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個真是你繡出來的?”
白三娘手裏捧着帕子,一臉驚訝的看着眼前個子小小的顧文惜,根本就不也相信手中那樣精緻的雙面繡帕是出自於一個小女孩。
要知道她便是身爲這玉臺館裏的女紅先生,卻也是繡不出這樣的雙面繡來。目光落在顧文惜的身上,白三孃的心裏有些懷疑,只是不曾說出口。
“你的女紅師傅是誰?你是跟誰學的這雙面繡?”
白三娘將手裏的帕子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實在是找不到什麼缺點,只是看着那走針下線越看越是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她認真的盯着手裏的帕子,腦子裏忽然閃過了一道光,急切的追問着眼前的顧文惜。
“回先生的話,家師曾經叮囑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她的身份,還請先生見諒。”顧文惜用着應對鄭二太太的話語,來應對白三孃的追問,而她所說的亦是實情。
白三娘聽到顧文惜的回話,面上有些失望,還沒有來得及再次追問,手裏的帕子便被坐在她下首的一個女子拿了過去。
“這,這樣的帕子,當真是你自己繡的?”而不是找人幫忙,拿來充數的?
這話問的就直接了!
一句話說出來,亦是讓在坐的五位女先生齊齊的將目光落在了顧文惜的身上。
其實,這種懷疑,她們五個人都有!
只是誰也沒有柳文孃的心直口快,誰也沒有將心裏的懷疑這樣直接的說出來。
顧文惜擡頭看了一眼說話的女子,只見那女子看起來約二十出頭,生得弱不禁風,五官很是精細,眉如刀裁柳葉,眼若含水秋波,鼻尖微翹,脣點朱丹,讓人見之忘俗,一身寒煙翠色的春衫襦裙極是養眼。
只是她說出來的話語,卻是如同她那略顯突出的腮骨一般,有些尖銳,讓人聽了莫名的多了幾分不喜。
“回先生的話,這帕子確實是小女自己所做……”
“小小年紀,說話做事可都要懂得何爲真,何爲誠!”
顧文惜正要回話解釋,卻是還沒有將話說完,便被另一個女先生給打斷了,顧文惜轉頭看去,見到說話的是坐在燕秋語先生左手邊的第一位女先生。
只見她年紀已有四十左右,雖是經過了精心打扮,但仍可見那鉛華之下隱隱藏着的老態,不過好在她的臉型偏圓,頰又多肉,皺紋道是不可見,隻身形發福了些,道也讓人感覺有幾分福相。
“回先生的話,小女所言句句爲真,句句是誠!”
顧文惜端正身姿,大大方方的擡着頭,目光落在五位女先生的身上,嘴角含笑,面上帶着溫婉,一派磊落裏又有着不容質疑的堅持。
“可是,你今日明明帶着食盒而來,如何又進獻的是女紅的才藝呢?這般故弄玄虛,又如何當得起真誠二字?”那女先生繼續質問,目光落在顧文惜的身上,隱隱帶着幾分責備。
而她,便是玉臺館裏教導廚藝的崔珍先生!
原本她見顧文惜帶了食盒過來,心中還在懷疑那食盒裏的東西是不是顧文惜親手所做。這會兒見到了那出色的雙面繡,心裏便是更加懷疑顧文惜是請人代做,故而對於顧文惜有所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