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我道:“我確實整蠱了蘇道長,但我發誓那只是整蠱,我對他沒有絲毫惡意,更不可能殺死他。”
“你與他素不相識,吃飽撐的整蠱他呢?”於世酉越說越憤怒。
“我之所以整蠱他是因爲他也坑了我一次,我這也是一報還一報,充其量也就是惡搞,幹嗎要殺他?我與他根本就是無冤無仇。”我急道。
“他坑你?我大師兄一向老成持重,會和你個半大的娃娃玩這種無聊的遊戲?”於世酉道。
話音未落他握成拳的左手轟然一聲飄動起一股淡藍色的火焰。
“於道長,你先消消氣,真的不是我殺死了蘇道長。”我是百口莫辯了。
“下去當着我大師兄的面說罷。”
說罷他平平舉起左手,只見那團藍色的火焰在他掌心不斷飄動着,火焰就像是氣球,瞬間膨脹而起,懸浮在他掌心之上,烈焰呼呼向上,就像在大風獵獵飄動的藍布。
我真是有點不太明白,鼠妖、蘇峯和於世酉怎麼用的都是火攻之法,難道這世上的法術都是以火爲主的?
於世酉冷冷道:“小子,在我真火之下你立時化爲灰燼,不會有絲毫痛苦,這也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雖然作惡多端,但卻沒得到應有的報應。”說罷藍火飄動的越發激烈。
還沒等熱浪逼近身體,一股寒氣就透體而出。
只要有這種感覺那就沒危險了,我暗中鬆了口氣,甚至連動都沒動。
只見他右手握在左手手腕處,之後兩隻手在身前畫了個大圓,隨後左手一震。
呼的一聲風聲大作,只見透明的火焰眨眼就從他掌心中躥出,成浪峯般的烈焰氣勢洶洶朝我兜頭壓來。
雖然我明知這團烈火無法傷我,但還是閉上了眼睛。
等了一會兒毫無反應,於是我睜開了眼。
令人吃驚的是我身周的所有荒草樹木已經化成灰燼,只見空中飄蕩着無數燒成灰燼的荒草,我腳邊兩側的泥土也在烈焰的炙烤下化成了焦土,足見於世酉所發出的烈焰遠比蘇峯的威力要強。
鼻子裏聞到的全是焦糊的氣息,可是我卻毫髮無損。
這顯然是在於世酉意料之外的,他驚詫的看着我,沒有絲毫反應。
“於道長,這下你能聽我解釋了?”
話音未落只見他猛地拍了一巴掌,隨後雙掌間烈焰跳動,瞬息間一條火苗暴漲成火球,隨着他雙掌越擴越大,火球也越來越大,球體中甚至還有烈火打着旋的燃燒。
隨即他鼻子裏有鮮血滴滴落下,眼珠子佈滿血絲,眉毛甚
至都被烈焰極高的溫度燎沒了。
他是盡全力一搏了,不過他的能力和上門陰是沒法相比的,我也不擔心。
隨即就見他擡起雙手將手掌中的火球朝我擲來。
只見原本呈圓形的火團瞬間形成一道粗大的火柱,朝我激射而至,而我身前也是流光飄動,一道無形的寒氣牆悄然形成,這點於世酉未必發現,但我卻能清晰的看見。
只見烈火衝擊在寒氣牆上,火焰會在瞬間產生巨量的火花,就像有人電焊。
只見一陣火花四濺後烈火消失了,而寒氣也消失無蹤了。
於世酉居然跪倒在我面前,他當然不是被嚇的,而是用力過度,已經沒有力氣支撐着他繼續站着。
我現在和上門陰的配合已經頗有默契,她之所以沒有凍住於世酉是因爲她能感知這個道士並非是存心殺人,他只是認錯了人而已。
想到這兒我走到他面前伸出一隻手道:“於道長,如果蘇道長真是我殺的,現在我就該殺了你,但無論你是否願意相信,我還是要說蘇道長的死和我沒有半點關係,真的是一個花子打扮的人殺死了他。”
他虛弱無比的看了我一眼,根本連動一下都困難。
休息了好一會兒於世酉纔在我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走到一處大石墩邊我先讓他坐下,又坐在他身邊。
呼吸片刻他道:“這麼說你真的沒有殺死蘇師兄?”
