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米埃爾專門爲金子買了頭等艙的座位?”
“並且單純爲了跟金子溝通感情?”
蘇雷拿着勺子,在餐桌上聽艾迪森講起之前發生的故事。
“沒錯,米埃爾那個傢伙對金子簡直到了癡迷的地步。”
毫無疑問,在蘇雷走後,艾迪森與米埃爾的談判皆大歡喜。
兩家公司迅速達成了合作協議,米埃爾返還了艾迪森讓出的1.5%的利潤。
蘇雷向艾迪森表示恭喜之後,艾迪森面上又露出一絲猶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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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蘇,你的醫術能不能治療老年人的記憶衰退?”
“可以,具體需要看病人的情況。”
艾迪森遲疑了一下,將手中的刀叉交叉放在盤子上,正色向蘇雷說道。
“是這樣的,蘇……我的父親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我知道這是腦神經層面的病,中醫可能不會涉及。”
“所以我很猶豫,因爲……因爲……我擔心……”
艾迪森沒有把剩餘的話說出來。
蘇雷跟他是要好的朋友,只要自己請求蘇雷,蘇雷一定會出手。
但是自己父親的病,連衆多專家都說不樂觀。
若是蘇雷因治不好自己父親的病而自責,自己在感情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不用擔心,艾迪森。”蘇雷拍了拍艾迪森肩膀。
植物人都能從睡眠中甦醒,艾迪森父親的記憶衰退,應該問題不大。
“現在你父親在哪裏住院?”
“洛杉磯中心醫院。”
“爲什麼不把他轉移到私立醫院。”蘇雷知道艾迪森有辦法,行醫資格證都有能力弄到。
將自己的父親轉移到私立醫院細心照料,對艾迪森來說不算困難。
“呵……”
露出一絲苦笑,艾迪森拿出手機,上面是艾迪森跟父親的合影。
“是父親的意思,他認爲在公立醫院一樣能得到照料。”
“而且,父親不願意浪費過多的醫療資源。”
蘇雷心中對於艾迪森的父親升起幾分敬意。
“當時在山林鎮小艾迪的那對老夫婦是誰?”
“那是是麗薩的父母。”
“我母親已經去世了,父親自己一個人生活。”
“咱們吃完飯就過去。”蘇雷低頭扒飯。
……
車子在洛杉磯中心醫院附近的一家花店門口停下,蘇雷下車。
“艾迪森,你父親喜歡什麼花?”
身爲種花家人,一定要具有尊老愛幼的優良傳統。
“花?”輪到艾迪森撓頭了,他也不知道父親的喜好。
自從母親去世,父親很少買花。
蘇雷乾脆讓店主拿了一蓬插花,裏面什麼花都有,總有一種對的上艾迪森父親胃口。
在路上,蘇雷從艾迪森口中得知了艾迪森父親的身份。
艾迪森的父親名叫培根。
一位退休的梅國教育署官員,據說在白宮當過總統的幕僚。
老培根退休後被加州理工學院返聘爲客座教授。
蘇雷怎麼會不知道這所赫赫有名的精英學院。
加州理工學院位於美國加利福尼亞州洛杉磯東北郊的帕薩迪納市,是世界著名私立研究型大學。
加州理工學院在世界科技界久負盛名,物理學、化學、天文學和空間科學都是學院的優勢學科。
雖然學院規模不大,但是學院底蘊深厚。
歷史上更是走出過36位諾貝爾獎得主。
“父親,我來看你了。”艾迪森帶着蘇雷上了洛杉磯醫院住院部的6樓。
如同艾迪森說的一樣,老培根確實是個簡樸的人,他選在住在普通病房裏,裏面還有5個病友。
兩人進去的時候,一個消瘦的老頭正在同臨牀的病人說着什麼。
“伯德,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登山的時候,我的纜繩斷了……”
見到艾迪森後,消瘦的老培根衝着艾迪森擺了擺手。
“你先等着,讓我跟伯德講完……”
“伯德,那時我的一點都沒有害怕,我硬是靠着勇氣爬到山頂。”
“跟我同隊的女隊員當天晚上就鑽進了我的帳篷。”
“你知道的,那天我簡直爽……。”
老培根還衝着臨牀的伯德擠了擠眼睛。
臨牀的伯德一臉生無可戀。
自從老培根住進病房,自己不堪其擾。
除非搬到走廊上去住。
蘇雷呆呆地看着面前這個擠眉弄眼的小老頭,
這……是患有記憶裏衰退的老培根?
