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人來人往，皎潔的月光、商店的霓虹燈光，交織在一起，給南豐市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紗衣。一切都是那麼的寧靜，哪裏有什麼歌舞表演。

沈倩滿面迷惑道：“怎麼，難道你們聽錯了嗎？”

李天羽聳聳肩膀，笑道：“我聽錯了？有可能吧！”

周雨薇什麼都沒有說，在旁邊竊笑不已。

曾思敏拍了一下沈倩的肩膀，笑道：“算了吧！他們根本就沒有聽錯，因爲他們根本就是瞎編的，就是爲了騙咱們兩個出來，幫他們搞什麼桔子價格調查。對不對？”

周雨薇打了個響指，笑道：“還是曾姐聰明，完全正確！反正你們來也來了，就進去看看吧！”

沈倩瞪了李天羽一眼，又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輕啐道：“竟然騙我！”

李天羽倒吸一口冷氣，搶先走進了超市。

晚上逛街的人非常多，超市裏面更是擁擠，就像是不花錢似的，人們推着購物車，或者是拎着購物筐，穿梭於各種商品之間，不斷地往車內和筐內丟。他們幾個從入口擠到水果攤位，竟然花費了二十多分鐘時間。

水果攤位的人也挺多，但是圍繞在桔子旁邊的卻沒有幾個人。看來受到蛆蟲的影響，桔子市場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周雨薇湊到一個正在挑選桔子的婦女身邊，輕聲道：“大姐，你怎麼就挑選這麼幾個桔子？”

那婦女看上去至少有三十來歲了，被周雨薇這麼一叫，心花怒放，笑道：“我們全家都喜歡吃桔子，但是最近新聞和報紙上都在報道桔子中有蛆蟲的事情，害得我們也不敢亂買了。我大姐也是在城南賣水果的，都不敢再進桔子了。怎麼？小妹妹，你們也是來買桔子的？可得當心挑啊！看看桔子有沒有蟲子眼兒。”

周雨薇苦笑道：“可不是嗎？哪怕是貴點兒，但是確保沒有蟲子，那我也敢買呀！”

那婦女點點頭，嘆息道：“咱們在超市買，就是圖個放心，這要是超市的桔子確保沒有蛆蟲就好了。”

看着那婦女遠去了，李天羽衝着周雨薇挑了一下大拇指，讚道：“不錯，這個消息很重要。”

周雨薇洋洋自得，又走到一邊跟別人胡扯去了。

超市的柑桔有幾個品種：普通桔子、柚子、橙子、柑子等幾種。其中，大灣村的就是桔子中的金桔和蜜桔兩種。金桔已經全都熟透，蜜桔也有一些熟了。李天羽關鍵要了解的就是桔子的價格，標籤上寫着的是0.53元每斤。相比較市場上的價格，要稍微貴一些。

如果單單只是打價格戰，即使是打贏了，又能怎麼樣？賺到錢纔是硬道理。看來，只能是從品質上來找了。

曾思敏、沈倩也都跟幾個看桔子，而沒有買的人閒聊起來，衆人都是在抱怨蛆蟲的問題。

李天羽點點頭，笑道：“行了，咱們回去吧！”

“就完事了？我還沒發揮出實力呢？”周雨薇還有些心有不甘。

“算了，留着你的實力吧！回去，我有幾件事情要跟大家說一下。”

曾思敏和沈倩都巴不得早點回去，連忙點頭答應。

站在客廳中，李天羽大聲道：“十一國慶假，曾姐和倩兒每個人都是七天，就全都給我幫忙好了，一天一百塊錢。怎麼樣？”

曾思敏和沈倩互望一眼，點頭道：“行，反正呆着也是呆着，就幫幫你好嘍。”

“好！從明天開始，你們繼續跑市場，將南豐市各地的桔子價格都給我摸一下。曾姐對星光村比較熟悉，給我租一間門市作爲倉庫。不用面對正街，只要是價格便宜、安全、車行方便就行。另外，家家樂超市的進貨經理是誰？你們找私人偵探幫我調查一下，之後彙報情況就行了。”

“就這麼簡單？行，沒問題！”

“我呢？我呢？我幹什麼？咱們可是合股人啊！”周雨薇急了。

“你？你該幹啥幹啥去，不用你幫忙了。”

周雨薇大聲道：“爲什麼？”

李天羽乾笑兩聲道：“爲什麼？你根本就沒有跟我合夥的實力。”

怔了怔，周雨薇面色微紅，嘟囔道：“我知道你是看不起我剛畢業的學生，那……那曾姐和倩兒都能幫上你的忙，我爲什麼就不能？我給你打工還不行嗎？每天一百塊錢，我幹了。”

