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剛剛誕生的混沌周天宇宙，自然對混沌無法構成威脅，這一次他沒有出去尋找，就這樣待在神魔之巢，等待着即將開始的膨脹。

直到有一天，神魔之巢突然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的實力很強，但也無法與神魔之巢裏的神魔抗衡。

他要見神魔之主，也就是秦墨，這遭到了所有神魔的拒絕，並且要將他們這些混沌生靈剪除。

關鍵時刻，這生靈提到了她，秦墨鎮壓了所有沉默，走了出來，生靈把一切都告訴了他。

“她的真靈，飄散於混沌周天的宇宙中，如果你想見她，就必須將她所有真靈都收回來。”生靈告訴了他一個辦法。

那一刻，秦墨再也不在乎任何的混沌法則，決定前往混沌周天宇宙去尋找這些真靈，過了很久很久，沒等他收集齊全，混沌中傳來熟悉的鐘聲。

滅世的時刻又到了，體內的力量，變得無法控制，但他卻在混沌中仰天長嘯，無論多麼痛苦，他都不會再去毀滅任何一個宇宙。

哪怕一切成空又如何？他只求此身見她一面，便別無所求。

無數曾經的同伴出現在他面前，爲首是那名女子，她叫傲秋，追隨了秦墨無數年，就跟她身邊的那些神魔一樣。

除了秦墨之外，其餘神魔並非誕生於混沌，而是來自周天宇宙，追隨者秦墨，去維持混沌的平衡。

傲秋的出現，是希望秦墨能夠再次握住那把劍，帶他們去滅世，這是他們宿命，也是他們對混沌承諾。

“這是你的宿命，你是陽，她是陰，陰陽兩相隔，註定無法相見，哪怕你將她的真靈收集完全，也無法復甦，這樣只會讓你自己毀滅，最終有可能誕生另外一對，不同你們而已，我不想看到你因此而毀滅。”傲秋面無表情。

秦墨仰天大笑，他拔出腰間的劍，丟入了混沌中，笑道：“從此以後，我再也不用劍了。”

“大人，你要拋棄我們嗎？”無數神魔哀求道，他們追隨秦墨，便是爲了完成這使命，也是爲了這長生之道。

“生生滅滅，何時纔有終結？對我來說，長生不過是一場沒有盡頭的寂寞，以前我滅世，是因爲我覺得，我可以找到她，我不能讓一切成空，可現在她被毀滅了，被我所信奉的混沌法則毀滅了，我空有長生，又有何用？”秦墨滿臉的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大人真要背棄混沌？”一尊大神魔問道。

“混沌棄我，我爲何不能放棄混沌？”秦墨冷冷的盯着他們，“誰也不能滅世，否則，便是與我爲敵！”

他身上釋放出龐大的氣息，這氣息讓所有神魔驚顫，哪怕他們是一個時代，又一個時代混沌周天宇宙最強者，但他們依舊畏懼秦墨，這是最古老的神魔，也是殺伐最多的神魔，他的實力深不可測。

無數次，他明明要死了，所有神魔都以爲他再也醒不過來，可他又醒了。

但他們不能退後，混沌周天宇宙必須被毀滅，連傲秋也是如此，只是傲秋有些傷心，她當初追隨秦墨，並不是爲了什麼長生。

她自然也不可能喜歡秦墨，身爲周天宇宙的生靈，她怎麼會喜歡滅世的神魔？

她選擇追隨秦墨，是因爲她知道根本無法殺死秦墨，看起來她是要贏了，可其實她知道她一定會輸的。

爲了她的宇宙，爲了那無數的生靈，她只能做出一個交易，成爲神魔，讓秦墨放棄毀滅這個宇宙。

她以爲秦墨不會答應，但她沒想到，秦墨竟然答應了，後來她成爲了神魔，她終於知道何爲宿命。

“我不想與你戰鬥，但我必須履行身爲神魔的使命，之前的情意，就此一劍兩斷。”傲秋拔出了劍，只聽到“叮”的一聲，她的劍變成了兩斷。

一斷融入了混沌，一斷握在手中，當秦墨選擇背棄混沌時，混沌法則便已經傾斜，這一刻傲秋感覺，自己可以殺死秦墨了。

可當她能夠殺死秦墨時，她卻下不了手了，追隨在他身後，過去了一個又一個的雞子，她早已經習慣了這種追隨，甚至於殺戮。

“我給你一個機會。”混沌裏沒有時間，傲秋手持斷劍，指着遠方，“你走吧，若是下次碰到，不是生，便是死。”

無數神魔反對，卻被傲秋鎮壓，她成爲了新的神魔之主，混沌法則傾斜於她，所有神魔都得聽她號令。

秦墨沒有逃避，他離開後，繼續尋找着真靈，以前與他爲敵的生靈，成爲了朋友，以前的同伴，成爲了敵人。

他守護者一個又一個的宇宙，卻看着一個又一個的宇宙崩潰，心底難受至極，當與混沌法則走向對立時，他才知道，在混沌中有多麼的艱難，哪怕他很強，連傲秋也戰勝不了他，可他依舊守護不了，想要守護的東西。

