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特,法赫德國王國際機場。
米埃爾一行人風塵僕僕地從機場出口出現,機場門口的大廳裏早有一行人等候。
“米埃爾,你回來了。”
爲首的一個身穿白色長袍,外面罩着一件黑色鑲金邊紗袍的男子熱情地走出來。
見到來人,米埃爾神色一僵,但是手上動作不停,用右手扶住男子的左肩,左手摟抱對方腰部,兩人互行貼面禮。
“讚美真.主。”
客套過後,米埃爾擠出一絲笑容:“想不到來接我的是你,阿卡杜拉。”
阿卡杜拉,是家族內另一位成員,這次去梅國談判的機會就在兩人之間產生。
結果米埃爾獲得了這次機會,這意味着在今年,米埃爾會得到更多的公司資源支持。
“是族裏的長輩們派我來的。”
“難道你不喜歡見到我嗎?”
阿卜杜拉探過頭,“我可是十分思念你,米埃爾。”
“出去這麼久,我在國內都快憋瘋了。”
突然間阿卜杜拉臉色一亮,“米埃爾,你連行李都沒有人給你拿嗎?”
這種嘲諷的機會,阿卜杜拉自然不會放過。
米埃爾聞言面色一苦,看了一眼身後幾位手臂上帶着傷的隨行人員。
不是沒有人給他拿行李,米埃爾的行李就是金子。
金子有了蘇雷的叮囑,又有黑色指環的威懾,不敢把米埃爾這個新主人怎麼樣。
可是面對米埃爾的隨行人員,猛然換到新環境的警惕性讓金子對那些主動接近它的人員發動了攻擊。
即使蘇雷開啓了金子的靈智,但金子本質上還是一隻遊隼,一隻飛禽。
輕則身上留下幾道血痕,重則手臂上掉下一塊肉。
不得以,米埃爾暫時讓將金子站在行李箱上,自己將它帶出機場。
“然我來給你那吧。”阿卡杜拉熱情地伸出手去拉米埃爾的行李箱。
“不要!”
米埃爾急忙伸手阻攔,金子此時被米埃爾身形擋住了,阿卡杜拉沒看到。
面對距離自己不到半米的阿卡杜拉,金子絕對會主動攻擊。
還好米埃爾伸手及時,一把拽住阿卡杜拉的衣袖,將他拽住。
一副帶着危險尖勾的鳥喙啄了個空。
“嗯?”
被阻攔的阿卡杜拉不但沒有收到驚嚇,反而神色興奮。
“隼?”
“米埃爾,不要告訴我,這就是你的談判對象送給你的禮物。”
“這件禮物不足以讓你放棄可以追求的更大利潤。”
米埃爾在梅國的商業談判結果早就有人傳回了國內,阿卡杜拉也知道了這些。
“阿卡杜拉,我已經把結果控制在公司的預期值之外了,這已經足夠了。”
米埃爾看了阿卡杜拉一眼,“如果你去了,並不見得比我好。”
“或許我剛纔不應該攔你,讓你吃點苦頭最好。”
此時阿卡杜拉也看清了金子的全貌,比尋常遊隼大出一圈的體型,銳氣逼人的眼睛,瞬間就讓阿卡杜拉認清了金子的價值。
“米埃爾,我出50萬美金,你把它轉讓給我怎麼樣?”
同樣作爲沙特的貴族,阿卡杜拉也擁有遊隼作爲寵物,可就跟米埃爾第一次見金子一樣,阿卡杜拉瞬間被金子的氣勢折服。
“30萬美金?”
米埃爾輕輕笑了,擡起左手:“我可是用一枚戒指將它換來的。”
在那天米埃爾將戒指交給蘇雷的時候就想好了。
用戒指交換金子,遵循了交易的原則,對等與否放在一邊,這場交易是雙方同意下產生的。
這就足夠堵住公司里人們的嘴,不然就會說他用公司的利益去滿足個人的愛好。
這一點會在公司對他造成極差的風評。
聽到米埃爾的話,阿卡杜拉低下頭看到米埃爾原本戴在大拇指上的一枚紅寶石戒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醜陋的黑色鐵環。
“你果真是瘋了,竟然用至少50萬美金的戒指去交換。”
阿卡杜拉也有錢,但人不傻,在他看來,米埃爾一定是被梅國佬給欺騙了。
“在我看來,這非常合理。”米埃爾搖搖頭。
“所以,這枚黑色鐵環就是你暫時找到的替代品麼?”
