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意外

聽得牛大傻這麼說，沈曄欽溫和的笑了，雖然希望這個養子能夠幸福，但是，強扭的瓜不甜，即墨青蓮是很依賴他，但更多是，卻是把他當哥哥，也許，是這個傻子也沒有表達那個意思吧？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將來啊，給這個傻子物色一個溫柔賢惠的女孩子爲妻。

“老頭啊，我們爺兒倆今天說說家常！”牛大傻在他身邊坐着，問道，“青蓮的媽媽很漂亮嘛？像青蓮一樣漂亮？”

“嗯，青蓮沒有她媽媽漂亮的！”提到風仙，沈曄欽的臉上，浮起一絲溫柔的笑意，隨即又有些傷感，“我當時碰到她的時候，她挺着老大的肚子，真的很好玩……而且，很狼狽。”

提到這個，沈曄欽靠在沙發上，靜靜的回想着，當年找到風仙的時候，那個女人……或者說，那個女孩子近乎絕望了，但是，她的眸子還是那麼明亮，那麼清純。

她問他：“你也是來殺她的？”

在沒有看到她的時候，沈曄欽確實是想要殺她的，他也一樣是收到即墨家的絕殺令，跑去追殺她，然後想要領賞的。

但是，看到她的一瞬間，沈曄欽就改變想法了，連着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內心甚至連着掙扎一下子的念頭都沒有。

至今爲止，沈曄欽都沒有後悔過，就算明明知道，自己幫助她，可能會給家族帶來不可估計的損失，但他依然是義無反顧。

“青蓮的媽媽是難產，月份不足，動了胎氣，加上小，什麼都不懂……那一年，她才十八歲。”沈曄欽繼續說道。

“該死的！”牛大傻突然暴怒，這即墨明鏡都做什麼了？

“很多國家的法定結婚年齡都是十六歲的！”沈曄欽知道他想什麼，當即笑笑，“何況，你明鏡伯伯比她只大一歲，你說，這兩個半大的孩子，真是的！”

“你那時候呢，不是更加小？”牛大傻問道。

“是啊，我才十五歲，真是什麼都不懂。”沈曄欽輕輕的笑了，“有時候，我也想，大概就是因爲風仙死了，我才感覺這輩子，也沒有什麼女人比她更加漂亮了，我這心裏才裝不下別人，這美人啊，就如同英雄一樣，人間不許見白頭，否則，在美的人，也擋不住歲月風蝕，終究會有年華老去的一天，也許我看到她滿頭白髮，一臉皺紋，就不感覺她美麗了，但當年看到她，就像見到仙女一樣。”

沈曄欽說到這裏，忍不住閉上眼睛，眼眶中，有滾燙的液體流出來，當年那麼青澀的愛情啊，是甜蜜還是酸澀，他已經分不清楚，這輩子，他最幸福的日子，就是陪着她，看着她生育，最後死亡——

如花朵一般凋謝，然後，他把她的骨灰，散在了風中……

“老頭，喂……你別這樣啊……”牛大傻頓時就傻眼了，怎麼說的好端端的，老頭又哭了？

“我沒事，我們爺倆繼續說。”沈曄欽抓起一張面紙，擦去臉上的淚痕，笑了起來，“我就是有些感慨，你說我們爺倆這是欠了他即墨家的債啊？我呢，愛上了他即墨明鏡的女人，還替他養閨女，好吧，這還不算，某天他在知道那個破婚書後，居然甩我二巴掌，指着我鼻子臭罵一頓，然後，就這麼帶着青蓮走了，還說要和我絕交。”

“可憐的老頭啊！”牛大傻嘆氣道。

“你也不比我好到哪裏啊。”沈曄欽輕輕的苦笑道，“按照雪漠說的，你這輩子都是她的人，逃不掉的……也就是說，你的給她賣一輩子的命。”

“老頭，我很樂意的，而且很開心。”牛大傻笑道，“我看到她笑，我就開心，我開心，比什麼都重要，你說，對吧？”

“對的，我當年也是這麼想的，現在還是這麼想！”沈曄欽笑笑，“傻子啊，我們都是傻子……”

牛大傻也是笑着，原本的心結打開，他倒更加放心了——原本他一直都很擔心，即墨明鏡要是腦殘了，讓青蓮嫁給自家的老頭，青蓮想來也是會同意的，但是，青蓮是喜歡清俊美麗，那等如花美男的，她心裏肯定彆扭着。

而自己老頭呢，一定會把她當寶貝捧着，但卻這輩子也得不到人家小姑娘的真心，大家都不痛快。

現在這樣多好？或者，他應該考慮考慮，給老頭物色一個漂亮溫柔的女孩子，照顧他的後半輩子？

風仙是仙女，也成仙去了，但老頭還留在凡俗之間，總不能夠打一輩子老光棍吧？不知道爲什麼，牛大傻突然想起來毒門的那麼幾位，納蘭長風？堂堂毒門君主，有錢有勢會照顧人，還顧家，弄得至今打這光棍，這女人怎麼都瞎了眼睛了，這樣的好男人，都不知道巴結一下子？

