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弟是殭屍（兄弟文） （十二） 殘月軒 網
“？？我？？”危險？這傢伙又哪根騷經不對了……我看着他的眼睛閃爍着異常的光亮，突然發現了這是和原來一樣的曖昧眼神，但……過去可以忽視現在也是同樣。
我咧嘴一笑：“對對，我是很危險，那殭屍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出現了，所以我們兩人在一起才更安全啊。快走啦！明天還要加班誒！”走過去一把拉起雞頭的胳膊就往外拽，不經意瞄到他的表情，實在有點僵硬又有點的無奈，不過更多的卻是挑逗。
雞頭的家。不算豪華的公寓，但是很整潔，自從上大學後我就再沒有來過了，令人驚訝的是這裏的一切幾乎還是和原來一樣。一進門，我眼睛一閃，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我迫不及待的兩腿一蹬掉鞋子奔過去。
“這個！這個你還留着？！！”那是一個擺設着各種高級陳列品的玻璃櫃上，中間的一層放着一個破舊而扭曲的易拉罐，上插着幾個小旗子，與周圍的調調及其不符。我指着它，勾起了許多童年的回憶。那應該是在小學的時候，我們這羣男生喜歡打土仗，凡是自己贏得的領土都會用這樣一個易拉罐作爲標誌，哪個隊搶得最多，哪個隊的領土就最大，哪個隊就是王。哎，快瞧，那時候我們就懂得什麼叫力爭市場經濟了……但這樣的遊戲也有一定規則，若在打仗中自己的隊員被別隊俘虜，那麼就必須要犧牲掉一方領土，用易拉罐去交換隊友。呵，雞頭就是常常被擄的那小子，我每次辛苦打下的半壁天下，都爲了救他，而付諸東流，哎……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江山笑我癡麼？
“你不覺得這個很有紀念意義嗎？”雞頭走近，拿過我手中的易拉罐，小心愛惜的重放回玻璃櫃上。
“嘿~”對雞頭的這一舉止突然無言以對，只有一個勁的撓着頭髮傻笑。眼睛試圖環顧着四周，眼前又一亮。急忙朝新的目的地衝去。
“哇靠哇靠哇靠……這個……你怎麼會……我以爲……”我拿起擺放在牀頭櫃上的一架模型飛機，興奮的玩着螺旋槳。
“你以爲我扔掉了？”雞頭挑着眉看向我。這家模型飛機是我和雞頭在高中的時候一起做的，由於這架模型飛機的組件都做得十分逼真精細，所以那時我們兩爲了完成他真的花費很多的功夫。但就是要在完成的時候，我和雞頭卻爲了某件事，吵得不可開交，差點就動手了，努力想想整件事情的始尾，讓人真是哭笑不得。
事發當日我同平時一樣從不認爲自己是個無趣到極致的人，作爲和尚幫的宗旨，我們可以認爲自己是個先知者，是個先行者，是個領導者，甚至是個成功者，但只要你犯一次錯誤，就會發現那些東西都算個屁，男人的面子才最重要！因爲男人總是可以用十年，二十年，或者一輩子來犧牲某種東西來維護自己的尊嚴，提高自身的價值量再去獲得更多的利益，然後繼續犧牲……這種種都說明了男人的確是很無趣的，至於犧牲的底線和範圍到底有多大，這個嘛，天知道！！同樣，我和雞頭都是男人，完全可能爲了去吃麥當來還是去吃肯德基這種小事而吵喋喋不休，因爲……
我說：肯德基名字就夠蕩。一個碩大的牌子上畫着一個碩大正在對路人笑的老頭，然後在旁邊寫着碩大的三個字KFC快發春，你真的那麼喜歡麼？
雞頭說：我看是你喜歡一日麥當勞終身賣到老還差不多。
