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死在這裏的!”蔡京目光呆滯的喃喃說道。
自從他用寶箱開出的餅乾換了那堆火後,就整天揚着脖子等下雨。
當他委身躺在破屋子裏,看着一邊的王嵐和劉文便是怒氣上涌。
“我知道你們這幾天嫌棄我了。我就是不會生火!我就是不會在野外抓東西吃!這又怎麼了?要不是遇上海難,被人弄到這荒島上,老子現在還在三室一廳的大房子裏喝着冷飲吹空調......”蔡京那張原本猙獰不堪的臉,愈發扭曲得可怕。
他越說越來氣,而王嵐和劉文心中雖有不滿,可畢竟蔡京也是巴比特公司的部門經理祕書,出了荒島他們還需要仰仗他,只能強忍着不發作。
“你們別給老子裝啞巴,你們不是很能耐麼?老子現在就渴了,餓了,你去給我弄水弄吃的去,否則就別讓我看見你們!”蔡京說着一把將二人推了出去。
“老大。”二人忽然覺着眼前的蔡京有些陌生。
“叫我老大有屁用,你們兩個巴結我不就是想靠我混到管理層嗎?要麼給老子去找水,要麼滾!”蔡京瘋狂的叫囂着。
就在王嵐戾氣直衝胸腔,大打出手之時,天邊忽然滾過一陣沉悶的雷聲。
蔡京嚇得一縮脖子,擡頭看了看天。
“雨,要下雨了!”他驚喜的看着天邊正滾過來的一片暗黑色的積雨雲喊道。
“我以爲等不到這一天了呢!”蔡京一面長着嘴巴接天上掉下來的雨絲,一面激動的想。
爲了等雨,他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篝火已經用樹葉樹皮蓋好。
在樹屋四周,王嵐和劉文鋪了不少寬大的樹葉準備接水。兩升大小的水壺也都敞開了蓋子,爲了蓄水做好了準備。
蔡京幾下脫去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並不算健壯的身板。他要好好享受這場雨,幾天來的悶熱讓他的衣服也散發着難聞的汗臭味兒。
但是,這場雨遠比他們想像的要小的多。
在如絲的細雨隨風飄過之後,能夠稱得上下雨的時間也就持續了七分鐘,然後雨水就隨着漸遠的雷聲
飄向遠處的大海,並在島嶼旁邊暢快淋漓的下了一場。
失望之極的蔡京又指天叫罵起來。
“下雨了?”山崖上,陸銘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天。
古人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可是現在,他的情況正好相反。
一百多米高的懸崖,現在成了阻擋他回去的最大障礙。他已經往上爬了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期間歇了兩次。
但是還有三十多米的高度他卻沒有力氣再爬上去。
現在,他感覺到腿在不自覺的打顫,踏在石窩裏的時候,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身後的揹包像一塊沉重的大石頭在往下墜。
有幾次他向下望時,有一種仰身跌落下去的幻覺。
幾十米的高度,即便下面是河流,他也要被撞得七竅流血,更何況,崖下還是犬牙差互的礁石。
“不行,不能再這樣爬了,否則自己的體能根本爬不到這崖上去。那塊積雨雲再有半小時就能到達這裏,雨水會讓登山繩變得溼滑。他不是一直盼望着能來一場雨,緩解水源的問題麼?
想到這裏,他將揹包卸了下來,從裏面掏出一個水瓶,然後小心翼翼的把揹包系掛在登山索上,這樣,他爬上崖的時候,就可以把揹包再提上來。
現在已經不是考慮節約水的問題了。
他必須要儘快恢復體力。
想到這裏,他仰頭一口氣將那瓶蒐集來的礦泉水喝掉了半瓶。
活躍的水分子通過他的食道喝胃部滲入他的血液和細胞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慰。
當他感覺到體力漸漸回到身上的時候,他用磨的發紅的手拽緊登山繩,咬牙向上爬去!
就在細雨吹過山麓的時候,陸銘終於將胳膊壓上了崖邊的岩石上。
“還好,太幸運了!”他一面抓住登山繩往上拽揹包,一面心裏默默的想。
那塊臨時經過的雨雲還是給陸銘帶來了寶貴的淡水儲備。
雨水順着山洞附近**的山岩流淌下來,並且順着陸銘事前刨好的排水溝流到塑料瓶子裏,雖然水看起來像稀釋的泥漿,但是畢竟大部分是淡水。
“陸銘,您怎麼去了那麼久,擔心死我了。”白曉依擔憂地看着衣服撕透的陸銘。
“白曉依,剛纔我去山崖傷去了一趟,發現了一個好地方。”陸銘按捺不住興奮說。
“您剛纔去山崖下面了?那多危險啊!”白曉依焦急的說。
“不危險,下山還是很方便的。”陸銘輕描淡寫的說着。
“陸銘,你真的不要對我這樣好。你要愛惜你自己,要是你累病了,我可就沒有指望了。”白曉依眼圈一紅道。
她說得都是真心話。
陸銘這幾天對她悉心的照料,絲毫沒有因爲食物和水的匱乏而疏忽一點。
這讓白曉依感動得一塌糊塗。
要知道,這是在荒島上,白曉依相信除了自己的父母,誰也做不到這一點。
她在肯定陸銘的善良的同時,也做過其他猜想。
“也許,他是愛上了自己麼?”
她想回報陸銘的悉心照料,但是,陸銘卻沒有表現出一絲對她的非分之想。這讓她難以開口。
“曉依,別這樣,我們有緣份在這裏相遇,就要互相照顧的嘛。來,我幫你轉過來。”陸銘耐心的解釋。
“嗯。”白曉依用力點頭答應着,並在陸銘小心翼翼地扳着她的肩膀試着挪動她的時候,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
陸銘的動作一下子僵住。
白曉依可以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抖。於是她把臉貼在陸銘的臉上,在他耳邊輕輕的說,“陸銘,我想出去透透氣?”
“好。我抱你出去。”陸銘聽白曉依這樣說,於是一手摟住她的腰肢,另一條胳膊伸到她的蜾彎處,一挺身將她抱在懷裏。
爲了減輕陸銘手臂上的壓力,白曉依緊緊抱着陸銘的脖子,任他將自己抱出山洞去。
“你坐在這裏吹吹風,呼吸下新鮮空氣。我去洞裏收拾一下。”陸銘將白曉依放在庇護所一塊平整的石頭上,然後返身又鑽回到洞裏去。
用作牀墊的雜草樹枝已經被白曉依弄得散亂不堪。
陸銘將那堆雜草樹枝全都清除出去,又用樹枝掃淨岩石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