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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開夫貴 - 第427章 誰是出雲社李班主字體大小: A+
     

    左禪吟悶悶地在樓前站了一會兒,這才離開了。回院的路上,她看見大嫂閔氏帶着五歲大的女兒正朝這邊走來。小女孩見着她,並不像往日那般熱情,而是緊跟在母親身後,用一副明亮卻膽怯的眼神把她看着。

    走近時,閔氏纔看見她,冷冷地瞥了一眼,拉着小女孩退讓到了一旁,並不招呼。她看了一眼侄女兒,問道:“這麼晚了,大嫂帶着嫣兒去哪兒?”

    閔氏語氣生硬地答道:“剛纔有下人來報,說嫣兒她爹身子不適,我正打算帶着嫣兒去瞧瞧,左先鋒官,這不礙事吧?”

    “大哥怎麼了?”她忙問道。

    閔氏輕哼了一聲道:“左右不過老毛病犯了,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不值得左先鋒官如此問候。要沒什麼事兒,我們母女倆先走了,不妨礙左先鋒官賞月了!”

    “大嫂,我也是好心一問,你何必一口一個左先鋒官地叫着?”

    閔氏冷笑道:“我怕開罪您呢,先鋒官大人!我們一家子的命都在您左家人手裏攥着,敢對您左先鋒官不敬嗎?那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左禪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大嫂我知道你對我有些怨恨,可事已如此,你諷刺我也沒用,還是好好勸勸大哥纔是。”

    “勸他?勸他投靠你們左家?罷了,像你們左家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就算祺正現下答應了你爹的條件,回頭一準反悔殺了我們全家,又有什麼用呢?你那份好心哪兒是對東郭家的好心啊?你也從來沒對東郭家好心過,何必這會兒來裝好人呢?你們父女倆,一個裝黑臉一個裝白臉,可真會唱大戲!”閔氏說完拉上嫣兒繞開左禪吟匆匆走了。

    那母女倆走後,左禪吟心裏更有些不是滋味了。自從齊王爺父子被軟禁後,這齊王府裏,只有婆婆齊王妃還照舊過日子,其他的人,諸如閔氏這樣的婦人對她都是敬而遠之,又恨又怨的。

    齊王府早沒了從前的和諧,剩下的只是凝重而沉悶的氣氛罷了。

    第二天一早,左禪吟回了一趟國公府,打算問問父親接下來有什麼安排。步至父親的院子時,侍衛攔下了她,說父親在裏面見客。

    不多時,父親書房裏走出一個年輕後生,她並不認的。待那年輕人離開後,她走進父親書房問道:“剛纔那人是誰?”

    左天擡頭看了看她問道:“齊王府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暫時沒什麼動靜,一切照舊。”

    左天點點頭,看着手裏的信函說道:“那就好好看着,別節外生枝就行了。”

    “爹,您有什麼打算?無論是幽王爺還是東郭祺正,他們都不答應投靠您,照這樣下去,關他們多久也沒用的。”

    “他們還指望我關他們多久?哼!”左天一臉圓滑的表情說道,“若不是皇上吩咐暫且留他們性命,我早在軟禁他們那天動手了j上畢竟膽兒小,還指望趙元胤和東郭家自動交出兵權,臣服於他。再者東郭家是開國功臣,他又怕無憑無據地殺了東郭家的人,落得個昏君的罵名,真是又要當biao子又要立牌坊!”

    “那爹打算如何?”

    左天晃了晃手裏的信箋,陰笑道:“這是你二哥來的信,他已經掌控了驚幽城,一切進行得很順利。關君卓和謝家那些人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又有個叫謝陌雪的願意作證指證謝家人與青月堂勾結。如此一來,趙元胤和齊王府的人活不了多久了!”

    左禪吟忙問道:“爹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您真打算殺了他們?”

