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是雷聲大雨點小，當天回去還興趣很高，要把自家的娃送來學。 不要學費的學不你也是傻子，是不是？
結果！到了第二天，有娃的家庭大多數都變卦了。
看着自家的娃能幹活了，他們又捨不得把娃送去。不管怎麼說，娃能幹活了多少可以減輕家庭負擔，這是眼前可見的利益。而讀書是好，可那是以後的事。再則！讀書的人以後還一樣要幹活，是不是？還不如不讀書。
有了這種短淺的想法，大多數人都放棄了送娃學的想法，變得現實起來。
只有一家，家庭生活條件好一些，纔打算把八歲的兒子送過去試試。是試試！試讀！合適才正式學。不合適！讀兩天算了。
另外！還有兩家打算把四歲大小的兒子也送過來。因爲！他們明天要出門送貨，不方便帶娃在身邊，沒有辦法，當把娃託付給他，幫助照顧一天。
昨晚，方基石一家人沒有走，住在孔子家裏。跟次一樣，該怎麼住怎麼住。
包括方基石在內，大家都很興奮。都認爲，明天一定有許多人送娃來學。甚至都有些擔心，人滿爲患。
今天早，一家人早早地起來了。做飯的做飯，打掃衛生的打掃衛生。
連護衛們都動起來了，把院子打掃乾淨後，還把院子外面的道路都掃了一下。好像不是迎接學生來學，而是迎接重要的客人。
孔子站在案几前，左看右看是覺得不合適。可他又不想改變，畢竟！這種擺法已經多少年了，孃親在世的時候這樣擺放了。不！是從他記事開始，案几是這麼擺放的。
“把案几擺在這裏，合不合適？”見方基石走過來了，孔子問道。
“那應該擺放在哪裏呢？”方基石問。
“我覺得應該擺放到角落那邊！”孔子說着，用手一指。
“那不合適吧？”亓官氏前來說道。
“合適是不合適！可是？這娃們多了，還擺放在這裏，家顯得小了。”孔子解釋道。
“那？隨便你吧！”聽說是爲了學生，亓官氏也沒有再堅持。
她都有些懷疑：夫君的變化怎麼這麼大？以前的時候，也是她剛來的時候，家裏的東東她是不能隨便動的，要是不小心動了一下，有可能遭到他的呵斥。
“不能動，那是我娘放的位置！我娘以前一直這麼擺放的。”
“你動它幹嗎？多少年了，都是這麼放的！”
“誰讓你動了？誰讓你動了？這樣擺設不是很好嗎？”
不過！孔子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說了之後不再說了。可每次都這樣，讓亓官氏顯得有些縮手縮腳地，不敢主動作爲。
也可以理解，孔子自幼跟隨孃親長大，一切都是孃親親手設計的。現在！孃親沒有了，誰要是改變了原來的面貌，他有些不習慣。
孔子親自動手，把案几搬到角落裏，再把席位也移了過去。坐到席位，朝着面前看着。突然單癱！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這樣不合適！顯得暗了！娃們看見我可能會害怕的！”
說着！孔子又把案几移了一個方向。
然後！又坐了下去，朝着面前看着。覺得很滿意，纔沒有再折騰。
吃過早飯，大家都有那種嚴陣以待地感覺，急切地等待着。
不過！讓大家覺得意外地是，村子裏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像是在考驗大家的耐性。
“把馬牽得遠一些，有的娃可能害怕馬！”方基石站在院子門口，朝着一個護衛說道。
“有的娃喜歡馬的，他們來了，讓他們騎！”一個護衛發表意見道。
“嗯！把那匹駕馬車的馬留下，它的性情溫和。”方基石點頭道。
“好嘞！”護衛答應道。
孔子坐在家裏的案几後面，不敢出門。此時的他，心情最緊張，也最激動。
真的！那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又過了好一會兒了，村子裏纔有了動靜。
“我不去！嗚嗚嗚！娘！我不去！我不學！我害怕！嗚嗚嗚！娘！孔丘我怕他！嗚嗚嗚……”
“要叫先生！”孃親一邊哄着兒子，一邊教導道：“不能叫孔丘！叫孔丘只能背後叫！知道麼？當面叫先生，還要給先生行跪拜禮！知道麼？別人家的娃想念書還念不，你倒好！爹孃讓唸書你不念……”
“娃！聽爹的！那個孔先生，你不要怕他！有爹呢！他要是打你，你回來告訴爹！爹去捶他！噢！其實！他長得難看些，人還挺好地！昨天村子裏的人都看見了。他帶兩個娃玩，那兩個娃，你年齡還小呢！”
“爹！娘！嗚嗚嗚！我想吃烤乳豬！嗚嗚嗚……”小男孩提出要求道。
“好好好！只要你去學，爹回去到城裏，給你買烤乳豬！噢！”
“娘午給你燉肉湯！好不好？”
在爹孃的好一番勸說下，小男孩纔不再哭鬧，抹了一把眼淚，跟在爹孃的身後，往孔子家走。
村子裏其他同齡的孩子見狀，一個個羨慕得流口水。心想：唸書真好！還有烤乳豬吃，午還有沌肉湯喝。
“阿毛！你去念書啊？”一個同齡的小男孩跑了出來，攔住問道。
“嗯！”阿毛答應一聲。
“阿毛！你不怕打啊？”又一個小男孩跑了過來，說道：“聽說先生打人痛的，我爹打人還痛……”
“去去去！誰家的娃！”阿毛的爹趕緊趕走這兩個小男孩。
真是討厭！剛剛把阿毛給哄住了，你們又出來搗亂。
聽說有生源來了，孔子這才從家裏出來，迎到院子門口，把阿毛給接了過來。
阿毛是個胖乎乎的小男孩，給人有些傻乎乎的感覺。
唉！當他大智若愚吧！
孔子在心裏唉嘆道。
“好！好！阿毛很聰明的！嗯！嗯！”表面，孔子不得不說着奉承的話。
“咳咳咳！”阿毛的爹笑道：“我家阿毛不笨，他誰都聰明呢？是好吃！咳咳咳！”
“他爹！”阿毛娘在一邊阻止道：“我家阿毛小時候生病了，身體不好！纔有些愛吃的！唉！”
“阿毛！先生今天教你讀詩經，你先念，你要是能背下來，我讓你娘做好吃的給你吃，好不好？”孔子哄道。
“好！好！好！先生教我念書吧！”阿毛眉頭舒展開來，答應道。
阿毛的爹孃見阿毛很樂意的樣子，這才放心。
又看了一會兒，見阿毛一心念書了，兩人才走。
“他爹！你答應買烤乳豬給他吃的，你要說話算數，你去買啊？”
“嗯！他娘！你答應燉肉湯給他吃，你也要說話算數。”
“他爹你是不是也想喝肉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