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吳紫涵入門道:“不必了,女兒來了,女兒見過爹爹。”
“呸!老子沒有你這樣的女兒。”“啪”進前狠狠地打了她一記耳光。
吳紫涵手捂粉腮摔倒於地,哭道:“爹,我求你回頭吧!不要再錯下去了,你這樣會害了全家人的。”
吳嘯常怒喝道:“臭丫頭,你給我閉嘴,都是你做的好事,害的你爹不知所措,你這個不忠不孝的東西,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來人,把小姐關入房裏,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她出來。”
兩個官兵應了聲,入廳道:“小姐請跟我們走吧!”
吳紫涵起身雙目含淚,滿面憂傷的走出廳門。
此時,一個衙差慌慌張張的跑入廳門,道:“稟老爺,王爺閣青峯帶領五百親兵已經進城了。”
吳嘯常聞聽此話如同一個響雷在耳邊炸響,腦中不禁嗡的一聲,後退兩步坐在椅子上,滿面驚恐之色,手腳有些發抖,過了片刻,才道:“快、快出門迎接。”跟頭流星的奔出廳門。
燕達更是嚇得面色慘變,心驚肉跳,慌忙逃竄。
閣青峯一入城便將五百親兵分成五組,四組分別封住四城門,帶一百親兵直奔縣衙。
吳嘯常帶領百餘衆,在衙門外相迎。遠遠見到閣青峯騎在馬上,身着華服,懷抱一把黃綢包裹的寶劍。不禁面色如土,全身抖作一團。
閣青峯行至門前下馬,吳嘯常與屬下衆人,同時跪地道:“參見王爺。”
閣青峯道:“免禮平身吧!”大踏步走入府衙大堂,坐在吳嘯常的位子上。把有先斬後奏之權的“玉龍寶劍”放在案上。他的親兵分作兩排自衙門外,一直排到大堂中。
吳嘯常垂首立身堂口,身體抖縮成一團。
閣青峯冷視他一眼,道:“吳大人,本王讓你好生招待的三位貴賓現在可好啊!”
“撲通”吳嘯常雙膝跪地,顫抖着道:“回王爺,他們都都都都跑了。”
“跑了?”閣青峯怒道:“怎麼會這樣?你是怎麼對待他們的?說。”
吳嘯常連連叩頭道:“王爺饒命啊!下官誤信讒言,將他們當做江洋大盜,判了斬立決,所以他們就跑了,求王爺開恩啊!王爺開恩啊……”
“混蛋!”閣青峯拍案而起,喝道:“你這個昏官,亂用職權,魚肉鄉里,殘害百姓,罪大惡極,現革職查辦,打入死牢。”
“王爺饒命啊!我是冤枉的,王爺……”吳嘯常哭喊着被拖下堂去。
一個官兵匆忙入堂道:“稟王爺,門外有五個人自稱是您的朋友,要見您。”
“是他們。”閣青峯喜道:“快快有請!”
官兵應了聲出門,少時,陸劍秋、林雪兒、上官梅雪、陸文芳、徐龍五人並身入堂。
陸文芳換回了女兒裝,她一副粉嫩玉潔的臉龐,眉毛清秀彎彎,雙眸明亮清澈,紅紅的小嘴兒,猶如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綻出幾絲淡淡的笑意。秀髮亮澤,高打女兒髻,身着潔白聖雪的長裙,體態豐盈,異常嬌媚。她與母親、姑姑,並身入堂,吸引了堂上所有人灼熱的目光。
閣青峯呆了一下,起身迎上前,笑道:“五位還好吧!”
陸劍秋道:“好得很,不過差一點做了刀下冤魂,王爺可得爲我們做主啊!”
閣青峯道:“那是自然,大家沒事就好。”溫情的目光爬上林雪兒美麗的臉頰。
“稟王爺。”一個官兵入堂道:“有三個人要強行出城,被屬下抓了回來。”
閣青峯道:“好,帶上堂來。”轉身坐回官位。
六名官兵將燕達、趙瓊、金輝三人架上堂扔在地上,三個漢子早已嚇得尿了褲子,癱軟成一堆。
徐龍一看燕達的面目,突然開口道:“王爺,就是他們殺了我徐家二十七口。”
閣青峯也認出燕達,嗯了聲道:“大膽賊子,亂殺無辜,還不從實招來。”
燕達顫抖着道:“我招,徐家二十七口是我們殺的,有意陷害陸大海三人,求王爺開恩啊!”三人連連叩首。
閣青峯怒視三人,道:“爾等猖狂成性,爲了一己之私,草菅人命,死有餘辜,念在你們坦白招供,讓爾等死個痛快,打入死牢,明日午時三刻斬首示衆。”
三賊聽罷都如呆癡一般,抖縮不語,被官兵拖下大堂。
陸文芳一雙妙目,精望着閣青峯的豪爽英姿,一顆純潔的芳心中充滿了敬佩的喜悅,滿面欣喜的笑容。
“咚咚咚”門外突然傳來擊鼓聲。
閣青峯道:“傳擊鼓人上堂。”
話音一傳出去,數十百姓一轟而入,跪滿大堂,高舉狀紙,一片唏噓。
衆官兵忙將狀紙收上交給閣青峯,他翻閱一番見全是告,吳嘯常、吳景榮父子的,其父子十幾年內害死無辜百姓近百人之多。
閣青峯氣的握拳咯咯,喝道:“拿吳景榮上堂對質。”
吳景榮還在被窩裏睡大覺,被兩個官兵扯起,便拖上大堂。他一見堂中的百姓,立刻癱倒在地。
閣青峯道:“吳景榮,你可知罪?”
