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二牛被三罵作傻逼也不生氣，對着手機道：“你不懂，哥這次去辦成事回來之後，李爺答應給你說一門親事，這事情咱娘一輩子到死都惦記着，哥得替咱娘把他完成了！”

電話那頭的三很恨的道：“你就傻吧，在那等着我，我這就去！”

掛了電話的三，迅速穿上衣服，下了牀之後從牀下摸出一個黑色的盒子，一把黑漆漆的手槍赫然盛放在盒子裏。

準確摸出幾發子彈的他將手槍上了子彈，按進梭子的同時自言自語道：“哥，咱能不傻了嗎？”

道完這句話，他走出簡陋的平房，鎖了門邁入夜色裏。

左二牛在別墅的車庫門口蹲坐，一手掏出一顆皺巴巴的香菸，點燃以後邊抽菸邊望着夜空中的星星，嘆氣道：“娘，等我掙了大錢給你燒幾疊過去，在那邊別捨不得吃捨不得喝，遇到那個負心的白眼狼記得抽他幾巴掌，撇寫咱們仨自個奔富貴去了，害的娘一生操勞。等三結婚了我帶着他和弟媳婦一起去墳頭給你和二弟敬酒！”

說完這句話，左二牛擦了把眼角的淚水，靜靜抽菸。

左二牛的抽菸速度很慢，一顆煙足足抽了十分鐘，直到這根菸只剩下黃色的菸蒂再也抽不出煙霧的時候站起來將菸頭熄滅，轉頭卻看見三站在自個身前。

還沒等左二牛開口，三直接跳起一巴掌抽在左二牛腦門上，很恨的道：“我讓你接任務了嗎？”

左二牛也不生氣，依舊咧着嘴憨笑道：“走吧，連夜啓程，早點辦完事早點回來！”

三嘆了口氣，走進車庫，拿起掛在寶馬車前視鏡上李元秋早就命人掛好的鑰匙，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偌大身軀擠進後排座椅，左二牛嘿嘿笑着道：“這車寬敞，回頭朝李爺要一輛，給你當婚車！”

三一邊啓動車子一邊道：“閉嘴！”

左樂二十三年自打生下來都沒對這個後排坐着的哥有句好話，奈何後排的哥從不生氣，安穩接受這種現狀。

左樂開出車子，駛離李元秋的別墅，看了眼後排端坐掛着笑容東摸西莫的左二牛，開口道：“去娘和二哥的墳頭說上幾句話？”

“哥也是這個意思，這一去估計得耽誤幾天，這天都市該冷了，下個月就該進入三九天了，娘和二弟會冷！”

左樂沒回應，只是在就近的一個路口打了轉向燈，而後在一處小賣部門口停下車子，轉頭對左二牛道：“呆着別下車，我去買兩瓶酒！”

左二牛遞過來一張皺巴巴的百元鈔票道：“用哥的錢！”

左樂瞪了一眼左二牛罵道：“留着買菸，還是我上個月給你的那一百？”

左二牛傻笑道：“最近被李爺揪出來一直都是有吃有住，沒花錢，煙也是李爺順手賞的！”

“那就留着，給自己買身衣服，都冬天了還穿着短袖，不知道冷還是你皮厚？”

“俺皮厚！”左二牛嘿嘿笑着道。

左樂又瞪了一眼左二牛，關了車門走向小賣部。

拎着兩瓶金六福的左樂將酒遞給左二牛道：“拿好了，到墳地了再喝，敢偷喝我抽你！”

左二牛安穩接過金六福，招牌式的咧嘴傻笑道：“等到了墳地再喝！”

左樂重新上路，朝着北郊墓地開去。

天都市的冬天也許就這般慢無聲息的隨着左二牛那句下月要到三九天開始漸漸以寒冷瀰漫整個城市。

已經是晚上九點的天都市大東區，張六兩從停靠在司馬問天這棟樓下的捷達車裏走出，關了車門的趙乾坤跟上張六兩上了樓。

劉洋開門，笑着道：“回來了？”

張六兩進門，趙乾坤跟進。

司馬問天還沒休息，泡了一壺茶在欣賞他一直鍾情的戲曲，是張六兩讓劉洋買回來的電視機裏的戲曲頻道播放的戲曲。

張六兩指着身後的趙乾坤對司馬問天道：“今晚塞個人，明個我找好住所再領走！”

司馬問天擡頭，打量了一下張六兩身後的趙乾坤，開口道：“去洗洗身上的血腥，臥室裏有老人，聞見了不好！”

趙乾坤驚愕，轉頭朝張六兩打去眼神，意思很明瞭，這高人是誰？

張六兩衝趙乾坤擺手道：“去洗洗吧！”

趙乾坤在劉洋的指引下去了洗手間，張六兩坐在司馬問天對面道：“酒還有嗎？”

“沒了！”司馬問天沒好氣道。

張六兩接過劉洋遞來的白水，喝了口放下杯子道：“一會喝點？我出錢買酒！”

“你下廚！”司馬問天指着張六兩道。

張六兩笑着道：“成，我下廚，就知道你好這口，劉洋下樓買酒，冰箱裏有啥菜？”

劉洋迴應道：“有隻雞，還有點蘑菇，花生米也有，就這些！”

“剛好，小雞燉蘑菇，再加上花生米，你買酒的時候帶點熟食，夠咱仨吃的就行！”

劉洋轉身出了屋子，趙乾坤洗了手先去臥室看了眼熟睡的母親，而後給其掖了掖被子，輕輕關了房門，走到客廳沒敢坐下，規矩站着，眼神朝司馬問天打去。

從廚房探出頭的張六兩笑着道：“乾坤別站着，坐下陪老頭聊聊天！”

趙乾坤這才抱拳道：“在下趙乾坤，多有打擾！”

司馬問天回以抱拳道：“司馬問天，坐吧！”

趙乾坤拉出椅子規矩坐下，看到司馬問天杯裏的茶水沒了，探身拿起茶壺給其倒了茶水。

司馬問天露出笑容，開口道：“衝你這杯茶水，今晚上陪你喝幾杯！”

趙乾坤道：“多謝老爺子今晚收留！”

“既然是六兩這小子相中的人就別跟我客氣了，我也是吃人家嘴短！”不過說這話的司馬問天卻是奴嘴朝廚房位置說的。

趙乾坤會意，點頭道：“我去幫六兩！”

走進廚房的趙乾坤卻沒聽見司馬問天小聲道：“一身戾氣走江湖，乾坤二字起的不錯！”

走進廚房的趙乾坤，挽起袖子去清洗蘑菇，張六兩一手持刀一刀刀在剁着肌肉，瞥見趙乾坤洗蘑菇，笑着道：“你說現在的女人多享福，擱古代這下廚的活不都是女人一手操辦的，現在倒好，反了個了，男人比女人還會做菜！”

趙乾坤一時間沒習慣這能下廚做菜卻能道出這種平常家事的話的新主子的節奏。

侷促道：“你還會做菜？”

張六兩放下菜刀，操起圍裙擦了把手笑着道：“待會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