    “不殺了他們,難道等他們來殺我?”左天把信箋丟在桌上冷冷道,“要是放了趙元胤和東郭祺正那兩小子活着離開齊王府,再加上個冰殘,到時候夠你爹頭疼的了!”

    “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你勸過趙元胤,有用嗎?你根本勸不了他!既然不爲我所用,那就不能讓他活着成爲我們左家的敵人!”

    左禪吟臉上掃過一絲絲不忍,輕輕搖頭道:“不管怎麼說,齊王府的人也算是我的家人,要是非弄到兵刃相見時,那我真有些……”

    “我明白,你不是心疼東郭家的人,是心疼趙元胤吧?你喜歡他,我看不出來嗎?可是,禪吟,現下是我們左家最緊要的時候。一諜了齊王府,京中再無人能跟我們抗衡的,皇帝也只能乖乖地做個傀儡罷了;幽王府在南方一敗,南方也沒有我們左家的眼中釘了,只等你二哥收拾殘局罷了。如此大好時機,你可不能給爹添亂,明白嗎?”

    “可爹要真的殺了趙元胤嗎?”

    左天搖頭嘆息道:“你鍾情於他,也要他看得上你才行啊!要不然你的一片真心豈不是白費了嗎?你三番四次地去做說客,他難道會察覺不出你的用意?既然他一再拒絕,那就表明了他的心跡,他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禪吟,你心眼別那麼實誠。天下之大,會再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

    左禪吟心裏一驚,忙問道:“爹,您這話什麼意思?會再找到一個?難道您連祺祥都不會放過?”

    “那你願意跟祺祥過一輩子嗎?”

    “我自然不願意了……”

    “那不就結了?你是我左天的女兒,等往後我們左家掌權了之後,還怕尋不找如意郎君嗎?”

    “爹,您是不是連玉家都不會放過?”

    “哼!”左天得意地笑了起來道,“玉家?玉家算什麼?頂多是個有錢財主家裏出了幾個文官罷了!跟我們左家這樣手握兵權的人相比,簡直就是微不足道。玉家不過是給你爹墊墊腳的而已。一旦事成,玉家也會灰飛煙滅的。到時候,爹會做主讓你跟祺祥和離,爲你另外挑揀夫君。”

    左禪吟並不驚訝自己父親有此野心,也明白自己的隻字片語起不了任何作用。可她又不甘心,直接問道:“爹,如果您真要爲我挑揀夫君,我只要一個人,您能答應嗎?”

    “趙元胤?”

    “沒錯!”左禪吟答得很堅定。

    “爹若不答應呢?”

    “那無論您爲我挑揀什麼樣兒的男人,我都不會再成親!”

    “你這是在爲難爹嗎?”

    “我沒有爲難爹的意思,若爹做不到,就不必再提爲我挑揀夫君的事。”

    “禪吟啊,你陷得有點深了,”左天輕輕搖頭道,“剛纔那句話爹當沒聽見。我們不能因爲一個外人而鬧得彼此心裏不舒服,是吧?你向來是個顧全大局的好姑娘,相信爹的話你能明白的。回去好好想想,別太鑽牛角尖了!去吧,你奶奶還等着見你呢!”

    左禪吟知道多說無益,便轉身離開了父親的書房。她去了左家老夫人的院子裏,正巧有親戚前來拜訪,暖閣裏一片歡聲笑語。她進去時,只見五六個夫人小姐圍坐在自家奶奶身邊,都是城內沾親帶故的。

    左老夫人瞧上去很高興,見了她忙招手讓她過去,挨在身邊坐下後笑道:“禪吟來得正是時候,我們正說好笑的呢!”

    左禪吟問道:“什麼事兒把奶奶逗樂成這樣了?”

    旁邊一位婦人接了話笑道:“二小姐公事忙,自然沒在意城裏最近多了一家出雲社,又說書又演段子,花樣翻新,與別處的很是不同。剛纔我家姑娘正學裏頭的一個段子給你奶奶聽,老人家高興着呢!”

