無力。葉天陽嫌少刻意示弱,但他隨隨便便往那一站就能讓人有種覺得他很弱的錯覺,但這人其實並不弱,他倔強起來寧可玉石俱焚,誰也逼不了他。

    半晌,沒人說話。

    一百多年沒見,再大的怨恨與憤怒應該已經平息了,更何況葉天陽是個很能忍的人,可畢竟大衍神帝之位是他惦記很久的。

    畢竟是搶了他的一切,把他丟進死牢,和仇人關在一起,企圖讓他死無全屍的狠毒師父,這次來是爲了奪他最後的倚仗,唯一僅有的靈寵。

    容玄繃緊了臉,自上而下蔑視葉天陽,眸光更森冷更不屑,正要開口。

    “看在你把我關進來之前,主動吻了我兩下的份上。”葉天陽說:“我原諒你了。”

    容玄頓住,神情未變。

    葉天陽回過頭,定定地看着他:“其實那天我打算當衆宣佈和你結爲道侶,卻沒料到你……真是晴天霹靂。”

    “一百多年了吧,我冷靜下來也想得很清楚,發現你的所作所爲還不足以讓我對你死心,反而讓我更……”說到這裏葉天陽自嘲地笑了笑,單手遮臉嘆了口氣:“真是又氣又恨,我怎麼就這麼沒骨氣呢。一年又一年什麼情緒都沒了,一邊怪你狠心,卻想你想得不行,後來我就對自己說,只要你願意來看我,我就原諒你。”

    “現在你來了,所以,我原諒你了。”葉天陽放下手,擡眸喊了他一聲:“師父。”

    容玄神情淡漠,漫不經心地道:“你能看開那正好,雷火給我。我留你一命。”

    “但我不能現在就把雷火給你。”葉天陽說:“傳話給他,他或許不會信,除非你讓他來見我,我跟他說。”

    容玄眼裏殺氣一閃,似乎絲毫不把葉天陽放在眼裏:“不行,誰知道你們會不會串通起來對付我。在雷火成爲我的靈寵之前,避免你們私下交流,才能杜絕一切隱患。”

    “不會,恰恰相反。”葉天陽說:“師父,從以前到現在,我給你的東西,哪樣不是最好的。所以,你聽我說完。”

    容玄看似不屑一顧,示意他繼續。

    “雷火是我的靈寵,但他更崇拜師父我知道,再沒有比他更好的靈獸了,如果是以前,只要你說要,我立馬給你。”這是真得不能更真的實話,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葉天陽說:“但是師父,雷火從小和我們一起長大,他把我們當親人一樣,恐怕不願看到我和你鬧成現在這樣,也不希望我和你之中的任何一個陷入險境,生死未卜。”

    “如果我現在把他給你,那他或許會以爲我死了,他愧疚愧疚,如果怪你怎麼辦,那樣的忠心就不純粹了……”葉天陽說着說着,臉色煞白,有個極其驚悚的想法在腦中一晃而過,有什麼是他忽略的,葉天陽來不及細想:“等等!不對,莫非……”

    容玄表情冷得出奇,背在身後的手卻擰得更緊了,他直接喊道:“雷火成了我的靈寵,難道還擔心他背叛我不成。”

    “不,雷火不夠好,至少是現在他不夠好。”葉天陽的思路被打斷,腦子混亂了一剎:“我會在我擁有的範圍內給你最好的。”

    容玄撇開視線:“我只要雷火。你的命不重要。”

    “然後是想告訴我,我的命還不如雷火是嗎,讓我對你死心是嗎。這種話真的是……說出來,你心裏高興嗎。”

    葉天陽很難過,不是因爲自己被輕視,而是這人總是言不由衷,從三千試煉回來之後就一直這樣,時好時壞,情緒陰晴不定,有什麼解不開的難題,能讓師父這樣的人困惑成這樣,肯定不簡單。

