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越聽越詭異,人怎麼可能被耗子把控,即便這耗子已經成了妖物,說它害人這我相信,說它居然把人當成了使喚的傭工,這叫我情何以堪?
李龍繼續道:“我作爲煉缸屍匠必須得掌握很多祕法,最開始的時候我炮製殭屍是用石灰藥粉,後來這事情就變的容易很多,只需要一個小蟲子就能做成,而操控屍僵蟲的手段就是耗子傳給別人,別人再交給我的,如果你們覺得難以相信,往西面走,過十幾公里有一座名叫子聖廟的寺廟,這裏的方丈就是一隻大耗子。”
話說到這份上不由得我們不信了,真是奇峯突起,本來以爲擺平了李龍就擺平了這裏的一切,沒想到他只不過是其中一個小腳色而已。
李龍繼續道:“十年前我製作乾屍,不小心被幹屍咬住了腳,即便是同伴立刻砍斷了我一條腿,屍毒還是繼續蔓延,如果不是子聖廟的方丈替我治療屍毒,我這條小名已經不保了,福鼠的能力大的遠遠超乎你們想象,它們可不像茅山老道養的天極狼,就是一隻寵物而已。”說罷李龍呵呵笑了起來。
出了屋子我們叮囑村民照顧好他,我道:“寧哥,你信他說的話嗎?”
想了一會兒寧陵生道:“我對華夏玄術祕法所知有限,盧道長覺得他說的話靠譜嗎?”
“我也不知道,但作爲道門中人,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吧。”說罷他猶豫片刻後道:“寧先生,有一件事我想拜託你。”
寧陵生笑道:“是去子聖廟嗎?”
“是啊,天極狼和福鼠天生是對頭,如果此地真有一隻……我必須要掌握這一情況,但我是道士,不能貿然進佛堂驅妖,所以想拜託兩位探探虛實,饅頭是絕不能再出事情了。”
“沒問題,我們準備一下這就過去。”
離開後我問道:“寧哥,咱們真要去拜訪耗子方丈?”
“既然答應了盧道長,這件事就得辦成,怎麼?你怕了?”
“倒也不是怕,我就覺得一隻耗子都能建廟當方丈了,說起來也是與佛門有緣,而且必然神通廣大,咱們何必去招惹這樣一位呢?”
寧陵生道:“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不答應,盧十一必然會獨自前往,萬一搞出事情來,可就難以收場了。”
“哦,原來你是這麼打算的,是應該如此。”
寧陵生就是這麼有智慧的人,我是拍馬也無法追上了。
不過子聖廟還是得去一趟,裝模作樣總要像那麼回事,於是當天下
午寧陵生帶着我和王殿臣前往寺廟所在。
子聖廟所在的位置是一處荒蕪之地,一面是一座灰撲撲死氣沉沉的荒山,其餘三面都是齊腰深的荒草,廟則是一間上下三層的小廟,但香火卻好的出奇。
當然這點有可能和廟宇的香爐太少有關,總共只有兩尊,擺放在廟宇山門之外,燒香的香客絡繹不絕,在香爐前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隨後寧陵生進入廟內,只見一名知客僧盤膝坐在一張小木桌之後,手握佛珠閉目年輕誦禱,桌子上擺放着香燭之物,桌旁放着一個紅色的功德箱。
這樣的意思是香燭“免費贈送”,有緣人結緣功德即可。
說白了就是“你看着給”。
我們進來後只見有三個六十多歲的老婦手裏握着香燭正朝功德箱裏丟錢,看她的衣飾穿着並不奢華,但鈔票卻丟了厚厚一沓進功德箱。
我們也上去取了香燭,每人丟了二百塊錢如功德箱。
再取香的過程中我仔細打量和尚的面容,只見他方面闊耳,面相飽滿,看不出來這是耗子“幻化而成”的。
我們排在三位大媽身後,三個老太太不停的小時嘀咕着,聲音我們也聽得清清楚楚,根據三人交談我才得知子聖廟求兩樣東西特別靈,那就是姻緣和小孩。
來的三人中兩人求子,一人求“媳婦兒”,當然都是替自己的小孩請願的。
趁她們聊的火熱,寧陵生道:“大媽,我插個話,咱這兒的功德確實很靈驗嗎?”