“難道你還不相信?”
“到這份上我信了,可是蘇師兄這一生與人無仇,爲什麼花子要殺死他?”
“這或許只有他本人和花子知道了,不過那人所使用的武器很特殊,這應該是個線索。”
“笛中劍是很常見的兵刃,使用的人也很多,不奇怪。”於世酉道。
“那就麻煩了,我能提供的線索也就這麼多了?”
“對了,師兄爲什麼要約你來這兒?”
來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地兒眼熟,實際只是我埋葬蘇道士屍體的對面區域。
我道:“其實當天蘇道長是想要殺我的,他認爲我是有意壞了他的好事,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他進雪家是有目的。”
“那個花子他殺死我師兄前有沒有說什麼?”
“說了,他是要從蘇道長口裏問兩個人的下落,這兩人應該是蘇道長的朋友,他也算是硬氣了,至死沒有出賣朋友。”
“明白了。”於世酉的語氣很是無奈。
“於道長,你想爲師兄報仇,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即便你能找到花子……”
“沒事兒,你說。”
“這個人是否真是個要飯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手下是非常硬的,一招就刺死了蘇道長。”
“什麼?一招就要了大師兄的命?這……難道大師兄沒有絲毫抵抗?”
“蘇道長出手氣勢逼人,木劍上烈焰滾滾,就跟火鞭一樣,花子用的就是一把普通的短劍,但他出手極快,一劍出手快的我根本就無法看清動作,就一招,蘇道長脖子就被他劃開了。”
“世上居然還有如此身手的人?”於世酉震驚了。
“反正我是見到了。”
“他爲什麼不殺你滅口?”
“我不是他,上哪知道他的想法。”
於世酉沉默了很長時間才道:“你究竟是誰呢?”
“於道長,你是如何找到師兄屍體的,這地方很偏僻的?”
“送他來那兩人是青山堂僱傭的司機,他們送走了你後發現大師兄失蹤了,肯定要彙報情況的,我們就來找了,沒想到找到的是大師兄的屍體,真是做夢也沒想到裏面能有這樣的變故。”於世酉重重嘆了口氣。
“這麼說你選擇相信我了?”
“當然,就如你所言,如果想要殺我早就動手了,而且你確實有殺我的能力,是我不自量力了。”
“我也是運氣好,論真本事我比你差遠了。”
“話不是這麼說,養鬼術本來就是玄門之術,你能養成兩隻能力超強的厲鬼供自己驅策,這就是真本領。”
“你們都能看出我身上附有鬼魂呢?”我驚詫的道。
“修煉玄門之術的人都有這個眼力價,否則功夫不就白練了。”他笑道。
“蘇道長說我這是東南亞的邪術,你怎麼看呢?”
“我師兄看待問題比較容易走極端,在他眼裏非黑即白,其實這世上哪有什麼正術、邪術之分,只有使用法術之人心腸好壞,我不是一個有強烈地域觀念的人,天下玄門是一家。”
聊到這份上我對他好感驟然而增,覺得他比蘇道士更講道理。
此時他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擡腿石墩上跳了下去道:“兇手不是你,我會找出這個花子的。”
“可是這個人能力超強,你有對策嗎?”
於世酉想了想道:“就算是天王老子動了青山堂的人也要付出代價的,無論他有多厲害。”
“如果我有消息也會在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謝謝你了,今天的事情……”
“無論如何我都應該感謝你,如果沒有你請來的大夫我現在還躺在病牀上呢,還有你的光明磊落也讓我欽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