    一日爲師,終生爲師。更何況是教了他看了他這麼多年的師父。

    有些事,葉天陽永遠也忘不了,以爲他差點死在仙谷遺蹟的時候,這人靠着他的屍體一副天都塌了生無可戀的樣子,被他囚/禁狠狠貫穿,卻在他尋死的時候,趕去流放之地禁區救了他性命,再次委身於他,底線一降再降,最後承認了,屈就了。

    這僅僅是怕他死了,就沒人利用,無法得到上界至尊的位置麼,才演出來的麼。

    不說葉天陽,就是謝宇策、寧樞、沈玥……甚至是葉擎蒼也不會信。

    “你繼位前把我推下去說的話,是我有史以來聽過最軟的,都不夠刺耳,下手也輕得不行,我配合你就等你解釋,一等就是一百三十三年,現在你來了,還不打算說實話嗎?還是說你打算來第二次,讓我徹底死心,好一走了之。”

    葉天陽猛地一腳踢向石椅,轟地一聲四分五裂,他一腳踩了上去,大口喘氣。

    顯然這怒氣是對着容玄的,本尊就在眼前,他卻捨不得對着本尊發泄。

    “我都說我不在乎,我原諒你了,你的所作所爲根本傷不到我心裏,說的所有話我都不信,所以你就別再折磨你自己了,好不好。”

    容玄皺眉:“非要在南牆上撞死,我都說了我對你……”

    “玩膩了?”葉天陽打斷道。

    容玄默了一會:“既然知道你還……”

    “你說玩膩了,那我倒向問你了,有個問題我琢磨了很久也沒明白。”

    葉天陽直勾勾地看着容玄,質問道:“你才玩過我什麼,就覺得玩膩了。我怎麼想不起來。”

    容玄表情一滯,繼位前幾晚,他跟葉天陽一塊睡,是在……

    “混賬,這時候還不正經。”

    “那你一進來就盯着我看,盯了一路,就正經了,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看我又正經了,還是說突然睡不着,想再趴我身上睡一小,這回請你打暈我,帝尊陛下。如果我又是動彈不得,得忍着不上你,太煎熬了。”葉天陽動了動鎖鏈,故作輕鬆地挑眉。

    其實他想問,這麼多年自己就沒睡好過,那你呢。

    你被噩夢驚擾,身邊沒有人在,又睡好了嗎。

    容玄彆扭地移開視線。

    “別移開,我給你看。”葉天陽微笑着去拉自己的衣帶:“你還想看哪裏,我都給你看。”

    以往聽不順耳的一些話,臨近這時候,聽一次少一次,反而覺得很有意思。

    他不該來了,不能看,看了會心軟,會捨不得離開。

    容玄心煩意亂,閉上眼又緩緩睜開。

    “你真是自作多情得讓人噁心,雷火給我,否則我強行剝離魂印,你會很痛苦。”

    容玄擡起手,掌心有白光閃現,與葉天陽對峙,又微微捏緊。

    話都說到這種程度,卻還舉棋不定,下不去手。

    葉天陽停下手頭的動作,沉下臉,眼裏有血芒閃過:“容帝陛下,您要殺我還不簡單,用得着過問我的意見麼,我連死都不怕,還怕這個。”

    葉天陽徑直走過去,很無禮地坐在另一張大椅上,這是屬下給容帝準備,遠比他的石椅舒適寬大的多。

    “讓我死心還不簡單,滿足我,我玩膩了,就死心了。”葉天陽舒服地靠在上面,朝着容玄張開膝蓋:“你幫我舔出來。我想上你,但現在的你讓我硬不起來。舔/硬了,坐上去,讓我射幾次,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不說雷火,其他什麼都行。”他舉起一隻手,四指併攏:“你要是答應,立誓爲證,絕不反悔。”

    其實不是沒感覺,鎖鏈法則使然,關在死牢裏的人沒有情/欲可言。

    鎖鏈咔嚓一聲鬆動了些,容玄皺着眉,視線從他的面上下移,盯着褲襠瞄了許久。

    容玄向着葉天陽挪動一步,緩緩走到他跟前,彎下腰扶着他的大腿,緩慢蹲下。

    這是容帝,是至高無上的帝尊啊,就這一個順從的動作,葉天陽快要崩潰了,他猛地擋住容玄,滿眼血絲。

    “行,雷火給你!連命都是你救的,我還有什麼不是你的,我現在就能告訴你,大衍神帝的權杖和帝璽被放在什麼地方,怎樣才能拿到。但你告訴我,原因是什麼,你想做什麼,你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別下一次再等就再也見不到了!”

