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墨似乎有些說話忘記了面對的是誰，只是隨意的一句，卻讓盛婉妤的語氣更加的冰冷了。

“我的意思是，你爲秋棠考慮的時候很溫柔。”蘇長墨又用了話語讓盛婉妤少些冰冷。

蘇長墨說完覺得難道自己又改變了嗎？什麼時候開始還會覺得自己的話有錯了，還會爲自己的話而開始補救了？蘇長墨想着。

盛婉妤的語氣有些不自覺的升暖些溫度：“我們是一類人，都是冰冷的人。”

冰冷？誰不想做個溫暖的人。只是，生活的風雨，人心的叵測，親情的謀害，都讓他們從不在乎權勢，到在乎一切。從不想傷人，到用心謀劃，只爲取得敵人的性命。

這些的變化，並非他們所願，但卻由他們所承受。既然已經無奈承受了一切，那接下來的冰冷不會少。

“我先走了。”蘇長墨似乎覺得再聊下去，只會更加的感覺惆悵，所以說離開。

盛婉妤沒有接話，蘇長墨離開了。

後來的幾天，盛婉妤正在想怎麼告訴秋棠，卻看到秋棠傷心地哭着。

“秋棠，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盛婉妤的關懷聲音讓秋棠擦眼淚的動作停住了。

“王妃，秋棠對不起你。”秋棠大聲地對盛婉妤說。

秋棠的眼淚還是不斷地落着，盛婉妤瞧着說：“怎麼了？”

秋棠說：“奴婢剛纔發現小逝，她去見了二小姐的奴婢。”

盛婉妤知道，秋棠是知道小逝背叛她們了。想不到自己還在猶豫如何告訴秋棠，卻不傷害到秋棠純真的心時，秋棠卻自己發現了。

“奴婢知道，王妃一直在找泄露王妃行蹤的人，現在奴婢可以確定說，是小逝了。”

秋棠的話裏有着因哭久了而帶着的一些鼻音，對盛婉妤說。

“小逝是奴婢的朋友，奴婢知道因爲奴婢的關係，王妃纔會讓她來四王爺府的。想不到她是二小姐的人，奴婢對不起王妃。”

秋棠哭着說，秋棠是知道盛卿雲對盛婉妤所做的事情的，所以纔會這樣的怪自己。

“秋棠，不用哭，這樣的人不值得。我現在知道小逝的事情了，你不用擔心，小逝我會處置的。”

盛婉妤安慰着秋棠，看着她哭的樣子，盛婉妤並不好受。

“王妃，你不怪秋棠嗎？”秋棠看着盛婉妤，問她。

“不怪，你也是被人騙了。但秋棠，你以後不要這麼容易相信別人了。”

盛婉妤雖然很希望秋棠保持着純真的心，不要因爲任何的事情而影響。但秋棠已經知道了，所以盛婉妤纔會這麼說。

“奴婢明白，這回是奴婢害了王妃。奴婢怎麼處置小逝，奴婢都不會怪王妃。”秋棠對盛婉妤說。聽到秋棠這麼說，盛婉妤覺得不用對小逝留情了。

秋棠會這麼說，並不是心狠，而是她不該害盛婉妤。小逝騙她，秋棠可以原諒，但她一直監視盛婉妤，這就不行。

“不用自責。”盛婉妤說。

“秋棠，我真的希望你還能有一顆純真的心。”盛婉妤說出了她想要說的話。

秋棠對着盛婉妤說：“王妃，秋棠不會因爲這件事改變自己的心。”

盛婉妤聽着，很開心。秋棠這邊，算是結束了這場事情。但小逝，那裏卻是正要開始。

後來的幾天，盛婉妤讓秋棠出去買東西了，自己則在屋子裏審問着小逝。

秋棠是知道盛婉妤的用意的，而自己也不想看見盛婉妤對小逝的處置，所以出去買東西的時間也比較長。

那天，盛婉妤將小逝叫到了自己的屋子裏。正好，蘇長墨也來了，所以便一起開始了這場問話。

“奴婢參見王爺，王妃。”小逝乖巧地行着禮。

“你與盛卿雲是什麼關係？”盛婉妤覺得沒有必要兜圈子，她的性格不是這樣的人。尤其是對待這種人，還是直接點的好。

小逝有些慌張，今天盛婉妤叫她進屋伺候，小逝本來很開心，因爲來到四王爺府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能進屋伺候。

這回伺候，也許自己能夠知道更多關於盛婉妤的事情。這樣當自己彙報給盛卿雲的時候，自己能得到很多珠寶或者是銀子。

小逝想到這裏就很開心，所以一知道盛婉妤叫她，立刻就興沖沖地來到了屋子裏。

想不到盛婉妤對她說的話不是讓她做什麼事，而是直接問她與盛卿雲是什麼關係。

小逝說話有些膽怯，但還是想要掩飾：“奴婢不明白王妃的意思，奴婢是伺候王妃的，不是伺候二小姐的。”