一個老太太回答道:“當然靈了,我們都是從武功市來的,離這好幾百公里呢,要是不靈跑這麼遠燒香乾嘛。”說罷她有些奇怪的看了我們三人一眼道:“你們不是來求子或是姻緣的?”
我和王殿臣都吃了一驚,寧陵生卻微微一笑道:“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來子聖廟求姻緣可沒本人來的,必須得是家裏親人替着上香,你們不懂這的規矩?。”
“哦,我們是居士,見廟就燒香,我們不知道這裏的規矩。”
“居士那就另當別論了,我們來是有事求菩薩的。”說罷三人咯咯而笑。
“大媽,咱這廟裏供奉的是哪位菩薩啊?”
“不知道,燒香只能在外面燒,沒人進過佛殿,這是子聖廟的規矩。”
燒過香之後王殿成道:“大哥,要不然我翻進去刺探軍情?”
“這座廟其實就是一棟樓,你往哪兒翻?”寧陵生道。
“那怎麼辦?我們
上哪知道這裏面的事情?”王殿成道。
“殿成,回去後管住自己的嘴,不知道的事情就說不知道,千萬記住?”寧陵生道。
王殿成還不知道他的打算,不解的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寧陵生扭頭看了子聖廟一眼道:“子聖廟?子聖廟……”翻來覆去說了幾遍忽然一笑道:“這名字真不錯,反正我是想不出來。”說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後他徑直就走。
“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得莫名其妙的。”
我拉了他一把道:“你就別問了,寧哥喜歡打機鋒你也不是不知道。”
他道:“你是不是知道這裏的事情?爲什麼不告訴我?”
“總之寧哥說的話你得記住,不該說的話少說。”
“行啊你,跟我這兒裝,你就裝吧,以後我知道的事情也不會告訴你的。”
“你丫要是敢瞞我,我要你好看。”
“怎麼着,你敢威脅我。”
“你信不信晚上等你睡着以後我讓上門陰去看你?”我忍住笑道。
“這又是何苦呢?咱倆無冤無仇的好兄弟。”王殿臣真以爲我能自如控制上門陰了,聽我這麼說還真有點小害怕。
沒想到回到留辰村就看見村子裏的人亂作一團,絕大部分人都聚集在其中一間屋子前。
難道又出事了?
走過去寧陵生問村民道:“又出什麼事情了?”
那人道:“真是太可怕了,李龍被吃乾淨了。”
我們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又問了一遍才搞清楚原因,原來我們走後李龍就被送去他自己家裏休息,屋子是當地村民打掃乾淨的,到了中午有人給他送飯,可是進屋子就發現一地的鮮血和牀上躺着的一具白骨,那村民當場就嚇傻了,哭爹叫孃的從屋子裏衝出來當場心臟病發作送去醫院就斷氣了。
我們走了一個下午不到的時間,出了兩條人命,而且李龍的死狀是渾身血肉包括內臟毛髮在內被吃的乾乾淨淨。
之所以被推斷他是被“吃乾淨”的是因爲從他進屋子直到發現骸骨,這時間段他的屋前始終有人來往,沒有陌生的人進去或是離開,所以被人殺死的可能性幾乎沒有,而且就算是被人殺死,也不至於把渾身上下的肉給刮的乾乾淨淨,連一點碎肉屑都不剩了。
我小聲對寧陵生道:“十有八九是耗子乾的。”
寧陵生微微點頭道:“真挺狠的,看來是絕不能小瞧這尊子聖廟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