    左禪吟笑道:“有這麼一個社?我真是沒在意。既然奶奶喜歡,何不請到府上來,爲奶奶說個三五七天的解解悶?”

    左老夫人笑呵呵地說道:“剛剛已經打發人去請了!正好家裏來這麼多親戚,吃過午飯,在後院牡丹園子裏搭個戲臺子演剛剛好!”

    一屋子正說着出雲社的戲文,左家的管家匆匆來了。左老夫人笑問道:“什麼時候過來?你立馬派幾個人去牡丹園裏搭臺子,別耽誤了我們看戲!”

    那管家面呈難色地說道:“回老夫人的話,那出雲社的班頭不肯來。”

    左老夫人臉上的笑容盡失。左禪吟忙問道:“爲什麼不來?要價高嗎?”

    管家道:“並非是要價高,是那班頭說,不肯入大戶表演,怕大戶裏頭規矩多,衝撞了誰也不知道。掙個錢是小,把命摺進去的是大。”

    “這麼個膽兒小的!”左老夫人一臉不悅地說道,“還敢來京裏開社?你告訴他們,不必擔心,賞錢加倍,只管來便是了!”

    管家又道:“那班頭特別矯情,還說有三不演。

    “什麼三不演?”左禪吟問道。

    “官門不演,chang門不演,還有喪門不演。”

    “喲!”暖閣內立刻炸開了鍋,紛紛說起了出雲社的不是。那左老夫人臉色更不好看了,問那管家道:“這麼說來還請不動了?”

    那管家忙道:“依小的看,那出雲社也就是個普通的勾欄,沒什麼媳的。只因爲纔來京裏,所以那些人捧個新罷了。要不然,老夫人,奴才給您把纓紅社請來?那纔是京裏數一數二的呢!”

    幾個婦人連忙誇起了纓紅社,把剛纔還捧在手心的出雲社貶得一文不值,生怕觸怒了這尊老佛。可那左老夫人一言不發,扭着頭悶悶地喝起了茶。她原本想請親戚們看看戲,誰知道那出雲社這麼不給臉面,連京中左家都請不動,這讓她臉面上有些過不去了。

    左禪吟看出自家奶奶不高興了,忙起身道:“奶奶,這樣吧,我去一趟,寬寬那班頭的心,興許她就能來了。”

    “說得也是啊!”那管家忙附和道,“小地方來的膽兒小,不敢往我們左府這種大地方來,等二小姐去跟他們班頭說明白了,興許就肯了……”

    話沒說完,左老夫人就冷沉下臉道:“你們這班狗奴才也太會使喚人了吧?你們的差事沒辦成,還要使喚禪吟去?留你們有什麼用?”

    管家連忙下跪道:“老夫人息怒!是奴才們辦事兒不牢靠,您再稍等等,奴才這就親自去一趟!”

    “滾!”

    管家忙起身退了出去。左禪吟忙勸左老夫人道:“奶奶,您消消氣兒!奴才們不好使,您跟姨娘說就是了,何必自己動氣呢?既然您這麼喜歡那出雲社的戲,我親自去一趟也沒什麼。”

    “怎麼能叫你去呢?養了一堆奴才做什麼?現下多的是人想給我們左家辦差!”

    這話正好被走到門口的左府姨娘安氏聽見了。安氏是左府的掌家姨娘,左禪吟的母親早早就去世了,之前一直是由左老夫人代管,後來年紀大了,左天便把家事交給了安氏打點。

    安氏聽了這話自然不太高興,可也得笑米米地邁進去說道:“娘說得是,那不中用的奴才就得趕出去!娘,您放心,這一趟我親自去,保準給您把出雲社請來!”

