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樂得知布蘭德消息之後,整晚興奮異常,那個神祕的東方人終於肯見自己了。
第二天一早,菲樂帶着小魯伯特及他的私人護理醫生,連同5個保鏢開着兩輛車出發前往山林鎮。
車上,保鏢隊長鮑威爾手拿一塊平板,對着後排的菲樂說道:“Boss,我已經調查過這個東方人了。”
“那隻不過是一個剛畢業的小子,您確信他有這麼大的能力嗎?”
鮑威爾覺得菲樂瘋了,但是他不會理解那種本來已經絕望的人,面前突然出現一根救命稻草是什麼感覺。
“還有其他消息嗎?”菲樂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睡熟的小魯伯特,臉上看不出表情。
“還有一條,我查到他來梅國是因爲繼承一筆遺產,但是根據小鎮的記錄,他還繼承了小鎮的一筆鉅額債務。”
“他不會是因爲缺錢想要詐騙老闆吧?”鮑威爾覺得有這個可能。
“不會的。”菲樂淡淡說道,一個奇蹟就在自己的面前誕生,東方面包怎麼會是詐騙。
而且,這麼多年以來,沒人敢詐騙到他的頭上。
“老闆,有意思的是,在那個東方人繼承的遺產裏面,還有一個私人診所,已經有20年沒開張了。”
“這麼說來他也是個醫生了?”坐在後一排照看着小魯伯特的私人醫生安特妮問道。
安特妮大約35多歲,一頭金髮,身材飽滿,在菲樂身邊做私人醫生已經有3年的時間。
菲樂已經有70多歲,身體裏也開始慢慢發病,作爲一個頂級富豪,他比一般人更惜命,對於自己的健康也更捨得下本錢。
在半年前小魯伯特患上厭食症後,安特妮便一同照顧起小魯伯特。
“他並不是醫生。”保鏢隊長鮑威爾笑道:“我在系統裏查了,他沒有行醫許可證。”
安特妮聽到發出一聲嗤笑。
“老闆,其實我也不建議你去找那個人。”
“我覺得那人十有八九是個騙子。”
在座位上的菲樂眯上眼睛,搖了搖頭,“據我所知,在神祕的東方,醫術的傳承,有很多情況是不需要那種證明的。”
“他們有一套區別於我們的醫療文化,小魯伯特的病,說不定有希望。”
“但那人真的只是個騙子,我不介意將他送進監獄……”
說罷菲樂閉上了眼睛。
車子駛出市區,穿過鄉鎮小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車子停下了。
保鏢隊長率先跳下車,外面傳來嘈雜之聲,是鮑威爾在指揮其他四個隊員偵測環境。
自從半年前菲樂外出被襲擊之後,每到一處,鮑維爾都會這麼做。
兩分鐘過後,鮑威爾拉開車門,探進頭來道:“老闆,周圍安全,可以下車。”
菲樂點點頭,直起身來,扶上鮑威爾伸過來的手,緩步走下車子。
另有兩個保鏢從後面的車裏擡出一架改裝過的童車,將小魯伯特放進裏面。
“這裏氣味……很好聞。”小魯伯特說道,虛弱導致他每說一句話都要喘口氣。
站在農場外圍,一行八人有點古怪地打量着蘇雷的小屋。
二層的房頂已經不見,還有一處倒塌的牆壁,整面牆粉碎,窗簾孤零零掛在一邊。
這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任何人也沒辦法把醫術大師的居所同這樣一座破板不堪的房子聯繫起來。
“老闆,我認爲還是回去算了。”安特妮心中對蘇雷更不屑了。
另一邊,早上正在鍛鍊的蘇雷疑惑地看着停到自己農場前的兩輛商務車。
這才早上7點半,誰會這麼早找自己?
有錢人野餐?
遠遠看着有輛兒童車,一個年輕的女人還有一個老頭。
5個保鏢模樣的人圍繞在三人周圍。
到自己的農場裏來野餐?
