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小貸的行情越來越差。爲了完成年度任務，部門壓單也越來越嚴重，每季度總要來一回。所以，一線營銷人員收入波動很大，高的時候八九千，收入低的時候也就三兩千。

儘管遊林四處奔波，電銷的數據難免有青黃不接。沒數據的時候，翻打舊數據是常用的套路。簡而言之，就是向一位客戶反覆撥打三兩遍甚至更多。

席惜寒和高飛說笑的時候，曾道：“今天好不容易撥通了個電話，那客戶一接就哭，央求說你們別打喇！”

“實在沒辦法的時候，你們都在忙活啥？又不能出門！”高飛的疑問，得到了個很奇葩的答案：“說你都不信，和那做保險的一樣，就成天唱歌跳舞。裏面那三倆男的，被折磨得跟小太監似的，今早上才跳過鋼管舞！”

高飛一聽就來勁：“鋼管舞，是怎麼跳的？”

“找個小白臉站那當鋼管，女的貼在身上摸摸蹭蹭！”席惜寒剛說完，高飛忙打趣：“像我這麼有鋼管潛質的，豈不是浪費了？”

聽罷，席惜寒直搖頭：“你不合適！”

“爲啥？”衝高飛的疑問，席惜寒道：“你像個男人！”

苦中作樂過了些天，高飛總算盼到甜頭。陸長明今天，很溫和地，公佈新項目的時候，果然又沒人鳥他。

會後，他自然而然找到了高飛：“高飛，這次大型展會，是分行的項目。部門，希望你能夠全程參與。”

見老大開了口，高飛硬着頭皮道：“行吧，需要我做什麼？”

“布展的事，聯繫分行對私業務部。聯繫人和聯繫方式，我回頭給你。但這項目比較大，我怕你們一個團隊應付不來！”陸長明終於露出狐狸尾巴，原來是想讓高飛當說客。

幸來，這對高飛並不難：“那就添上勾老師他們組吧，我回頭找他說。”

見高飛一口答應，陸長明暗地舒了口氣，笑臉道：“分行摧得急，我待會兒就把你們的名單報上去。”

倆個傢伙賊賊的，三言兩語之間，已經把毫不知情的勾俊風給賣了。對於部門裏的這些屁事，勾俊風的一貫做派，是不聞不問。這天，接到電話，他就有些猶豫：“高飛，這方面我沒什麼經驗！”

“放心吧，勾老師！現場，我替你看着！你那湊些人頭就行！”高飛話後，佔了便宜的勾俊風也是樂呵：“高飛，那辛苦你喇！”

這展會，其實沒高飛什麼事。布展工作，分行早已聯繫了廣告公司代理。樂城分行每個部門都派了名員工露面，算是應付差事。

營銷中心很給力，派了兩個團隊。勾俊風也夠意思，人手雖然緊張，但還是給高飛安排了倆個兵。

不巧，倆人是高飛剛晉升主管的時候，暗地踢走的年輕人。經過勾俊風點撥，倆位年輕人比先前幹練了許多。只是行情欠佳，大夥臉上都沒什麼朝氣。

見是老領導，又是獨龍標兵的大徒弟，倆人對高飛還算恭敬：“飛哥，這裏都是同行，十有八九都辦過小貸的！”

高飛在勾俊風那待過，自然知道師傅脾氣。他挑客戶都實打實的，沒半點水份。爲說服這些老頑童，高飛不得不出幺蛾子：“分行的項目，面子上別讓陸科太難做。這裏都是高大尚，帶了身份證和名片的，你們儘管讓他們填表。還有那二十幾位分行同事，回頭讓他們支持下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