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看着滿大街來來往往的汽車道:“這四個輪子的都是汽車?”
我道:“老爺子,您可以啊,還知道汽車呢?”
“我當然知道了,在我們那個時候也是有汽車的,只不過當時有汽車都得是非常有錢的大富翁或是政府機關裏的要員,現在的汽車滿大街都是了?”
“是啊,現在汽車已經不是啥新鮮玩意了,有錢人都買飛機和輪船了。”
“啥,那些東西私人都能買?”老頭越發驚訝的道。
這人可是完全徹底顛覆了我對於世外高人的幻想,我一直以爲世外高人都是黃藥師、風清揚那一類的,這老頭若論本領還在金庸刻畫的這二人之上,可完全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對任何事情都感到好奇。
老頭嘆了口氣道:“現在的世界和我進洞前那會兒是完全不一樣了。”
“是的,現在社會發展的是非常快的,老百姓的收入也比那時候要高得多,您那會兒是天天打仗吧?”
“沒錯,先是各路軍閥混戰,然後小日本又摻和進來,反正就是打的一塌糊塗。”
“現在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戰爭了,老百姓都安居樂業,比那會兒可是幸福太多了。”我道。
“是啊,車水馬龍,歌舞昇平,這是盛世之象啊。”他嘖嘖讚歎道。
我又打了一輛車子,可駕駛員聽說我去的地兒又跑了。
我也是沒轍了,只能打電話給慧慧,找她借輛車子。
這姑娘也不會開車,他說家裏有輛車子,但司機已經下班了,如果需要可以自己過來取,好在她家所在的士司機是願意去的。
到了慧慧家我並沒有進去,站在門外等慧慧把鑰匙給我送出來,透過玻璃窗我看到趙剛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在看電視。
“小紫現在怎麼樣了?”出來後慧慧問道。
“不知道,去了醫院之後被很多事情耽擱了,但估計情況不太妙,醫院說就算救活了也是個植物人。”
“唉!這姑娘真是太可憐了。”
“誰說不是呢,你們這兩天還好嗎?我看趙剛還在客廳裏坐着呢?”
“風平浪靜,冬兒也很依仗他。”
“那學校是不去了?”
“沒法去了,萬一傷到別的孩子就不好了,我給他請了家教,儘量不拉下現有課程。”說罷她看了我身邊的老頭一眼道:“這位老人家是?”
老頭嘿嘿笑道:“小姑娘慈眉善目,倒也是個招人疼的女娃娃。”
“老
人家您好。”慧慧笑着迴應了一句。
“好,不過我看你這個娃娃印堂發暗,最近這運道可不是太好呢?”
慧慧愣了一下,臉上略微閃過意思不愉快,但她並沒有明說只是道:“老人家說話高深莫測,挺有意思的。”說罷對我做了個手勢道:“那我先回去了,還有點工作上的事情。”
“成,你忙你的。”於是我上車帶着老頭前往了目的地。
別人不瞭解他的本領,我是知道,於是問道:“老爺子,您說慧慧印堂發暗,最近會遇到倒黴事兒,這話是從何說起呢?”
“我修行這麼多年,如果連一個人印堂之變都看不出來,這幾十年的功力乾脆喂狗算了。”
“有預防的手段嗎?”
“小姑娘的屋子裏坐着那個男人不是普通人對嗎?”老頭突然問了一句。
“這您也能看出來。”
“當然能看出來,修煉玄門之術,要有分辨妖獸的眼力,自然也能從人羣裏分辨出變異人種,狼人對於道士的威脅程度可是超過妖鬼的,說起來也是我們的天敵。”
“沒錯,那個人確實是狼人,老爺子,以您這身本領狼人再強怕也不是您的對手吧?”
“世上之事都是如此,沒有絕對強弱之分,只在於個體能量的差別,不過狼人具有極強的自我修復能力,而且強壯的體魄和骨骼對於法術的傷害也有極強的免疫性,加之法術攻擊最致命的短板就是速度,而狼人行動的敏捷度可以輕易避開,所以狼人對於法師的威脅是天生的。”
“您看到的那個狼人還是一支狼人戰隊的中隊長,能力極強。”
老頭道:“這姑娘惹得麻煩不小啊,難怪印堂發黑。”
“是,要這麼說她這次招來的麻煩確實不小。”
老頭後來也沒說什麼話了,估計是要見到嶽冷杉,心裏頗爲激動,甚至我看他幾次調整坐姿,個人感覺他內心其實很有點焦慮。
我道:“我覺得您應該買束花給嶽教主。”
老頭樂了道:“你以爲我們這是小年輕談戀愛呢,都這把年紀了,沒那麼多事。”
“年紀大了才更加需要浪漫,要不然我去買一束玫瑰花唄,這麼多年沒見面了,您總得哄哄人女生吧?”
“不需要了,我的心意她明白,她的心情我也能體會,雖然這麼多年沒在一起,但我們始終是牽掛對方的,不需要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去證明什麼。”
老頭既然堅持,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很快車子開入了那
片荒蕪之地,四周靜悄悄的半點聲音都沒有。
他四處看了看,嘆了口氣道:“好一處養鬼地,真沒想到冷杉就在臨江。”
“這片區域真是寸草不生,荒涼到了極點,難道養鬼術會對當地環境造成破壞?”
“當然,一個地方鬼魂聚集的多了,不存活物,這就是地獄景象。”說罷他嘆了口氣。
“可是這種地方非常好辨認,道門中人應該能看出破綻吧?”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破綻。”說到這兒老頭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她是故意在此地養鬼的。”
“您的意思是他知道您在臨江所以……”
“是的,養鬼者必然離羣索居,基本都在深山老林甚至遠離人羣的海島行養鬼之術,臨江是繁華都市,她這麼做等於是像整個道門中人宣戰了。”
我還真沒想到情況居然如此複雜道:“我倒是聽人說過道門中人對於養鬼術是極其敏感的,一聽說有人養鬼不惜一切力量鎮壓,這麼說岳教主是故意引人來鎮壓她?難道她想和天下道門一較高低了?”
“當然不是,她這麼做還是因爲我。”老頭頗爲無奈的道。
“這事兒和您有什麼關係?總不能說岳教主修煉養鬼術是因爲喜歡您?這兩件事沒有必然聯繫。”
“我因爲她修煉了養鬼術而離開了她。”老頭小聲道。
“您離開了她?可嶽教主不是這麼說的,她說您是她的師兄……”
“我兩師從玄真道人,我行二,她是最小的小師妹,師父是以符籙陣法聞名天下,但小師妹一直以來感興趣的手段就是養鬼術,這是我們無意中進入了師門禁地,在其中一處洞壁上記載了養鬼術的法門,我沒想到小師妹聰敏過人,只是匆匆一眼就將這一法術口訣記在心裏。”
“後來我發現她在修煉養鬼術後幾次勸她,也爲這事兒爭吵過,但小師妹就是不聽,我擔心她出事就私底下將這事兒告訴了師父……”
老頭聲音越說越低,到這兒幾乎聽不清了。
原來這兩人分手是因爲老頭告黑狀,世外高人也有黑歷史。
我也不敢妄加評判道:“老爺子,如果您兩位真有這樣的心結,嶽教主在臨江的行爲難道是針對您的?”
“她、她這是要與天下道門爲敵,看我這次是選擇與她一起還是再次背叛她。”老頭嘆了口氣道。
我無話可說了,都說女人的心思比海深,但深到嶽冷杉這種程度還是第一次見,這是要玩死她的情人老頭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