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的，老子都快要死的人了，還怕什麼，他們要敢動手，我讓他們後悔一輩子。”我說。
“對啊，他們要打你，你立刻倒地，就這病，能讓城管倒閉。”郭小強說。
我不由笑了，“你他嗎的，也太誇張了吧。”
兩輛車停了在我們面前，下來七八個城管。
一個留着絡腮鬍子的城管走到跟前，“你們什麼情況？”
“什麼什麼情況？”我說。
“回去吧，你們在這擺攤影響交通。”絡腮鬍城管說。
“這路寬着呢！”我說。
“路寬也不能擺攤。”
“那我就擺了怎麼了，你打我？打我來呀！”
“我們不打入。”城管說。
幾個城管圍了過來。
“你們想幹什麼？”郭小強說。
“原來是賣鐵環的，新鮮啊，你們這鐵環怎麼賣的？”絡腮鬍說。
“你想買，我還不賣呢，你們別擋着我坐生意，一邊去吧。”我說。
“哎呦，可以啊，你做生意，我們看看還不行？”絡腮鬍說。
“你們是不是吃飽撐的，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我說。
城管也不吭聲，都抱着膀子看着我和郭小強。圍觀的羣衆也越來越多。
“城管現在文明執法了。”有人說。
“怎麼都跟看猴似的。”有人說。
“有什麼好看的，都散了。”郭小強喊道。
“城管不是很牛嗎，怎麼都跟娘們似的，來呀，打呀，搶東西呀！”我喊道。
“也不看看你們賣的是什麼東西？搶了有什麼用？能吃是能喝？”圍觀的羣衆說。
城管們也不吭聲，一個個站着跟石佛一樣。
“都散了。”人羣中有人喊一嗓子。
我回頭看到是鐵蛋。
“蛋哥，你怎麼來了。”郭小強說。
“你們跟我走吧。”鐵蛋說。
一輛保時捷停在路邊。
“上車吧。”鐵蛋說。
“我這鐵環？”我說。
“放後面。”鐵蛋說。
我和郭小強上了車，看到車後坐着馮老闆。
開車的是一個年輕人，戴着墨鏡，鐵蛋坐在副駕駛上。
“馮老闆好。”郭小強說。
馮起承點了點頭。
“你們真是人才啊，居然在街上賣鐵環，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有賣這個的。”鐵蛋說。
“賣了好幾個了，這城管跟蒼蠅一樣，真是他嗎的討厭。”郭小強說。
“你們影響交通，城管趕你們就對了。”開車的年輕人說。
車裏響起了音樂：
我像風一樣自由
就像你的溫柔無法挽留
你推開我伸出的雙手
你走吧最好別回頭
無盡的漂流自由的渴求
所有滄桑獨自承受
我給你溫柔你拒絕接受
我給你雙手真實的感受
我給你自由記憶的長久
我給你所有但不能停留
我像風一樣自由～～
“承哥，今天吃什麼？”鐵蛋問。
“吃海鮮吧。”馮起承說。
“承哥，我想吃羊肉火鍋吧。”開車的年輕人說。
“這大熱天的吃什麼火鍋？還羊肉的？身子虛？”鐵蛋說。
“好吧，那就吃火鍋，我最近身子也虛。”馮起承笑了笑。
“我知道有家火鍋做得不錯，叫鴛鴦火鍋店，新開的，在解放北路。”郭小強說。
“好，你帶我們過去。”鐵蛋說。
進了火鍋店，要了一個包廂。
馮起承用面巾紙擦了擦臉，“這裏環境不錯。”
開車的年輕人摘下墨鏡，打了一個哈欠。
“又打了一夜的遊戲吧。”鐵蛋說。
年輕人沒有吭聲，翻着菜牌。
“現在的年輕人，沒有上進心，除了打遊戲就是泡妞。尤其是90後。”郭小強說。
年輕人突然把菜單朝桌上一摔，“你什麼東西？”
“哎，你急什麼？我又沒說你。”郭小強說。
“你誰啊，滾你嗎比的。”年輕人站起來。
“我，靠，脾氣很大呀。”郭小強卷着袖子說。
我拽着郭小強的胳膊，“算了，算了，就你話多。”
“怎麼了，想打架？”年輕人說。
“算了，都是自己人。”我說。
