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裏疑惑,但現實中看到過眼珠嗎?”
“看到過的,有一次我夜裏做惡夢,突然就醒了,當時接着月光我很清楚的看到壁櫃邊的縫隙處有一顆眼珠子一動不動的望着我,當時差點把我嚇死,可我和父母說這件事時他們根本就不信,非說我再說謊,我當時也火了,說再看到這眼珠子我就把它摳出來,結果這次我又被父親暴打了一頓,而且他下了狠手把我打暈了過去,也是從那次之後我和家人就徹底鬧翻了。”
聽女孩說完這些事情,就算是我都能明白她的父母十之八九在家養了一個柳靈童,寧陵生並沒有立刻揭穿面色如常的道:“姑娘,聽我一句勸,你的父親打你也是被逼無奈,雖然做的不對,但也是有難言之隱,你做爲他們的女兒應該體諒父母。”
“體諒他們?爲了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弟弟差點沒把我打死,我怎麼體諒他們?”
寧陵生微微點頭道:“姑娘,能安排我和你的家人見一次面嗎?”
“我父親比國家主席都忙,現在我媽想要見他都不容易,何況你們。”
“那沒關係,你把這個東西交給他,他會願意見我們的。”說罷寧陵生從口袋裏掏出一面稀奇古怪的銅牌放在女孩面前。
銅牌呈菱形,上面雕刻着一個模糊的圖形,背面則是兩句梵文。
“這是什麼玩意?”雪驚秋拿起來看了看道。
“只要你把這個東西交給你的父親,他會立刻要求見我的,到時候我會和他仔細聊聊你弟弟的問題,說不定能夠化解你的家庭矛盾。”
“我不稀罕這樣的家庭,就算是和他們決裂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雪驚秋故作不屑道。
“你父母俱在,所以一切家庭的美好對你而言都是想當然應得的而已,如果你真的想要到失去親人之後再緬懷追憶他們的好,那我就無話可說了。”
“我……”雪驚秋臉上倔強的表情漸漸消失,雖然她沒有說出服軟的話來,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就按照我說的辦吧,你把這面銅牌交給你的父親,接下來的事情我替你搞定。”
“可是、可是……”
“如果你就想要和家人對峙一輩子,那就繼續這樣下去,你我萍水之交,將來就算你衆叛親離和我也沒什麼關係,無非給你討厭的人看笑話而已。”
寧陵生很準確的把握了人心本性,以雪驚秋和家人的心結,想要做通她的思想工作本來不容易,但是扯到那些她討厭的人,這姑娘
立刻就動心了,因爲沒有一個驕傲的人願意給別人當笑話看,所以她立馬答應了寧陵生的建議。
“如果你能在我和我父親之間解開這道心結,這間酒吧我無償轉讓給你。”雪驚秋終於說了實話。
“我不是一個趁人之危的人,這件事無論是否能擺平,酒吧的事情咱們另談。”寧陵生道。
“你這樣的人還真不多見。”雪驚秋說這句話時臉上似乎出現了一抹紅暈。
除了酒吧之後我問寧陵生道:“寧哥,她父親應該是養了一個柳靈童對嗎?”
寧陵生搖頭道:“那不是柳靈童,而是一個小鬼,也就是古曼童。”
我得知古曼童這種小鬼時知道這些鬼魅之事的人並不多,不像這兩年,淘寶上居然有賣古曼童的賣家了。
其實港臺很早之前就有人開始養小鬼,最早養小鬼的人大多是撈偏門的,比如說開賭檔的,開白粉檔,開妓院的這些人,他們請小鬼並不是求橫財,而是求平安,之後一些老牌的港臺明星也開始請小鬼,據說後來一位自殺身亡的香港巨星就是造到小鬼反噬的結果。
不過在內地,雪驚秋的父親絕對是最早養小鬼的那一撥人,臨江的城市,所有事物接觸的都比內陸的人要早。
“古曼童和柳靈童有什麼區別嗎?”王殿臣道。
“當然有差別,柳靈童屬於耳報神,主要的作用就是偷竊機密信息告知宿主,而古曼童更加全面,可以幫宿主賺橫財、破煞氣、求吉運,不過小鬼歸根結底屬於邪神範疇,供養的話必須小心謹慎,否則很有可能會遭到反噬,一旦被小鬼反噬,死狀必然悽慘不已,而且死後整個家族運勢都會受到影響,所以供養小鬼比供養靈神更加危險,這是把雙刃劍。”
“寧哥,這件事說起來也是她父母的個人意願,也沒傷天害理的,咱們爲什麼要管呢?”
