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芸娘忙往書房走,也要去攔古春花,古云清身後抓住劉芸孃的手,故意大聲道:“娘,讓奶奶去搜吧!那銀子我早給了李大狗了,不然您能出來?反正您說了奶奶也不信,不如讓奶奶去找找吧!咱們還是快些吃飯,吃完飯去幹活,免得來年沒糧食吃,餓死也沒有人問!”
古春花聽見之後,撇撇嘴,只當古云清在唬她,進了書房就往書架子後面翻,結果用手一摸沒有,她心裏急了,在書房裏面將書扒的散亂一地,還是沒有找到銀子,整個書房差點被她給拆了,也沒有找到。
這時候古春花纔有點信了古云清的話,只是心裏面還是不甘心,那可是十兩銀子啊!有了十兩銀子就算天天吃肉也夠吃好久的了!她心裏面貪婪的厲害,不甘心一點撈不着。
古春花怒氣衝衝的從書房裏面出來,衝劉芸娘吼道:“銀子呢?你們是不死藏起來了?我就不相信你手裏一點銀子也沒有!”
劉芸娘正要張口說話,古云清攔了下來,她先開口道:“自然是一點也沒有了,奶奶若是還不信不妨在搜搜。”
古春花瞪了她一眼,還要說話,就看見風濯站了起來,她不由嚇得退了一步,嘴硬道:“你們藏起來了,我上哪找?反正我不管,我就要銀子!”
古云清起身走到院子裏拿了一根比手腕還粗的木頭回來了,往飯桌上重重一放。
古春花看的身子一震,防備的盯着古云清,不知道她拿這個木頭要幹什麼。
古云清暗暗給了風濯一個眼神,風濯黑眸一閃,站起來從古春花身邊走了過去,將木頭豎着往桌子上面一放,一掌劈了下去,木頭碎裂成四塊。
古春花看的心頭一驚,連連退了兩步,看着風濯的眼神也帶了幾分害怕。
風濯沉着臉,將桌子上的木頭往古春花身邊的地上一扔,正好砸在古春花腳下。
古云清這時候開口了:“奶奶,你也看見了!以後您還是不要再隨便上門來了,風濯這小子脾氣不太好,摸不準哪天給您來這麼一下子,您老年紀也大了,可不比這木頭結實!”
古春花臉上已經多了懼意,嘴巴卻死扛着:“他敢!哼!小兔崽子我是你奶奶!你敢幫着一個外人欺負你奶奶?”
“奶奶,您這句話可說錯了,風濯可不是什麼外人,他是我們的家人,以後我們是要生活在一起的!不像奶奶,你可不跟我們住在一起,若是分內外的話,奶奶你倒是更像外人些!”古云清眸光清冷,聲音帶着寒意。
古春花嘴裏面又狠狠的罵了一聲小兔崽子,只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牙,狠狠的瞪了她們幾人一眼,又瞅了瞅風濯,恨恨的離開了,嘴裏面仍舊罵罵咧咧的。
劉芸娘也被風濯那一下子給嚇住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風濯,小聲的對古云清道:“清兒,風濯怎麼能用手把木頭給劈開呀?”
古云清摸了摸劉芸孃的手,看了一眼風濯,得意的道:“咱們風濯呀力氣大,以後劈柴都不用柴刀了!早知道
這手能夠震住古春花,早就該讓風濯試試了!也省的她在這鬧了老半天!”
劉芸娘伸手點了一下古云清的額頭,嗔怪道:“你呀,那是你奶奶,以後可不準這樣說話!”
古云清吐了吐舌頭:“知道啦,知道啦!”
萍兒也一臉吃驚的看着風濯,好半天才崇拜的道:“濯大哥真厲害!”
古云清不由伸手拍了拍風濯的肩頭,笑着道:“好樣的!”
風濯身子微微一顫,黑眸中劃過一絲波動,平淡無波的死海似乎漸漸有了暖意,雖然只是一瞬。
收拾了地上灑了的飯菜,幾個人又吃了些東西,三個人才扛着鋤頭下了地。
午間的視乎古春花去家中鬧,村子裏面的人大多數都知道,這會見面也不好意思說些什麼,只打了個招呼便過去了。
到了地裏,三個人就悶頭幹了起來,他們家本就比村子裏面的人家幹活乾的晚,有些人家都已經把麥子播到地裏了,她們家的地還沒有翻過來一遍。
幹了不大一會,就聽見田野裏面有人說話的聲音,這時候跟劉芸孃家裏田地挨着的那戶人家,喊了劉芸娘一聲,劉芸娘擡起頭一看,臉色頓時白了。
古云清聞聲也擡起頭來,只見李大狗身後帶了五六人,那些人手中都拿着鋤頭,來勢洶洶。
村民們見了都有些害怕,只敢偷偷看上幾眼,見李大狗是往劉芸孃家地裏來的,都想着難不成李大狗又要將劉芸孃家裏的田要走?