    容玄蹲在他面前,還是一言不發。

    “你一定要把我逼瘋是嗎。”葉天陽眼睛泛紅,血絲布滿瞳眸,可怖的金芒與雷霆交織在一起,地面上的塵土骨屑反重力上升,地面下陷,空間起伏不穩。

    他撲向容玄,把人重重抵在牆上,聖皇境的威壓壓得他骨骼咔嚓作響,可葉天陽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不顧一切拽住容玄的衣袍,微微扭曲的面容正對着容玄的臉,葉天陽埋下頭,一口咬上他的脖頸,隔着一段鎖鏈,抱住他的腰身。

    “容玄,容玄!”

    淨靈水霧漫出體外,容玄只覺刺痛,並沒有受到重創。

    葉天陽喪失了半數神智,像極了引天劫入體失控的時候,那時他的話讓容玄想起了前世的故友,而現在卻不然。

    這貨去了煉心界的隱患一直存在,就說明承受力終究有個限度,一旦超出承受範圍,他會喪失理智,容玄最不願看到他這樣。

    “天陽啊。”

    容玄忍無可忍,抓着他的後腦提了起來,吻了下他的脣,很無奈的喊了他一聲。

    葉天陽魔怔了,這次不是趁他睡着,不是趁他不在,容玄貼着他的脣瓣,真的是在吻他。

    葉天陽捧着他的頭,長驅直入,容玄吞嚥津液,試着迴應,和他相互糾纏,曖昧的水聲溢出口。

    “我就知道,根本就不是真心的。”葉天陽想哭了,血絲逐漸褪去,瞳眸恢復清明。

    “是你的終究是你的,誰也奪不走。”

    容玄摟着他,感受到對方的體溫隔着幾層衣料,傳到自己身上,彷彿從頭到尾被看透了一般,他一點也狠不起來了:“你很聰明,知道我不會拿你怎麼樣,你也該明白,落到這個田地只是暫時的,並不可憐。”

    葉天陽笑着說:“還記得我很小的時候,你跟我說過,同情和憐憫是給弱者的,我不需要。”

    容玄收緊了些,發現他好像又瘦了,不自覺地放緩了聲音:“乖乖在這裏再待一段時間,和那些人相處好了,你擁有的都會回來。”

    我不該妄想改變你,你也不用強迫自己變得陰狠毒辣,這樣就好。葉天陽手上沾染的因果極少,血氣也被淨靈之水洗盡了,他最是擁有成仙的天資,這也是後來才知道。

    有句話一直讓容玄嗤之以鼻:上天有好生之德,作惡多端不會有好下場。

    可現在報應落到他頭上,成仙無望,現狀逼他去承認一個殘酷的事實——好人不一定有好報,壞事做盡一定沒有好下場。

    混元噬道能成就他,也能毀了他,不修煉只有死路一條,修煉至巔峯,代價讓他承擔不起。

    但他停滯在聖皇巔峯已經有數十年了,除了無休止的噩夢,怎麼也看不見前路,古籍記載業火滋生,就意味着道途有誤,到此爲止,只能斬道,止步於此,才能免受折磨。

    但噩夢中他看到了很多前世裏不願想起的面孔,熟悉的業火像極了煉魂時的情景,又讓容玄燃起了一絲希望,他已經不能再等了。

    在世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鎖魂塔裏是什麼樣,古籍上記載得再詳細也只是皮毛,如果可以,容玄寧可死一萬次,也不想再進一次鎖魂塔。

    “你說下棋要麼精通,要麼就不要學,因爲那些上位者能在棋盤間把對手勘透。”葉天陽繼續說:“他們教我下棋,自以爲看透了我,反過來我也看透了他們。可就在剛纔過來的時候,我突然悟到了一個道理。”

    “爲人師者,哪怕只是教一點點,也是會下意識護犢的,不朽聖皇尚且如此,更何況師父你。”

    然後呢,所以給他找理由開脫?

