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忽然間，心無塵對着葉心一指點出，一道指芒閃爍着無與倫比的輝煌射了出去。

葉心的心臟被牽動出一絲驚恐，這等強者對他出手，唯有死，甚至連思考爲何的時間都來不及，實在太快了，只是一瞬之後，葉心發現自己依舊完好無損，一切恍如錯覺。

光芒出其不意的來臨，在空氣裏劃出長長的一條淺白色曳尾，隨着心無塵破字出口的同時，就錯過了葉心的視線，刺在了他身旁的一根木柱上。

木柱擋住了東方天際吐來的那抹魚肚白，所以另一面還是漆黑的夜色。在光芒刺透木柱射過去的時候，那黑色的角落裏濺起了一道鮮紅的液體，隨即有一道人影竄起，毫不停留的躍牆出了院落。

“有人潛入，追！”頓時好幾個角落裏，被驚動的護衛都看見了那黑影，頓時低聲悶喝了一句就要追出。原來是有人行刺，並且是在人最鬆懈的晝夜交替的瞬間出手，只不過卻被心無塵給先一步擦覺了。

“莫要追了，都退下吧！”

心無塵卻紋絲不動的坐在那，淡淡的開口，阻止了所有人，讓他們回到了各自之前的位置，讓院落恢復了原有的寧靜。

“你叫什麼名字，他們爲何偏偏要第一個刺殺於你？”他忽然對着葉心招了招手說道：“過來回答！讓我好細細看清你的面容。”

葉心心頭一顫，心無塵是看出自己的容貌經過僞裝了，不過他前一句話也是耐人尋味的。他皺了皺眉，感覺不到有惡意，而且心無塵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剛纔那欲出手襲殺的人。葉心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其的存在，修爲應該至少也在天武境後期。

“前輩說的他們是誰？您知道行刺之人的身份？”葉心比心無塵更好奇，眉宇間凝滿沉重。沒有回答反而一連三問：“那人藏在我房前，是擺明了目的爲殺我而來的？”

近在咫尺的目視了葉心片刻。心無塵的雙眸微微眯起，沒有作答。

“容貌修得簡單別緻。”他果然是看穿了葉心是經過僞裝的，只是不知有無看清本來的面貌乃是紅名令上的那第五之人。竟還讚譽了一句後說道：“你既不肯說，那我也不問了，就當你是洛心吧！”

葉心蹙眉，微微心驚回了兩字：“多謝！”

心無念點了點頭，重新看向尚未被光明覆蓋的角落裏，莊嚴如佛的肅然裏卻勾起了一抹笑。喃喃道：“你很不錯，但還不足以讓他們這般按耐不住，看來是你所掩藏的身份終究還是暴露了，自己好自爲之吧！”

“他們是誰？”葉心再次問起，一縷涼風自晨煙中飄起，輕輕涼了心頭、背脊。

心無塵是看穿了自己的一切，他說的不錯或許是指葉心面對他時的鎮定，又或許是之前與鐵傲交手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但他所指的身份，定然是第五紅名，而且他似乎知道那被他擊傷後逃離的黑影。他口中的他們是何人，剛纔所爲便是爲殺第五紅名而來。

“他們是滅天，天是天府的天！”

他回答了葉心其中的一個疑問。神色也回覆到了無波無瀾，更無*與炙熱。葉心也暗自喘出一口長氣，不是燕郡王的人，那便還不算糟糕。眼前的這個僧人倒真像是未染一絲凡塵之氣的佛，他已經用言語和行動告訴了葉心，他對第五紅名沒有興趣，就算燕郡王是他昔日師兄，他也不會前去告密。

“如此說，晚輩只是因名列五十人中。這才遭到了襲殺，而第五紅名的身份。只是他們順帶着將我列爲第一目標的理由？”

“你很不錯，一點就透！”心無念的嘴角再度浮現笑意。這尊‘佛’不傲，目光中世人皆平等，好像不會因爲年齡修爲而去做出不同的應對態度，與燕鐵戈截然不同。

“中州以外八大州，以及更遠的周邊各地，初選出來的天府學員何止千百，但真正能走到中州天府，去參加最終考覈的，從來連半數都達不到，這一切皆因滅天的存在。”他兩次用同一句話讚譽葉心，好像真的較爲看好他，故而將接着的話說的透徹了些，讓他更容易明白。

葉心明悟，滅天是一個組織，一個專與天府生死相對的組織。本以爲從此處前往中州，會是一道安逸的旅程，卻不想，將要一路面對更恐怖的獵殺。

“有他在，五十人中也會死掉半數以上嗎？”當然，這話葉心只在心裏想了想，沒有多餘的問出，因爲若是心無塵有把握保護所有人，就不會這般說出了。

“我知你心中所想。”彷彿只是撇了一眼，就看穿了葉心所想，他平靜的說道：“在你們眼中，我的確很強，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事是不可估量的，就算沒有滅天，就真的不會有死傷了嗎？”

他這一句反問，葉心同樣明瞭，就例如鐵傲與他，漫長的路途之上，誰也不能保證將會發生什麼事，人心是最難預料的。

“不過，以您的實力，剛纔似乎有絕對的能力，將那黑影留下，既然是死地爲何又要留手呢，若說修佛之人不妄動殺戮，晚輩是不信的！”葉心直視他的臉龐，這是質問，無需尊敬。

“也罷，每次招收學員，這件事都是在最後當衆公開的，既然你提前遇見了，那我也就提前多說一次吧！”連出手都未曾移動過的心無念，此時輕輕撲落衣衫上微凝的露氣，站起身來，好似要鄭重的陳訴什麼。

“滅天，僅從這個名字，誰人都可看出，他們是特意針對天府而存在的，故此，爲了消弱天府的新生力量，每一屆在我們招收學員之時，他們也會派出人來半路截殺。前兩次雙方都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後來便達成了一種默契。”

“第三次，他們只是派出了組織中的青年強者，而天府，像我這樣的護航之人，也不再出手干預，除非對方如我一樣層次的人插手，我纔會出手。所以這一路上，就成爲了天府學員與對方青年強者間，相互歷練廝殺的戰場，只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