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世人爲了名利、金錢、地位拼個頭破血流，到了最後卻只會是黯然收場，鍾離天就感覺到一種無奈和淒涼。他又看向那些看臺上觀衆，有時候少想一些也是一種幸福！

“鍾離，你猜猜今天第一場是誰和誰打？”林沐言本來還很開心的，但是偶爾一轉頭，就看見了鍾離天有些滄桑哀傷的雙眼，當即湊了過來，有味沒味地搭着話。

鍾離天回過神來，忍不住回了林沐言一個感激的眼神，與其深思，還不如找點事幹。

林沐言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的俏皮眼神，她難得地賣了下關子：“是公乾莫和與他勢均力敵的……”

說到這，她故意做了一個鬼臉，一副不告訴你的樣子。

鍾離天哭笑不得：“快說吧，沒空和你鬧了。”

“無趣，是無面妖孽那個見不得人的東西！”林沐言冷哼了一聲，這樣說妖孽，也只有她了。

但這番話卻使得鍾離天精神一震。

公乾莫，毫無疑問就是鍾離天這些天所見到地境界最高的人，如果說妖孽中有人能夠突破青冥境界的話，那麼毫無疑問，這個人絕對是公乾莫。

他雖然低調，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總是給人一種沉穩強大的感覺。

很多人都以爲鍾離天是奪冠大熱門，但鍾離天知道自己是作弊了，實際上，公乾莫的實力還要強橫得多。他雖不與人爭，但其他妖孽都有隱隱以他爲首的感覺。

至於無面妖孽，他是鍾離天唯一一個用先賢之眼探索到任何有用信息的人。

“無面”！“無面”！此人就如同他的封號一樣，神祕無比，無面無雙。不要說其他人了，就連道明宮都給不出他準確的信息。

但就是這樣一個三無人員，三大超然勢力卻把他排入十大妖孽，其他妖孽都還沒有任何異議，就憑藉這一點，就值得人深思。

這兩個人出手，估計有的戲看了。

無論是公乾莫的穩重儒雅，還是無面妖孽的神祕，在這一場戰鬥之中，都會有更多的展示。兩虎相鬥，必有一傷，即使是以鍾離天的心境都不由得有了幾分興趣。

而隨着時間的流逝，兩人終於上場了。

公乾莫居然換了一套英姿颯爽的勁裝，配上他俊朗到極致的面容，更是別有一番風味。按照道理來說，公乾莫都是穿着儒衫的啊。知道內幕的人都知道這是公乾莫認真地變現。看來對戰無面妖孽，他也不是有十分把握。

至於無面妖孽身穿仍舊是他的那一套黑色斗篷，鬼魅般地現身。看不清面貌，只是露出了他那一雙暗紅色的眼睛。

“無面兄，還望手下留情！”難以想象的，公乾莫一開始就朝着無面妖孽抱拳行了一禮，說出這般話來。

頓時，所有人都一陣譁然，這是幹什麼，公乾莫可是老牌妖孽強者，都能單殺青冥高階的存在。可如今居然認慫，這無面妖孽究竟有多強？

無面妖孽的身體也是一僵，似乎也沒有想都公乾莫會說出這般話來。

但是半刻間，他便回過神來，聲音依舊冷漠：“毋需如此，若是筆仙后人如此不堪，我手下留情又如何？”

他說的這一番話可沒有多少客氣，甚至有一點發衝的意思。

公乾莫還沒有還嘴，一些觀衆已經在對着無面妖孽進行人身攻擊了，相比於名氣在外、長相英俊，氣質儒雅不凡的公乾莫，無面妖孽就要人氣差多了。而且還這麼囂張，不罵他罵誰！

“這個無面妖孽有什麼戰績嗎？敢這麼囂張？”

“笑話，他有什麼戰績？你看他天天戴着斗篷，估計也是見不得人的傢伙，徒有虛名罷了！”

“你們還不會知道的吧？這個不要臉的傢伙還是公乾莫把他捧上妖孽之名，忘恩負義也就算了，他當他是丹狂啊！”

“別亂說，丹狂大師震驚乾宇，豈是這種垃圾可以比的？”

……

什麼方言都有，但是面對這些傷人的話語，無面妖孽一點都不在意，他看着公乾莫，慢慢伸出了一隻手：“出手吧！全力！“

公乾莫也沒有廢話，世人怎麼會懂得其中玄機。

“既然如此，得罪了！”公乾莫說着，收起了笑容，氣勢一變。一雙謙和的眸子頓時變得閃着精光，他的右手一翻，一隻三尺毛筆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請，武法：江山筆！”

“荒夜！”公乾莫畫筆一隔，無匹的靈力頓時從他的身體中涌出，澎湃的力量頓時充滿了天空之中。

但是還來不及驚歎公乾莫的靈力的雄渾，所有人都驚駭地發現，天空居然開始慢慢變黑了，不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更像是冬季黑夜一樣地黑暗，寒冷陰森！還帶着呼嘯而過的北風。

甚至有人都開始打着寒顫了。

他們還看得見公乾莫和無面妖孽，公乾莫落筆，而無面妖孽居然沒有衆人想像的那種偷襲，值得一提的是，即使環境怎麼變化，在無面妖孽的半丈之內，比武臺還是比武臺。

但是公乾莫的仙筆又是對着虛空划動：“殘雪！”

江山筆落，衆人再度發現了比武臺環境的變化。

地上已經變成了雪地，而那種寒冷的感覺再度加深。更神奇的是，原本還沒到雪季，天空中雪花居然不斷飄落。

該死，這纔是九月，即使啓世皇城位於北方，也不應該有雪啊。防護罩外，有人伸手接住了雪花，雪花在體溫之下，迅速化作了寒水。是真的！

頓時觀衆席就有人開始喧譁起來了，不是說防護罩隔絕一切了嗎？怎麼公乾莫武法都作用到外面了……

但這還沒有完，這種環境似乎還缺少了不少東西，公乾莫嘴角一勾，對着衆人笑了笑：“如此雪景，怎能少了明月呢？攏月！”

明月高升，灑下冰冷的月光，月光藉着白雪的反光，逐漸照亮了整個世界。甚至因爲月亮的出現了，這裏也多了不少生機，乾枯的樹木也從黑暗中顯化了出來。

“寒梅獨開！”公乾莫藉着江山筆十分灑脫的往虛空一畫，看似輕巧地一畫，卻灑下來點點筆墨。而那些筆墨落地，居然化作一株株梅花慢慢綻放出了高潔的花瓣。

“此招我敬無面兄，更敬俠道諸雄的萬載堅守！”公乾莫在這裏停下了畫筆，反而對着無面妖孽說出了這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