劉芸娘臉色發白,有些擔心的道:“清兒,你看這李大狗是不是來要咱家田的?”
古云清看了看李大狗以及他身後的幾人,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說話間的功夫,李大狗已經走到了地頭,對着古云清、風濯和劉芸娘三人笑了笑,他長得肥頭大耳,這一笑起來還真難看,倒叫劉芸娘嚇了一跳,差點以爲大白天的見鬼了。
李大狗一轉身對着身後的五六人道:“快點,趕緊去給我幹!今個把劉大姐家裏的地給我弄完,弄不完晚上沒有飯吃!快去呀!”說着朝其中一人屁股上踢了一腳。
那五六個人應是李家的小斯,當即就扛着鋤頭下了地,還都點頭哈腰的對古云清問好:“清小哥,我們來幫忙幹活了!”
古云清臉上多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點了點頭。
那五六個人自覺的幹了起來,都刻意離風濯遠一些。
風濯也不說話,繼續幹他自己的。
李大狗這時候臉上一臉諂媚的笑,走到了古云清身邊:“清小兄弟,你看,我帶人過來幫忙了!”
古云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低頭握着鋤頭繼續幹活。
李大狗見古云清不理他,他也不生氣,接着就笑着對劉芸娘打招呼:“劉大姐!”
劉芸娘則被這李大狗嚇了一跳,也不知道李大狗葫蘆裏面賣的什麼藥,也不敢接話,握着鋤頭低頭幹起活來。
李大狗自己乾笑了兩聲,走到地頭,往田
埂子上面一坐,就盯着他帶過來那五六個小斯干活,不時還出聲催促一下。
村子裏面的人見李大狗居然帶人來幫劉芸孃家地裏幹活,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是個怎麼回事,悄悄的說了會閒話,也都各自幹自家地裏的活去了。
古云清家總共也不過四畝田,這會又來了五六個男人幫忙,這幹活就快了許多,一個下午過去了,四畝田全部都翻了一遍,古云清見了臉上也不由多了抹喜色。
李大狗則討好道:“明個你們播種子,我還帶着他們來幫忙!”
古云清挑了挑眉,也沒拒絕,點了點頭。
見她點頭,李大狗更高興了,領着五六個人回家去了。
劉芸娘見李大狗走了,這才上前問自己女兒:“這李大狗今個怎麼來幫忙了?”
古云清乾笑了一聲,含含糊糊的道:“可能……可能是覺得對不起咱們家吧!”
劉芸娘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嘴裏有些不信的道:“不大可能吧!”
古云清笑了笑:“誰知道呢!”
三個人收拾收拾,拿着鋤頭,往家裏走了。
路上遇見不少村子裏面的人,都上前打聽:“那李大狗咋幫你們家來種田了?”
劉芸娘都笑笑,嘴裏只道:“我也不知道,誰知道那李大狗咋想的!”
村民們本來就知道李大狗之前想要納劉芸娘爲妾,這會心裏面也存了猜忌,但是也不好當面說出來。
走到村子裏的時候,大樹下面坐了幾個幹完活回家的婆子,這幾個婆子正在一起竊竊私語,說着些什麼。
古云清三人走近的時候,剛巧聽見其中一個婆子在說話,古云清和劉芸娘一聽,臉色都不太好看。
說話的婆子正是嘴碎的羅大娘,只聽她道:“我看是李大狗對劉芸娘有意思,不然這村子裏面這麼多人家都不來幫忙,偏偏給她們家幫忙!你們誰見過李大狗給人笑臉?今天對着劉芸娘可是一直笑着呢,呦,你們是沒瞧見,那李大狗笑的一臉褶子真是叫人不敢睜眼看呢!”
其餘幾人一聽,都笑了起來。
羅大娘一聽,更來勁了,又接着說道:“前頭劉芸娘被關在牢裏頭的時候,我可是親眼看見他們家那小子從鎮子裏面回來,買了大包小包的,不少東西呢!你說他一個半大小子從哪弄的銀子?還不是李大狗給的?我看劉芸娘對那李大狗多半也有意思,不然難能從牢裏面出來?她男人都三年沒有音信了,她一個女人家想男人也正常!”
說着,‘哈哈’一笑,周圍幾個婆子也都笑了。
這時候,有人道:“羅嫂子,你這話說的可有點過了!沒影的事你還是別亂說。”
羅大娘手一擺:“誰說沒影,指不定劉芸娘早就跟李大狗勾搭上了呢,那李大狗什麼德行咱們誰不知道,就是個只能進不能出的狗財主,怎麼會那麼好心幫人家種田?”
有人用胳膊肘戳了戳她,讓她別說了,周圍幾個婆子早就噤了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