蘇雷額頭冒出一片冷汗,健康的很啊。
悄悄在後面拉了拉艾迪斯,要不咱們先出去?
這時艾迪森回過頭,附在蘇雷耳邊說:“我父親說的這些都是假的,他記憶錯亂了……”
“他剛纔講的是BBC紀錄片裏的情節,他把主人公當成自己了。”
蘇雷:“……”
有趣的老頭。
“父親,我帶來朋友一塊看你。”
艾迪森走上前去,打斷老培根的絮絮叨叨。
雖然記憶混亂,但是老培根腦子還沒壞掉。
臨牀的伯德急忙轉過身扯過被子蓋住自己。
“好吧,伯德,今天就到這。我明天再跟你講,我年輕時還潛入過海底……”
“走近點,讓我看看你,你來自東方嗎,小夥子?”
此時的老培根與剛纔彷彿是變了個人,一本正經,眼睛裏露出深邃的光。
蘇雷走上前去,將手裏的花放到老培根的牀頭。
“謝謝你的鮮花!”
老培根看了一眼花束:“二月蘭、百合、滿天星、康乃馨、薄荷、洋桔梗、白鶴芋,嗯……這些花我都喜歡。”
老培根看了一眼花束,就將裏面所有的花叫出了名字。
蘇雷暗自咋舌,老培根腦子清醒時果真是博學無比,怪不得是加州理工學院的客座教授。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叫蘇雷,來自東方。”
“您的博學令我敬佩。”
一個小小的馬屁送上,老培根喜笑顏開。
“我是艾迪森的父親,你可以叫我培根。”
老培根示意兩人坐下,艾迪森剛想張口,就被老培根用眼神制止。
“讓我同蘇雷好好聊一會。”
艾迪森聞言閉上嘴巴。
“蘇,我曾經去過你的國家。”
老培根陷入了追憶模式,上了年紀的人都是這樣。
“我當時20多歲,作爲國際反戰同盟的人去過你們的上海。”
清醒的老培根很會交談,共同的話題瞬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我當時跟着醫生一起救治傷員,還曾經在碼頭上搬運藥品……”
老培根眼睛微微眯起,顯然陷入了年輕的回憶。
“在那裏我還認識了一個女孩,她叫顧……叫什麼來着?”
撓了撓頭,老培根沒想起來。
“當我離開的時候她還給了我一個擁抱。”
砸吧了下嘴巴,老培根繼續講他的故事,講了十多分鐘。
蘇雷在一邊仔細地聽着。
老培根還講到,當時他被子彈打斷了右腿,後來回梅國治傷,就再沒有去過東方。
“我替我的同胞謝謝您。”蘇雷肅然起敬。
“都是過去的事了,呵呵。”老培根擺了擺手,“艾迪森帶你來做什麼?”
“艾迪森帶我來看一下你的病。”
蘇雷說道:“小艾迪的病就是我治好的。”
“小艾迪原來是你治好的。”老培根的身子坐直,向蘇雷道了一聲謝謝。
“你是中醫?”
“是的,我比較擅長這一方面。”
“當年我的腿也是一箇中醫給我上藥保下來的。”
老培根唏噓不已。
艾迪森在一邊聽得一愣一愣的,他之前從未聽父親講過。
父親不會又記憶混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