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呂仁花的房子裏走出來後我心裏跳的厲害,問道:“寧哥,我是不是又做錯什麼了?”
寧陵生的腳步頗爲匆忙,沒有了一以貫之的穩定,從這一細節就能知道我肯定是捅婁子了,但我走在他身後,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秦邊,以後供應神的地方一定要想清楚了,否則真會害死人的。”寧陵生道。
趕到了世紀大酒店的男廁所,我進了那天藏“蘭花若若”的男廁所隔間,打開馬桶水箱的蓋子。
只見裏面除了水還有一個塑料布包裹的物件,但應神已經不見了。
於是我把塑料布包裹的物件取了出來,感覺裏面硬邦邦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好奇心起,於是拆解了捆在塑料袋上的細繩,打開塑料袋裏面還纏着白色的綢布,在解開綢布一隻黑黝黝的槍管露了出來。
“我操。”我嚇得渾身一哆嗦,手槍咣噹一聲掉落在地。
萬幸我是關着廁所門的,所以並沒有人知道看到這把槍。
那個時候我基本沒有看過什麼影視劇,所以也不知道會有犯罪分子將槍械或是毒品藏在公共廁所的馬桶水箱,看到一把扣滿子彈的真槍,嚇了個魂飛魄散,腦子頓時混亂成了一團,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愣了很長時間,忽然聽到有人敲門,雖然只是輕微的敲門聲,但還是把我嚇得差點沒蹦起來。
“請問您廁所用好了沒有?”一個人彬彬有禮的問道。
“哦,快好了。”我慌亂的道,隨即將手槍胡亂的裝填好,捆好塑料布後重新放回馬桶水箱裏。
隨即我鎮定了一下情緒,打開了廁所門,只見門外一個身材適中的男人,穿着一身深藍色的西服,帶着一頂帆布鴨舌帽,臉上壓着一副太陽眼鏡,也不知道什麼模樣。
他很有禮貌的衝我微微點頭後進了廁所。
走出衛生間寧陵生道:“應神呢?”
“不見了,但水箱裏有一把手槍。”
“手槍?”寧陵生不解的道。
“是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打開水箱後就在裏面發現了一把真槍,是不是蘭花若若變的?”我天真無邪的問道。
“你傻了?應神怎麼可能變成手槍?”
“可是水箱裏沒有應神,只有手槍。”
“那就說明應神被這個藏手槍的人換走了。”寧陵生皺眉道。
“果然是我的失誤,寧哥,還有補救的措施嗎?”
“這就是我選你供應神的原因,一旦
出現這種局面,也只有你纔有能力解決這一困境。”
“那你告訴我應該怎麼做?我一定把這事兒給圓過去。”
“你必須得圓過去啊,否則這人必死無疑。”寧陵生湊在一起的眉毛沒有絲毫鬆懈。
“是不是先要找到應神法相?”我道。
“法相其實就是用來封印鬼魂的法器,一旦應神法相遭到外力破壞,鬼魂就會逃出來,這可不是孤魂野鬼,而是有主之魂,所以它會以最短的時間找到供養的宿主,並附身於宿主魂魄中。”
“所以他會害死宿主?”
“他不會是有意害人,但鬼魂的思想行爲和人是不相同的,所以當人被鬼魂控制了心神之後就會完全喪失人性,去做鬼事,這到頭來還能有好結果嗎?”寧陵生道。
“我知道了,所以呂仁花現在其實不是她自己,而是蘭花若若裏的鬼魂?”
“是的,蘭花若若是爲女人求色的應神,這類應神屬於豔遇桃花類,供了之後只要完全按照規則供養避免禁忌,不會帶來威脅的,可是當鬼魂上了人身,那結果就完全不同了,人就會變成色鬼,完全無度的沉浸在欲河之中,雲雨之事偶爾爲之是人本性,可一旦縱慾過度必然傷身,呂仁花被色鬼上身,這些天必然行事過渡。”
“可她今天爲什麼會找到我?難道是以特殊的方式求救?”