帶着疑惑,蘇雷走到農產邊緣,打招呼道。
“嗨,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一個人高馬大的黑人保鏢從人羣中走出來,臉上還帶着墨鏡。
“我們老闆來這找蘇雷先生。”
鮑威爾居高臨下地看着面前的蘇雷。
蘇雷的身材很修長,雖然爲了鍛鍊只穿着背心,但是從表象看,蘇雷頂多是個四肢勻稱的小年輕,離強壯還差的遠。
“你們老闆?”蘇雷腦子開始轉動,是昨天讓布蘭德通知的菲樂老頭?
“我們老闆是菲樂先生。”鮑威爾沉聲回答。
“我就是蘇雷,你們是找我來治病的吧。”蘇雷很熱情,又有人給自己送錢來了。
“你就是蘇雷?”鮑威爾還是不信面前瘦小的人就是身懷絕世醫術的大師。
老闆應該是被騙了,鮑威爾已經從心裏斷定。
“如假包換。”蘇雷衝着鮑威爾伸出手。
“歡迎到來。”
兩掌相握,蘇雷瞬間發力,巨大的力道瞬時擊垮了鮑威爾試探的力量。
長那麼高幹什麼?讓我看你鼻孔嗎?
蘇雷早就從鮑威爾語氣裏聽出了輕視。
鮑威爾的黑臉瞬間扭曲,嘴咧了一下,但瞬間恢復正常。
鮑威爾想要鬆開,去發現蘇雷還在死死捏着他的手。
暗叫倒黴,惹上一個睚眥必報的主。
鮑威爾臉色一苦,“蘇雷先生,是我不對。”
果斷認慫,這人是老闆找的醫生,老闆有求於他,自己還是不要得罪。
蘇雷聽到鬆開手,臉上露出笑容。
“來來來,來者都是客。”
說罷伸手招呼後面的衆人。
菲樂見到鮑威爾前去與蘇雷打招呼,早已把鮑維爾德想法猜透,但是也沒有阻止,那人若是沒有兩把刷子,怎能說治好小魯伯特的病?
見到蘇雷神色不變與鮑威爾握手,反倒鮑威爾渾身肌肉緊繃,菲樂還是吃了一驚。
邁步向蘇雷走過去,菲樂主動伸出手來。
“蘇雷先生,第一次見面,我是菲樂。”
“很高興認識你。”蘇雷面帶笑容與菲樂握了握。
“有什麼事情到屋裏再說。”
菲樂擡頭看了一下慘兮兮的木屋,蘇雷見狀解釋道:“我的房子已經有20年不住了,幾天前被大風吹壞了。”
菲樂點點頭。
在一旁的鮑威爾見狀翻了個白眼,蘇雷的話糊弄別人可以,他可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蘇雷的房子明明就是吃了一顆RPG變成這樣的,彈片造成的割裂傷是掩蓋不掉的。
蘇雷在前面帶路,突然停了下來,一腳踢在前面的石頭上,石頭立刻橫移2米,將草皮刮出一道道痕跡。
“農場太久沒有清理,一塊擋路石,諸位不要見怪。”
蘇雷回頭一笑,餘光掃過鮑威爾等5個保鏢。
潛臺詞很明確:在我的農場都老實一點!
保鏢5人見到蘇雷一腳將一塊足足300斤的巨石蹬開2米,背後留下一身冷汗。
鮑威爾更是當目結舌,讓他挪開一塊300斤重的巨石也可以,但是要讓他同蘇雷這樣一腳蹬開,他自問絕對做不到。
這家主人不簡單。
衆人進入客廳,本來空曠的客廳滿滿當當。
蘇雷指了指沙發, 讓菲樂坐下,這讓安特妮撇了撇嘴。
“菲樂先生,病人是這個小傢伙嗎?”
蘇雷看了一眼躺在童車中虛弱的小魯伯特。
“是的,小魯伯特半年前突然患上了厭食症,什麼都吃不下。”
“直到幾天前從布蘭德先生手裏遇到東方面包……”
菲樂簡單地把事情的經過概述了一下,蘇雷心裏瞭然,跟布蘭德跟他說過的一樣。
“菲樂先生,請你把當初遇襲的情況仔細說一下。”蘇雷覺得這事很蹊蹺。
說道遇襲,站在一遍的鮑威爾頓時無地自容,但是就是他負責警戒,結果還是讓人傷到了小魯伯特。
“那天我帶着小魯伯特出門玩,突然一個人從人羣中衝出來襲擊我。”
“鮑威爾雖然第一時間攔住了那人,但是那人在胡亂掙扎之下,一巴掌拍在了小魯伯特身上。”
“全都是因爲我。”菲樂有些難過。
“僅僅是拍在小魯伯特身上?”
