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林姍姍推開我。“你小小的年齡，就喝酒喝成這樣？太不像話了。”
“對了，那個王軍爲什麼不走？是不是有不道德的想法了？”我說。
“你管得着嗎？你這孩子。”
“他說他明天還來，臉皮真厚。”我說。
“來就來唄，和你沒關。”林姍姍說。
“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我喜歡誰不喜歡誰讓你管？”林姍姍端着茶杯，“你再喝點水吧。”
“我不喝，我反對你和這個花花公子談戀愛，他配不上你。”我說。
“人家怎麼是花花公子？”
“他以前談過一個女孩，玩弄人家感情後，把人拋棄了。”我說。
“這我知道，他給我說了，是那個女孩不適合他。林姍姍說。
“你是不是愛上他了？”我說。
“蔣未生，你還有完沒完？真煩人！”
“沒完了，我告訴你，我不管你喜歡不喜歡他，林老師我看上你了，千真萬確，我要娶你，娶你爲妻。”
林姍姍啞然失笑，她手指戳着我的額頭，“你，你還娶我？還千真萬確？你這小屁孩簡直無法無天了。”
“林老師，我是認真的。”
林姍姍手拍我的着臉頰，“不行的，孩子，等你長了鬍子再說吧。”
“親愛的，你能給我點時間嗎？”我說。
“給你時間長大？那我就老了。”林姍姍說。
“你會愛上我的，我發誓。”我說。
“就你？你說說憑什麼我會喜歡你？學習差，油嘴滑舌，天天跟小混混在一起，不是喝酒就是打架，我會喜歡你這樣的？開什麼玩笑。”林姍姍說。
“學習這個可以改變，你給我一個星期時間，我學習肯定能超過班長劉顏。”我說。
“一個星期就能超過？天方夜譚。”林姍姍說。
“我要是考試考過劉顏，你會不會喜歡我一點。”我說。
“好，下個星期考試，如果你考試考得過劉顏，我肯定會對你刮目相看的。”
“我只是有一個要求，你遠離王軍吧，這人不是好人。”
“和誰交往是我的權利和自由，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林姍姍說。
“林老師，但我要提醒你，婚前同居是不道德的。”
“這當然了，還用你說。”林姍姍說，“回家吧，你不能在我這睡，萬一鄰居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說呢。”
我嘻嘻一笑，“別人會不會說，林老師和她的學生同居一起睡了。”
“你給我起來，”林姍姍扭着我的耳朵，“如果這樣的，我的名譽就毀了。”
“你輕點，我耳朵要被你扯下來了。”我說，“林老師，我給你說，國外有個電影，一個女老師和她的學生戀愛了。”
“那是國外，那是腐朽墮落的資本主義社會，我們社會主義社會是不可能的。”林姍姍說。
“等我高中畢業了，行嗎？你能有點耐心嗎？就這麼急着嫁人？”我說。
“好啊，那就等你高中畢業。”林姍姍說。
“不行，還有三年多，太漫長了。”
“拿着你的衣服，走人。”林姍姍說着開了門，她探頭探腦地朝外面看了看。
“我今晚不想走。”
“不行，現在外面沒人，你快走。”林姍姍說。
“不會有人看到吧？”我說。
“說了沒人，蔣未生，你趕緊走。”林姍姍跺着腳。
夜風有點涼，我拿着溼漉漉的外衣，看到一輪明月當空。路過娟子家，我悄悄走到娟子家的後窗。我眯縫着眼，朝裏面看，什麼也看不大，窗戶被娟子媽用東西擋住了，只聽到喘息的聲音。
忽然聽屋裏有人喊道：“媽！媽！你在哪了？”
“媽在和麪呢，這就過去。”
就聽板凳倒地的聲音。靠，和麪呢？想到娟子媽豐滿熟透的身體，我心裏癢癢的，這李書記真是豔福不淺啊，我寧願用莊菲菲和李書記換這一夜銷魂春宵。
