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頭一次遇到過這麼爽快的生意人，周雨晴不禁有些猶豫了。不錯，瑞康性保健有限公司在東北算是小有名氣，可還沒有到獨吞天下的地步。周雨晴在興奮的同時，心中也泛起了小嘀咕。憑白無故的，這人爲啥要相信咱？

看了看手中的名片，很是普通的名字――金。

不過，周雨晴相信她還有自控力，這是在哈爾濱的地盤上，還沒有幾個人敢打她的主意，除非是那人活膩歪了。陪着金從內室走出來，就見到九塊九店內擁擠的人羣已經是沸沸揚揚的，幾乎連個空地兒都快要沒有了。要知道，李天羽剛纔打着的口號，是買三件送一件，買五件送兩件，那跟白送有什麼區別？本來就賺不到幾個錢，幾乎是賠本賺吆喝，這樣的生意，也就只有傻子纔會去做。

周雨晴都在想，這要是讓張躍慶看到了，還不笑話死她。那王八羔子肯定不會以爲這是李天羽的主意，肯定會以爲她沒有了別的路子，開始搞起了破爛。又是咬了咬牙根，再看那幾個女店員，都忙得腳打後腦勺，連個喘息的空兒都沒有。

一女店員站在店門口的椅子上，居高臨下能看到店內的情況，以免有人渾水摸魚，偷點東西跑路。空中還吆喝着剛纔喇叭中喊着的口號，生怕別人會不進來似的。真的沒有想到，只不過是七天的時間，這幫女店員就被李天羽那混蛋給洗腦了，連她自己都有點搞不明白，到底誰纔是老闆了。

收銀員忙的連頭都沒時間擡起，額頭上更是滲出了汗水，有幾縷秀黏在了香腮上，都顧不上去擦拭。同樣，其他的幾個女店員也都在忙碌着，連店內的那輛專門送貨的車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這是世界末日到了，咋的？懵了，周雨晴是真的有些懵。

走到店門口，金停下腳步，笑道：“我小時候家裏窮，所以見到便宜的東西就想買。這次來哈爾濱考察市場，住着的賓館就在你們門市不遠處，聽到你們這裏的吆喝聲，就過來看看，沒有想到裏面是別有洞天。看着這一個個栩栩如生、質感和容貌都是相當精緻的人體娃娃，我整個人都震撼了。佩服，你是真會做生意，能將人體娃娃銷售點和九塊九店聯繫到一起，真是應了兵法中的那句老話：實中有虛，虛中有實。看到你有這樣的經營理念，還哪愁賺不到錢吶！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這不是在做夢吧？周雨晴被金說的是一頭霧水，這……這樣的亂搞，咋就牽扯到什麼經營理念的問題了？不過，她當然還沒有傻到去點破，臉蛋微紅，尷尬笑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胡亂想的點子。哦，您剛纔要說什麼？儘管講。”

“胡亂？哈哈！行，你這胡亂就讓我立即有了跟你簽訂協議的決心了。”金倒也爽朗，笑道：“我就是想，讓我在北京做你的產品代理，可以不可以運用你的經營模式，同樣是九塊九內中藏玄虛，這招還真有一套。”

貌似李天羽那混蛋這招真的管用？事到如今，周雨晴已經沒有心思去計較那些了，忙點頭道：“當然沒有問題了！我這邊還挺忙的，咱們晚上見？”

“行，那咱們就晚上見了。”金揮了揮手，擡腳走了。

握着手中的名片，再看看店內熙熙攘攘的人羣，周雨晴連連的搖頭，不對，不對，這肯定是在做夢。她跺了跺腳，忙走過去拽住了一個正在忙碌着的女店員，急促道：“小琳，你掐我一把。”

那女店員迷惑道：“周董，你這是咋了？店裏的生意這麼忙，我們人手不夠了。再就是運貨車也來回跑不及，您能不能立即從公司再調遣些人手過來？”

周雨晴蹙着秀眉道：“再忙又能賺幾個錢？咱們銷售的是人體娃娃，這麼多破爛就算是都賣掉，都不夠咱們的日常開銷。”

那女店員像是剛認識周雨晴似的，盯着她看了足足有十幾秒鐘，才道：“這纔剛開張不到兩個小時，我們店內的人體娃娃已經銷售出去了三十多個，這要是放在平時，我們一個星期都未必有這麼多。周董，李哥是真厲害，你可別錯過了他。”

“啊？！”周雨晴禁不住又是一聲驚呼，有些咂舌的道：“銷售了那麼多，不是吧？”

那女店員也有些哭笑不得，聳了聳肩膀，笑道：“你不信大可去收銀臺那裏查一查啊！我要去忙了，嘻嘻，最好是能給我們加獎金。”

偷摸找了個揹人的角落，周雨晴照着自己的胳肢窩狠狠地擰了一把，疼得她到吸了一口冷氣，真的，這絕對是真的，不是在做夢。可……可這樣亂搞就真的能銷售出去？周雨晴的心中還是有着些許的小懷疑，倒是沒有去收銀臺那裏查詢，而是駐足觀望了幾分鐘。不到十分鐘，就有兩個人體娃娃銷售了出去。莫不是李天羽那混蛋還真的有兩下子？早知道這樣，那一刀還真不應該插下去。

周雨晴也是嘎嘣脆的人物，有這樣的銷售業績，再不加派人手就是傻蛋了，她立即撥通了公司的電話，調遣十幾個人過來，再加派三輛運貨車。嘿嘿，這回瑞康性保健有限公司算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張躍慶那個犢子玩意兒，讓他還裝b，這次非玩死他不可。

心中得意，這妮子信步走到了店門口，駐足往張躍慶的店面張望。一眼就看到張躍慶也正在偷摸的往這邊看着，一頭霧水。見到周雨晴再看他，那傢伙竟然嚇得忙將頭縮了回去，可是把周雨晴給笑個夠嗆，終於算是出了心中的一口怨氣。

一直忙碌到日落黃昏，，反而更是忙碌了。晚上，夜深人靜，燈光柔和，這都是誘惑的代名詞。周雨晴粗略地統計了一下，從早上到現在就已經銷售出去了整整一百多套人體娃娃，這對於她來說，幾乎都快趕上一個月的銷量了。她的價格控制得還算是可以，但是成本相對來說，卻要減少很多，畢竟是她自己有廠子，從事生產。所以，利潤還是相當可觀的。

坐在店門口的椅子上，周雨晴都在開始盤算了，是不是應該再擴大經營，將原有的廠房內，再修建幾個生產車間，照這樣下去，不出一年，她穩坐東北人體娃娃銷售的第一把交椅。與此同時，她也想起了被她刺了一刀的李天羽，那混蛋好像還真有那麼兩下子。就算……算是這次自己錯了吧？道歉還不就是兩個字嗎，沒什麼大不了的。

默默地安慰了自己一陣，周雨晴起身象徵性地買了些水果，這才叫了輛車，先是去東方明珠大酒店跟金簽訂了生意上的合同，相當順利，這才又直奔哈醫大一院。在門口查詢了一下登記本，周雨晴直奔三樓的病房，走廊內人來人往，李天羽的房間內卻是靜悄悄的，連半點兒的聲音都聽不到。

就這麼貿貿然的進去，當然是不行了，怎麼都要組織下語言。周雨晴呆呆了幾分鐘，竟然找不到任何的頭緒，向來都是別人找她賠禮道歉了，要她向別人，好像還從來沒有過。反正在周雨晴的記憶中是找不到這方面的半點記憶。

“李天羽，那個啥……早上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該那麼魯莽，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