    “你根本是故意的,你把我關在這裏,再把雷火帶走,就以爲我沒辦法阻止你嗎!”葉天陽看着他,表情變得嚴肅:“究竟有什麼事,是非要把我關在這裏才能做的。別瞞着我了,你突然來看我,幾次打斷我的思路,等你一走,我很快就能想通。”

    “好。”容玄妥協了,說道:“我告訴你。你好好聽,聽完不許哭。”

    葉天陽驟然擡眸。

    ……

    “等鎖魂塔出現的何嘗只有他們。”

    容玄嘲笑一聲,接着道:“我也在等着呢,到時候真要說聲多謝。”

    犯下滔天殺孽,最大的天罰也就是鎖魂塔。

    沒有鎖魂塔磨不滅的肉身,他從不擔心師父會戰敗被屠神族推進去,但卻從未想過會是自願。

    這內亂外患都是你肅清的,憑什麼你是罪大惡極,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葉天陽裂開嘴,止不住的眼淚直往下掉,潤溼了整張臉。

    “師父,我心疼,心好疼啊……”

    他拽住自己胸前的衣襟,痛苦得近乎窒息,哽咽得完全不能自已。

    “我明明有辦法阻止你,可我知道我不能,我不能阻止你去做你想做的事。”

    我只能看到事態往好的方向發展,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你赴死,以最最可怕的死法,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最後葉天陽哭得聲嘶力竭,容玄從沒見他這樣哭過。

    “成事得有始有終,不能半途而廢,只要有一線生機,我總得去試試,有些天機必須得成仙之後才能洞悉。若是不明不白,師父不高興。”容玄蹲在他身邊,拿大拇指給他揩拭,看着脹紅的小臉,想吻他,卻又忍住了。有點手足無措。

    “不知道日後還有沒有機會,師父恐怕一輩子也無法迴應你,不清不楚地走下去,對你不公平。”

    “我不在乎。”葉天陽哽咽道。

    “可我在乎。”容玄說。

    “日後你會碰上你真正喜歡的人,也會有更多願意追隨你左右,師父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全心全意去喜歡。好好回想最開始的心思,捫心自問,你是不是把師父當成別的什麼人了。”容玄神色微怔:“師父耽誤你太久了,天陽,但總有一天,那人會出現。”

    “我不需要,我沒有,我不記得了。”

    葉天陽胸口劇烈起伏,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他問道:“那你有把握會回來嗎。”

    容玄如實地搖頭:“沒有。”

    “也就是說你走了,或許不會再回來。”

    “是。”

    “連騙騙我都不行嗎。”

    葉天陽勾住他的脖子,堵住他的脣,親了一遍又一遍,又狠狠一咬,然後猛地推開。

    “你不該告訴我的,怎麼能是鎖魂塔,你明明知道,鎖魂塔連上古真仙都害怕!”

    “如果我做不到怎麼辦。”葉天陽泣不成聲:“不行,如果你死了,我會瘋,我肯定忍受不了。只有鎖魂塔不可以!你要是真的進去了,我絕不會原諒你,也不會放過害你的人!你以爲我真能跟那些人和睦共處嗎,屠神族我會挨個屠個乾淨。”

    容玄抱着徒弟,微微皺眉,淨靈之水入體,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希望一切能按照計劃進行,這樣的事就不會發生。

    “就算我不阻止,你就以爲一切都盡如你意,不會有變故發生?”如果出事了怎麼辦,如果去了以後再也回不來了怎麼辦,葉天陽不敢想,沒有那一次他有現在這麼希望這人落敗。

    容玄睜開眼,徑直打出一道光,神紋沒入他腦中,說道:“你該走了。”

