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鬆所知並不多,但這些已經夠震驚的了。
神君果然如同傳說中一般,是一則不敗的神話,無人能打破。哪怕強大如道融天王,在神君的刺眼光芒下顯得還是要稍暗一籌。
不過羅鬆所說的那名神祕的青年倒是引起了王道的注意,能讓神君都要略微忌憚的存在,那人有何來歷?
接下來,王道詢問了羅鬆是否知道神君等人現在的境界,羅鬆搖了搖頭,只是說了句深不可測!
“魔君,雖然你同樣深不可測,但我並不認爲你有資格挑戰神君,這不是看輕,而是事實。”羅鬆喝了一口茶,很認真地對着王道說。
聞言,王道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現在自己的境界肯定沒有對方高,而當初據天邪道君所講,神君的年紀也應該比自己大幾年,再加上其可怕的天資,又已經在天路闖蕩了三年,實力比自己強是理所當然的。
“羅兄,可否覺得這座城池有些古怪?”王道沉吟片刻後,平靜地說道。
這個羅鬆雖然看着很瀟灑,無所在意,修爲也並非太出衆,只是歸一境中期,但他總覺得這人身上也有些神祕感,應該不是那麼簡單。
“呵呵,既然你魔君都說有古怪了,那肯定有古怪。”羅鬆淡淡一笑,說道。
聞言,王道三人臉色一凝,直直地看着他。
“羅兄有何發現?”祖龍問道。
“呵呵,既然連你們兩大至強血脈加上魔君都沒有發現什麼問題,我又怎麼可能看出什麼來?”羅鬆輕笑,說不出的瀟灑,只是這句廢話有些氣人。
“話說……魔君大人您究竟發現了什麼?”
王道一怔,沒想到這傢伙瀟灑的表面還有無恥的一面,跟青雲那傢伙倒是有些像。
“無可奉告!”王道一笑,說道,然後自顧自地喝茶,不再搭理羅鬆。
“喂喂,魔君大人,您可不能這麼絕情啊,萬一事關生死,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好歹我們也有一桌共飲之情不是?”
祖龍與小雪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有些傻眼兒,前一刻還無比瀟灑,好像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給人一種寧靜祥和的感覺,不禁讓人佩服他的養氣功夫。可沒想到轉眼間這傢伙卻變得這樣急躁不安,哪裏還有之前的那種寧靜與瀟灑?
“這……人怎麼可以這樣無恥?”祖龍下意識地開口。
“你懂什麼,所謂氣節,所謂骨氣,所謂風度氣質,這些全都是建立在沒有生命威脅的基礎上。”正在拉着王道死皮賴臉地問的羅鬆回過頭來對着祖龍說了這樣一句。
“果然夠無恥,我甘拜下風。”小雪仰着漂亮的小臉蛋兒說道,三歲大的小孩子說出這句話來無疑是非常古怪與滑稽的,但他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人們也就習慣了,哪怕羅鬆跟他剛認識,也很快習慣了。
“能有什麼事?這裏不準殺戮,否則會激活那些老傢伙佈置的法陣,降下殺伐。有什麼可擔心的?”王道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
“老大,您就別蒙人了,那些狗屁法陣全是一些死物,能有什麼用?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更何況這些法陣了。”羅鬆可憐兮兮地說道。
這傢伙轉變的果然夠快,如他所說,一切的風度氣質、骨氣等等全都是建立在生命沒有受到威脅的時候。此刻他感覺到了生命即將受到威脅,一身的瀟灑不羈,以及那看着有些神祕與深不可測的氣質完全不見了,看不到一絲之前的影子,此刻這廝就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
不過從他的話中,王道還是聽出了這傢伙的不凡,至少這傢伙的眼光很毒辣。
的確,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哪怕諸天萬界這些老傢伙佈置的保障城中所有人安全的強大法陣也未必絕對安全,強大的法陣的確可怕,但說到底,只要法陣沒有產生陣靈,那就是一件死物。
而人是活物,死物與活物相比哪個更可怕,這是一目瞭然的事情。
“哦?說說你的看法。”王道頭一歪,笑嘻嘻地說道。
“我……我感覺有人想殺了城裏的所有人。”羅鬆苦着一張臉說道。
什麼?
王道三人都被他這句話給嚇了一跳:“你……你還真敢說,誰有這樣的能力?”
