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衛來檢查的時候，見只有高飛一個人在忙活，就有些憂心，臉面很快沉了下來：“今天情況怎麼樣？”

“四十！”當下，小額貸款業務行情已不像三月份那麼紅火。半天預熱，開四十單。客戶簽名，少說也有六七十。和別的團隊相比，這是個不錯的成績。客流高峯期還沒到，這回賺翻了！聽了戲凱樂的報數，蒲衛暗地舒了口氣。

收斂了喜色後，蒲衛轉眼恢復了一臉陰沉：“你們怎麼不學一下高飛？之前沒有駐點，我不下任務。從今天起，你們每人每天必須營銷四位客戶，以營銷人的簽名爲準！完不成的，我就把你們的名單報上去！”

對於蒲衛的親臨監督，高飛還是歡迎的。免得落下在領導面前裝勤快的話柄，高飛故意停下手腳，回到帳篷裏暫歇的時候，只和聲打了個招呼：“衛哥！”

“飛飛，辛苦你了！”見高飛衣衫盡溼，蒲衛很感慨，寒暄了幾句，回神才喝：“你們還愣着幹嘛？去拉客啊！”

戲凱樂和相運鵬，這才半死不活挪到廣場上，縮頭縮腳地躲避着陽光，偶爾有氣無力擡手，假裝遞傳單：“搞活動啊！”

“填表送禮品喇！”倆人那副沒吃飯的樣子，把高飛逗得正樂，剛喝了口飲料，身側的蒲衛還在吼：“聲平，早上十點鐘你在哪？”

聲平理直氣壯，撒謊眼睛都不眨一下：“當然在上班啊！”

“我給你打電話，你爲什麼都不接？”蒲衛兩眼一瞪，獅子瞅狐狸似的，嚇得聲平直冒冷汗：“可能在上洗手間！”

“再有下次，記半天曠工。單月無故曠工滿三天，你就等着上公告欄受警告吧！順便提醒一下，曠工七天，你以後就不用來這上班了！”念過幾年書的蒲衛，抓紀律很帶感，唬了一輪，這才入正題：“你現在是在上班？”

“哦！”聲平恍然大悟，這才屁顛屁顛湊到戲凱樂他們那一夥。

正巧這會兒不怎麼忙，劉曉夢藉故拿了把宣傳用的廣告扇，爲高飛扇了幾下：“高飛，你熱不熱啊？要不，我替你扇扇？”

“唉？扇我幹嘛？衛哥大老遠跑過來，你這祕書是怎麼當的？”高飛擡手打趣了兩句，藉口走開了：“衛哥，我到後面吸根菸！”

“去吧！”蒲衛土皇帝似的往那摺疊椅一坐，身後小美女呼哧呼哧打起了扇。

他還挺愜意，隨手一揮打發了高飛，回神才誇：“不錯不錯！”

“衛哥，肩膀酸不酸吶？要不我幫你捏一捏？”倆人聊着聊着，還真有些妃子侍奉皇上的味道：“是有點酸！”

應話，劉曉夢袖子一挽，給捏了起來：“力度夠不夠？”

“還行！”蒲衛心頭一喜，氣消了大半，閉目打了會兒盹。

見高飛隨口挖個坑，就讓蒲衛的腐敗特質原形畢露，席惜寒心裏早已樂開了花。竊竊還在偷笑，她搗手翻出手機，悄悄拍了兩張曖昧照。防人之心不可無，領導的小辮子，就這麼被有心人抓着了。

“你看！”接過席惜寒的手機，高飛一瞅，嘴裏含那半口飲料差點噴出來，好不容易纔牽強嚥下：“挺有氣勢的！”

“就一個小主管，他真把自己當皇帝了！”席惜寒氣憤道。

張目看了一眼，高飛低聲提點了句：“這人多，說話注意點！”

“你放心，我剛看過了！這會兒沒人在意！”見席惜寒拍個照弄個跟搞間諜似的，高飛真是哭笑不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