“是這樣嗎？那爲什麼你總是會監視我的日常舉動？”盛婉妤又問小逝，這種語氣真的讓人感到害怕。

“王妃用監視太嚴重了，奴婢只是想要了解王妃，所以纔會多留意些王妃。”

小逝聽到盛婉妤用的是監視，慌張加重，但還是這樣說。

“瞭解我？你只是個奴婢，想要了解我，你覺得你有那個資格嗎？”

盛婉妤的聲音有些對奴婢的漠視，但也只是對這些滿口謊言的人。

這話說的小逝不知道說什麼，自己只是連名字，盛婉妤都不一定叫的出來的小奴婢，還敢用瞭解二字。

“奴婢說錯了，是爲了更好地伺候王妃，所以纔多加留意王妃的。”

小逝換了句話，但還是很巧妙地說是留意，而不是盛婉妤所說的監視。

蘇長墨就瞧着盛婉妤審問小逝的態度與語氣，也看着這個婢女的荒謬言辭。

盛婉妤看了眼蘇長墨，覺得他只會看着，不會說話。盛婉妤又把眼光放在了小逝身上，等到有需要蘇長墨幫忙的地方，再看向蘇長墨吧。

“你在王府是跟着我的嗎？”盛婉妤問小逝，她要聽她親口回答。

“不是，奴婢是在王妃出嫁時，纔有幸跟着王妃的。”小逝回答，卻沒有說她原來的主子。

“那你之前在盛府是伺候誰的？”盛婉妤覺得要問就問的清楚些。

小逝的眼光四處看來看去，像在思考着事情。

要不要直說自己以前是伺候盛卿雲的，若是盛婉妤不知道，那自己就是不打自招。

若是盛婉妤知道，自己隱瞞不就是罪加一等。

小逝猶豫一會，決定還是直說，以免讓盛婉妤更加疑心自己：“奴婢從前是伺候二小姐的，但奴婢後來被二小姐趕走了。”

盛婉妤的眼光帶着冷意投到了小逝的身上，小逝感受到後又說：“爲什麼盛卿雲要趕走你？”

小逝只是隨便說的，想不到盛婉妤會問下去。盛卿雲是讓自己走了，但那是因爲讓自己去跟隨盛婉妤，以便知道最新的消息和動態。

可是，這個是萬萬不能讓盛婉妤知道的。

小逝只好回答說：“是因爲二小姐嫌奴婢做事不好，所以把奴婢趕了出來，換了人去伺候。”

“是因爲要你來跟隨我才把你趕走的吧。”盛婉妤的聲音感覺很隨意，但讓小逝害怕不少。

“不是的，二小姐是因爲嫌棄奴婢，才讓奴婢走的。”小逝強烈地辯解道。

“二小姐？不對，你應該稱盛卿雲爲小姐吧，因爲她纔是你的主子。”

盛婉妤的態度就是這樣，不給人反駁的機會。即便讓人辯解，她也會用她知道的來堵塞你的口。讓你一邊想着辯解掩飾，一邊又告訴了她，原本她不清楚或是不知道的事情。

小逝惶恐地說：“王妃誤會了，曾經二小姐是奴婢的小姐，但現在不是了。奴婢的小姐是您，只是您已經是王妃了，所以奴婢應該叫您王妃，而不是小姐。”

“你倒挺會說話的。”盛婉妤有些誇讚地對小逝說，她的辯解倒是句句說的不錯。

小逝有些晃過神，覺得剛剛要放鬆些的時候，盛婉妤的話讓小逝再次膽顫起來。

“只可惜，你沒有一句是真話。”盛婉妤看着小逝說。

“不是這樣的，王妃你要相信奴婢啊，奴婢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小逝繼續辯解說。

肺腑之言，就這樣的品性，這個小逝居然還敢這麼說，真是適合謊言的高手。

究竟是自己的主子盛卿雲太過忠心不二，還是以爲自己還是從前好脾性的盛婉妤。這兩點，都彷彿在讓盛婉妤確定小逝的最後結果。

“那你告訴我，我從來都沒有讓你來過我身邊伺候，你乾的也一直都是粗重的活。你爲何要了解我，難道你每天干的打雜事也需要對我的瞭解嗎？”

盛婉妤問着小逝，小逝倒似乎膽子越來越大了，語言上也從肺腑之言轉變成了振振有詞地回答，若是沒有些腦子的人，怕是會被她糊弄過去。

因爲小逝的眼神，現在是很認真真誠的。但若是小逝到現在還認爲盛婉妤會被她的眼神所欺騙，那就真的只能怪她心和眼睛的所想不一樣了。

“即便奴婢乾的是最粗糙的活，但奴婢總是幻想着渴望着自己能有機會親自伺候王妃，所以奴婢會利用空餘的時間來留意王妃的喜好。”小逝說着話。

蘇長墨突然笑着說：“這個婢女真是口才不錯。”

盛婉妤也笑了說：“是啊，要不送給你？”

蘇長墨又說：“你處置不了，可以交給我。”

盛婉妤的臉上帶着冰冷的笑容對小逝說：“王爺可是看上你了，你可要去王爺那裏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