王道沒好氣地道。
“你!”羅鬆想也沒想,直接脫口而出。
王道愣了愣,隨即大怒:“你腦子被驢踢了?如果是我,我會主動跟你提這件事情?肯定第一個殺了你。”
“我只是說你有能力殺了所有人,又沒說你真的要這樣做。以前應該有人可以做到,但現在你來了,那人未必能做到。”羅鬆又說道。
“喂,你這傢伙該不會有什麼幻想症吧?”祖龍忍不住嘲笑道。
“我的猜測一般很準的,自從來到這裏後,我就一直感覺不安,但自從十日之前你們來了,這種感覺便淡了許多。不然,你們以爲我爲什麼一直在閉關,今天突然出來?”羅鬆看着祖龍,神色認真地說道。
王道他們愕然,怪不得今天會碰巧在街上遇到一個大活人,原來根本就不是碰巧,而是這傢伙故意出來然後裝作撞見自己等人的。
想到這點兒,他們對這個羅鬆不禁有些佩服起來。
“喂喂,你們去哪?”
他剛說完,魔君大人已經站起了身,伸了個懶腰準備離開這座茶鋪:“回去睡覺。”
“安心,既然你感覺那股危機已經淡了,應該沒事,回去吧。”祖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羅鬆一聽頓時急了,死皮賴臉地跟了上去怎麼都不肯離開,一直嚷嚷着說要加入他們的隊伍。
“你要跟着我?”王道歪着頭問道。
“恩!”羅鬆可憐兮兮地點頭,滿是希翼地說。
“我身邊沒有無用之人,你有什麼本事?”王道繼續問。
羅鬆認真的想了想:“論實力,我不如您身邊的二位,更加不如您本人,論潛力與血脈強度,更加不如。但是……我剛纔說過,我的猜測一般很準,還有,我的運氣不錯。”
聞言,王道笑了,這傢伙還真是個奇葩:“運氣這種東西雖然很飄渺,但確實存在的,不過你肯定比不過我。”
羅鬆苦笑,遇見這三位,自己所有的長處都被壓制,在他們面前好像還真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本事。
“我的速度與隱匿功夫也不錯,但肯定也比不過您,但我真的就這點兒本事了。”羅鬆很苦惱地看着他說道。
在這三位面前,他所涉及的各種領域的本事一樣都比不過,但話說回來,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比不過啊!
“說來說去你就一點兒本事,說的話比較準。”王道託着下巴,似乎在思忖着什麼。
“反……反正我就這點兒本事,但我就要跟着你們,除非你把我殺了。”羅鬆將心一橫,惡狠狠地說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王道笑了:“看來你還有一個本事,怕死!好吧,我承認這也算個本事。”
因爲怕死,所以不要命的一定要跟在王道身邊,而王道信任一條,通常怕死的人運氣真的會很不錯,所以他答應留下羅鬆。
就這樣,羅鬆在鬱悶之下稀裏糊塗地上了王道的賊船,當然,是他求着上去的。
但他卻始終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上來的,就是因爲自己怕死?
這真的算是一項本事嗎?
這個問題在以後的歲月裏糾結了羅鬆很久,他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那麼多出奇的本事,雖然都不及魔君,但對方怎麼就單單看上了自己怕死這一點兒?
……
回到房間,這大白天的自然是睡不着覺,王道也沒有強行去想別的,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在天路的出發站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機。於是,閉目修煉。
這是一片神話時代的天地,此處的天地秩序法則與這個時空不同,王道感覺要更加精深一些。
而且,自從來到這裏之後,他感覺自己身體的壁障似乎鬆動了許多。這一點兒讓他極爲高興,如此一來,陰陽入聖的把握便更大了。
經過這麼多天的修煉,王道已經差不多將自身的道則與此處天地相互印證與完善,與這片神話時代的宇宙大道相共鳴。
短短几天的時間,他的修爲又精深了許多。
他在修煉,其他人也在修煉。
而祖龍與小雪比王道的進展還要誇張些,已經隱隱要破入歸一境中期了,這種速度堪稱奇蹟。
到了歸一境,每突破一個小境界都異常艱難,有些前人甚至數十年上百年,乃至一生都沒有寸進。
而小雪與祖龍才突破多長時間?不過將將兩年而已,居然又要突破了。
當然,這是也是因爲此處天地與外界不同的原因,將自身道則與此處天地相互印證與完善,實力會大幅度的提升。這也算是天路送給衆人的第一份造化吧。
有一個人沒有修煉,他是羅鬆。
這個傢伙自從回來後,便一直在房間中來回轉悠,執着地苦思冥想暗中的危機究竟會是什麼。
他猜測有人想要將這裏的人全都殺了,但會採取什麼辦法呢?
“相信那個人就要動手了,肯定會在這一次前往天路前的光門開啓之前動手,還有一個多月。”羅鬆喃喃低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