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地上的血跡已經讓藍空明白什麼叫心疼不已,那現在這碎片上的血痕又會讓藍空感到怎麼樣的心疼呢?
這幾塊碎片上都沾染着遇辭的血跡,這似乎就在告訴着藍空,遇辭曾經在這地上被碎片割傷。
按照之前的證實,遇辭已經受傷了,那現在又看到碎片,是不是說明遇辭在全身是傷的地方又被這鋒利花瓶碎片所割傷了。
那遇辭身上到底會有多少傷口,這碎片上的血跡還是鮮豔的,遇辭到底怎麼了?
藍空的淚水流了下來,手裏還拿着門邊撿起的較大的花瓶碎片。
這碎片上的棱角處有着遇辭爲自己而留下的鮮血,也有着遇辭爲了自己的計劃所留下的痕跡,同樣也是爲了自己的自私而付出了代價。
這塊碎片上大概從有了遇辭的鮮血時,就應該再有藍空的眼淚一樣。
藍空的淚水滴到了碎片上,藍空用着模糊的視線看着碎片,每一眼看到血跡,都彷彿看到遇辭身上的傷口。
而腦中也會自然而然地產生一種遇辭被花瓶碎片割傷卻還是忍住傷痛爲自己承擔下一切的情景,藍空很難過,很心疼。
“遇辭,你在哪裏?”藍空問着。
這回卻是問出了聲,蘇長墨和盛婉妤都聽到了,上官慕也是聽進了耳朵裏。
藍空哭着,也問着,拿着手裏的碎片卻一直沒有放下來。
“皇上,娘娘,遇辭在哪裏?”藍空擦去了些淚水,簡明地問着蘇長墨和盛婉妤。
蘇長墨問了盛婉妤,對她說:“婉妤,要告訴她嗎?”
盛婉妤回答說:“告訴她吧。”
不是想要讓藍空知道遇辭到底身在何地,而是現在應該可以讓她們見面了。
“不知道那個遇辭現在怎麼樣,也許還活着,也許因爲沒有得到救治就死了。畢竟,她之前已經昏迷了。”
蘇長墨說的話讓藍空心驚,他的話是說還沒有處死遇辭,但也說了遇辭已經昏迷了。
記得一年前的那天在遇辭的屋子裏,當藍空求到太醫診治完遇辭後,遇辭也是昏迷了一段時間,自己端藥進來時,險些以爲自己喚不醒遇辭。
而現在,遇辭又昏迷了,卻已經有了些時間。也無人爲她止血,也爲人爲她診脈,那遇辭會怎麼樣呢?
藍空似乎覺得多想一分,自己都會超過能夠承受的能力。
淚水繼續流着,用着哽咽的聲音乞求蘇長墨和盛婉妤:“請皇上和娘娘讓奴婢見一下遇辭,請皇上與娘娘讓奴婢見一次遇辭。”
盛婉妤和蘇長墨都認爲現在已經問得差不多了,當時留着遇辭,也是爲了讓她們見上一面,那現在就讓她們見一面吧。
不過,真的能不能見到,還要看遇辭的支撐力了。
“婉妤,你說要讓人把遇辭帶上來嗎?”蘇長墨總是詢問着盛婉妤,因爲這件事藍空和遇辭衝着的都是她,所以應該讓她做主。
“帶上來吧,只是不知道遇辭是生是死了。”盛婉妤回答着蘇長墨。
藍空卻是擔心着遇辭的生死,似乎還開始在想一年前遇辭的堅持力和支撐力,腦中在算着遇辭應該現在還支撐着的。
但是越想,越是害怕遇辭這回撐不住了。因爲一年前,藍空尚且還看到了遇辭的傷勢,但這回卻是看不到她到底傷到什麼樣的程度了。
“來人。”蘇長墨對着外面的侍衛喊道。
一個侍衛推門進來,他就是帶藍空來這裏的那個侍衛。“是,微臣在。”
“去把遇辭給帶上來。”蘇長墨對侍衛說。
“是,微臣告退。”侍衛應聲後,離開了念婉宮。
藍空還在地上想着遇辭的生死,淚水似乎也跟隨着想法波瀾起伏。
一會兒的時間過去了,侍衛帶着一個還在昏迷的遇辭來到了門口。
“微臣參見皇上,皇后娘娘,微臣帶來了遇辭。”侍衛對皇上與皇后娘娘說道。
藍空看見了遇辭,她的臉色可以說是沒有血色的,而且她還在昏迷中。
“下去吧。”侍衛將遇辭放在了地上。然後回答着蘇長墨的命令,說:“是,微臣告退。”
上官慕也看到了剛纔被昏迷着帶下去的遇辭,那時她的臉色已經蒼白得令人覺得可憐,現在更是嚴重。
藍空看着身旁的遇辭,放下了手裏的碎片去搖晃着遇辭,卻發現遇辭沒有聲音。
“遇辭,遇辭,你醒醒啊,你醒醒啊。”藍空對着昏迷的遇辭說着。
見遇辭沒有反應,藍空又說着:“遇辭,我是藍空,你醒醒啊,醒醒。”
遇辭還是沒有回答,藍空慌得不行,對着遇辭越來越大聲地喊着:“遇辭,遇辭,你醒醒啊,我現在就在你的身邊,你醒醒啊。”
看到遇辭還是沒有任何的迴應,藍空整個人似乎都絕望了,遇辭是昏迷了還是……。
藍空不敢將手指伸向遇辭的鼻間,她害怕知道這個答案,而且她還是相信遇辭只是昏睡了過去。
藍空看到遇辭的衣服都是破碎的,上面與一年前一樣都是傷痕造成的分割。
遇辭的手臂上有一條被花瓶割傷的痕跡,這條痕跡大小似乎與之前自己手裏的拿着的那一塊很像,藍空看到血流有些已經凝固了,不會流動了。
但有些還是冒出血跡的,藍空拿出手帕爲遇辭擦去血跡,可是血跡太多,藍空的繡着話的手帕從白色變成了鮮亮的紅色。
可血還是有很多沒有擦掉的,藍空的淚水也掉在了遇辭的衣服上,藍空又去擦掉在遇辭衣服上的淚水。
卻不知道到底擦的是淚還是血,因爲手帕是紅色的,淚水卻是無色的。
藍空看到了遇辭各處的傷痕,藍空卻發現原來這些傷痕遠比去年要多的多。
如果說一年前的遇辭能夠熬過那滿身的傷痕,那今年遇辭是否又會熬過,藍空不知道,藍空現在的眼中都是遇辭大小各異的傷痕。
遇辭真的被花瓶碎片割到的不少,有的很深,有的很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