“不是求救,而是她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誰還願意和她苟且?所以只能是挨個打電話聯繫所有能聯繫到的男人。”
“這簡直是太可怕了,可是你爲什麼後來又去了呂仁花家裏?”
“我起初沒想到應神法相會有問題,之後我剛要出門,遇到殿臣,他告訴我你今天有豔遇了,當時我就覺得不對,所以打電話給北灣詢問你供養應神種類,聽說是蘭花若若,我估計十有八九就是供養應神之地出了問題,果然沒錯。”話音剛落就見那個身着藍色西服的男人從廁所裏走了出來,急匆匆從我們身邊經過。
寧陵生看了他一眼,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忽然怔了一下,隨即他低聲道:“這人是去殺人的。”
我還沒聽清楚,道:“殺人?誰要殺人?”
寧陵生指着藍西服的背影道:“就是他要殺人。”
聯想到廁所裏的那把槍,我道:“沒錯,他肯定是那個取槍的人,當時廁所裏有那麼多空位他不上,偏偏要進藏槍的那間,他是來殺人的。”我頓時緊張的渾身發木。
寧陵生想了想道:“得冒個險了。”
“寧哥,你不會是想和一個手握真槍的職業殺手對抗吧?”
“別害怕,我身上還有蒙汗藥,足夠麻翻他了。”說罷毫不猶豫的跟在殺手身後一路向前。
殺手走的並不快,他似乎在尋找被害者所在的包廂,隨後他在“蓮花廳”前站住了,隨即伸手推開了門。
此時我們和他的距離已經是很近了,打開了的包廂門裏坐着三個女人,然而當我看清這三人時卻大吃了一驚。
三人中居然有兩人是慧慧、露露兩姐妹。
此時槍手已經從懷裏掏出了手槍,寧陵生似乎會輕功,幾步悄無聲息的走到了他身後,隨即將手裏一把蒙汗藥劈面灑在他側臉,這人剛掏出槍柄,就被這股強烈的麻藥給麻翻在地。
此時當我再看到另一人的長相,驚訝程度比見到這兩姐妹猶有勝之。
這女人乍一看幾乎就是雪驚秋,不過仔細看她的五官稍顯蒼老,尤其是雙眼的魚尾紋,看的十分清楚。
我是見過雪驚秋母親的,這姑娘沒有一點像她媽媽,倒是和她父親有幾分相似。
難道這個女人是她的姑姑?
這女人五官既然和雪驚秋完全一樣,美麗自不必說,又因爲年齡的關係更增加了幾分成熟的風韻,比雪驚秋更加耐看,而且這人的心理素質好的簡直到了令人難以相信的程度。
她只是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倒在地下的殺手,然後以很平靜的語氣對寧陵生道:“謝謝。”
寧陵生看到這三人也不免覺得驚訝,他點點頭道:“這裏不安全,趕緊離開吧?”
這女人很淡定的微微淺笑道:“如果這裏不安全,那世界上就再也沒有安全之地了。”
兩姐妹看到我們的表情也很驚訝,露露道:“你們怎麼會找到這個地方來?”
我道:“這就是你們的運氣了,我們發覺這人有可能會殺人後就一直跟着他,想要制止他,沒想到他的目標居然是你們三個。”
女人微微搖頭道:“你錯了,他的目標是我,和這兩個孩子無關。”
寧陵生微微點頭道:“我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不過你既然身處險境,爲什麼還要招惹別人,這會讓你所關心的人身處相同的危險中。”
女人微微嘆了口氣,目光在轉向這兩女孩時那種母性特有的關懷之情一覽無餘。
“慧慧和露露不會有任何危險的,因爲他們的目標只是我而已。”不知道出於怎樣的擔心,她並沒有挑明自己和兩姑娘之間的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