他當然不知道，這個時候，沈曄欽也在想，給他物色一個溫柔美貌，體貼賢惠的女子做老婆，免得傻子一路傻下去，這腦袋都鏽逗了。

“傻子，你說，青蓮是喜歡石軒，還是喜歡玉榭？”沈曄欽轉變話題，問道。

“我還真不知道！”牛大傻搖頭道，“這兩人長得一模一樣，還都是她喜歡的模樣，嗯……她這麼大的女孩子，挑男朋友，首先就是看模樣長相的，可這兩人長得一模一樣啊，還真不好說——不過，我看她好像和石軒走得親近一點。”

“哦？”沈曄欽嘆氣，這個時候，即墨青蓮可以糊塗，但是，她難道不知道，她現在一個些微的決定，就意味着醫藥毒三門將來的風向？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即墨明鏡表態，而即墨明鏡明顯要看他女兒到底喜歡誰，然後，他就支持誰做那個“神裔”。

“你說，那兩人怎麼會長得一模一樣呢？”牛大傻撓撓腦袋，問道，“老頭，我知道你很聰明的，你說，爲什麼石軒會長得和玉榭一樣？還有，你們都知道他是冒牌貨？”

“他是冒牌貨，但是，他的來歷絕對不簡單。”沈曄欽說道，“我想，他應該是奪舍的。”

牛大傻打了一個寒顫，皺眉問道：“你不要嚇唬我，難道說，他竟然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老鬼？不成，我可不能夠讓我姐跟着他。”

“理論上是這樣的！”沈曄欽說道，“但實際肯定不是這樣的，如果是借屍還魂，那麼，玉榭現在的身體，又是哪裏來的？”

“呃……”牛大傻張口結舌，“他一直說，他是上古大妖。”

“也許，是真的哦！”沈曄欽笑道，“我那麼崇敬他，就是因爲我們當年都在他那裏得了不少好處，我也願意以君臣之禮待他，他脾氣很好，喜歡吃喝玩樂，也沒什麼不好的習慣。要不是他，你以爲我能夠坐在這裏和你聊天？”

“呃……他還有這等好處啊？”牛大傻憨厚的笑着，“我以爲，他唯一的好處就是，那麼好看，我姐欺負起來，很是順手，哈哈……”

“青蓮這種愛好啊，我也真沒什麼好說的，我要慶幸啊，我沒長成即墨明鏡那樣，也難怪即墨明鏡蛻變之後，躲在我家地下室，絕對不敢見女兒，照一次鏡子罵一次娘。”提到這個沈曄欽忍不住就樂了。

“明鏡伯伯怎麼會……變成那樣？”牛大傻很是好奇。

“噓！”沈曄欽低聲說道，“這個一個祕密，是關於即墨家族的祕密，可能，將來青蓮也會發生蛻變，我小時候聽的家裏的長輩說起過，即墨家族——事實上有可能是古老的夏氏皇族的後裔。”

“好吧，就算他們是古老的皇族，那又怎麼了？”牛大傻搖頭道，“現在，他們家說自家是皇族，大概很多人都要給面子，你們就是皇族，絕對沒錯的，誰還敢說——他媽的，你們不是？”

“不不不，不是的！”沈曄欽搖頭道，“我聽到的祕辛是他們是夏皇族的一個分支，聽的說，當年的夏皇族中，有人取了空桑一族的仙子，那個空桑族……是妖族。”

“和那個石軒是同一種族？”牛大傻瞪大眼睛，他似乎聽得誰說起過，即墨青蓮家族本來就和空桑族有關，對了，就是納蘭長風。

難怪他包下空桑殿給即墨青蓮居住，原來還有這麼一個“說法”在裏面？

“那個空桑族，聽說都是美麗異常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而且，這個種族還有一項特長，他們會蛻變，每一次蛻變，都會讓他們變得更加美麗，更加強大，九變之後，可望成仙。”沈曄欽說道。

“完了完了……”牛大傻吶吶唸叨道，“還好，我沒有愛上她，否則麻煩大了。”

“怎麼了？”沈曄欽不解的問道。

“你想想啊，明鏡伯伯差不多四十歲了，一蛻變，變成了十七八歲的模樣，那是一個真正的如花美少年啊，連着石軒這麼美的人，都要妒忌——這要是我姐突然蛻變了，就算再過幾年？二十幾歲一蛻變，變成了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這可怎麼辦啊？”牛大傻唸叨道，“我是傻子，這腦袋有些不好使了，她必須要找一個不老的男人陪着她，否則真有問題。看樣子還是石軒和玉榭比較合適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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