    “你看着辦吧!”左老夫人似乎不太喜歡她,扭過臉去跟左禪吟說話了。

    安氏臉上好一陣沒趣兒,跟其他幾個婦人寒暄了幾句後,便先走了。出了暖閣,她把管家找來了,問道:“那出雲社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管家道:“派去的人回話說,出雲社不肯來,出多少銀子都不肯來,說官門不進,怕伺候不周惹下麻煩。”

    安氏道:“還怕進官門?那跑京裏來幹什麼啊?這城裏有多少官家大門她數得過來嗎?備轎去!”

    “姨娘要親自跑這一趟?”

    “還不是你們沒用!要再請不來,讓那老太太當着親戚的面下不來臺,有我好果子吃嗎?不就是個出雲社嗎?我親自去會會,不怕請不來!”

    當下管家就備了轎,跟安氏一道去了出雲社。這會兒還是上午,出雲社的場都在晚上,所以院子裏外都是靜悄悄的。

    通報之後,一個僕人模樣的男子領了兩人進了花廳,裏面早有兩個人候着了。

    那安氏第一眼就看見主位上的婦人打扮有些怪異,不像是中原人士,而且還挺着個大肚子,戴個面紗,心裏十分詫異。安坐後,安氏問道:“你就是出雲社的班主?”

    站在那孕婦身邊的丫頭答道:“是的,這位就是我們出雲社的班主李班主。”

    “看班主的打扮不像是中原人士,不知從哪兒來啊?”安氏上下打量着這孕婦問道。

    這孕婦眼眉一彎,陰腔陽調地說道:“餓是高麗人思密達。”

    “什麼?”安氏聽得一頭霧水。

    旁邊那丫頭翻譯道:“我家班主說,她是高麗人。”

    “哦,是高麗來的,怪不得說話這調調那麼怪呢!哎,我說丫頭,你家班主聽得懂我說話嗎?”

    “夫人放心,我家班主只是不太會說本地話,聽是聽得懂的。不知夫人駕臨敝社,有何指教?”

    “還能爲什麼事兒?先前已經派人來過一回了,想請你們去左府表演幾天,你們班主卻不肯,說什麼官門不入,怕這個怕那個,本夫人來就是爲了寬你們的心。你們只管去,酬勞只會多不會少的。”

    “抱歉了,這位夫人,”那丫頭彬彬有禮地回道,“我們班主向來有三不演,官門是第一,所以還請您見諒!若是貴府真心賞識敝社的戲,就請挪步來鄙社觀看,也是一樣的。”

    安氏好不詫異,問道:“這是爲什麼?”

    “唉,這話說來就長了……”丫頭還沒說完,那孕婦就垂眉抹起了淚珠子。安氏忙問道:“這又怎麼了?”那孕婦目光憐憐道:“餓歐巴die了,惹了case思密達,不進官門思密達。”

    安氏簡直蒙了,這是哪國話啊?旁邊丫頭又翻譯道:“我家班主說,她丈夫就是爲了給一官老爺表演才惹上官司,死了的,所以她發誓這輩子都不入官門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安氏見這孕婦還挺着個肚子,便多了幾分同情心,問道,“那你家班主肚子裏這個算是遺腹子了?”

    丫頭點點頭道:“正是。我家班主不入官門是其一,其二是我家班主臨盆在即,去了貴府上多有不便,其三,高麗習俗,gua婦沒再嫁之前不能取了面紗,只怕會唐突了府上各位。”

    安氏眉頭微微一皺,目光在那孕婦肚子上細細地打量了一眼,瞧着果真是滾瓜溜圓的,跟即將臨盆的沒什麼分別。要是真生在左府上,只怕會招那老太太和老爺一頓罵呢!

    這時,那孕婦收了淚珠子,指着安氏道:“包場思密達,ok的!”

    “什麼?她又說什麼?”安氏問丫頭道。

    “我家班主說,可以包場,專門爲貴府諸位表演。但要去貴府,還請夫人見諒,實在是去不了。”

    “嗯嗯嗯!”那孕婦連連點頭道,“sorry思密達,youe,ok思密達。”

    “可我家老太太腿腳不便啊!要不這樣,再加多一倍價,如何?”安氏不死心地問道。

    “nono”那孕婦立刻搖了搖手指道。

    “摟摟?”安氏臉色都變了,“這又是什麼意思?”

