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老闆帶滿臉笑容，笑呵呵地取走蘇雷手上的杯子。
轉過身，來到制水機前面接着水。
“小夥子，得到你想要的消息了嗎？”
蘇雷想想，開口道，“幽靈船、還有政.府的禁海令，這兩者有聯繫嗎？”
“不不，鎮上只是單獨下達了禁海令。”
老人將裝滿水的杯子放到蘇雷面前。
“再送你一粒糖果。”
說着，老人又從櫃檯底下取出一粒綠色糖紙包裝的糖果。
“幽靈船的故事，只不過是一羣沒有工作的漁民編造而已。”
“它是真的嗎？”
蘇雷伸手摁住糖果。
“我想去看看。”
老人盯了蘇雷一會，又看看橘子黃澄澄的眼珠。
“我沒有阻止你的理由，不過我勸你一句，大海很危險，我們漁民，對它永遠抱有敬畏。”
“出去酒吧向西走3公里，是一座小型碼頭，小鎮的上的禁令總是管不住一些思想活躍的人。”
“距離幽靈船出沒最近的地方是海鷗礁，一座無人小島。”
“謝謝。”
蘇雷伸手拿起糖果，然後將一張鈔票壓在杯子底下。
“多出的是你的小費。”
“真是個闊綽的客人。”
老人拿出鈔票，對着光源看看，不禁吹了聲口哨。
出門後，空氣換了一個味道，進入鼻腔中的魚腥味淡了許多。
蘇雷將糖紙撕開，淡淡的薄荷清香驅散口中的酒精還有洋蔥味。
小鎮的主路很通暢，筆直地通往碼頭。
不過根據酒吧老闆的話，蘇雷需要找另一處小型碼頭。
大街上人很少，禁海令的出現磨滅了人們的消費熱情。
蘇雷目光一掃，見到街角轉出一輛四輪農用機車。
機車上面裝着4個大水桶，隨着車身晃動，時不時有水花濺出。
水桶旁邊，是一捆捆的魚乾還有包裝好的麪包。
噗通——
一包麪包因爲擺放的過高，被晃落在地上。
機車除了喇叭不響，其他地方都在響，麪包掉落的聲音沒有被司機聽見。
“喂！先生，你的麪包掉了！”
蘇雷趕上去，將麪包拾起來，跑幾步追上四輪農用機車。
吱——
剎車片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機車向前滑動了半米，堪勘停下。
蘇雷衝着司機晃晃手裏的麪包，司機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
“謝謝你。”
司機是個40多歲的人，臉上的皮膚呈現紫紅色，是經歷海風多年摧殘造成的。
眼睛因爲多年對抗海風，養成了眯眼的習慣。
“看樣子你需要幫助？”
司機上下打量着蘇雷與橘子這一奇怪組合。
蘇雷的穿着，與小鎮漁民的打扮格格不入，更像是來玩的遊客。
“我想到鎮子上的小型碼頭上去。”
蘇雷說道，“是那種還能出海的碼頭。”
“哦？”
司機眉毛一挑，眯縫着的眼睛微微睜開。
“難道你不知道嗎？禁海令已經出來了。”
“所以我要找那座小型碼頭。”
蘇雷對於司機的反映並不奇怪。
“生活中總不缺少勇敢的人。”
“上來吧，我拉着你過去。”
司機發動機車，蘇雷跳上另一邊的副駕駛。
車子突突突冒着尾氣，轉入鎮上的小路。
蘇雷與司機聊了一路，從談話中知道，司機是小鎮旁邊山頂的燈塔守燈人。
這次下山，是爲了採購物資。
“到了。”
守燈人托馬斯雙手操縱方向盤，駕駛車子穿過一條小巷。
小巷盡頭，豁然開朗。
一處背風的小碼頭，只有600多平米的面積，碼頭裏面，只要四五隻小船停泊着。
“蘇，如果你只是追求刺激，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趕回來。”
托馬斯認真對着蘇雷說道。
“從我的祖父開始，我們一家就是守燈人。”
“根據我們的守燈人之間的傳說，在幽靈船出沒的地方，還有海妖的出現。”
“每當月亮升起，海妖就會用歌聲迷惑海上的旅人，它們分食旅人的肉.體，而靈魂，則被幽靈船永世禁錮。”
“幽靈船確實存在，每當我在夜裏瞭望時候，就能聽到它們船桅上冤魂的的哭泣。”
蘇雷對他笑笑，與托馬斯砰砰拳頭。
“托馬斯，我只是去海上散散心。”
“期待再次見到你。”
托馬斯的小火車突突突走了。
蘇雷站在堤壩上，衝着在漁船上忙碌的漁民喊道。
“先生們！誰能帶我一段，我想去海鷗礁。”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停下手中的活，齊刷刷看向蘇雷。
“我會付錢。”
蘇雷掏出一卷鈔票，“500美金！”
“我們不會去那裏，魔鬼就在那裏等着我們。”
“沒有人願意去那裏送死。”
漁船上的漁夫七嘴八舌，紛紛搖頭。
“再加一卷呢？”
蘇雷再掏出一卷，兩卷鈔票拿在手裏，個別人目光一動。
“喂，你想死嗎？想想那些失蹤的朋友。”
一邊的同伴惡狠狠地告誡道。
這時有聲音從遠處傳來。
“我能帶你去，不收你的錢。”
衆人的目光移向那邊，一個鬚髮花白的老人正對着蘇雷揮手。
“那不是查根嗎。”
“聽說他的兒子消失在魔鬼迷霧中了。”
“可憐的查根，還有孫子要撫養。”
漁船上的人竊竊私語。
蘇雷順着聲音走到一艘略顯老舊的漁船面前，躬下身子，對着船上的老人重複一遍剛纔的話。
“所有人都說那裏很危險。”
“上來吧，孩子，我帶你去。”
“如果魔鬼真的存在，那麼它就不應該躲在迷霧裏。”
老人脖頸掛着一個亮閃閃的十字架。
“我不怕，我的兒子被幽靈船帶走了，如果我遇見那艘船，一定會將它的船體鑿空，將我的兒子救出來！”
“我不會收你一分錢。”
蘇雷點點頭，起身一跳，穩穩落在甲板上。
“等我收起纜繩，我們立刻出發。”
“在船艙裏，還有一位同樣去海鷗礁的女士，你們可以聊聊。”
查根雖然年紀大了， 但是一身肌肉十分亮眼，兒臂粗的纜繩被他一圈圈盤在甲板角落裏。
同樣是去海鷗礁的人？還是個女人？
蘇雷被這話勾起了興趣。
一低頭，鑽進略顯昏暗的船艙。
小漁船的條件自然不能跟戴爾文的豪華遊艇相比。
船艙內，機油味與魚腥味混合在一起，船艙壁上，還有一層細密的水珠。
“你好。”
蘇雷見到船艙的一側，端坐着一個身上披着黑紗，頭上戴着複雜首飾的女子。
“你好。”
女子擡起眼睛，掃了蘇雷一眼，不再說話。
反倒是蘇雷肩膀上的橘子引起了她更多的興趣，眼珠落在橘子身上半晌沒有挪開。
“你也喜歡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