大家請看，因爲這牽連到了我們的尊嚴。那是雞頭第一次當面頂撞我，沒有給我留丁點臺階下，面子掛不住了，所以不爽的砸爛飛機，犧牲了友誼來維護尊嚴。最後聽麥瑩說，我走後雞頭對着地上的飛機愣愣看了很久，好不容易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結果沒走幾步有跑回去把飛機拿了起來。她說這些不就想讓我先去給雞頭道歉麼，她老母咧，要甩她纔怪，這次又不是我的錯，準確的說我認爲我和雞頭都沒有任何的不對，如果真要追根究底的話，對不起，那是他們美國人的錯。
“那個時候還真是可笑……我說你小子也真是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龜毛了，這破玩意兒還留着幹嘛啊！”我不滿的翻着白眼搖晃着飛機對雞頭質問道，但心裏還是有些高興。
“我喜歡……”雞頭拿過我手中的飛機，用手託着飛過我的眼前，然後在空中繞來繞去，嘴裏還發出飛機引擎的聲音，一臉的孩子氣。他剛纔的話似乎並沒有說完。
“幫主，拖鞋……”正在我使勁猜測雞頭剛纔到底想說什麼的同時他提着一雙拖鞋站在我面前，下意識的低頭，果然兩隻光腳丫踩在地上，頓時滿臉一紅，傻笑一聲剛擡手去接，沒料到雞頭已經蹲下身子替我穿鞋,“喂！你幹什……”還沒有來得及問出口，拖鞋就穿在了腳上。
“好了。”他站起身，眯眼對我一笑，才驚訝的發現他的牙齒左邊居然有顆虎牙，在紫藍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閃亮。
“噢……謝，謝。”弱聲迴應後，暗自不免歪頭蹙眉一想。
洗完澡後，我和雞頭各自捧着碗康師傅方便麪在陽臺侃天論地，從知道的聊到不知道的，從盤古開天聊到UFO入侵，從地球母親聊到人工受精……午夜時分，天空漸漸的飄起了小雪，C城已經十幾年沒有下過雪了，心裏還是沒來由的興奮了一下，人呢……總是這樣，對於自己很少觸碰的東西充斥着好奇和興奮，其實那些東西都是極其平凡的，就例如雪，只不過是雨的另一種形式罷了，並不會因爲你不常看見而變得珍貴起來。這說明了一個道理，同一種東西，以不同的形式呈現，居然就會有兩種完全不同的意義……一種可能是絕望的鬱卒，而另一種卻可能是徹底的浪漫————夕若也是這樣，以生的形式存在和以死的形式存在，他始終都是都是他，但這對我的意義來說卻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這一刻我沉默了。
“唉……啊！”忍不住嘆了口氣，沒想到手一抖，整碗泡麪就這樣掉了下去。
“幫主……”
“我的泡麪……”還沒有吃完誒，我最喜歡喝湯了。我和雞頭都俯身向下探望着。
“操他孃的！！喂！！是哪個樓上的龜兒子倒的泡麪！！倒在老子nei褲上想老子穿了長痔瘡啊！！媽的！再敢倒東西下來試試！老子他媽的閻了你！”樓下的一位老大爺蹭出窗外用沙啞的嗓子咆哮到，在周圍這極其安靜的環境裏，那聲音特別像午夜在房頂遊蕩的野貓在叫春，令人毛骨悚然，輾轉難眠。我和雞頭急忙縮回了腦袋，蹲坐在了窗下。
“呼呼……好險啊。”我喘出口氣說道。
“好險什麼？”雞頭滿臉疑惑的問着我。
“你傻啦，當然是好險差點就被發現了啊。”我不滿的對雞頭憤憤解釋道。
“被發現了又怎麼樣？”雞頭這一問，讓我啞口無言，呆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對哦，被發現了又怎麼樣，難道還真怕他會閻了我們不成，哈哈哈哈～～～”我一個人笑得淚花四濺，結果雞頭根本無動於衷的看着我。
“怎麼了？”我擦了下眼淚，怔怔的對雞頭問道。
“幫主，我覺得你變了呢。”雞頭異常的垂下頭，攪動着手中的泡麪。
“……”
“你都不像以前的你了，以前你對天大的事都是一副桀驁不遜，玩世不恭的樣子，讓任何人都很畏懼你也很崇拜你，而你有什麼心事都會告訴我，可是現在漸漸的越來越不像你了，特別是今天……你到底是怎麼了？難道真的是那個殭屍……”