    丫頭忍着好笑,繼續翻譯道:“no就是不的意思,我家班主還是不肯。”那孕婦又拍了拍腰間的錢袋說道:“這個多多的思密達,不缺的思密達,高麗大理天竺遼國金國,fans超多的思密達!nofor這個,forhappy思密達!”

    安氏的表情又茫然了,簡直要崩潰了,根本聽不懂啊!丫頭又翻譯道:“我家班主說,她不是爲了錢,她和她相公去過很多地方,大理高麗天竺遼國那些地方都去過,那兒有很多喜歡他們戲的人,包括各國王儲都很喜歡。所以,開出雲社不是爲了掙錢,是爲了開心。”

    “那你們是打定主意不去了?”安氏不想再跟這孕婦說話了,聽着太彆扭了!

    “抱歉了,夫人,去貴府表演實在行不通。不過,貴府若願意包場,我們十分歡迎!”

    安氏立刻起了身,不滿地看了看這主僕二人,招呼管家轉身走了。等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時,那孕婦一把抓下面紗,長呼了一口氣道:“悶死我了思密達!”

    “哈哈哈……”那丫頭笑得彎了腰,“娘娘……哦,不對,班主,您剛纔說得實在太逗了!您瞧見沒?那左府的夫人熱汗都快急出來,壓根兒就聽不明白您說的是什麼!太逗了!”

    那孕婦清了清嗓子,迴歸本音地說道:“讓她聽明白了我還裝什麼呢?就是要鬧得她聽不明白,以爲我好高深好高深,那纔好呢!”

    “那您說,左府的人會來包場嗎?”

    “據我們在廄長期潛伏的暗探說,那左府的老夫人很喜歡聽說書,看傀儡戲,經常請了班子到府裏演,一演就是好幾天。我也去其他班社看了一眼,馬馬虎虎而已,那種檔次的她都能看好幾天,只要她看一回我們出雲社的,保準她這輩子都還想看!”

    “萬一左府要強逼着我們進府呢?”

    “那更好!我就怕他左府的人不幹些仗勢欺人的事兒,只要他敢,保準給他鬧到金鑾殿上!行了,別廢話了,晚上還有演出呢!”

    主僕兩人對視一眼,又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時,剛纔去送安氏的僕人飛跑了進來說道:“班主,二班主回來了!”

    “她人呢?”

    “她帶了個女人回來,從後院門進來的。”

    “女人?什麼女人?”

    “小的不知道。”

    “去看看!”

    這孕婦不是別人,正是喬裝混進城的兮兮。按照兮兮的計劃,他們順利地喬裝成了遊耍班子,混進了城,並在一處較爲熱鬧的地方開了一家出雲社,專門說書和演話劇。來廄雖沒多久,可天天座無虛席,很快在京裏有了點小名氣。

    當兮兮聽說莊允嫺帶了個女人回來時,忙奔到後院去看個究竟。果不其然,莊允嫺的確帶着了一個女人回來,而且,跟她一樣,都是孕婦。

    “馨兒,快給她瞧瞧!”莊允嫺抹了把熱汗吩咐馨兒道。

    馨兒忙上前給那女人把起了脈。兮兮看着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問道:“這是誰啊?你哪兒撿回來的?”

    莊允嫺脫去了外面的夾層襖子,丟在桌上,倒了杯熱茶猛灌了兩口,喘了喘氣道:“城外頭撿的。”

    “不是叫你去跟城裏那幾個暗探聯絡嗎?你倒跑去學雷鋒做好事了?誰家不要的媳婦啊?”

    莊允嫺擡起袖子擦了擦熱汗道:“齊王府的!”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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