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感謝你，我的朋友。”
詹姆斯收起臉上的怒容，大笑着走過來。
兩人親密的擁抱在一起。
“蘇，若果沒你有的治療，我拿不到這個賽季的總冠軍戒指。”
“上帝總垂青努力的人。”
蘇雷淡淡的回了一句，引起詹姆斯的又一陣大笑。
“蘇，沒想到你會說這種話。”
“挺起來很熟悉？電視劇上教我的。”
蘇雷聳聳肩膀，目光落在躺在小牀上的壯漢臉上。
“可惜你的朋友……似乎掉進了人生的低谷。”
“蘇，請你一定要幫助我。”
詹姆斯站在一邊，“他是我爲數不多的朋友。”
“閉嘴！”
豈料躺在牀上的喬恩怒聲道，“詹姆斯，如果你是我的朋友，就應該考慮我的感受。”
“未經過我的同意，就請來醫生，我是一個有着獨立人格的人。”
“當我需要幫助的時候，我會開口的。”
額頭上青筋暴起，喬恩深吸了口氣，平復下怒火。
“醫生，我不需要治療，請離開。”
“你就當做來錯地方了。”
蘇雷將目光轉向詹姆斯。
詹姆斯眉頭緊鎖，將手放在喬恩的牀頭。
“抱歉，喬恩，我不得不這這麼做。”
“你的前路已經斷絕，深淵之下，你爬不上來。”
詹姆斯將褲腿挽起來，指着膝蓋道，“喬恩，看着這裏，告訴我。”
“你能從這裏看出什麼？”
喬恩冷笑一聲，“一塊黑色的皮膚，還是你新的紋身？”
“這裏的韌帶斷裂過。”
緊接着，詹姆斯單腿跳起，輕輕摸到天花板。
“這不可能！”
喬恩在MMA自然接受過相關的知識，十字韌帶斷裂，即使康復後，未徹底熱身前，達到剛剛的跳躍高度絕無可能。
“但它發生了，喬恩，奇蹟就在你眼前。”
詹姆斯拍拍喬恩，指着微笑站在一邊的蘇雷。
“這本來是個祕密。”
“我用了不到3天的時間康復了。”
喬恩的眼神晃動一下。
“喬恩先生，當你第一次踏進八角籠時，你的夢想是什麼？”
蘇雷開口。
“我的夢想？”
喬恩自言自語道。
“我要賺足夠多的錢，讓母親搬進大房子。”
“可你如今住在這個不到10步就能走門的破爛公寓裏。”
蘇雷的話很刺耳，但是喬恩聽了一陣沉默。
“或許幾個月之後，你能重新踩在地板上。”
“但你只能幹一份薪水少的可憐的工作，傳菜生，送報員，還是拾荒者？”
“……”
房間裏除了喬恩沉重的喘息聲，沒有別的動靜。
蘇雷轉頭看看時間，“喬恩先生，你只有3分鐘的時間考慮，我的時間很緊迫。”
說着，蘇雷深深看了男人一眼。
“詹姆斯，我們到門外聊會天。”
“沒問題。”
詹姆斯本能地伸手在喬恩肩膀上拍一拍，可是看到白色的繃帶還是收住了。
“喬恩，你現在堅持的不是尊嚴。”
“你的尊嚴早就在八角籠中粉碎了！”
說着，詹姆斯幾步走出門外，並將房門帶上。
……
“很有個性的傢伙。”
蘇雷將胳膊搭在欄杆上，看着遠方。
“喬恩小時候就是這種性格。”
詹姆斯也靠過來，眼睛望着遠處出神。
“我跟喬恩都是貧民窟裏的孩子。”
“喬恩跟我一樣，從來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
“貧民窟裏，每一天都有人死去，各種死亡方式，讓人眼花繚亂。”
“他是我爲數不多活到現在的兒時同伴。”
“籃球選擇了我，他選擇了MMA。”
詹姆斯轉頭對着蘇雷說道：“他後來多了很多弟弟妹妹，每一次比賽後的錢都寄給了家裏。”
“自己只留下基本的生活費，平時訓練就去拳擊館給人當陪練。”
“前些時候的比賽，賽前這個傢伙還說用獎金給弟弟換一臺新電腦。”
“沒想到是這種摧毀性的失敗。”
“抱歉，蘇，以他的傷情，我想不出還有誰能救他。”
詹姆斯表達歉意。
“他的治療費用我會全額承擔。”
蘇雷搖搖頭，“我並不擔心這個，只要他能點頭。”
“選擇權在他的手上。”
蘇雷看看時間，三分鐘時間剛到，“我們進去。”
詹姆斯一同轉身。
“蘇，剛剛你說你的時間很緊迫……”
“當然，我要回去看《絕命毒師》，今晚有新的一集。”
詹姆斯聞言臉上浮現一絲笑容。
“畢竟接起一塊'骨頭'，沒人比我更擅長了。”
……
兩人站在喬恩牀邊，等着他開口。
“我……”
喬恩張張嘴吧，喉嚨裏像堵着一口痰，目光掃過狹小的臥室，又掃過詹姆斯期待的眼神。
眼瞼微微垂下，喬恩猛地一了口氣，再度擡頭。
“醫生……請幫助我……”
詹姆斯綻放出濃濃的笑容。
“很好，我們的勇士先生。”
蘇雷將醫藥箱打開，帶上一次性手套。
“我們的治療很快開始，希望不要耽誤我回家看電視劇。”
“醫生，治療的費用請告訴我。”
“我身上一分錢都沒了，但我會用其他方法補償您。”
蘇雷開始用剪刀剪斷喬恩身上的繃帶。
“詹姆斯已經替你付了。”
“不。”喬恩咬咬牙，拒絕兒時同伴的好意。
“你知道我的底線。”
“喬恩，不要激動，我的剪刀拿不穩了。”
蘇雷告誡。
“可是醫生……”
蘇雷放下手裏的剪刀，注視着喬恩的雙眼。
“我有一個有趣的想法。”
“我不會收取你這一次的診金。”
喬恩的眼睛微微亮起。
“我要你的一句承諾。”
“我會治好你，並讓你比之前更加強大。”
“你要做的，就是進入UFC。”
“可是先生，我在MMA都快生存不下去。”
“那就當做我看錯了人。”
蘇雷緩緩說道，“進入UFC後，我要你每場獎金的10%作爲報酬。”
“蘇，你是認真的？”
詹姆斯也微微吃驚，喬恩的年齡比較小，註定他未來存在很多變數。
“'骨頭'先生，你會怎麼選擇？”
蘇雷淡淡一笑，將選擇權交給喬恩。
一個是現在的希望，一個是未來的渺茫的可能，喬恩沒有多做思考。
“我答應您。”
“準備好接受新生吧。”
蘇雷將喬恩身上的繃帶一縷縷拆下來，骯髒的繃帶就像繭殼一般，緩緩減少。
當喬恩說出“我答應”的時候。
在蘇雷胸口的晶石空間裏，一枚鑲嵌着山羊頭骨的白色的胸針微微一動，頂端那朵妖異的紅花閃過一絲光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