“未生，你別攔我，老子爛命一條，我要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郭小強說。
馮起承皺了一下眉頭，手拍了一下桌子，“你們倆，誰也不要說話。”
屋內寂靜一片，只能聽到筷子碰瓷盤的聲音。
“哎，這裏的羊肉火鍋不錯。”馮起承說。
“那是，他們開業時我來的，是永定派出所的所長帶我過來吃的。”郭小強說。
“你也認識鄭所長？”馮起承說。
“是啊，他以前是我爸的部下。”郭小強說。
“好，我給你介紹一下，”馮起承微微一笑，這個脾氣很大的小孩，叫杜紅軍。紅軍，這是郭小強，你們倆握握手。
“我不跟他握手，沒空。”杜紅軍說。
“承哥的話，你也不聽了？”鐵蛋臉色很難看。
“算了，我和這個小兄弟喝一杯。”郭小強端起酒杯。
杜紅軍端起酒杯和郭小強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以後大家都是兄弟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無論是誰。”馮起承說。
馮起承說大家都是兄弟這話，讓我很意外，他想拉我和郭小強入夥，郭小強是爛命一條，我連爛命都算不上，難道我們還有利用價值？
“蔣未生，我對你有印象，你以前很瘦。”鐵蛋說。
“是很瘦，你應該認識我，你還打過我呢！”我說。
“打過你？是嗎？我不記得了。”鐵蛋給我碰了一下酒杯。
“你以前經常在我們學校門口，我們班的東西都怕你。”我說。
“我可不怕他。”郭小強說，“蛋哥以前總是搶學生的錢。”
“瞎說什麼，我那是借，後來我都還了。”鐵蛋說。
“真還了？你改邪歸正了？”郭小強說。
“你沒看出來嗎？我現在一身的正能量。”鐵蛋說，“今天喊你們兩位來，是想讓你們加入我們的公司。”
“可以，沒問題，能跟馮老闆幹是我們莫大的榮幸。”郭小強說。
“叫你們倆加入，都是承哥的意思。”鐵蛋說。“我們成立了一個信息諮詢公司，正規公司，這公司涉及的行業很多，房地產了，金屬煤炭等等，這麼說吧，凡是有人的地方，我們公司都管。”
“那我們具體幹什麼？”我說。
“你們的工作好，不用出力，只要動動嘴就可以了，馮老闆說給你們高薪，還有提成。”鐵蛋說。
“多少錢？”郭小強問。
“每人四千。”杜紅軍說。
“四千可不算高薪。”我說。
“提成高。”鐵蛋說，“提成遠遠高於工資，還有，名牌西服兩套，吃喝全免，一日六餐，年底分紅。”
“聽起來不錯，我一百個願意，謝謝承哥。”郭小強說。
“蔣未生，你呢？”鐵蛋說。
“錢對於我來說，無所謂，只要開心就行。”我說。
馮起承看了我一眼，眉頭緊蹙。
“開心，絕對開心。”杜紅軍說。
“對了，這個新的資訊信息公司的總經理，就是杜紅軍。”鐵蛋說。
“可以是可以，但他有點年輕了。”郭小強說。
“自古英雄出少年，我覺得很OK了。”我說。
“蔣未生，那你是同意了？”鐵蛋問。
“同意。”我說。
“好，大家舉杯，以後都是兄弟了，希望大家同心同德。”馮起承站起來，“團結就是力量，這是我最看重的，否則就是一盤散沙，烏合之衆。”
“對，我們要緊密團結在承哥的周圍，開創輝煌的明天，就像承哥經常說的，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直掛雲帆什麼來着？”鐵蛋說。
“直掛雲帆濟滄海。”杜紅軍說。
“對了，蔣未生，你那些鐵環，送我一個。”馮起承說。
“好啊，都給你吧。”我說。
“不，我就要一個，對了，以後你們工作的時候可以滾着鐵環。”馮起承說。
我愣了，工作還能滾着鐵環？這什麼工作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