    封住魂力,沒有魂力,葉天陽就無法和雷火溝通,等同於斬斷了聯繫。

    “不——”

    撕心裂肺的哭聲在空曠的牢中迴盪,驚動了另一方的其他人。

    葉天陽是被架着帶回死牢的,整個人彷彿虛脫了般,沒有多大力氣,一衆老者急切地望過來,關切地詢問他有沒有受傷。

    “容帝沒怎麼難爲你吧,身體怎麼樣,他有沒有對你,對你……”說到這裏,看着葉天陽妖孽般年輕的臉,過來人有些難以啓齒。

    “能活着,活着就好。”有人慶幸道,併爲他打抱不平:“吃裏扒外的靈寵,不要也罷!”

    “要下棋嗎?”不朽聖皇轉移注意力:“這回老夫落子肯定不反悔。”

    葉天陽面如死灰,他歪着頭,臉上淚痕未消。

    葉天陽就是被奪盡所有,丟進死牢的時候,面對這麼多想置他於死地的仇人,都沒有這樣崩潰過。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足以讓他不成人形。

    “容玄不得好死,在外面胡作非爲,以爲沒人敢動他,還敢來這裏,逼你到這份上,活該天誅地滅!”被封住的魂力死牢裏的衆人對容玄的怨憤攀至頂峯:“真想活捉了他,交給你泄憤。”

    “別說了。”葉天陽聲音擡高一截,他緩緩坐了起來,抹乾了眼淚,沉聲道:“快了,就快要結束了。”

    這話前言不搭後語,見他情緒緩緩平復,在場幾乎都是活成精的老鬼,一看就察覺出不同,必死之局,竟還能保住一命,難不成真有後手。他們沒有聲張,小聲道:“你的意思是說……”

    “只能寄希望於敵對勢力能足夠強大了,最好是能擒獲容帝,希望在把他送進鎖魂塔之前,能把他交給我一段時間,幾日就行。”

    不能阻止,那就拖延,葉天陽不能接受這樣一別,就是永別。

    葉天陽憤聲道:“容玄奪了我的一切,害我一無所有,生不如死,這筆賬我得向他討回來。”

    “好說好說。”

    在場各有各的心思,想折磨容玄的多得是,但算起來,最恨容玄的肯定是葉天陽。

    雙方實力相差懸殊,究竟能不能取勝,還很難說,絕大多數人都在憂心忡忡。

    “剩下的,只能靜候時機了。”

    葉天陽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屠神族等反抗容帝的勢力正竭力讓鎖魂塔面世,無論戰力相差如何懸殊,看上去再無希望,結局都已經註定。

    千萬千萬不能讓他得逞,就是多活一日也行,雷火,雷火……

    **

    容玄剛出死牢,就和雷火撞了個正着。

    “老大,葉天陽怎麼樣了,死了嗎?”雷火先發制人,打斷了容玄的話,搶先說道。

    他很不安,來了這裏卻又進不去。感覺不到葉天陽的存在了,聯繫突然中斷,那一瞬間雷火以爲葉天陽沒了命,一種前所未有的愧疚與悵然籠罩着他,讓他完全無法平靜。

    “把他送進那些老鬼的口邊,竟然還讓他一百多年來相安無事。”

    雷火瞬間眼睛亮了,心裏不由激動起來,葉天陽真有兩下子!

    “還活着。”容玄冷冷道:“不過也活不了多久了。既然送到嘴邊,這些老鬼都不殺,我自有辦法。”

    雷火垂下頭,哦了一聲。心情極其沉重,卻沒有表現出多少。

    守在門口的時候雷火還寄希望於老大回心轉意把天陽也一同接出來,但這只是癡心妄想,老大是真想殺了天陽,因爲他擋了路,因爲斬草不除根,就得永絕後患。

    如果他要是有一絲肖想之意,老大是不是也會殺了他。如果哪天他做了什麼讓老大憤怒的事,是不是也活不了。

    容玄順了順雷火背上的紫毛,聲音稱得上溫柔:“跟個看不起的主人那麼多年,難爲你了。”