蘇雷眉頭一皺,是自己多疑了嗎?
一巴掌就令人得病,還是說小魯伯特是受到巨大刺激纔出現厭食症。
但是表象不對,小魯伯特應該變得自閉並且害怕陌生人才對。
“菲樂先生,我需要對小魯伯特進行一個全身檢查。”蘇雷提出。
“在這就可以。”
“不行。”站在菲樂一邊的安特妮出聲。
她是?
蘇雷將疑惑的目光投向菲樂。
嗯?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菲樂語氣比較尷尬,“安特妮女士是我的私人健康顧問,負責我與小魯伯特的護理。”
菲樂有些尷尬,自己帶來的醫生質疑另一個醫生。
同行是冤家。
現在自己還有求蘇雷。
安特妮的理由很簡單,“菲樂先生,他這裏連任何檢驗設備都沒有,他怎麼檢查小魯伯特,他就是個……”
安特妮沒有把騙子一詞說出來。
菲樂明白她的意思,只得將歉意的目光朝向蘇雷。
在涉及專業的領域,他插不上嘴,或者說他不想插嘴。
他也想看看蘇雷是怎麼在沒有專業設備的情況下檢查小魯伯特的身體情況的。
哼,蘇雷不打算與安特妮計較。
將手放在小魯伯特手腕上,蘇雷靜心感受着。
“故弄玄虛……”安特妮看着蘇雷的動作。
小魯伯特的脈象很怪,一方面是長期營養攝入不佳導致的脈象虛弱。
另一方面還有一股壓抑着小魯伯特生機的力量,小魯伯特的生機就像小火苗,剛剛燃起一股,就被磨滅,導致小魯伯特的身體雪上加霜。
“當時的襲擊者在哪裏?”蘇雷問道。
“他在海底。”菲樂的語氣飽含憤怒。
“額,算我沒問。”蘇雷張了張嘴。
安特妮看到嘴角露出一股笑意,這個騙子找不到原因,開轉移話題。
“我要小魯伯特拖光檢查。”
菲樂想了想,沒有阻止。
安特妮雙手環抱,她倒要看看,這個騙子能玩出什麼花樣。
蘇雷不說話,發動吞噬之眼,他要看看那股奇怪力量是什麼東西。
蘇雷瞪大雙眼,仔細盯着小魯伯特。
在蘇雷的視野裏,小魯伯特身上散發着淡淡死氣,還有另一股紅色的氣息在小魯伯特身上纏繞着。
但這股力量並不是妖氣,它的作用似乎只是壓制小魯伯特的生機。
有古怪!
蘇雷將小魯伯特翻了個身,隨即目光一陣緊縮。
半個掌印!
在小魯伯特的肩上,赫然印着由紅色氣息構成的半個掌印!
紅色氣息正是從這裏擴散到小魯伯特的全身。
根源找到了。
蘇雷看向菲樂,“菲樂先生,半年前小魯伯特是不是被人拍在這裏。”
蘇雷用手指着小魯伯特的肩膀。
菲樂仔細回想了一下,緊接着神情鉅變。
“你……你怎麼知道?!”菲樂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眼前這人竟然知道的這麼詳細,若不是那個兇手已經死去,菲樂不禁要懷疑蘇雷與兇手有關聯了。
蘇雷換了一個比較直白的方式,“我感受到小魯伯特肩膀的位置有股不一樣的'氣'。”
隨着布魯斯·李的傳播,梅國人對於“氣”的概念還是有所瞭解的。
“騙子。”安特妮做出一個嘴型。
“我現在有兩種治療方案。”蘇雷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個是你從我這裏買走東方面包,小魯伯特能夠吃的下飯,將來他可能自己扛過這股氣。”
“第二個是由我驅散這股氣,然後小魯伯特的身體的我來調理。”
“我選第二個。”
菲樂想都沒想直接答應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