當他收集起所有真靈時，混沌周天宇宙大變，似乎有什麼新的東西要誕生，所有混沌生靈，都感覺到末日降臨一般，顫顫發抖。

那生靈再次出現，這次出現時，他的修爲比之前強了無數倍，已經與秦墨同級，他學會了一種新的東西，叫做算術。

“我推演了幾個雞子，算出了混沌規則的缺陷，也算出了你與她相遇的契機，但是……”這生靈不是別人，正是鴻蒙道人，但他此時，卻非常的猶豫。

秦墨沒有接話，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已經做好了對抗法則一切準備，但你必須犧牲自己，並且在無數個周天宇宙中輪迴，你會見到她，但永遠只有一剎那，歷經九千九百九十九世，在最終的那個宇宙，你會見到他，當你成爲聖皇，混沌中的法則，便能重塑。”鴻蒙道人說道，“如果你相信我，就請選擇吧。”

“你說，我該怎麼做。”秦墨沒有猶豫，直接便答應了。

“歷經九千九百九十九世，便是爲了躲避混沌法則的窺伺，而你現在，必須徹底毀滅，以你的身軀，化身爲船，承載無數生靈的願望，周遊於混沌，剩下的一切，都交給我。”鴻蒙道人說道。

“化身爲船嗎？”秦墨笑了笑，神魔的軀殼開始融化，化爲了一艘船，真靈也融入了船身，“我願受萬世輪迴之苦，只盼在每一個世界遇見你。”

鴻蒙道人將所有的混沌生靈都送入了船中，神魔毀滅一個世界，鴻蒙道人，便收集一個世界的真靈。

這一個雞子，混沌有大半的真靈，融入了到船中，引起了混沌法則的一變，神魔開始追殺這艘船……

不知過去了多少個雞子，混沌的周天宇宙再次開始萌芽，隱匿於混沌的那艘船，飄出一個真靈，進入了一個世界。

那一世，他是一個落魄的書生，她是一個深山裏的妖狐，兩人只有一瞬間相遇，卻被彼此對立，而互相殘殺。

那一世，他是富家的公子，她只是窮苦人家的一個孩子，原本兩人命運，有着不同的軌跡，卻在相遇的那一剎那，雙雙墜入山崖。

那一世，他是皇帝，她是異國的公主，卻在相遇的那一剎那，他帶着大軍，滅了她的國，兩人相遇的那一剎那，她自刎於深宮。

那一世，他是一頭雄鹿，她是獵戶的長女，他們相遇的那一剎那，她的箭射在了他心臟……

九千九百九十九世，每一世，都只有一個瞬間的相遇，卻是天災**，又或者彼此相殺。

直到最後一世，他們身份平等，他是她的同桌，她是他的同桌，兩人彼此相遇……

秦墨睜開眼睛，淚水衝破了眼眶，證道聖皇之日，便是答案揭曉之時，他原本他不會在乎前世的因果對錯，可他發現他錯了。

哪怕成爲聖皇，他也依舊在乎，感情決堤，每一世的那一個瞬間，都是如此的清晰，他不在乎最終悲傷，只在意遇見那一刻的感動。

鴻蒙道人說，成爲聖皇，便能夠重新塑造混沌周天宇宙的法則，但秦墨並不這麼認爲，他躲避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世，這已經是第一萬世了。

可是法則的力量，還是蔓延到了玄黃宇宙中，原來從來就沒有什麼命運。

混沌初開時的神魔時代，不過是鴻蒙道人和那些曾經追隨他的生靈與神魔的殊死一戰，纔有了這個世界。

“你明白了嗎？”傲秋看着他問道。

“明白了。”秦墨點了點頭，看着她問道，“我唯一的疑惑是，爲什麼，你會來到我的身邊。”

“我也曾經背棄混沌法則，可後來我發現，我背棄了它，便等於背棄了自己，也許我天生喜好殺戮吧。”傲秋說道，“比你更適合做神魔之主。”

此時秦墨終於明白，當初他瀕臨死亡，來到的黑暗空間是何地了，傲秋當時對抗的是混沌法則，只是最後似乎她失敗了，所以她只能再次迴歸神魔王座，成爲神魔之主。

“我不能輸，也不能讓你毀滅它！”秦墨語氣很堅定。

“我也不能輸，輸了我就得死，我不能死。”傲秋語氣更堅定。

秦墨一擡手，手中出現了一隻金燦燦的古蠶，他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古蠶突然開始蛻變：“還不甦醒，更待何時？”

話音剛落，古蠶長出了翅膀，化作了一隻玄黃色的蝴蝶，蝴蝶光芒一閃，化作了一名老者。

“恭喜道友，證道聖皇。”老者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如同無底的深淵，讓人深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