回到家，父親沒睡，坐在牀上抽菸，煙氣在月光下繚繞，猶如仙境。
“怎麼不開燈呢？”我說。
“你去哪了？天天跟黃鼠狼似的。”父親說。
“我，我沒去哪。”我說。
“未生，我跟你說個事，我想給你找個後媽，你不會反對吧？”父親說。
“這，這好事啊，我舉雙手贊成。”我說着舉着手。
“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後媽？我會盡量滿足你的。”父親把菸頭扔在地上。
我不由笑了，“我要什麼樣的，就能有？”
“那是一定的。”父親說。
“你現在是不是已經談了一個了？”我問。
“還沒談呢，不是先和你商量商量嗎？怕你不同意。”
“爹，你想多了，睡吧。”我說着躺在牀上。
“我睡不着。”父親說。
我翻個身坐起來，“爸，這樣吧，我幫你找，我認識很多單身的女人，說吧，你想要找什麼樣的女人？”
“我不用你找，我自己能找。”
“你天天上班哪有時間，我天天在外面溜達，誰家有閒着的女人，我比你清楚。”
“是嗎？我，我，我想找娟子媽那樣的女人。”父親說。
“娟子媽是單身嗎？哎，是單身嗎？人家有老公，有你什麼事？”我說。
“我是說像娟子媽那樣的女人。”父親說。
“娟子媽那樣的女人有什麼好，她老公不在家，她和別人都好上了，這樣的賤人你也要？”我說。
“娟子媽和誰好上了？”父親說。
“這我不知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聽誰說的？”
“走道的說的，我路過。”
父親突然把燈打開，“未生，你們那個林老師是單身吧？”
“對，單着呢！怎麼了，你看上她了？”
“她條件這麼好，哎，要是把她娶過來做你的後媽，我這輩子就沒什麼遺憾的了。”父親說。
“日了狗了，你這是跟我搶老婆啊。”我說。
“你說什麼？什麼跟你搶老婆？”
“是這樣的，林老師現在跟一個叫王軍的工商局幹部在談戀愛，這個王軍據我瞭解就是一個流氓，專門玩弄女性的，我今天跟林老師好心提醒，她還罵了我一頓。”
“哎呦，是嗎？那這林老師不是朝火坑裏跳嗎？”父親說。
“是啊，我正愁這事呢？這林老師還挺固執的。”
“這好辦，你明天把林老師帶來，我給她做做思想政治工作，跟那個王什麼軍的分手。”父親說。
“你一說，林老師就願意分手？她聽你的？她都不聽我的。”
“我年紀大，有閱歷，我給她指條光明大道，你把林老師喊過來就行了，我和她聊聊。”
“你想和她聊什麼？”我問。
“聊點輕鬆的話題，比如上海灘，神鵰英雄傳，郭靖黃蓉什麼的，我會給講，爲什麼黃蓉會愛上郭靖？爲什麼黃蓉不喜歡楊康？還可以談點人生理想，比如，我現在在看的托爾斯泰的《復活》，可以和她深入的討論，現在的年輕女性，喜歡談理想，愛情。”
“她會喜歡？”我說。
“肯定會喜歡。”
“原來這樣，我明天就去買幾本世界名著，對了，你剛纔說爲什麼黃蓉會喜歡郭靖？到底爲什麼？因爲郭靖傻嗎？”我說。
“錯，是因爲郭靖會裝傻。”父親說道。
“老大，我有點不明白，你好像什麼都懂似的，你找的女人爲毛都不能和你長久呢？”我說。
“沒找對女人，我找的女人都很現實，我現在突然覺得，我就應該找林老師這樣的女人。”父親說。
“就你這樣的窮逼，也配找林老師這樣的？”我說。
“你說什麼？你罵我？誰是窮逼？你這小畜生敢罵我？”父親跳下牀。
“你幹什麼？要動武嗎？”
“我他媽的找皮帶，我抽死你，你這王八蛋氣死我了。”父親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