“哈哈～～什麼啊！！我哪裏有變啊！！”我急忙打斷了雞頭的後話，“我，裘暮宇，和尚幫的幫主，也是你的老大，難道改變了麼？我還是我啊！！就算裘暮宇有一天改變了，但你的老大永遠都不會變！！看看，我現在的笑容是不是很犯賤很欠扁？所以由此能夠證明我一點都沒變！”我笑着拍拍雞頭的肩。
“…………”雞頭仍然沒有反應的低着頭。唉，這傢伙怎麼越來越難搞定了，居然也學着別人鬧起情緒了。
“吶，既然這樣，以前的我現在會怎麼做呢……”果然這傢伙有興趣的擡起來腦袋，“嘿～那就是，再把這碗泡麪扔下去！”趁雞頭還沒有反應過來，我搶過他的泡麪扔下了樓，然後很快的躲到了窗下。
“狗日的！！樓上的你囧囧斷啦啊！！信不信老子現在就上來操死你！！”樓下的那位老大爺這次真火大，還衝着樓上直吐口水。
“喵～～”我尖聲尖氣的發出一聲貓叫。被雞頭死瞪了一眼。
“他爺爺的！！是貓又怎樣！！了不起啊，就算是頭豬老子也同樣操翻你！！”
這時我和雞頭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淡淡的月輝撒在我們的身上，其實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變，只是不敢面對了而已。
當我們都各自平息後，天空的雪逐漸的下密了起來，估計明天應該會在房頂鋪起雪，這樣坐在陽臺的確有點冷，我不自覺的往雞頭的上邊靠了靠，索取點溫暖，隱約中我看見雞頭脖子上已經淡化的疤痕，伸手摸了摸，他驚異的向我投來不解的目光。
“這個疤……大概永遠都不會消失了。”有些心痛的對雞頭說道。
“啊？”雞頭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哦，這個啊，也許吧。嘿。”
“如果讓我再看見那狗腿子，我一定打死他!!”勾勒起那段不愉快的回憶，我咬牙切齒的怒吼着。
“呵，其實也沒什麼。你不用這麼在意的。”雞頭倒是一臉的無所謂。怎麼會不在意，這一刀本該是在我脖子上的誒。
“當初……爲什麼要替我挨那一刀，會沒命的知不知道。”我低下頭，突然覺得很愧疚，如果那時雞頭真的死了我該怎麼辦？
“喂喂！！那可是和尚幫的幫規誒，好不好？爲幫主，我們要拋頭顱，灑熱血，椎弓盡瘁，死而後已！你忘啦？”雞頭薄薄的脣瓣上揚起淺淺的笑容。我也許想聽到不是這個，而是別的解釋……我爲自己此刻的這種想法感到後怕。
“哼。臭小子！”我擡起手，亂揉着他的頭髮，雞頭一臉安祥的看着我，讓我突然發現，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對他做這種小兒科的動作實在有些好笑，於是不自覺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氣氛變得詭異起來，我尷尬的感覺讓人難以承受，我頓頓挫挫的縮着放在雞頭頭頂的手，“幫主……”他突然抓緊了我收回在半空中的手，眼神變得溫柔至極，他開始緩緩的靠近我，靠近我，再靠近我，世界彷彿只剩下了我心跳的節奏，是響亮的，是狂亂的，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逆流一般，熱得難以接受，雞頭貼近我，不露聲色的抓住了我另一隻手，我全身僵硬的在微微顫抖，任憑他把我鉗制住的雙手輕輕一拉，我和他緊緊貼在了一起，我感覺到了他的心跳，和我的一樣快速，他猶豫着慢慢的將臉逼近，感覺到了他的氣息，他的呼吸，直到他毫不猶豫的用力含上我的雙脣，我……徹底淪陷了。
以前在噩夢中出現的那一幕，今天終於實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