阿卡杜拉不放過又一次嘲諷米埃爾的機會。
“這個是我在梅國認識的新朋友送給我的,我只是覺得它很好看。”米埃爾不在意阿卡杜拉的嘲諷,“若是我喜歡,這件物品就會有價值,我寧可花10萬美元買下它。”
“很難理解你的想法。”
阿卡杜拉帶着衆人向不遠處的房車走去,“你的這種性格,公司怎麼會選擇你去梅國。”
“我也不願意去。”米埃爾典型的站着說話不腰疼。
“明面麥哈乃德組織了一場狩獵比賽,你要來參加嗎?”
阿卡杜拉向坐在對面的米埃爾問道。
“狩獵比賽?他是知道我要回來,專門爲我組織的嗎?”
米埃爾神情一震,這種遊戲是他的最愛。
“他可是很喜歡你的獵豹呢。”阿卡杜拉淡淡一笑:“明天你要是輸了,你的獵豹就要換主人了。”
“這個傢伙。”米埃爾點了點頭,自己的那頭豹子,麥哈乃德可是羨慕已久,多次提出他的白化獅子交換,自己沒同意。
“他最近又買了一頭雌性白化獅子,把這個當做賭注,你心動嗎?”
“可以。”米埃爾爽快答應下來,擁有一隻白化獅子在整個沙特很常見,可是擁有一對白化獅子,目前在沙特可是獨一無二的。
“我也跟你賭,如果你輸了,將這隻遊隼給我。”阿卡杜拉還是不死心。
“我輸了,我上週剛買的布加迪威龍送給你。”
阿卡杜拉拋出了自己籌碼。
“不可能。”
米埃爾拒絕了阿卡杜拉的要求,金子是具有靈性的,是自己的夥伴。
“它是我的夥伴,不能夠當做賭注的對象。”
“那咱們換個方式。”阿卡杜拉看着金子雄壯的身軀,另一個主意涌上心頭。
“你輸了,它借給我一個月。”阿卡杜拉用手指着金子,“我的隼房雌鳥到了繁殖期,它是最好的父本。”
“我輸了,我的新車給你開半年。”
這個,米埃爾遲疑了一下,金子的年齡是在壯年期,爲了保持隼的兇狠狀態,人們開始人爲減少它們的繁殖次數。
一旦被作爲種鳥來使用,對隼的狀態是不可逆的損耗。
咕——咕——
站在房車沙發上的金子發出咕咕的聲音。
“你同意?”
米埃爾與金子經過在飛機上親密溝通,已經知道了金子部分鳥語表達的意思。
咕——
一聲的短促的咕咕從金子脖子裏發出來。
“金子答應了,我同意。”米埃爾伸手撫摸了一下金子的翎羽。
阿卡杜拉見狀伸長了脖子:“它竟然聽得懂我們說話?”
“我有點明白你肯用戒指交換它的理由了。”
“它只能聽懂部分意思,不過金子會越來越聰明。”
米埃爾站起身,走到房車的冷藏室,從中拿出一尾魚、一大塊琵琶羊排。
“現在可不是晚飯的時間。”
“我知道,這是喂金子的。”米埃爾答道:“在飛機上,爲了避免產生糞便,金子一直沒有進食。”
“冷藏的食物不適合餵它們。”阿卡杜拉也有隼,他知道餵養遊隼的方式。
“那是對對待普通隼的,金子不需要這麼對待。”
說罷米埃爾將食物放在一側的餐板上,“開飯了。”
吱——
刺耳的金屬聲響起,阿卡杜拉看了一眼被金子雙爪刺穿的金屬餐板,又看了看原本沙發上八個黑漆漆的空洞。
“你需要賠償,這是公司的車。”
“我知道,這也是我喜歡它的原因。”
米埃爾坐在一邊,看着金子撕裂魚肉大口吞下,這纔是猛禽該有的樣子。
咯吱——
金子用鋒利的喙將羊骨頭匹開,啄食裏面的骨髓。
阿卡杜拉索性不去看金子,越看越羨慕。
……
“金子,你先呆在隼房裏。”
米埃爾將金子帶到一間寬敞的房子裏,裏面豎滿了高高低低的木支架子。
每一支木架上都有一隻隼,不過它們頭上都帶着頭套,一動不動地站在架子上。
“我去公司總部。”
“這裏面都是你的同類。”
米埃爾放心的走了,金子同它的同類待在一起就不會緊張了。
這是哪?怎麼會有這麼多雌性的氣息?
金子一鳥呆在一根木架上,熟悉了周圍環境之後,空氣的氣息開始涌進金子鼻孔。
蘇雷說的果真是對的。
金子激動起來,在妖界只顧逃命,經常連同類都見不到一隻,母鳥更是別提。
鳥爺今天就舒服舒服。
不過,在此之前,這裏怎麼會有其他雄性的氣息。
咕咕——
金子眼中紅光一閃,這裏所有的母鳥,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