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后,蘇雷的身影出現在之前曾經光顧過的小鎮。
小鎮廢墟中的屍體都已經消失,地上還有車輪壓過的痕跡。
看來是經過一週多的緩和,當地已經重建了災後秩序。
只不過倖存者都消失不見,蘇雷猜測是被收攏到統一的地點。
看着就在眼前的信號塔,蘇雷警惕地感受了一下週圍的氣息。
除了海鹽味,災厄之力的氣息徹底消散。
“看來怪蟲就是由災厄之力中誕生。”
蘇雷笑笑,隨即一躍而起,跳上6米高的頂層。
掏出手機,蘇雷左搖右晃,盯着手機上的信號欄。
漸漸地,原本一個信號都沒有的手機頂端艱難地鑽出一個小格子。
夠用了。
蘇雷點點頭,能打電話就行。
找到熟悉的號碼,蘇雷露出一抹壞笑,撥了過去。
嘟嘟嘟——
電話響鈴一陣,沒有人接,但從響到一半的鈴聲來判斷,一定是被人掛斷的。
難不成是在午休?
蘇雷繼續轟炸。
嘟嘟嘟——
當鈴聲響到最後一聲時,終於通了。
不等蘇雷開口,電話那頭一聲怒罵傳來。
“小子!你就是這麼對待老年人的?”
“我在午休!!!”
“身爲醫生,你一定明白午休對於人體的重要性!”
“現在總.統要廢止全民醫療,如果我進了醫院,我根本拿不出錢來治病。”
蘇雷耐心地聽完對方的叨叨,重新將電話拿到嘴邊。
“奧托,別的我不敢說,只要你不是被人幹掉,一旦你得病,我有絕對的信心把你從地獄裏拉回來。”
“謝謝……奧不!小子,你在詛咒我死後下地獄?”
奧托敏銳地抓住蘇雷的話柄。
“老頭,這些都不重要。”
蘇雷坐在樓臺邊緣,雙腿一蕩一蕩的。
看着西側蔚藍的大海,蘇雷開口。
“重要的是,如果你不幫我,你的醫生將回不去救你……”
奧托聽到後無比奇怪,朦朧的睡意一掃而空。
“你怎麼了,難道被大便器卡住了屁股?還是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了?”
“如果是被大便器卡住屁股,你該打911。”
“唔……被鎖在房間也要打911。”
“小子,總之你現在不應該給我打電話,而是該給911打。”
奧托嘟囔着,準備掛斷電話。
一個患有輕微失眠症的老人,能小息一會是多的麼重要。
“我被困在了祕魯。”
蘇雷表情有些無奈,隨手拾起身邊的小石子,“嗖”的一聲丟到遠處。
蘇雷考慮了許久,處於各種複雜原因,他選擇找奧托幫忙。
“WTF!!你說什麼?”
雙腿一彈,奧托蓋在膝蓋上的毯子落到地上。
“是的,我被困在了祕魯。”
蘇雷再次攤手,然後在走到身邊趴下的眼鏡熊頭上擼了一把,眼鏡嘴巴一張,一顆小石子掉下來。
正是被蘇雷剛纔隨手丟掉的那顆。
好好的一頭熊,非得把自己整成一條狗。
蘇雷恨鐵不成鋼地扯扯眼鏡毛茸茸的小耳朵。
“你……被困在了祕魯?”
奧托一字一頓地重複蘇雷的話,端起茶几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因爲某些原因,我來到這裏,沒有護照、沒有簽證、沒有出入境記錄。”
蘇雷想了想,決定將一部分實情告訴奧托。
噗!
茶水被噴出老遠,一片茶葉落到奧托的魚缸裏,被幾條小魚搶奪着。
“小子,如果你想請我當辯護律師的話,我會給你一個優惠的價格。”
“法庭上,我會盡全力爲你辯護,偷渡者的罪名並不好聽。”
奧托重新喝了一口茶水,感受着茶水的苦澀。
“不是,我想問問你有什麼辦法把我弄回來。”
蘇雷壓低聲音,“利用明面之外的手段。”
“你難道沒有買返程的'票'嗎?”
奧托嚥下茶水,將杯子放在茶几上。
“我玩的入了迷,錯過了登機時間。”
“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
“閉嘴!老頭,幫我想想辦法。”
蘇雷臉色有些拉跨,“我剛纔說了,如果你明天得病馬上就要死亡,除了我,沒人救得了你。”
“小子,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奧托不以爲意地吐出喝進去的茶葉末。
“好吧,希望躺在病牀上的時候不要求我。”
蘇雷惡狠狠地說道。
“OK,我認輸。”
奧托乾脆地服軟,“雖然很不情願,但我更珍惜自己的生命。”
“讓我想想,如何定製我們迷路小朋友的歸家之旅。”
“首先,你需要一種交通工具來到邊境。”
“現在地震所有的列車與遊輪都停運了,只有飛機可以,但全部是各國支援的飛機。”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蘇雷能聽到對面傳來的“沙沙”聲,奧托應在是在紙上寫着什麼。
“我有一個計劃。”
“你可以通過飛機,來到梅國領海的邊緣,然後我再安排一艘小船,將你救起來。”
“如果你在小船到來之前沒有葬身鯊魚的話,我們或許可以在下週一起吃晚餐。”
“好吧,老頭,你的計劃聽起來很棒。”
蘇雷從樓頂邊緣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我在哪裏坐飛機?”
“我知道一條路子,他是一個混蛋飛行員,就在利馬,有自己的飛機,經常接一些探險者去安第斯山脈的活。”
“他過會會聯繫你,價格你們自己談。”
奧托準備掛斷電話,安排事情。
“等等。”蘇雷喊住奧托。
“還有什麼事?”
“小船不需要了,我有自己的方法。”
“你確定?”奧托眉毛一挑,然後走到魚缸跟前。
掏出一把餌料,灑在水中,引起魚兒一陣哄搶。
“當然。等我下週一去找你晚餐。”
蘇雷笑笑,隨即掛斷電話。
“奇怪的小子。”
奧托將手裏剩餘的餌料拋進魚缸,拍拍手,轉身離去。
“就在前段時間去的祕魯,難道是搭乘那些救援隊的飛機?”
奧托自言自語語道。
“在洛杉磯,只有奧翁家族還有拉里家族出動了……”
“真搞不懂蘇是如何認識的他們。”
嘟囔幾句,奧托搖搖頭,找到一張名片按照上面電話號碼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