“肯定不是爲了多管閒事,我從這女孩的面相上看出一點問題來。”
“不會吧,就她畫成那副樣子還能看清楚五官?”
“看面相是看一個人的五官本質,而非她的妝容技巧,無論她畫成什麼樣子,只要不戴面具都能看出門道來。”
“她這面相有什麼特別之處呢?我沒感覺出來,就覺得是個普通人。”
王殿臣笑道:“邊哥,你要是能看出來大哥就不用來了。”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
“秦邊你可不要小看她,這姑娘是個陰陽眼。”
“啊
,陰陽眼這事兒從面相上都能看出來?”我驚訝的道。
“當然能看出來,人如果身有陰陽眼面相上會有兩個特別明顯的特徵,第一是面色慘白。因爲陰陽眼經常能見到一些出乎意料的狀況,所以長期生活在恐懼中,甚至睡眠都會出現問題,她之所以會選擇做酒吧這行,我猜和她夜晚不敢入睡可能有關係。”
“第二是眼眶周圍會有明顯的暗紋和淤青,因爲長期看到陰鬼之物,她的身體也會受到影響,而眼睛自然是受到影響最大的部位,所以這姑娘用黑色的脂粉遮掩眉毛和眼眶周圍的部位,有個人會用黑色來裝扮自己的?”寧陵生道。
他問的沒錯,至少在那個年代是沒人畫煙燻妝的,大家講究的都是濃妝豔抹,一個一個臉上撲着厚厚的粉餅,大紅嘴脣,藍色的眼線……
寧陵生繼續道:“陰陽眼是極其難得的一門特殊本領,這樣的人我應該幫她一把。”
“可是我們去見一個養了小鬼的人要做什麼?勸他放棄養成的小鬼?”
“如果不放棄的話,他離死也就不遠了。”寧陵生道。
之後我們回去休息了,而寧陵生也趁這兩天放鬆帶我們好好玩了一趟,見識了臨江市的繁華。
第三天一個穿着制服的姑娘給我們送來了一份請柬,邀請我們的人是“雪松”,肯定是雪驚秋的父親了,地址是在“川江大廈”十六層,於是寧陵生帶着我兩和請柬去了大廈所在。
路上王殿臣道:“大哥,那面銅牌到底是什麼物件,爲什麼雪松看到它就會想要見你?”
“這是一種法器,內地並沒有,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翻譯,這是泰國高僧龍婆炎的身份印證牌,用這個牌子可以換一個龍婆炎親手製作的古曼童或是佛牌,雪松既然養了古曼童,當然知道製作古曼童名氣最大師父信物了。”
雖然雪松也是有錢人,但排場和魯道成相比那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也沒有持槍的人給他站崗,我們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川江地產公司的寫字樓裏才知道這棟樓是他們的資產。
在寬大的辦公室裏我們見到了雪松,他曾經是一名軍人,即便到了五十多歲的年紀身材始終,表情剛毅,一看就是有擔當有作爲的那類人,這樣的人居然會通過歪門邪道賺錢,看來錢的魅力確實是太大了。
兩方坐定後雪松將銅牌放在我們面前道:“幸會了,這面鬼牌請問是哪位的物件?”
王殿臣起身道:“是我的。”隨後起身講牌子拿起揣進懷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