吳景榮連忙磕頭道:“小人知罪,求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
閣青峯道:“你罪大惡極,早就該死了,打入死牢,明天一併斬首。”
吳景榮一聽斬首,當場便暈過去,被官兵拖下堂。
衆百姓一片歡呼,磕頭拜謝後離去。
此時,吳紫涵倒捆着雙手走上大堂,雙目含淚跪在堂中,道:“罪臣之女吳紫涵聽候王爺發落。”
林雪兒一見她,忙開口道:“稟王爺,吳小姐純潔善良,有別於父兄,並未同流合污,望王爺明鑑。”
閣青峯衝她一笑道:“訴狀之上的確沒有提到過吳紫涵,可見姑娘是清白的,吳小姐請起吧!”
吳紫涵道了聲“謝王爺!”起身。林雪兒忙進前給她解開綁繩。
閣青峯幽幽的吐了口氣,道:“徐老伯,徐家的全部財產就由您來繼承吧!”
徐龍跪地道:“謝王爺恩賜,草民年事已高,享用不了那麼多財產,請王爺把那些財物分發給貧困百姓吧!”
閣青峯笑了笑道:“徐老伯心地仁善,大有俠士風度啊!本王代金州百姓在此多謝您了。”
徐龍道:“王爺不要這麼說,草民可擔當不起啊!”
閣青峯笑道:“老伯客氣了,您連日來吃睡不安,身體不佳,回去休息去吧!”
“謝王爺體恤,草民告退。”徐龍帶着滿臉慈祥的笑意走下大堂。
上官梅雪含笑道:“王爺善惡分明,一心爲民,真是百姓之洪福啊!”
閣青峯走下案臺,笑道:“上官前輩過講了,在下也只不過是公事公辦罷了。”
陸劍秋抱拳道:“王爺俠肝義膽、兩袖清風,真令在下佩服佩服。”
閣青峯道:“陸大俠武功超羣,義薄雲天,在下更爲佩服啊!”
“好了你們兩個。”陸文芳笑道:“不要互相吹捧了,好像這個世上除了你們兩個就沒有好人了是的,真是噁心。”
上官梅雪忙喝道:“芳兒,不得無禮。”
陸文芳嘟了一下紅脣,垂首不語。
“哈哈哈哈”閣青峯大笑道:“陸姑娘好一副伶牙俐齒啊!在下佩服。”
陸文芳一雙明眸溫情的看了他一眼,面現丹霞,低低的道了聲“討厭!”
林雪兒看了看她含羞的樣子,嫣然笑道:“今日能擺脫官府的糾纏,重獲清白之身,全靠王爺鼎力相助,小女子在此多謝王爺了。”
閣青峯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看,笑道:“林姑娘不必客氣,大家既然是朋友了,何出此言呢!”
上官梅雪道:“王爺的大恩大德,我等沒齒不忘,天色將晚,我們就不打擾王爺了,就此告辭了。”
閣青峯忙道:“不急不急,我還沒與諸位共飲幾杯呢!希望四位能賞光留下來。”
陸劍秋笑道:“也好,既然王爺誠心相敬,我等豈能不識擡舉,今晚在下就與王爺喝個痛快。”
閣青峯含笑道:“好極了,諸位請!”
“王爺請!”
林雪兒拉住吳紫涵的手,六人並身走下大堂。
夜幕徐徐垂落,皓月當空,淡淡的清輝之下,萬物從容依舊。廳中燈火輝煌,閣青峯、陸劍秋、林雪兒、上官梅雪、陸文芳,五人推杯換盞,把酒言歡。
廚房中,吳紫涵灑着淚水親手做了父親最愛吃的菜,拿了父親常喝的酒,提了兩個食盒,走進大牢。
死牢中一團陰暗,發黴的潮氣摻和着糞便的氣味,直嗆鼻腔。吳嘯常、吳景榮、燕達、金輝、趙瓊。五人滾在一處,痛哭流涕。
牢頭打開牢門,點燃牆壁上的油燈離去。
吳紫涵提着食盒入門,哭道:“爹、哥,我來看你們了。”
吳嘯常起身含淚望着女兒,道:“好孩子,他們沒難爲你吧!”
吳紫涵嗚咽道:“沒有。”
吳嘯常抹了一把老淚道:“那就好,我們吳家總算沒有絕後,你二孃和三娘呢!她們是不是哭壞了?”
吳紫涵搖頭道:“沒有,她們兩個一聽說你進了大牢,就每人帶了一包東西跑了。”
“臭婊子,全是賤貨,”吳嘯常切齒道:“枉我對她們那麼好,真是兩個可惡的女人,常言說得好啊!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爹是罪有應得啊!只可惜害的你沒爹沒孃,孤苦伶仃呀!”
“爹!”吳紫涵放下食盒,呼喚一聲投進他的懷裏,嚶嚶痛哭。
吳嘯常哭着道:“爹對不起你,留下你一個人可怎麼活啊!唉!生離死別、悲歡離合,幾家歡樂幾家悲啊!想想從前,我們全家歡聚一堂,喝酒吃肉之時,被我們迫害之人不也是在悲傷哭泣嗎!好孩子,不要難過了,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