“真的？我就怕你後悔。”

“我不後悔！”

“行，那我可要考驗考驗你。你說天氣這麼熱，我們幾個又口渴，怎麼辦？”

“什麼？我哪裏知道怎麼辦？有涼水，去喝吧！”

“關鍵是我不想喝涼水，要是有個冰鎮的西瓜，你說有多爽。”

“我，我這就去買……”

周雨薇還真沒有猶豫，轉身就要往出走，卻被曾思敏一把給拉住了。

曾思敏白了李天羽一眼，笑道：“他這是在涮你呢？甭搭理他。平常怎麼沒有看到他沒回個西瓜給咱們吃？”

周雨薇喃喃道：“可是，他是在考驗我……”

李天羽不耐煩道；“看到沒？這可不是我讓她去買的，是她心甘情願去買的，對不對，小薇？”

哼！周雨薇氣呼呼地跺跺腳，“算是我這個才女栽到你手裏了，認輸！”

……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李天羽叫了一輛小貨車，先去印刷廠將一萬兩千份硬紙盒圖案給裝進車內，然後帶着周雨薇浩浩蕩蕩開往大灣村。這兩天，村裏的人也都忙活壞了，聽老唐說有人來收購他們的金桔，都高興地不行。小貨車還沒有進村，進口就已經聚集了上百號相親，還有一些小學生排列馬馬路兩旁，敲打着鑼鼓。

村口的老槐樹上，還懸掛着紅色條幅：熱烈歡迎李老闆來大灣村洽談生意。

坐在車中的周雨薇興奮地叫道：“天羽哥，你什麼時候成了李老闆了？”

“咋的？你想當老闆娘了？”

李天羽笑着跳下車，還沒等開口說話，鄉親們呼啦啦圍攏上來，熱不熱呀！累不累呀！七嘴八舌的，別提有多熱情了。

老唐揮揮手，大聲道：“別吵，大傢伙鼓鼓掌，先聽李老闆給咱們講兩句。”

掌聲雷動，氣氛異常高漲。

李天羽雙手往下壓了壓，聲音嘎然而止，笑道：“大灣村是南豐市遠近聞名的桔子之鄉，能夠跟大灣村做生意，是我李天羽的榮幸。以後大家也不用叫我什麼李天羽，就叫我一聲小李，或者是天羽什麼的都行。但可千萬別叫我小李子，一下子就會讓人聯繫到慈禧身邊的太監總管李蓮英。聲名，我和他可沒有任何關係。”

哈哈！鄉親們全都笑了起來。看着李天羽，感覺這個小夥子實在，風趣，不像是以前那些二手販子，到了他們村裏，跟個大爺兒似的。還沒等收貨呢，就吆五喝六的，讓人心裏很不舒服。一下子，他們之間的距離就拉近了不少。

“有些事情，我想唐老伯已經跟大傢伙都說了。這一萬斤的桔子只是我的先期投入，如果可以的話，不出三天，我就會跟大傢伙簽訂一些長期的定購合同。但是呢？我也要麻煩大傢伙一些，將那些金桔按照個頭大小，給我分出大、中、小三種。這裏，有我帶來的一萬兩千份硬紙盒圖案，對應金桔的大中小三種，包裝爲金色、紅色和黃色，幫給我包裝一下。之後，再將包裝好的盒子裝入大的包裝箱，每箱十斤。當然，我都會給大家算價格的。包裝一個紙盒大約就是兩、三分鐘的時間，我付一毛錢一個，就麻煩大傢伙了。儘量動作快些，越早趕回去越好。”

“就是包裝一個紙盒子，還提什麼錢不錢的？”

“那怎麼行，親是親，財是財，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老唐大聲道：“鄉親們，大傢伙快點動手將紙盒子從車上擡下來，就在宗祠前面的小空地上，將桔子包裝，再給李老闆裝車。”

“好嘞！”鄉親們鬥志高昂，齊聲吶喊。

“李老闆，你幹什麼去？走，我們在宗祠都給你準備了酒菜，咱們一邊喝着，一邊等。”

李天羽笑道：“唐老伯，時間緊迫，我希望能夠快點回去，想要喝酒，咱們什麼時候不能喝呢？還是辦正經事要緊。”

李天羽加入了鄉親們的隊伍中，大家融合在一起，一起勞動，一起說笑。鄉親們哪裏見過這樣的老闆，更是精神大振，不出一個小時，他們竟然就全都將桔子包裝好，裝上了小貨車。

望着李天羽的小貨車漸漸遠去，他們還有些激動不已，雖然說單單只是一萬斤的桔子，沒有多少錢，但是在他們的心中，這就是希望，他們的生活就有了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