    換做以前聽到這話,雷火會覺得受寵若驚,甚至惶恐,哪怕容玄多說兩句他都得高興得暈過去,可現在許是聽多了聽習慣了,老大對他太好,達成了一直以來的心願,只是方式和時機都和他想象的大不相同。

    “我……我其實……”其實並不討厭葉天陽,也不是真看不起。雷火欲言又止。

    “你放心,在我送葉天陽上路之前,我會讓他與你解除契約。”

    容玄淡淡道:“等鎖魂塔出現,把死牢裏這些人全都送進去,一切就結束了,上界將以我爲尊,而你會是我唯一的靈寵,就算爲所欲爲,也沒人敢攔你分毫。”

    “所以這纔是留他們性命的原因,連天陽也……”雷火打了個寒戰。

    上古天罰鎖魂塔,他也有所耳聞,但知道得並不多,屠神族及各大教以前想扳倒容玄,試圖說服葉天陽時,也來找過他。

    後來屠神族告訴過他方法,只是把容玄關進鎖魂塔,煉個幾年而已,這樣上界就能恢復原樣,失去修爲的教主也能重回巔峯,雷火對此嗤之以鼻,扭頭就告訴容玄了。

    後來所有人都以爲他已經成了容帝的靈寵,雷火沾沾自喜,現在卻如一盆冰水,澆了個透心涼。

    容玄不屑地道:“怎麼,你覺得葉天陽不該死?他滿腹邪念,這等禍患不除,留着給我添堵麼?”

    雷火勉強地乾笑出聲:“老大說得是。”

    “對了,你怎麼來這兒了。”容玄嚴肅道:“不是讓你守住荒蕪之地麼。難道那裏有異變?”

    荒蕪之地,就是前不久攻下的那地方,方圓百里寸草不生,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未卜先知,最開始真沒看出什麼好,但現在那裏出現了一座塔,現在各大勢力蠢蠢欲動,趁容帝不在,都在搶奪那塊地方。

    據說要用鎖魂塔來對付容帝,雷火還爲他捏了把汗,急衝衝地趕回來想要稟報。

    但現在容玄竟然漫不經心地說,要拿鎖魂塔來對付牢中所有人!包括葉天陽。

    “沒有啊。”雷火心裏突突直跳:“我就是想回來看看。”

    “沒有異變?”容玄皺眉:“沒有座塔出現。繼續派人守着。”

    這人算無遺漏,真是不假。

    雷火道:“應該沒有,我纔剛問過謝遵,謝遵不可能騙我。”

    大衍神朝皇城有聽音古石,能聽到各處的動靜,包括鎖魂塔出世之地。

    容玄點了點頭,似乎對他很是信任。

    “此事關係重大,絕不能讓那地方落到別人手裏。如果謝族有二心,就別怪我不客氣。”容玄冷冷道:“進鎖魂塔的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果不其然,連謝族也不放過。雷火眸光晦暗,露出一絲掙扎,很快恢復古井無波。

    這些年死在容玄手裏的生靈有多少,曾經幫過他的人,哪一個有了好下場。除了一個忠心耿耿的謝族,剩下大部分都是妖獸。容玄信任他,或許僅僅因爲他不是人類。

    只是他隨口一句試探,卻沒想到一語成箴,把謝族族長送進去給葉天陽作伴了。

    容帝以爲一切如常,留了下來,接着荒蕪之地情況失控,上古天罰鎖魂塔降世,方圓千里的草木枯萎,死氣從地底下升起,逆天景象驚動了遠在數域之外的容帝,過去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鎖魂塔竟是落到了其他勢力手中。

    容帝大發雷霆,把謝遵在內的謝族全送送進了大牢,卻放過了雷火,沒有多少苛責。

    但也是那時候雷火渾身的血都冷了,也前所未有的緊張與興奮,沒有人能阻止這個極惡帝尊肆意妄爲,除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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